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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沐尘···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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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尘将神愈牙从天羽月夜心脏的位置拔了出来,蓝色的细菱形伤口顷刻间愈合,她的双眸瞳色回归正常。
  天羽月夜疲惫的抬眼看了一眼沐尘,然后对他流露出了极度歉意和巨大悲伤的神情,嘴唇颤抖着轻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随后她就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气一样昏迷了过去。
  “其实···好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痛啊···”沐尘露出苦涩的笑容低下头,将天羽月夜的右手从他的左胸中慢慢的拔了出来,炙热的鲜血从他巨大的穿透性的伤口中喷涌了出来,但是下一秒穿透性伤口的周围开始碳化。刚刚沐尘在用神愈牙穿透天羽月夜心脏的同时,天羽月夜也抬手击穿了【万有森罗】的防御直接洞穿了沐尘心脏靠上的位置,虽然没有直接击穿心脏,但是毁灭性的诅咒却已经从伤口开始侵蚀了他的心脏。
  “我们该回去了···月夜···”沐尘将天羽月夜抱进自己的怀里,“神愈牙,帮我保护月夜。”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他随时都会睡着一样。神愈牙的刀身发出清晰的心脏搏动声,淡蓝色的暖光包裹了躺在沐尘怀里已经熟睡的天羽月夜,“这样就够了···这样也就不会染上月夜了···”
  沐尘的身体开始以急速坠向地球,坠向地面,现在这种状态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力量能够撕开空间进行空间转移了,他只能选择相信瑟蕾斯坦·艾丽莎部长,返程就只能全权交给她了。
  地面上,红色的虚无解除,炽天覆七重圆环破碎时扩散开来的紫色光辉散落到了整个欧洲的天空上形成了非常美丽的淡紫色极光。身处在普通生活中的人们都纷纷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天空上从来未见过的淡紫色极光,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紫光极光是怎么产生的,这种天文现象就算不是天文学家也知道欧洲大陆的天空是不可能出现极光的,极光只会在极高维度靠近两极地区才会概率出现,但是他们此时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他们都被这种极美的景色给吸引了。
  圣斯蒂芬学院的所有异能者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下一秒,几乎是响彻整个学院的欢呼声骤然响起,所有的女孩子们都发出几乎是崇拜般的叫声。就连浑身是伤的莉莉娜和瑟莉卡她们也完全不顾形象的手拉着手跳着转圈。
  她们的导师沐尘真的做到了!他真的阻止了赫格尼之剑的坠落!他是圣斯蒂芬学院的英雄!也是拯救了全世界的英雄!
  “我的老哥欸···这未免也太乱来了吧···惊的我手上全是冷汗。”麟羽几乎是重重的松了口气,如果沐尘没有阻止的了赫格尼之剑的坠落,不仅世界会因此毁灭,就连沐尘自身恐怕都是凶多吉少。
  “哎,多洛丝校长,这个叫沐尘的小子可以啊!咱们商量商量把这小子调到我们圣斯蒂芬学院吧,让他就这么当我们学院的导师不是挺好的嘛。”芙利亚·欧蒂娜也大笑着拍着自己的膝盖,不过她大概是笑的太用力的缘故很快就捂着腹间的伤口喊疼。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我的小尘尘才不会给你呢!”此时的多洛丝脸上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说实话她刚刚也是在捏着一把汗啊。
  “真不愧是——!”凌墨雪,夏利洛特和刚刚跟随多洛丝校长一起来的苏芸菲她们望着天空的双眸中荡漾着夺目的异彩,这不可思议的感动让她们把手放在胸前默默的等待她们的英雄归来。
  “是时候把我们的英雄从宇宙中接回来了,我已经感受到他和那个小女孩了。”瑟蕾斯坦·艾丽莎闭上眼睛,她感受到了在沐尘走之前在他身上刻印的咒文了。
  “先等等,我知道你们英国分部的底蕴丰厚,但是卢恩符咒实在是太稀有了,就算是你们也只是掌握了两组吧。”多洛丝神色认真的开口对瑟蕾斯坦·艾丽莎说:“还是让我来吧,他是卡雷蒙特学院的学生,同时也是我巴特利·多洛丝的学生。作为学院长和他的老师,我要亲自接他回来。”
  犹豫了一下,瑟蕾斯坦·艾丽莎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答应过那个叫沐尘的年轻人说要帮助他安全返程的,既然多洛丝校长都这么说了,那就您来吧。”巴特利·多洛丝被誉为人类最强的异能者,她所管理的卡雷蒙特学院当然全世界二十所异能者分校和各大分部的总部,那么自然她也要给多洛丝几分面子。
  “谢谢。”多洛丝礼貌的朝艾丽莎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朝面前的空间一划,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被她一个手刀就轻松的划开,裂缝逐渐扩大形成了一道黑色的空间漩涡。
  “不愧是人类最强的空间异能拥有者啊···”就连瑟蕾斯坦·艾丽莎看到多洛丝这么轻松的就撕开了一条空间裂缝,心里都不禁暗暗的赞叹着。
  但就算是再强的空间异能拥有者也绝不可能像多洛丝这样这么轻易的就撕开空间,毕竟空间异能的拥有者实在是太少,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其实是理所当然的,空间异能的拥有者都可以做到这样。但实际上并不是的啊,多洛丝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当然是因为她是冥域者啊,冥域者对于空间操纵就是这么手到擒来的简单,掌控空间她们可是专业的,她们就是空间力量与精神力量的支配者啊。
  空间裂缝的另一端,大气层外,一道同样的空间裂缝出现在沐尘即将坠落的位置。
  “连多洛丝校长都来了啊···这下···可不好收场了···”沐尘的声音很轻,他就这么抱着天羽月夜坠入了空间裂缝中。
  此时地面上的所有人都站在离空间裂缝的不远处翘首以盼,她们想看到沐尘抱着天羽月夜平安归来的样子,她们一定会拿出手机拍照然后传到学院的网上讨论贴吧的。
  整整过了两分钟,一道蓝光隐隐约约的出现在空间裂缝中,之后越来越盛,最后被淡蓝色光芒保护着的天羽月夜的身形从空间裂缝中缓缓浮出,然后轻轻的落在了地面上。
  “快!医疗组医疗组!赶紧把月夜带到医疗点治疗!”
  天羽月夜的身形刚刚平稳落地,芙利亚学院长就招呼了好几名医生护士从临时医疗点提着带有圣斯蒂芬学院校徽的手提箱朝天羽月夜这边快速跑过来,瑟莉卡她们四个人看到天羽月夜平安无事的样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旁正在为天羽月夜进行简单伤口处理的护士医生们都嫌她们烦,那些护士医生们是能理解瑟莉卡她们此时的心情,毕竟自己的挚友平安的回来了,但是瑟莉卡她们把鼻涕和眼泪往她们身上穿的白大褂上蹭就不能忍了!
  天羽月夜是平安回来了,却迟迟没有看到沐尘从空间裂缝中走出来。就在凌墨雪她们开始着急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空间裂缝中跃了出来,然后背对着所有人将神愈牙缓缓收回了鞘中,包裹天羽月夜身周的淡蓝色光芒瞬间溃散消失。
  当确认这个略显疲惫并且熟悉的背影就是沐尘的时候,无与伦比的喜悦顿时涌上了苏芸菲的心头,她迈开脚步不顾一切的朝沐尘飞奔过去,当她张开双手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的时候,沐尘一下子双膝跪在了地上,一大口黑色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黑血喷洒在地面上都发出地面腐蚀的浓烟与响声。苏芸菲的脚步停驻了下来,满脸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小···尘尘?”
  “菲菲···先不要靠近我···”沐尘发出的声音极其嘶哑,就像是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
  “小尘尘?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吐血了?”苏芸菲依旧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沐尘接近。
  “我让你不要靠近我!你是没听懂吗?!”沐尘突然怒吼一声,黑色的骷髅骨架顷刻间构建起来,【万有森罗】的手臂猛地横扫向根本没有打算躲避的苏芸菲,巨大的干枯骷髅手臂在她的眼瞳中缓缓放大。
  就在这个时候,多洛丝校长的身形出现在了苏芸菲的背后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并且迅速朝后急退,如果多洛丝动身再晚一秒的话,沐尘的【万有森罗】就会直接击中苏芸菲,以沐尘的实力,苏芸菲将会受到甚至是危及生命的重创!
  “小尘尘!你干什么啊你疯啦!你想要杀了···”多洛丝的叱声戛然而止,她愣住了,因为一直背对着她们的沐尘转过了身。
  此时的他左边半边脸和半边的身体完全被诅咒侵蚀已经开始黑质碳化,位于他心脏的位置一个拳头大的穿透性血洞极其刺激眼球,他胸口伤口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血洞的周围已经开始呈现碳化的样子,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简直糟糕的让人根本就不相信他还能够活着······
  苏芸菲在多洛丝的怀里轻轻颤抖,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
  那个傻子···那个自己最喜欢的傻子就在她的面前,但是他却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伤,说不定他会死啊···自己必须要到他那边去啊···
  沐尘的左眼已经看不见了,他用仅剩的右眼疲惫的看向多洛丝校长轻声的说:“···我从来···从来没有···认真的拜托多洛丝校长你一件事情···菲菲···不要让菲菲靠近我···这个诅咒的染性···根···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承受的···我已经···亲身体验过了···”说完,沐尘的目光落在了苏芸菲的身上,他流露出的眼神是多么的温柔温暖,就算是这个时候,就算他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他还依旧傻傻的朝多洛丝校长怀里的苏芸菲露出了一个笑容。
  “以我现在···现在状态···冥骨只是一个···虚影而已···原本只是想···想吓唬吓唬你···”说完,沐尘再次咳出了一大滩黑血。
  多洛丝怀中的苏芸菲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哭的异常的伤心,她不断的叫着沐尘的名字,朦胧的泪眼还在看着那个跪倒在地上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浑身伤痕累累的傻子。她突然觉得好害怕好害怕,她害怕的是沐尘在害怕啊,因为现在的他只是孤独的一个人,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背负到了他自己一个人的身上,现在的他究竟在承受怎样巨大的痛苦啊,想到这里苏芸菲就觉得好心疼,真的好心疼好心疼啊!自己为什么没有来早一点呢,这样就能够阻止那个傻子乱来了啊。
  沐尘有些不舍的将目光从苏芸菲身上移开,然后转向菲尔理,“帮我一个忙吧···菲尔理女士···杀了我···让我痛快点···”
  他现在忍受着她们根本想象不到的巨大痛苦,这种感觉就像是融化的铁水流进血管里一样。沐尘算是清楚了,赫格尼之剑的诅咒对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物种来说是会致死的剧毒!裸露的躯体一旦被沾染上就会完全毁坏、侵蚀一切!内脏会完全坏死,皮肤会烧焦碳化,就连血液与细胞都会被侵蚀破坏,就算是异能者染上如果没有自己的神愈牙也根本无从救治。但他的神愈牙只能净化一定程度的赫格尼之剑的诅咒,像自己被沾染到这样的程度已经根本无从救治。
  闻言,菲尔理呆滞的看着已经十分虚弱的沐尘,她摇着头少见的以明确的带着愤怒表情的盯着沐尘:“你在给我说什么蠢话!!再说这种话我就让你在我那边继续工作一个月不许休息!你要是死了利兹会难过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医疗组!医疗组!!快!优先救沐尘!”
  “我说了让你们别过来!都是想死还是怎么着?!”沐尘怒吼一声的同时释放出了冥域者极强的气势,硬生生的将那些护士医生吓得驻足了脚步。
  即使是菲尔理说的一定有方法能够救自己这种毫无根据的谎言也不可思议的让沐尘由衷的想要微笑:“已经够了···被赫格尼之剑的诅咒染成这样的我已经没救了···”
  沐尘疲惫的靠在了废墟上,声音开始变轻,“好冷啊···这种生命在不断流逝的感觉我也体验过···这次就过于真实了啊···我就要···死了吧···”
  实质的【万有森罗】包围了他的身体,这是他能压榨出的最后一点力量了,他不想让这里的任何人染上诅咒。其实这样的死法也挺好的,一个人,不用连累其他人,她们都有着美好的未来啊···
  就在这个时候,多洛丝夹杂着意外和诧异的声音响起:“菲菲?!”话音的落下伴随着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沐尘的余光就只瞥到了黑色的雷电一闪,自己的【万有森罗】就完全破碎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具温暖的身体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苏芸菲已经紧紧的把自己抱进了怀里。
  沐尘的双眸缓缓睁大,他露出了十分害怕的表情,“你干什么啊!!放开啊!!不要碰我啊!这么做你也会被染上这种诅咒的!会死的!你有病吧!”他拼命拉拽苏芸菲的双手想挣脱她的拥抱。他几乎用尽全力想要保护面前的这个女孩,他又怎么舍得让她跟自己一起承担这份痛苦啊!
  苏芸菲根本就并没有理会沐尘的挣扎,不管他怎么挣扎苏芸菲都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松手。她抬起手掌,就是在触碰到沐尘的一瞬间,黑色的血管就开始从她的指尖蔓延,之后整个手掌都被诅咒给侵蚀成黑色,并且开始渐渐蔓延上了她的手臂。
  几乎是意识随时要和性命一起失去的剧痛顷刻间蔓延至了全身,“这就是赫格尼之剑的诅咒···”苏芸菲死死的咬着牙,原来沐尘一直都在一个人忍受这么巨大的痛苦,想到这里,苏芸菲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越抱越紧。
  “不要!不要这样!!从菲菲的身上消失啊!!”沐尘像是疯了一样用衣服的袖口擦拭着苏芸菲的后颈。苏芸菲原本洁白的后颈现在已经被诅咒完全染黑了,沐尘想用衣服把这些像是黑灰一样附在苏芸菲后颈上的诅咒擦掉掉,但是依旧以不可控制的趋势蔓延。
  眼泪不争气的从沐尘的右眼中流了出来,“放开我啊菲菲···我求求你了···会死的!会死的啊菲菲!我想保护你,我想保护你啊!”
  “小尘尘······”苏芸菲轻轻的抚摸着沐尘的头发,“你太狡猾了啊,小尘尘···你总是面带着微笑,根本不让我们知道你的真实感受,就算是痛苦或者是想要哭的时候你还是勉强微笑,总是不肯告诉我们,不肯告诉任何人,自己一个人承担一个人独自决定。就算弄得一身伤回来也还是会对我们傻乎乎的笑,请你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沐尘愣住了。
  确实,他从未想过要找一个人分担自己的痛苦,因为他想着只要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就够了,根本没有要把痛苦跟别人分担的这个必要,因为这些不好的痛苦迟早都会过去的,只要她们能够每天开开心心的就保持这样就好了。
  “遇上痛苦的事情就告诉我们啊,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只是因为大家想让你知道,小尘尘你受伤忍着不说独自一个人承受痛苦,我们同样会感到难过和心疼啊,这点请你一定要记住,有人会为你难过,有人会担心你,有人在爱着你。”苏芸菲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沐尘逐渐停止了挣扎,他将脑袋无力的搭在了苏芸菲的肩膀上:“啊···又惹这个女孩哭了啊···明明发誓不会再惹她哭的···”
  不知道是自己快要死的缘故,苏芸菲的怀里真的好温暖好温暖啊,沐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股令他极其安心的温暖,他可以闻到菲菲头发里的香味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这一刻,沐尘甚至感觉到只要菲菲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够了,就算死掉了也没有遗憾了。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会有女孩子喜欢上我···呵呵···明明我根本就不幽默不会讨女孩子开心,也不会挑礼物送给女孩子,更不会在女孩子面前说一些高情商的话····我这个人其实是很无趣的,不管是谁只要跟我呆在一起时间长了都会觉得厌烦···我只会给别人添麻烦,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很烦自己···很讨厌自己···”沐尘残存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以至于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傻瓜,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厌烦呢,我想跟你一直待在一起,我们一起追动漫,一起去逛商城,一起去吃好吃的,然后帮你在你以前的兄弟,朋友,同学面前撑场面,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你也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很爱你的女朋友,眼里只看着你只有你一个人的女朋友。正因为这样···你不可以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爱你,我一直都深爱着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答应我,你不许死,不许离开我!”此时的苏芸菲哭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对不起啊···菲菲···”沐尘的口鼻开始溢出黑血,然后染黑了苏芸菲的肩膀的衣服,“那天···在公园能够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能跟你来到卡雷蒙特学院···真的是太好了···剩下的路···我可能···陪不了你了···答应我···要照顾好自己···”
  “我不要我不要————!!小尘尘不在的话我要怎样走今后的路!没有你的未来让我如何去期待!”苏芸菲哭的越发伤心难过,滴落的泪水变成光粒散开。
  沐尘呼吸了几次之后再度将目光笔直的看着面前的苏芸菲,然后抬起仅剩能动的右手轻轻的为她拭去泪水,接着他又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挤出最后一丝力气一样开口对苏芸菲说:“我有点累了···想要睡了···可以再次让我躺在你的怀里吗···”
  苏芸菲的肩膀不断的颤抖,不住的哽咽,她不断的摇头:“不可以!你不能睡!你不可以睡的!我不允许你睡!”
  沐尘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将他最后的温柔都给了她对她露出了一个丑陋到极点的微笑,因为他的一半脸已经开始碳化了,笑着笑着裂纹就裂到了耳根。沐尘是真的很高兴,心里已经一片释然了,因为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一个女孩子亲口对他说爱他,这是真实的爱意,有女孩子会为他的死去而伤心的哭泣,他觉得自己的这一生都值了,其实在最后的最后···自己的人生也不算太糟糕···
  “原谅我···菲菲···这是···最后一次了···”沐尘用尽最后全部的力气抬起手,用食指和中指轻点在了苏芸菲的眉心。
  沐尘右眼的瞳孔已经散开了,他的手慢慢从苏芸菲的额头上滑下来,他的身体轻轻晃了一下,然后擦过苏芸菲的身体往另一侧沉沉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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