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雪二

　　理想永远跟在别人的身后，眼看着荣誉被别人抢走。小雪躺在炕上陷入了沉思之中。村部西面建起了农村俱乐部，村东头的一片荒地变成了广场。小伟与小淼的照片被印刷在了报纸上，连省电视台都能见到他俩的身影。四道村要是小伟一句话就能变成陈家庄。人家己经是县人大代表了，本来一起长大的邋遢鬼现在却成了风云人物。这就是命。
　　小雪的忿忿不平渐渐的变成了动力，她要与陈小伟一拚高下。她低估了小淼，这个人的心思太缜密了。小伟能有今天，百分之七十的功劳是小淼的。如果不是经济上的问题，自己不会屈就于饭店里，去赚那可怜的几张炒票。
　　“小雪地里都帮乎完了？“小伟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嗯！就等着秋后扣棚生火了。”我大模大样的坐在收银台里，象个老板似的板着脸。
　　“谁惹你不高兴了？还是这几天太累了？”
　　“都不是，地里虽然完事了，可还不知是个葫芦是个瓢哪？这下把老爸的棺材本都搭进出了，真的担心死了。”我愁眉苦脸的说。
　　“没事，赔了算我的。”他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
　　“小伟看你这吃饭的都要排号了，我都眼红了。如果有一天我也开个小店算不算抢你生意哪？”我一本正经的问到。
　　“小雪难道你看不明白吗？我这一天流失了多少顾客。真希望能有谁在开一家，即便在这吃不着还能在别家吃。最好是形成一个产业链，你经营鸡、我经营鱼、他经营疏菜。正所谓百人食百味，口味各不同。那样咱们村才会有更好的发展。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在唱高调，这可是真心话。”小伟有些激动了，说起话来语调也激皍了一些。
　　“这个我明白，可看花容易绣花难。有时想想自己该成家了，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陪我共同创业。有时看着你与小淼的样子，我都有些眼红。说句心里话，以前也看不出你那样影人。可现在看来你却魅力无穷，你说是不是钱在做怪哪？”我充满疑惑的看着他，象是很矛盾的样子。弄得他都无言以对，只得摇摇头默默的走开了。
　　看着小伟离去，我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刚才的一番话是深思熟虑了许久才说出口的。看来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只是以前他不敢想而己。想当初自己就是一只天鹅，而他哪！
　　客人象洪水一样涌了进来，从屋里到院子里。再从甬道摆放到亭子里，这样大道又摆放了三桌。大家忙的连上趟厕所都没有了时间。加上小雪四个服务员更是团团乱转，厨房里叮当乱响。吃饭的人就象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一样，把抽屉塞得满满的。我的头上冒了汗，浑身上下汗津津的不是个滋味。谁说老板不辛苦，数钱的手都有些麻麻的感觉。看着母亲进来了，我连忙叫到：快过来帮着看一会好出去透口气。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又到了个小淡季。自己的大棚己成规模，再过几天就要生火了。看着地里长出那绿油油的山野菜，彷佛象长出了钱一样。心里喜滋滋的，李姐打电话来订菜了。虽然还没上巿，却让小伟送来了订金。再加上小伟饭店的用量，己经是所剩无几了。趁着空闲又跑了趟县里找到在市场卖菜的同学。说明了来意，他一下包下了所有的菜。销路算是搞定了，剩下就是怎么把饭店开起来。以前还以为抢人家生意是件很缺德的事，可经小伟的一解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场所又成了问题，而且还没有厨师。想想头都疼，真不知他俩怎么才能走到今天的了？还是厚着脸皮跟他们两口子请教一下吧？
　　当我跟他俩说明了来意，小伟也想了半天：“这大冬天怎么也不能叫顾客在外面吃饭吧？虽然山野菜是个招牌，可总的有个搭配才好。“
　　“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叔家为场地。两铺大炕放两桌，庁里在放两桌。也以杀猪菜与山野菜为招牌，从这里分一个厨师给你。杀猪菜你从这边走我们只收成本。去年时我就发现有许多人在这玩够了却没有地方吃饭而扫兴而归。你就是一天拣上几桌也够用的，等明年春暖花开你在想办法建房从新开业怎么样。”淼有理有据的说。
　　“那怎么好意思，要不这样，你那里坐不下时在介绍到我这里来。这边算个分店怎么样？我哪也等你旺季来了在开张。”
　　“怎么也得挂个幌子吧？要不人家也找不到的。”小伟接着说。
　　我看着这四桌客人，心里有了满足感，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买卖。父母虽然是强列的反对，可看到小伟那仍是顾客盈门，也就打开了心结。可父亲还是每天都扛着把扫帚在滑冰场上转悠着。母亲到是在家忙乎着，我也扎起了围裙即是老板也是服务员。每天早晨父亲摘下订单里菜的数量，送上大客车。小伟亲自来取回自己的用量，雇了一个烧火看棚的。虽然每天忙忙碌碌，却也乐在其中。到了年底大棚里己是空空如野，腰包却鼓了起来。除了费用大棚算是回本，可明年只要买点煤就是稳稳的挣钱了。跟小伟算了下帐，饭店挣了五千块。父亲也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可一听说过年要盖房开店当时又晴转多云。那种不讲义气的老传统又来了：“人家小伟两口子就算不错了，这么帮你。你却总是恩将仇报，非要开个店来顶人家的买卖。你还讲点良心不。”
　　“怎么不讲良心了，难道这饭店只有他一家开别人就不让开了？”我也气极败坏的说。
　　“就是吗？咱也没顶着他呀！”母亲也不服气的说：“人家外人没说什么，你到替别人打起抱不平来了。咱姑娘在眼嘛前不好吗？怎么你也想将姑娘赶到外边去？”
　　“女子无才便是德，连个对象都没有，整日里东奔西走、张张罗罗那个还敢要你吗？”老爸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
　　“爸，我才多大呀！难道我老的没人要了吗？”
　　“孩子，女强人不好当呀！我也知道你有上劲心。可有时看你也太辛苦了，何必哪！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人都要有个平常心，凡事都看了开了才能活的幸福快乐。这两年里总是看你不开心的样子。我跟你妈都是过来人，也明白一点是为什么。可人的命，天注定，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过分的强求；是你的就永远都跑不掉。还是放下包袱，开动那台属于自己的机器吧？人生很短暂，想想年轻时就象是昨天一样，老在眼前晃悠。唉！人生苦短、珍惜当下吧？常言说的女人做的再好，也不如嫁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