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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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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居士,今日还是我来帮你换药。”留长元轻声说道。
  一连在床上躺了好些天,萧瑶对止止庵里的几位道长也算成了熟识。
  留长元自然不必说,模样最是清秀,就算是放在冰川元年前的荧幕中,也能称得上一等一的俊朗。
  大弟子彭耜自其少时,便早有名声,可惜自中铨后,恬不问仕,寻遍大川,终拜在门下,萧瑶与其交谈,深感其学问博洽,趣尚清远。
  就是这人吧,木讷了些。
  座下还有弟子赵汝渠、叶古熙、彭竹林、孟煦,谢道显等人,萧瑶因卧病在床的缘故,平日里也多有接洽。
  留长元慢慢解下萧瑶身上缠的纱布,用手抚了抚,笑道:“萧居士,你这伤口已经大好了。”
  “是啊,还得多谢诸位道长照料,我感觉也差不多能下地了!”萧瑶坐床上躬身说道。
  “下来走走?一连躺了好些日子,久卧耗气,反道是不宜养伤。”留长元说完便去取来一双十方鞋搁到床前。
  萧瑶挪动身子,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在留长元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
  “长元道长。”萧瑶忽然喊道。
  “嗯?”
  “不知我躺了多久了?现在是哪一年,许是我躺久了这脑子还有点迷糊。”
  留长元闻言笑道:“原以为我们这些隐居山林,整日论道修真的术士来说,萧居士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高人啊!连现如今是淳熙十一年都不得知!”
  “不过是一混世的闲人罢了!得一日清闲是一日清闲!”萧瑶叹道。
  萧瑶这说得倒是句实话,在义军队伍中待得太久,难得现在能够不紧绷着。
  “要说高人,这山下还真有一位,这武夷山九曲溪五曲侧畔隐屏峰下,有个自称朱晦翁的官员在那里修了间精舍,常常带着四方士友和弟子在山下聚众讲学,萧居士如若有兴趣倒是可以去听一听。”
  “朱熹?”萧瑶疑惑道。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萧居士听说过此人吗?据说那人以前是提举浙东常平茶盐公事,我也不知道是个多大的官。”留长元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想来大概是管理茶盐税收之类的差事吧,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了!”
  朱熹,想不到误打误撞正巧让我遇见了,也算是份意外之喜。
  民国时期编撰的《崇安县新志》中记载,十四岁时,朱熹家里发生变故。父亲朱松病逝。其父弥留之际将后事托付给武夷山籍的挚友刘子羽,要朱熹拜刘子羽为义父,并要儿子跟随义父到武夷山麓的开耀乡五夫里拜谒世居那里的理学宿儒胡宪、刘勉之、刘子翚为师。
  刘子羽是当时抗金名将。他的父亲刘韐死节于靖康之难。刘子羽亟报国难家仇,为此,奋力抵御金兵入侵,转战陕西,开辟第二战场,力保南宋江山,立下赫赫战功,因而得罪了投降派头子秦桧,遂于岳飞被害的第二年,即绍兴十二年,惨遭秦桧一伙陷害,被迫罢官在家闲居。朱松向他委以托孤重任之时,他已在家乡五夫里赋闲两年。
  受朱松遗命重托的刘子羽就在武夷山五夫里为孤儿寡母构建了紫阳楼,以供止宿读书之便。
  春去秋来,绍兴十八年戊辰,十九岁的朱熹从武夷山的五夫里奔赴临安应试,一举喜登进士第。
  此后便一直到《朱子年谱》中所记载的绍兴二十七年丁冬,同安主簿四考满,朱熹罢归。
  令人唏嘘的是,这一罢归,就是二十余年。
  “朱晦翁,等身体差不多大好以后定要去拜访一番。”萧瑶望着远处摩崖石刻上的“止止壶天”喃喃道。
  “长元道长,升真化元洞天可是此地?”
  留长元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是师傅在这里我才来的,不对此地倒是有不少传说。”
  “你看那边那座亭子。”
  萧瑶随着留长元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远处那块幔亭岩上,传闻武夷仙君曾宴请过各路神仙和乡民,前朝时还有朝庭的特使在那儿投递过天书呢!”留长元兴奋介绍道,言语间很是得意。
  萧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过留长元的话继续开口说道:“本朝东京李陶真,洛滨李铁笛,燕山李磨镜相踵卜筑,而其名庵日‘止止。’”
  “夫止止者,止其所止也。艮卦中讲兼山之意,发明止止。而《法华经》中也有句‘止止妙难思。’庄子亦曰‘虚室生白,吉祥止止。’”
  “可见‘止止’一词,三教皆有参悟,三教之中也皆为妙义。”
  留长元听着萧瑶侃侃而谈,不由心生敬意,手掐子午诀恭敬道:“想不成萧居士对止止庵如此了解,方才是长无献丑了。”
  “哼,蠢货!连自已师傅写的东西都不曾读过,反道在别人面前瞎显摆。”一个粗犷混元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二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位蓬头跣足,身穿青巾野衣的破烂道士立于眼前。
  留长元慌忙道:“师傅,您老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听得青巾野衣的破烂道士一脸嗔怒,斥责道:“萧居士住的客房里有我编撰的几本书册,想来你也没有看过。你们几个师兄弟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老大还知道整天弄他那什么符箓丹药,就你最闲!”
  萧瑶站在一旁,从二人交谈中,他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位跣足道人便是南宋鼎鼎有名的诗文大家。
  “区区几日,已恢复成这般模样,道友看来是有福之人。”将拂尘往臂弯处一搭,看向萧瑶,满意的点了点头。
  萧瑶这时方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见礼,“小子萧瑶幸蒙紫清道长搭救,此番大恩,莫不敢忘!”
  听完却大笑起来,缓缓说道:“萧居士不是此方世界中人,若没老夫,也自然会有他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贫道我不过是顺手承下这功德罢了!”
  萧瑶闻言不觉神情一滞,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跣足老道竟知晓自已来历,萧瑶一时间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师傅,你说萧居士不是这方世界的人,难道他…他是…那个?”留长元出声打破了沉寂。
  萧瑶这才发现这货不知什么时候躲去了一旁的立柱后面,正警惕的盯着自已。
  “你这逆徒,贵客面前怎这般无礼……”也是一脸无奈,操起拂尘便作势要打。
  “紫清前辈且慢,长元道长对我多有照料,平日里玩笑惯了当不得真!”萧瑶赶忙上前拦住了。
  闻言也是收起拂尘,笑道:“萧居士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贫道吧!”
  萧瑶没有作声,点了点头。
  “方术耳!不足为提!外面风大,萧居士还是先回房歇着吧,不急这一时,咱们有时间再叙!”
  “小子听凭前辈吩咐!”萧瑶恭敬答道。
  看向依然躲藏在立柱后的二徒弟,没好气的交待道:“还不过来送萧居士回房!”
  留长元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慢慢挪动着步子。
  “再敢怠慢小心为师罚你去三清殿跪香!”
  “别呀!师傅,我这就来!”
  就这样,萧瑶抱着满腹疑惑在留长元的搀扶下回到了居所。
  “那个,萧居士,方便问你个事儿吗?”临走前,留长元在门口扭扭捏捏道。
  “长元道长,你有什么事你就问吧!小子知无不言!”萧瑶答道。
  “就是我想问一下,那个…你真不是阴魂吗?”
  留长元自认为还算委婉,换了个说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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