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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抢救开始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夏真铭,枫祈,莉莉娜,蕾娜,爱尔薇,瑟莉卡,麟羽还有缠着绷带怎么都不肯躺在病床上休息的苏芸菲焦躁的等待着电梯的楼层不断上升,然后更是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冲了出去。
医疗组的最顶层是完全禁止外人进入的,所以一出电梯就有一扇需要通行证验证身份的完全门。苏芸菲焦躁并且粗鲁的把芙利亚学院长给她的黑色通行证划过卡槽,随着滴的一声变绿,锁舌也迅速收回,安全门朝一侧打开。即使苏芸菲知道违反芙利亚学院长的叮嘱也还是迅速的跑了起来。
她的心里很不安,她知道沐尘已经被费里巴特·莉莉丝救活了,可依旧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虽然自己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安慰自己沐尘一定会没事的,但是她却忘了自己在不幸事态上的预感总是悲哀的那么灵验。夏真铭她们跟着苏芸菲连走带跑的经过安全门穿过白色笔直的通道,通往沐尘治疗的无菌室大门终于出现了她们的视野中。
苏芸菲刚想闯进去却被站在门外的两名护士伸手拦住,她们露出为难的神情说:“对不起苏小姐,这里是特殊治疗机械室,除了医护人员以外其他人是不可以进去的,芙利亚学院长让你们在外面等候,请你见谅。”说完,护士靠近旁边黑色的窗户将操作板下拉,手指在操纵板上点了几下之后,窗户的玻璃颜色开始从黑色转淡最后变成透明玻璃,同时也露出了无菌室内的景象。
这间无菌室的面积相当的宽敞,里面堆满了各种急救设备,从心电图机到心肺复苏机,还有代替人类心脏的体外循环装置···重症监护室里的所有精密设备这里一应俱全。中央的铝合金急救仓中,沐尘正带着呼吸机悬浮在灌满淡绿色液体的容器里,全身插满管子,五六根电极片贴在他的太阳穴位置,他的全身已经被诅咒染黑了四分之三,生命体征极为微弱。
苏芸菲把脸尽可能的靠近高强度的硬化玻璃看着依旧在昏迷状态的沐尘,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心疼与内疚。
无菌室内聚集了十几名圣斯蒂芬学院的上位医疗系异能者,她们的目光都盯着医疗仪器上显示的沐尘现在身体状况的危险数值紧锁着眉头。从她们毕业到进入医疗组已经治疗了无数受伤轻重的异能者,可是如今沐尘的身体状况糟糕到即使是她们也束手无策。
“沐尘导师几乎全身骨折,身体里百分之九十的脏器被赫格尼之剑的诅咒侵蚀大出血,左胸的位置还有一个极为严重的贯穿伤口距离心脏的大动脉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就目前他的状况来看还不能说抢救成功,他的心脏随时会停跳,他的性命还有半条在死神的手里。”一名上位医疗系异能者对芙利亚学院长这么说。
她成为医疗系异能者以来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受这么严重的伤势还能活着的,就算是芙利亚学院长那样强大的异能者如果受到像沐尘这样严重的伤势也一定会死掉的,这种伤势简直是必死无疑的。
“至少还有另外半条命在你们手里,你们可是医疗系的上位异能者,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沐尘!他不单单是救了整个英国,他是救了整个世界的英雄。”芙利亚学院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很失控。
“应该说另外半条命在沐尘自己的手里,这种情况下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他的另一把武器异常强大的净化能力还有他自身血统的优势。流淌在他身体里的冥域者血统在不断的修复被破坏的细胞和被侵蚀的脏器,但与此同时赫格尼之剑的诅咒依旧在毁坏他身体里的一切,也就是说他的身体里不断的重复着破坏与再生。治疗仓里的药液只能延缓诅咒的扩散,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说到这里,爱音并没有说下去。
下一秒,爱音的身前卷起一阵气涡,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脖子就被突然出现的莉莉丝掐住然后提了起来。虽然莉莉丝的身材并没有爱音高挑,但是她出现的时候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并且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爱音整个人提起,她的颈骨发出咔咔怪响,莉莉丝娇小的手掌却意外的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手掌缓缓收紧,爱音的大脑严重缺血,喉咙感觉窒息般的喘不过气来。
莉莉丝异常暴怒的用暗紫色的双瞳冷冷的盯着爱音,“下等生物!我要是想杀你根本不用费半点力气!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绝对要让我弟弟撑到【石英之血】炼制完成!”
“莉莉丝!沐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家都不好受,不只是你难过我也很难过,但你要是对我的学生下手我绝饶不了你!”多洛丝扯掉了脖子上戴着的红色水晶吊坠,庞大的力量反应顷刻间从她娇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这是跟她刚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力量,简直太冰冷了,就像···就像是莉莉丝,夏诺和娜塔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一样,多洛丝的话语中明显带着敌意。
“真是可笑啊,巴特利·多洛丝,被剥夺了大半瞳力的你还能做什么呢?”莉莉丝用余光瞥着多洛丝,说:“放心···现在我还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如果你们救不回我弟弟的话,我就让这整个圣斯蒂芬学院从你们人类的世界地图上永远消失,我说到做到。”
多洛丝咬着牙瞪着莉莉丝,而莉莉丝也同时对视着多洛丝,她知道沐尘对于莉莉丝而言有多么的重要。毕竟沐尘是莉莉丝最敬爱的父亲费里巴特·诺兹的儿子,是她的弟弟,也是她最后的亲人。她没有在开玩笑,如果沐尘出了什么事的话她真的会毁了整个圣斯蒂芬学院,她有说到做到的实力。而且娜塔莎·西尔维娅这个女人也还在圣斯蒂芬学院的某处等待着这位实力空前强大的女王下达命令,到时候就算是整个英国的异能者全部参战也保不住学院。
陷入胶着状态的两人维持这个姿势几分钟之后,结果退让的竟然是多洛丝,“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小尘尘出事的,所以···请放开爱音。”即使她现在很暴怒,但她依旧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莉莉丝的对手,所以她也不会真的傻到跟她动手,只能先低声下气。
“嗯,那是当然。”说完,莉莉丝将爱音的身体朝一侧狠狠一丢,她的身体重重的撞击在了金属门上,硬生生的将金属门撞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凹陷。身为医疗系异能者的她哪里受到过这么沉重的撞击,当下直接吐了一大口鲜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莉莉丝!!”
“滴滴滴————!”所有连接沐尘治疗仓的医疗仪器一个接着一个发出了警报声并且红灯不断闪烁。
在场的所有医疗系异能者迅速回到自己操作的仪器上飞快的敲打着键盘,“芙利亚学院长!沐尘导师的生命体征在急速下降,心脏骤停!”
沐尘的情况,她们在场的所有人的医疗异能都不起任何的作用,他的生命完全是依靠镶嵌在治疗仓底部凹槽中的五颗棱柱型【贤者之石】维持着。
“继续加大【贤者之石】的力量输出还有给药力度,我绝对不准他死!”芙利亚朝她们大吼。
“是!学院长!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
莉莉丝刚刚说的话她们也听到了,她们现在手上捏着的不仅仅是沐尘导师的性命,还有整个圣斯蒂芬学院学生的性命。
······
沐尘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他倾吐着微弱而又低沉的呼吸,如果不是床头边还摆放着心电图仪器,仪器上还显示出绿色线条的上下波动,一定会认为他已经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他身体皮肤表面的碳化已经褪去,但是无数的黑色血管依旧暴露在他全身的皮肤表面。
一旁,苏芸菲趴在沐尘的手边睡着,两只眼睛又肿又红,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很显然她自沐尘从治疗仓中转移到重症监护室这段时间里一步都没离开过他。
沐尘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紧接着意识慢慢的回归了自主,他首先因为自己竟然还活着而感到意外。他缓缓睁开眼睛,一瞬间刺眼的白光让他又把眼睛闭上,之后又谨慎的将眼睛睁开,这一次他适应了这种白光,映入眼帘的是白色方格式的天花板。
“又是···医疗组吗?”沐尘的心里产生了这种想法。
意识清醒,记忆也开始从他的大脑深处回流。
他记得自己被赫格尼之剑的诅咒染上,并且严重程度已经是连【神愈牙】都无法救治的才对,自己应该死了才对。正当沐尘想要坐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根本就动不了,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不听使唤,只有自己的右手可以稍微的活动。他尝试着将手臂从盖住自己身体的白色被子里移出来,手指却碰到了类似于头发一样的东西,他的目光微微移动,发现苏芸菲正趴在自己的手边熟睡着。
沐尘使不出多大的力气,手臂抬了起来又无力的坠了下去,反复了两三次才将手掌轻轻抚在了苏芸菲的头发上。
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苏芸菲的身体先是一颤,然后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沐尘,她的美眸逐渐睁大,将涌上喉咙的名字叫出声来……
“沐尘……”
这个烙印在她心里最深处的名字,她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喊他的名字,再也不能待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再也无法触碰他了···沐尘,那个她最心爱的傻瓜。
“沐尘、沐尘、沐尘、沐尘、沐尘……”苏芸菲一边哭一边不停的呼唤着沐尘的名字,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是令苏芸菲已经随着沐尘的死去而死去的内心出现了一丝光明。
沐尘艰难的扒下了覆在自己口鼻上的呼吸器,用极为沙哑的声音开口说:“刚见到我哭什么啊……我这不是还没死呢吗……笨蛋。”
面对潸然泪下的苏芸菲,沐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抬手帮苏芸菲轻轻的拭去泪水,“能看到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神愈牙】虽然不能砍杀活物,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大用的嘛···你已经陪了我很久了吧……菲菲,谢谢你。”
闻言,苏芸菲一把扑向了沐尘紧紧的抱住了他,撕心裂肺的放声大哭。怪不得,怪不得在沐尘死了之后自己因为他而染上的诅咒完全褪去了,原来是因为他在临死前动用了神愈牙全部的力量用手点在了自己的眉心将自己身体沾染的诅咒全部净化了。
“真是的……每次都哭的跟个孩子一样……没事的……我已经……不会再离开你了。”沐尘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起来,他轻轻的抚摸着苏芸菲的头,不停的安慰她,看她哭的这么伤心,沐尘也很是心疼。
突然,苏芸菲抬起头露出了沐尘最不擅长应付的表情,“小尘尘,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什么你每次都不听呢?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啊,你太逞强啊了啊。”
“对不起菲菲,但是我依旧是别无选择。所以,原谅我吧,这是最后一次了,好吗?”沐尘轻轻梳理着苏云菲那柔顺的淡蓝色长发,对她以温柔的话语说。
“小尘尘,你太狡猾了啊,每次都是这样……明明知道我对这样的是没有抵抗力的。”苏芸菲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沐尘,心底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菲菲···我染上的诅咒其实并没有完全祛除对吗。”沉默了一会,沐尘突然开口说。
闻言,苏芸菲怔了一下松开了沐尘,她的目光躲避着沐尘的目光也并没有回答沐尘的问题,“你躺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买吃的。”苏芸菲起身刚要走就被沐尘拉住了手。
“其实你不用瞒着我的,我受的伤有多严重我自己知道,我已经昏迷了多长时间?”
苏芸菲轻轻的叹了口气重新在他的床边坐下,“你已经昏迷了将近三个星期了。”
“才三个星期吗,这个结果比我预想的要好,那就让爱音学姐她们进来吧,该怎么治疗由你们决定,这次我想要好好的养伤,我已经不想再让你和利兹她们担心了。更何况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我不愿意也没什么能力再跑掉了。”沐尘苦笑了笑,没错,现在的自己太虚弱了,甚至都没有自己还活着的实感,诅咒依旧在不断侵蚀着自己的身体。
“嗯。”听到沐尘说出这句话,苏芸菲其实心里挺开心的,因为她知道沐尘根本就不是那种有伤会乖乖躺在病床上养伤的人。
“爱音学姐,多洛丝校长,你们进来吧,小尘尘醒了。”苏芸菲的话刚说完,爱音,夏真铭,枫祈,多洛丝打开门陆续的走进了沐尘的病房。
夏真铭和枫祈刚进来,虽然沐尘大部分身体都盖在被子里,但是看到他脖颈处表面皮肤露出来的黑色血管和极为苍白的脸色还是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她们的表情突然一扭曲,‘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沐尘瞬间手足无措。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小尘尘还活着……小尘尘还活着……”
“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真的让我担心死了你知道吗!”多洛丝校长的眼圈也开始泛红,“不过这次你做的非常好,沐尘。你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更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知道我做的好还不往我卡里打个几百万的奖励一下?”沐尘突然调侃起多洛丝校长来。
“我给你打屁,还几百万呢,奖励是有的但没这么多,个臭小子。”多洛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沐尘。一旁的苏芸菲她们也露出了许些微笑,沐尘有的时候总是不着调,但他知道她们在担心他,所以他才想说出一些烂话来让她们安心。
“小尘尘···还疼吗?”多洛丝问出这句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没事,不疼。”沐尘咧了咧嘴笑了笑。
闻言,多洛丝背过身去,眼泪不争气的从脸颊上滴落下来。现在赫格尼之剑的诅咒还在不停的侵蚀沐尘体内的所有器官,这怎么可能不疼啊!但即使是这样,沐尘还是对着自己笑着说出这种逞强的话。她知道沐尘是不希望自己担心他,但是看着他脸色这么苍白还不停冒着冷汗的样子,自己只会更加担心啊。
“爱音,小尘尘就交给你了……拜托了。”多洛丝的声音有些啜泣,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沐尘的病房。
爱音看着多洛丝走出病房的背影,眼帘微微低垂了下去,她第一次见到多洛丝校长哭,能让人类最强的巴特利·多洛丝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这只能说明沐尘对于多洛丝校长来说究竟是何等的重要。
略微调整情绪,爱音将目光转向了沐尘对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沐尘弟弟,还记得我吗?”
沐尘点点头,“当然记得,爱音姐姐。说实话啊,我的确不想这种诅咒的治疗方法是打针什么的……”
“你先听我说,沐尘弟弟。你被染上的诅咒实在是太强烈太严重了,所以现在任何的医疗异能和医疗设备都无法救你,仅剩的最后一个能救你方法就是【石英之血】。”说着,爱音拿出了一个玻璃容器,容器的中央悬浮着一小管暗红色的液体,就像是血液一样,容量大概有四五十毫升的样子。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沐尘也露出了很无奈的表情,“反正最近这段时间我也没少进医疗组,也没少挨过针,多一次少一次也没差了。”
“接下来我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沐尘弟弟。”爱音的神色开始变得认真起来,“【石英之血】是净化诅咒力量最强的炼金术造诣,普通异能者甚至都承受不住它的净化力。如果把这种东西注射进身体里之后会有很强烈的副作用,在它净化你身体里诅咒的同时你也将要承受极其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甚至超越了你被诅咒染上时的痛苦,只有经受住这种痛苦之后你才能保住性命。”
沐尘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说:“所以爱音姐你的意思是怕我承受不住?”
“应该说以你的冥域者体质可以承受它的净化力,但是……它所带来的副作用也是非常的可怕。”
“事到如今爱音学姐你认为我还会在乎这些本质上的痛苦吗?”沐尘轻叹了口气,“如果爱音学姐真的担心我的话就赶紧动手吧,然后趁早结束,我还有一些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好吧,既然沐尘弟弟都这么说了……”爱音将目光转向夏真铭,“那拜托你了,真铭。”
一旁的夏真铭用手擦擦眼泪,沉默的点点头,刚准备动手却被苏芸菲拦了下来。
苏芸菲知道爱音想让夏真铭做什么,“等一下真铭!小尘尘的身体太虚弱了,不可以再用【束神之锁】了。”苏芸菲的语气中略微带着一些恳求,现在沐尘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束神之锁有极强的律神性,他会受不了的。
枫祈也很同意苏芸菲的话,毕竟看到这样虚弱的沐尘,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菲菲姐说的没错,不可以再用【束神之锁】了。”
听苏芸菲和枫祈两个人都这么说,爱音略微沉吟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好,大家帮忙摁着一点他就行,菲菲你就这样保持抱着沐尘的姿势。”
爱音将容纳【石英之血】的玻璃容器打开,从里面取出了【石英之血】,装载石英之血的试管前端弹出了针头,这其实就是一枚空压注射器。
苏芸菲整个人趴在沐尘的身上然后搂住了沐尘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头。
“搞得好像你们不这么按着我就有劲挣扎一样···”轻嗅着苏芸菲头发和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沐尘略显无力的说道。因为苏芸菲趴在自己身上搂着自己也就算了,夏真铭和枫祈还一边一个按着自己的双手,不过也无所谓了。
“那么沐尘弟弟,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那个击碎【赫格尼之剑】拯救世界的英雄不该在这里止步的。”
“好啦爱音姐,就别恭维我了,动手吧。”
爱音深吸了一口气,找到沐尘手臂上的静脉之后将针头刺进了他的血管中,暗红色的石英之血被空气压力慢慢的注射进沐尘的身体里。
“呼……”沐尘亲眼看着爱音把注射完毕的注射器拔出自己的静脉,除了挨针的时候疼一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疼痛,“什么嘛……也没有爱音学姐你说的那么……咯呃……”
沐尘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双目猛的圆睁,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痛,蕴含着难以掩饰的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从他的口中传出。
“啊啊啊啊啊啊——!!!”
深入骨髓的痛!无与伦比的剧痛!!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灼热的岩浆淌进自己的血液中,剧毒在不断的沁毒腐蚀自己的骨头。黑色的血管不断的显露在皮肤表面,然后又消解下去,然后再次显露,最后又消解下去。
沐尘发出阵阵惨叫声的同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剧烈的挣扎起来,现在的他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挣开枫祈她们的压制拔出罪歌杀了自己!这跟染上赫格尼之剑诅咒时的疼痛完全没有可比性,相比之下诅咒的痛苦简直要舒服的多!
“啊啊啊啊啊——!!停下!快停下!混蛋!!!”沐尘的嗓子几乎都快喊哑了,他疯狂的挣扎双腿不停的踢蹬。
枫祈和夏真铭一边拼命的按住沐尘的手不让他乱动,一边默默的掉着眼泪,好心疼啊,真的是好心疼啊,这得要有多疼才会让沐尘都会发出这样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就在这个时候,沐尘的身体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嘴里不断的涌出浓稠的黑血,样子非常的恐怖,一瞬间就染湿了半边的枕头。
“起效果了!诅咒已经被【石英之血】净化了,接下来只要他把黑血吐完就会没事了!”爱音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毛巾为他不停的擦着口中流出来的黑血,整整染湿了四条毛巾。
“坚持下去啊!沐尘!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回家!”苏芸菲喃喃的在沐尘耳边轻声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