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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深指着楼层按键上的公司名称用排除法：“GX占了三层，这层是办公室，下层是……摄影棚和录音棚？那练习室就是下下层。”
微妙的失重感传来，墨遥捂住耳朵，使劲儿吞了口唾沫。
“这栋楼除了我们一家偶像事务所，上下都是上市公司。社长是怎么租下这里的？”
“沃克斯财团资助？”
“社长人脉广，认识一两个有钱人也不奇怪。”
电梯门在两层楼下打开。这层现在还没有多少人气，训练室没有宿舍那么高科技的门锁，墨遥拿经纪人给他们的钥匙开门，空气里还漂浮着淡淡的建材味道，占据了整面墙的镜子干干净净地映出他们的模样。
叶笙拉开窗户，风猛地灌进来，吹得他头发乱成一团糟。
“唔啊！！”
门口传来一声惊叫，一个带着草莓发卡的女孩子侧身，一手揽头发，一手压裙角。
“Wow~”跟在他身后的外国青年吹了声口哨，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薛定谔的Dress~”
“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小萱姐提到的其他组的成员？”言璃招招手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
墨遥瞥了眼门口整理裙子的姑娘：“我们不是男性偶像企划吗？”为什么会有女孩子？
叶笙拍拍他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不不不，墨遥你太死板了。时代正在改变，现在喜欢穿可爱衣服的男性也很受欢迎。”
“那个……”
“但是可惜我一点都不合适那种风格~”
“学校里倒是有这种风格的男性偶像。”魏云深想了想，“不过穿Lo裙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是吗？”
言璃耸耸肩：“墨遥应该没见过。我们校风很宽松，也没有人闲到对别人的选择说三道四。”
叶笙心有戚戚焉：“是啊，光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就已经累死了。”
“Getit.”外国青年也自来熟地凑过来，“以后你们的衣服就按果酱的衣服来设计！”
“近森先生！！”
外国青年不解地看着快要崩溃的女孩子。
“大家！请听我说！！我是果酱，是，是摄影师。”女孩子的声音在五个男生的注视中陡然低了下去，羞怯地举起兔子形状的挎包挡在面前，“还有……我真的是女生。”
叶笙石化，随便一阵气流都能把他吹成渣渣。
言璃赶紧打圆场：“对不起对不起。薇素姐说很快就会和其他组组员见面，所以我们才……”
“没关系的。”
“下午的拍摄要辛苦您了。”
“好的好的，合作愉快。”
就在二人拼命客套的时候，近森走到窗前，一脸惆怅地眺望道：“从这里看不见海，真遗憾。Adieu，我的家乡。”
即是能看见海也看不见外国你还是放弃吧。
墨遥靠在镜子上，内心刷屏式吐槽。
“摄影师是可爱的小姐，形象设计师是自说自话的外国人。”魏云深翘着二郎腿坐在摄影棚里唯一一张椅子上看网红直播，老神在在道，“怎么感觉我们的宣传照非常堪忧呢。”
他们和果酱近森吃了顿简单的午餐，之后二人就以要准备下午的拍摄为由先行离开。四人在写字楼周围逛了一圈，除了熟悉周围的路，什么好玩的地方都没找到，连餐厅都少的可怜。
“性格和爱好又不影响专业发挥。”
叶笙本来靠在梯子上和他的电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墨遥走过来，他立刻惊觉地抬起头，换了个方向继续敲敲打打。
墨遥梗着一口气：“我不会再碰你的电脑。”
叶笙回给他一个友善微笑：“它真坏了我会拽着你一起下地狱的。”
门从外面推开，一大摞衣服长了腿，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果酱被挡的严严实实，连路都看不见，“我把衣服也带来了。”
“停下别动别动别动！我来帮你！”
“谢谢。”
一人拿了一套衣服，总算将娇小的摄影师从高墙中解放出来。摄影棚里有更衣室，门一关一开，出来的人立刻变了一副模样。
叶笙站在镜子前转来转去，活动完胳膊又摆弄腰带上垂下来的装饰：“不错诶，很合身。你们什么时候拿到的尺寸啊？言璃你看，袖口上还有星星。”
“看见了。”
“这条Choker是和你配套的？”魏云深捡起掉在地上的颈饰，绕到叶笙背后，“我帮你戴上。”
近森晃进来，胳膊下面夹了四张椅子放进化妆间，招招手让换好服装的兰组成员进来。
“这个星星来源于我家乡的一个故事。”
墨遥乖乖坐好仰起头，让近森给他拍粉底。
“每一颗星星对应着宇宙中的一颗星体。你们越出名，星体就会越亮，如果你们做出有损偶像形象的事情……”
叶笙急忙追问：“会怎么样？”
“会爆炸！Boom~”
“……”
言璃无语地看着心情愉悦的近森:“他是想让我们吐槽吗？”
魏云深撑着下巴看叶笙和墨遥，一个兴奋地冲出房间向窗外的天空张望，一个皱着眉死死盯着袖口，仿佛衣服上挂了一颗不定时炸弹。
“看，已经有人信了。”
所以说心思单纯的小孩儿真可爱。
这时果酱探头问：“叶笙先生怎么了？”
“不用管他。”
“哦。”摄影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家化好妆了吗？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拍摄。”
叶笙在外面喊：“我先来！”
纯白的背景中，少年一手掐腰一手高举，充分展示出了他要成为TopIdol的决心。
“……”果酱干笑，“请转过来，正面面对镜头。”
叶笙还觉得有点可惜：“我刚才是不是特别有Hero的样子。”
魏云深在一旁帮腔：“是，像蜘蛛侠，都看不见脸，特神秘。”
近森笑得捶地。
快门声咔嚓咔嚓响得飞快。果酱举着单反给叶笙看：“嗯……大致没什么问题。不过要是再自信一点就好了，叶笙先生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直接叫我叶笙好了。”叶笙自己看了也不满意，再次站到场地中，“麻烦你再拍两张。”
“好。”
“找到了！等下！”近森突然闯进镜头，将一枚金光闪闪的三角别在叶笙额发上。
叶笙摸摸头发：“发卡？”
“变身器~”
“……近森先生最近又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果酱脱力地吐槽，然后就看见叶笙一脸严肃地摸来摸去，“你别真的信他啊！”
叶笙虽然是第一次正式出镜，但是与生俱来的镜头感和表现欲让成品备受果酱和近森的表扬。叶笙乐呵呵地冲组员们比了个V，果酱觉得冲他的笑，她这条快要干涸的咸鱼就能再蹦跶两下。
“下一个让我来吧。”言璃善解人意地上前，“果酱能轻松一点。”
“怎么样？”
经纪人姗姗来迟，众人纷纷和她打招呼，果酱将叶笙的照片给她过目。
“叶笙的还不错。”小萱看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言璃身上，“近森，给言璃改一下发型吧，像这样往左偏一点。”
近森感叹小萱真的很严格，比想象中还要严格。
“果酱喜欢这套衣服吗？”
小萱在一旁眨眨眼。
果酱指挥言璃换另一个角度面对镜头，分心道：“嗯？很喜欢啊。整体华丽飒爽不累赘，还有手腕那里，堪比绝对领域。近森GoodJob！”
小萱继续眨眼。
“Yeah！Thankyou！”
被彻底无视的经纪人阴恻恻地掐住近森的脖子：“为什么不问我。”我也是女生啊
“我……知道……了……呼吸……不行……”
言璃和墨遥击掌，在近森的尸体前顺利接棒。
墨遥曲起右臂置于腹前，举起左臂：“这样可以吗。”
“OK.再来一张。”
叶笙道：“他还是走一贯Cool系路线啊？这样和春天的印象一点都不搭。喂，你就不能表情柔和点儿吗？”
墨遥额角青筋直跳。
“但是女孩子被这种类型的男生温柔注视的时候，才会格外心动啊。”
“是的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
在场的所有男性：她们都在说什么？
魏云深跑过来围观墨遥拍摄的全程，顺便让近森帮他把胸前装饰的宝石从蓝色换成了本组的代表色：“小萱姐和果酱小姐代表了大部分女性的思维，作为参考还是很有价值的。”
“什么意思？”
魏云深故意沉声道：“打个比方，墨遥会说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被你一人吸引’这样的话吗？”
叶笙想象了一下，顶着一身鸡皮疙瘩果断摇头：“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但是女孩子听到会很开心。这就是小萱姐和果酱小姐给我们的参考价值。身为偶像就要有变成大众情人的自觉。”
魏云深走到场地中央，一甩披风，浑然天成的霸气瞬间震慑全场。不用旁人多说，果酱立刻抓起相机记录下他的每个表情和动作。
“云深说的只是一方面，强行塑造形象是很累的。”小萱道，“你们本身就有足够的魅力，不用想那么多，将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就够了。
“剩下的，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