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事了

　　“老李，今儿怎么……呦，还带来个漂亮小伙子！”
　　入夜，张记烤肉摊热闹起来。
　　几张塑料圆桌向店外排开，陆陆续续地坐满了人。
　　不过只是一条老街的街角一个小摊，也不见着有多好的条件。
　　在现在城里对这种小摊管得严的情况下，本身行业又门槛低，竞争激烈，很多这种烧烤店都是亏得厉害。
　　可张记却是个例外，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会有不少人愿意来。
　　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吃顿串儿，灌几瓶，胡天海地地瞎扯淡，还是为了点儿别的东西。
　　被称作老李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年轻人来了，老板热情地招待着。
　　“来，小南，叫张叔！”老李很大声地命令着，语气中难掩兴奋得意之情。
　　“张叔好！”慕南恭恭敬敬地叫着。
　　“我新收的徒弟慕南，以后见到了照顾着点儿。”老李胳膊搭在老张肩膀上，压低了声音说，又慢慢地大声笑起来，似乎有种抑扬顿挫的韵调。
　　“好说好说！咱俩谁跟谁！有事儿就来找我，张叔罩着你！”老张拍着胸脯，说着客套话。
　　师徒两个坐在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里，串儿还没上来，先开了几瓶啤酒喝上。
　　“师父，我们今儿来这里是…”慕南有些不解。
　　“嘿嘿，今儿咱们就是来看出戏！”
　　“看？”慕南左右摇头张望着，打量着周围的人。
　　“感觉很…”慕南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总之就是不像会打起来的样子。”
　　“和谐。”老师父的语文水平明显要高那么一点点，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也是上过老式私塾滴，和你们这些义务教育的小朋友是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看是看不到的…”老李悠悠地说，“戏，就在刚才路过的那个化工厂里。”
　　“戏开场还早着，我先来给你剧透一下细节。”
　　慕安有点儿无语，剧透什么的，缺……
　　“屁话，不剧透你知道这打什么？”
　　“这不叫剧透，这叫背景介绍…”慕南小声嘀咕着。
　　老李翻了个白眼，不和这缺心眼儿的小徒弟计较：“这戏的主角，也姓慕。”
　　“呦，还是我本家？”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慕三爷是谁？你特么的是谁？”
　　慕南瘪瘪嘴，不再说话，听师父这语气，估计又是个早该埋进棺材里的老古董了？
　　“事情的这个起因哩，就是慕三爷，仙逝了。”说着老李觉得有些悲伤，他是听着这位爷的故事长大的，一代一代的修仙者都如此，哪怕没有交集，也都对他心存敬畏。
　　“慕三爷去了，协军自然开始不老实了，但盟军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天修仙界的暗流，就是我都看着心悸。”
　　“慢着，师父，协军…盟军…都是什么鬼……不，什么…”一听到“军”这个字，慕南有些不淡定了。
　　他知道修仙者有多强，不然也不会这么爽快地拜了师父，只是这成了军，怎么有种要搞事情的感觉，该不会是要和zf……
　　“我没跟你说吗？”
　　“没……”
　　“哦，这样，这个‘盟'指的是‘修仙者互助管理联盟'，这个‘协'，指的是‘修仙者联合组织协会'，这是目前咱们仙界最大的两个正派组织了，军倒不是军队，只是维护修仙界秩序的治安管理小队而已？”
　　“等等，师父，有正派，是不是还有反派？两个组织，之间是不是管理范围的冲突？他们到底干些什么，会不会危害普通人生活的正常秩序……”
　　慕南从小到大都是个守规矩的孩子，在五星红旗下长大，老李一瞬间觉得他没有说“我党知不知道，组织有没有到政府那里备案”，已经是很给他留面子了。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都是很松散的组织，而且也只是为了维护一下秩序，不让一些走邪道的修士害人而已，另外也对修仙者的一些东西流到普通人手里进行一定限制，当然也只是那些影响比较大的东西，你卖个平安符什么的，没人闲的去管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协会怎样我不太清楚，说实话，他们成立晚，几个领头的实力也比较弱，影响不大，至于联盟……”老李颇为感慨，“是不是姓慕的都喜欢守规矩？呵呵，说实话，他老人家还真是和政府报备过。”
　　“说报备也不合适，毕竟他地位在那儿，就是打声招呼吧，我们虽然常常以仙界自称，但修仙者的世界，不在天上，在人间！”
　　“又在讲历史了？”老张跑过来上菜，师徒两个笑笑不说话，继续吃着喝着。
　　“虽然你现在才不过一个练气二期，从实力上来说根本就没入门，也入不了人家的眼，可既然开始修仙了，你也有了超越一般人的实力，不管是什么方面的，那你就还是要守规矩。”
　　“那是，您还不知道我。”慕南很高兴，他也是个年轻人中的异类了，就喜欢这些规矩束缚，因为他知道，规矩不仅限制了自己，也限制了别人。
　　两师徒吃着喝着，不知不觉就快到了两点半钟。
　　整个烧烤摊没有一个人走，不到没走，还纷纷用神识往一个方向扫描。
　　师徒两个也是这样，不过慕南实在还太弱，在这种情况下显得很难受，虽然因为人多，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神识碰到别人。
　　因为修仙者之间的冲突，不用接触，不用有眼神交流，只是一个“你扫到我了”，“就扫你咋滴”？然后两个朝着相反方向走，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突然就打了起来，让闻声赶来的民警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开始了开始了！”
　　慕南艰难地避开别人，但还是没能完全避开。
　　被碰到的人一瞬间就能感受到这不过是一只小猫儿，肯定是神识外放没控制好，也不计较这些。
　　慕安却不好过，虽然没被人家怎么着，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识颤抖得厉害，脑壳里疼的不行，师父却也没说什么，他只好自己慢慢调节，然后继续。
　　“我c！都快回来！妈的，玩儿得这么大！”众人纷纷收起了自己的神识，慕南虽然慢了半拍，但也所幸逃了回来。
　　只听得“砰！”“砰！”“砰！砰！”巨大的爆炸声让人的耳朵遭受了巨大的骄傲。
　　而其中隐藏着的巨大能量也在爆发出来，摧残着烤肉摊这一群吃串群众的神识。
　　大部分都在一瞬间开启了防护罩，慕南也被师父罩着，而反应慢些的，甚至根本没有保护手段的，只能悲剧了……反正这二三十年算是白忙活了，不过有些人觉得就算废了也无所谓，能活着就好。
　　虽然离得很远，也因为身体的束缚，慕安没有办法把神识伸的很远，但他还是感受到了。
　　没办法说什么，只能自己唏嘘……太不尊重了！太没规矩了！修仙界已经沦落至此！头七都还没过，是不是太猴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