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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拳与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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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儿子你不爽个头!会不会聊天?”
  姜太炎话音未落,早被老娘罗夕一记从天而降的暴栗,敲得脑门开花!
  姜太炎抱头,一脸不可置信:“妈……你打我?”
  罗夕板着脸说:“技不如人时,得夹着尾巴,态度别那么冲!”
  姜太炎:“你说我不如她?”
  罗夕一指远处靶心:“射一箭试试!”
  姜太炎皱眉说:“我射箭不行,打枪可以!”
  罗夕哈了一声:“说的像你打靶很准似的?”
  姜太炎忍气说:“我擅长射移动靶……”
  “还不是靠听之识的听风辨位?遇到死物就不行了,这便是你不如爱玲的地方!”
  罗夕正色说:“爱玲的异能——颜色情环,是感知人的情绪。跟你一样,无法感知死物静体。这百发百中的弓术,是她自己苦修所得。依我看,她应该是天水大中最强的学生。”
  冬爱玲抿嘴笑:“罗姨教得好!现在很少有弓术高手了,这是您森林猎人的家传绝技,多谢师父啦!”
  罗夕把她一把搂住:“什么绝技不绝技?闺女你学的好,阿姨乐意教!”
  “依我看,现在的我比爱玲更强!”
  姜太炎冷眼旁观:“一个愿教,一个愿学,好感人的师徒!我倒愿意苦修,可惜,没人教啊。”
  罗夕一愣,顿时愧疚:“保保……”
  姜太炎抢说:“我的枪术射击也不是你教的。是以前暑假,某个失踪藏衣,见我不开心才教的。因为那段时间,你天天往冬公府跑。我去支队,总找不到你!”
  罗夕连忙解释:“对不住……这个,护卫冬公府,是各支队的循环任务。正好冬公请我教爱玲……我教她属于工作……”
  冬爱玲奇说:“保保,你是吃醋吗?”
  “没有!”姜太炎冷漠说:“以前会,现在不会了!你和他随意去忙。我的事,都不用你们管!”
  罗夕:“……”
  “湖底的漆黑是悲哀,阴天的浓灰是忧郁,金色的霹雳是愤怒……”
  冬爱玲忽然双手捧住姜太炎的脸,仔细看那弹痕伤疤。姜太炎近距离对视那双琥珀般晶莹的美瞳,双颊发热:“干嘛?”
  冬爱玲暗自皱眉:“因为这道丑陋的伤疤吗?我能感到你暴躁混乱的情绪!”
  姜太炎凶光一闪:“不是!”
  “不是?还有什么……令你有如此大的怨气?我能感到你对罗姨的情绪……刹那间,竟有仇敌般的厌恶!”
  姜太炎推手挣脱:“自家事,不用你管!”
  冬爱玲深深看他一眼:“知道是自家事,就好!”
  姜太炎手捂丹田,认真说:“你只需知道,现在的我,比你更强!”
  在冬爱玲的眼中,周围人的头上,皆有类似天使圆圈的颜色光环。那五颜六色的光环,代表着众人此时的情绪!
  喜怒哀乐,痛傲怒狂,贪嗔痴癫……凡人之情,皆有颜色。而人心时刻在变,故光环永远看不完整。有些隐入迷雾,有些则浓浅突出。
  冬爱玲会根据这些颜色变化,判断人心人性,是高超的察言观色能力!她把姜太炎上下一看,依然觉得少年身上有股消散不去的怨气。
  怨气……代表着无法判断的力量。冬爱玲直觉判断,姜太炎所言非虚,他拥有着不弱于自己的力量。虽然自己还不知道,这力量是什么?
  刚要细问,冯献插话说:“没想到啊太炎,你竟然不会射靶!”
  他看看靶心距离,鼻子一翘,趾高气扬起来:“这点距离,小意思啦!”
  姜太炎不爽问:“看你嘚瑟,是会射箭?还是打枪?”
  “弓术和枪术这么高大上的活动,我这穷人可无福消受。我们平民自有乐趣,一样可以打靶!”
  冯献呸呸两下擦拭手心,缓缓把手往怀里掏。刚把排场做足,仙草已经开口:“冯献的弹弓,很准的!”
  冯献掏手动作一停:“仙草,咱俩虽是多年邻居,但你不能老拆我台……”
  仙草:“拆台?”
  余布:“你影响他装比了!”
  冯献掏出一柄红木牛皮弹弓。弦拉满月,剧响一射。嘣一声响,远方圆靶震动。
  罗夕看得真切:“打中了靶子,没打中靶心。虽没受过专业训练,但这手弹弓玩得相当不错!”
  冯献得意:“那是,咱这可是实战中练出来的!小时候力弱,老被人欺负,于是练了这游击战法。打一弹,马上就跑,然后再打再跑!这招屡试不爽!”
  仙草感叹:“是的,所以你跑得飞快,像千里马一样,一溜烟没影了!”
  余布羡慕:“我要有你的速度就好了!”
  冯献憋嘴:“咱俩挨打的反应不同。我是跑,你是躲。你跑不过我,但别人也打不到你!你这条胖头鱼,太灵敏了!躲来躲去,再忽然来一拳,很恼人的!”
  “这就叫拳随心生!什么样的心性打什么样的拳。冯献余布,你们要保持自己的风格。让自己舒服,对手难受吧!”
  姜太炎笑:“我也喜欢实战!扬长避短,强化长处,突破瓶颈。而那打败强敌的快感,会提升斗志,越战越勇!”
  冯献余布点头:“对!”
  冬爱玲摇头:“战胜对手前,先要保住自己。实战是一柄双刃剑。所谓扬长避短,它让优点越强,弱点越弱!当自己弱点,被对手发现并重创,那便是失败之时。所以,在平时就得多通过修炼自己的不足,弥补弱点!”
  冯献余布点头:“有理!”
  姜太炎皱眉:“太理想化了!人不是神!能改的是缺点,不能改的才叫弱点!真正的狭路相逢,更快更狠的才能获胜!与其花精力去弥补一定存在的弱点,不如把自己的长处,磨炼到最强!”
  冬爱玲回应:“你这是亡命徒的打法,要不得!善战者,先立于不败之地!先守好自己,再图进攻。要时刻警戒自己的弱点,这样总不至吃亏!”
  姜太炎冷笑:“战斗就要一鼓作气的进攻!不想赢,反而想输?不进攻,先防守?未战先怯,斗志上先输三分!”
  “保保,你这样不对!”
  冬爱玲耐心说:“你之所以肆无忌惮的进攻,是仗着你觉醒的听之识。但过于依赖单方面的才能,也会被对手利用和误导。”
  “既然我觉醒了听之识,那自然要用到极致!任对手博采众家,我只专精一路!”
  姜太炎冷笑:“我的铁拳会磨砺成独角,在实战中刺穿对手!”
  冬爱玲轻笑:“那我的双掌,会提前准备铁链盾牌,封住你的独角!”
  二人四目相对,正是貔貅遇麒麟,辟邪逢祥瑞。有火花碰撞。
  众人终于意识到,这两人从学校争到森林,又吵起来了!但貌似双方……拳头有理,手掌有用。手心手背都是一样,不知怎么劝开。
  冯献:“我站太炎,反正我打架凭本能。”
  余布:“我站冬姐,武人的武器库越多越好!”
  仙草:“我也站冬姐,治病救人,医术永远不够!”
  罗夕:“那我站保保喽,他是我儿子!”
  “太太,午饭时间到。是否炒菜,请确认!”保姆机器人题八佰,准时走到罗夕面前。
  “不确认,老娘要亲自下厨!”
  罗夕拍手说:“好啦你们两个冤家,别唇枪舌剑了。歇一会准备吃饭!”
  “这围解得好!”
  冯献和余布互看一眼,双双架住罗夕:“阿姨有伤歇着,做饭小事,交给我们!”
  罗夕:“岂有此理,你们是客人!”
  仙草解开题八佰的围裙自己系上:“大家一起帮忙吧!”
  冬爱玲冲姜太炎一笑,率先去洗手:“师父,您是光荣负伤的森林英雄,好好养着吧!”
  罗夕还要制止,早被姜太炎拉着坐下:“等着吃饭吧!都是寒家子,没那么娇贵!”
  题八佰仍在问:“是否炒菜,请确认……”
  罗夕看着仙草洗菜,余布杀鱼,冯献剁肉,爱玲掌勺,姜太炎自去准备餐具桌椅。家里难得忙碌的场景,叹息说:“否认!满满人情味,你不懂!”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四个少年一顿配合,热气腾腾的饭菜片刻出锅。姜太炎在院外搭了个露天桌,众人在森林的太阳下,享受一番惬意的林间午餐。
  吃饭时其乐融融,姜太炎和冬爱玲默契地不在争论,众人开始谈论暑期的勤工俭学。
  冬爱玲说:“这次你去楚汉街的勾瓦道,做暑假工。”
  姜太炎放下筷子:“勾瓦道,去年才开放的娱乐大街!”
  冬爱玲说:“是呀,勾瓦道的名字,取自古代娱乐场所,勾栏和瓦子的结合。楚汉街的赵城主对它寄予厚望。恨不得它把全城经济撑起来呢!这一年来众多商贩加盟,的确很吸金!”
  姜太炎奚笑一声:“那条街,是心能源和大梵楼建起的!而众多商贩,皆是光荣社,龙蛇帮和白金宫的仆从!恭喜五大社,联手再造一个销金窟!这楚汉街半座城的钱财,又得被他们瓜分了!
  话说,赵春秋城主在这起了什么作用?就负责批了个地,然后就坐享其成,看着高楼建起?”
  罗夕放下酒杯:“保保你又来了,怎么还管起城主的事了?”
  姜太炎说:“将王把楚汉街交给赵春秋管理,他没治好这座城,使得五大社在城中肆无忌惮的剥削吸血。这座城的市民,在九年前已经遭受大难,我为他们被剥削而感到悲伤。”
  冬爱玲说:“楚汉街的问题很复杂,赵城主困难也多……”
  姜太炎大怒:“有困难去解决呀!要不然怎么当父母官?这种与虎谋皮的和事佬,不符逢山开路的霸道!”
  冬爱玲无奈:“你太苛刻了保保!九年时间,破城变繁城。不管赵城主用了何种方法,他都是一位伟人!我是很佩服他的!”
  “九年时间,官府力量也恢复了。为何五大社仍然存在?他将灵魂卖给魔鬼,换来的是虚假的繁荣!”
  姜太炎激烈说:“我听得到,暴徒笑,市民哭!只要五大社存在一天,市民就摆脱不了剥削的命运!”
  罗夕叹:“跟森林法则一样,弱肉强食!你又生气什么?”
  姜太炎说:“天道,弱肉强食!人道,抑强补弱!霸道,镇守天下!我气的是……理当治恶理民的官府,面对暴徒毫无作为。这锅,赵春秋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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