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重里世界:张小芸失踪前

　　王莫高举怀表，摆动起来，很快，他的意识进入了自己构造的梦境世界。
　　第一重里世界，2030年3月21日张小芸失踪前，人称视角：张小芸
　　【好惨。】
　　【过年的前一天，张小芸失业了。】
　　【张小芸并没有因此气馁，她准备散散心，年后再找工作。】
　　【她投了无数份简历，无数次的沟通，但只要电子简历发出去的一刹那，便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张小芸关闭了手机屏幕，躺在沙发上，“最近得罪人了？”】
　　【大概1分钟后，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张小芸打开手机，只见上面闪烁着一条未读短信，她立刻兴奋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哈哈，我就说嘛，就好像自己被拉进了求职黑名单了一样。”】
　　【她立刻打开了手机屏幕，短信内容印入瞳孔之中。】
　　【“五百万，买你的命，请30秒内回复，否则，将有不幸发生。”】
　　【“我转你一个亿，你能顺着网线找到我，我当场v给你。”】
　　【“唉，还是找阿莫出来看电影吧，说来也奇怪，小莫子竟然一天没有回复了，”】
　　【张小芸说完，便打开了微信，发了一句语音：“今天晚上8点，万达影院，过来接我。”】
　　【语音刚发出去，突然，手机的呼吸灯便闪烁了起来。】
　　【“呦！这么快！”】
　　【张小芸嘴角微微一勾，说道：“小莫子，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姑奶奶心情不好……”】
　　【她再一次打开了手机屏幕，又一次看到了短信。】
　　【“怎么又是这样的诈骗短信！”】
　　【她不耐烦地打开短信的编辑页面，正准备将发送方拉入手机黑名单的时候，却怔住了。】
　　【短信的内容：好，我顺着网线来找你，你还有10秒钟的时间。】
　　【“傻X!”】
　　【张小芸啐了一口，突然有点怜悯骗子了。】
　　【也是，毕竟大环境不好，这世道连口饭都快吃不上了，骗子这职业可不更着急嘛。】
　　【想到这儿，她晶莹的眸子一转，立刻掂起脚，将柜子上方的红色大檐帽拿了下来，站在镜子面前，仔细打量着镜子面前的自己。】
　　【蓦地，窗子被一阵风吹开了。】
　　【“奇怪！”】
　　【张小芸刚扭头望向窗子的同时，镜子内却倒影着一团魅影。】
　　【张小芸回过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它笑了】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我明明穿着白色的裙子，镜子里面的却是红色的……”】
　　【镜子里张小芸没有笑，它僵硬地将嘴角上扬，仿佛在模仿30秒前的张小芸面对短信时的表情。】
　　【静，静的可怕。】
　　【“v我一个亿。”】
　　【咚……咚……咚……】
　　【屋子内回荡着如同球状物体在地面上反复回弹的声音。】
　　【“阿莫……阿莫……今晚十二点来镜子里面救我！”】
　　快速推演结束，王莫睁开眼睛，退出了里世界。
　　紧接着，他的手机屏幕的壁纸换成了黑底的倒计时，
　　23：59：59
　　不断跳动的数字在提示王莫，他只有24小时。
　　“师父推演的怎么样？”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咱们今天晚上12点再夜探602室。”
　　临走前，王莫在镜子的细缝处留了一张纸条。
　　此时，九天集团大厦17层，总经理办公室。
　　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老牧师，一边捧着圣经，一边在桌子面前转圈，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疤总坐在转倚上心事重重，“老麦克，据说张小芸是王莫的女友，他的背后有公安署的王云天局长，”
　　“我们九天集团毕总虽说不怕吧，但也敬他三分，毕竟和气生财，所以，这事必须天衣无缝。”
　　“放心，我从未失手过。”
　　疤总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样可能会与公安署的局长王云天决裂。
　　王云天视自己的侄子王莫如自己的亲儿子，动王莫的女人，视必会引起他的报复。
　　但，没办法，这是他老板毕行天的决定：“老麦克，手术定在明天凌晨2点京州市医院，决不能让王莫破坏手术的进行！”
　　“明白。”
　　话分两头。
　　王莫先将唐宛送回了学校，接着，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研究起了硬盘。
　　查看最近几天的监控录像以及张小芸的电子日记后，王莫得出了一个推论：
　　张小芸之前任职九天集团去旗下九州银行的营销专员，但一个月前突然被辞退;
　　张小芸之前也提起过，九天集团两个月前体检过;
　　加上今天唐宛提供的线索，基本可以确定九天集团就是五起连环失踪案的幕后黑手。
　　想到这儿，王莫便按下视频的暂停键，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
　　“喂！”
　　电话接通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王莫开口：“曹经理，前几天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毕行天的女儿毕晓晓罹患白血病，身体器官衰竭，急需型号匹配的脏器移稙，他们联系到了Y国的那些人体器官贩子们。”
　　“恩，我明白了，你说得和我想的完全一致。”
　　“老板，你的意思，可以收网了？”
　　“不急，毕行天的女儿身体状态如何？”
　　“明天凌晨两点，京州医院进行手术。”
　　“老曹，你了解我的，多带点现金，替我送九天集团的千金最后一程。”
　　“明白，老板，你看我今天表现。”
　　电话挂断，王莫望向窗户外的天空，陷入沉思：“到底是你们飘了，还是莫先生提不动刀了？”
　　蓦然，天空乌云密布，风起云涌，京州似乎要变天了。
　　京州公安署。
　　局长王云天收到了自己的侄子王莫的短信后，立刻调动了署内的执法力量，准备收网。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C州，京州市医院。
　　医院内部，东急诊室灯火通明，L国最顶尖50名医生汇聚在小小的50平米内的会议室，紧张地分析着器官移植手术的方案。
　　门口坐着一个人，他戴着墨镜，右手撑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这是九天集团的董事长毕行天。
　　就在医院紧张的氛围酝酿的过程中，医院外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毕行天依旧沉默不语，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今晚公安署的行动。
　　“叮——叮——！”
　　毕行天的电话响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连串的辱骂声，“是是领导我的错，好，我一定照办。”
　　电话挂断了，毕行天眼眸猩红，神色复杂。
　　“要让我收手，做梦，就是死也要救我女儿！”
　　急诊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紧接着，一辆担架车从楼梯的拐角处，缓缓地推了过来。
　　担架车上躺着一名身穿病服，脸色惨白，身形瘦弱的女孩。
　　当医生和护士们将她推到毕行天面前时，担架车停了下来。
　　女孩抬起头望向自己两鬓斑白的父亲。
　　“爸爸，放了那些无辜的女孩儿吧，您知道的，就算真的手术成功了，我还是活不了太久，”
　　“晓晓你别说话，相信爸爸，你一定会康复的，相信爸爸！”
　　毕行天噙含着泪水，右手从内兜里面摸出一包旺仔小馒头，然后打开，捏出了一粒。
　　“来，晓晓别紧张，吃一颗，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说着，毕行天将那颗小馒头塞进了毕晓晓的嘴里面。
　　毕晓晓一边嚼着，一边流泪笑道：“爸爸，你不是说，身为九天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是不能吃这些垃圾食品的……”
　　“那是爸一时糊涂，爸想开了，只要你开心，你想做什么爸都会答应。”
　　毕行天仰天不让泪水流出，毕竟在自己女儿面前哭，实在是太伤男人的自尊了。
　　旁边的护士催促道：“毕先生，我们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晓晓姑娘现在必须推进去进行手术了。”
　　毕行天捂住双眼，后退到墙根，然后挥了挥手，说：“去，去吧，今天手术成功，在场的每一位都有一栋京郊别墅。”
　　众护士和医生听后都有些震惊，随即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在千恩万谢之中，将毕晓晓推进了手术室。
　　毕行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的情绪，眼泪决堤，哽咽起来。
　　护士和医生前脚刚进手术室，后脚，楼梯口便窜出了五道黑影。
　　掌声在空洞的走廊内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