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才”巧对“滚刀肉”

　　俺老蔡现实生活工作中做事情每每不按常理出牌，处理问题往往频出怪招却屡屡产生理想效果，所以，别人就说俺有点怪怪的。
　　不久前，俺在局域网的《灌水乐园》栏目里发表过两篇原创文章，一篇是《乔新元外传》，另一篇是《中学之恋》。尽管文章的体裁不伦不类，文中免不了词不达意、牵强附会、驴唇不对马嘴之处，可俺自己却敝帚自珍，给它定义为“小说“。
　　这两篇“小说”发出来后，还真引来不少人品头论足，譬如，有读者对《乔新元外传》下这样评语：“细细读了章回小说《乔新元外传》，的确让我对作者刮目相看，文章字里行间好词不断，成语连连，取材经典，文辞流畅，让人不禁捧腹大笑，回味攸长。作者不是一般有才，那简直真是太有才了，好文章，顶了！”再譬如，又有读者对《中学之恋》评道：“新作不断，才华横溢。作者工作之余，‘写罢中年写青春，篇篇章章重千金，字里行间凝汗水，人才辈出真英雄’怪才呀！”看着这些评语，连俺自己也难以自己，真的就有一种昏昏然飘飘欲仙之感觉。
　　其实，“怪才”之雅号对俺老蔡来说也并非全是浪得虚名。早在俺上高中时就已经显山露水。一次，老师让全班学生写观看一位资深书法家的作品后的感受，俺居然别出心裁，填写了一首“沁园春”词加以评论。那首词是这样填的：
　　沁圆春
　　咏字
　　气势恢弘，
　　大气磅礴，
　　独领风骚；
　　似大河奔腾，
　　一泻千里，
　　岭峻峰险，
　　云缭雾绕；
　　插花盖顶，
　　古树盘亘，
　　铁臂劲弓射巨雕。
　　凝神望，
　　有怪蟒翻身，
　　乌龙探爪。
　　叹文房四宝弄玄妙，
　　观行云流水，
　　彰显和谐，
　　星转斗移，
　　各循其道。
　　乱石穿空，
　　惊涛迫岸海咆哮；
　　自多情，
　　赏琳琅珠玉，
　　无限妖娆。
　　作业交上去后，心中忐忑不安，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私下净等挨老师训斥。预料之外的是老师慧眼识珠，居然当着全班同学说俺很有创建性，并在俺作业本子上批了“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评语。
　　“人怕出名猪怕壮”，于是，就有人扑风捉影、以讹传讹，煞有介事地说俺老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有甚者说老蔡不仅博古通今，而且通晓文王八卦，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能观星验斗，预测前生今世与未来之吉凶祸福，简直成了地上少有天上绝无的另类“怪才”，就差不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了。“谣言”不胫而走，“怪才”雅号徐徐传开，引得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真的就找上门来，让俺老蔡给他“明分八卦，暗合九宫，占天地之机关，夺风云之气象。”这“谣言”传得神乎其神，几乎让俺老蔡本人都信以为真。
　　俺老蔡毕竟还有点头脑，决不能让“谣言”继续兴风作浪，于是就站出来公开“辟谣”。“辟谣”如下：其实老蔡爱读书不求甚解，充其量顶多算得上是一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文化人，尽管爱好舞文弄墨，可有时连自己也不知所云。说俺老蔡是“怪才”，实在是言过其实、夸大其词、太过抬举。
　　真是邪了门，俺老蔡越是“辟谣”，找俺老蔡探讨那些有关“三教九流”“天干地支”之文化的人反而多了起来。有句常言说得好，曲高和寡，水至清则无鱼。本来，俺老蔡性格内向，既不善言谈，又在不该妄自尊大场合表现得盛气凌人，因此很少交到知心朋友。既是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俺老蔡在一个电压等级为35KV线路架设工程中做群工工作时，俺的“怪才”居然派上了用场，帮俺交上了位“怪”朋友。
　　己丑年九月，俺老蔡所在的公司承揽了一起长葛市境外电力工程。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于是，公司领导委老蔡“工程后勤部长兼群工协调员”之重任。大家知道，近些年来，电力工程的群众协调工作难度越来越大，特别是异地作业，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该线路途径须穿过数处少数民族村管辖区域，正所谓：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俺老蔡权衡轻重，决定以自己身体欠佳为由打退堂鼓。可领导说啦，你是共产党员，又是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不仅觉悟高，并且具有多年积累的丰富实践经验，舍你而其谁乎？关键时刻可不允许掉链子哦！俺老蔡也属于那类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经不起领导给戴二尺五的高帽子，欣欣然做上了这次工程的先行官。
　　进入实质性工作，俺老蔡的搭档给俺老蔡出谋划策，让俺老蔡先拣最硬的“钉子”拔，也就是说先解决主要矛盾，祈望次要矛盾迎刃而解。经过刨根究底，这棵最硬的“钉子”浮出了水面，是一少数民族村的一村之长，姓柴，人送外号“滚刀肉”，十分难打交道。
　　预料之外的是，“好事不出门，赖事传千里”，这“滚刀肉”居然对俺“怪才”之大名早有耳闻，恍惚间对俺“怪才”有敬重之意；更预料不到的是，这“滚刀肉”居然和俺“怪才”臭味相投，猩猩相惜；居然也喜欢冒充斯文，爱吟诗对句扶弄风雅。这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三杯竹叶穿心过”后，我们相互之间变得熟不拘礼起来。
　　俺老蔡“揣着明白装糊涂”问他，别人何以尊称您“滚刀肉”？他也就大言不惭的回答：譬如你建设电力线路，需要在我的土地上挖坑打基础，这杆塔占位费你是要付的；挖坑要出土，出土又要压住庄稼，这庄稼减产你是要承担责任的；这里的水位比较浅，挖基础是要挖出水的，你还要抽水，这抽出来的水排放的地方也是要收费的；打基础是需要运料的，运料的车撵坏地皮你是要付款的；你组塔立杆后，基础方圆圈的地踩得瓷实了，三年都不长庄稼，你是要包赔三年损失的；放线需要有通道，“若要从此过，你是要留下买路财”的······如此这般，絮絮叨叨，翻来覆去，把“滚刀”伎俩耍得出神入化，把“肉”滚得有滋有味。末了，居然用上了一副对联的上联给俺“怪才”叫板，说什么“柴重人轻轻担重”。他的解释是：我个人利益无所谓，群众的事情是大事，我“滚刀肉”虽然官小言微，却重任在肩，据理力争，当仁不让。
　　真真地也该俺老蔡露脸，我也居然回复了一句“路长尺短短量长”来。我说，你尽管放心，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码头自然直；再险峻的坡，也要一步一步攀上去，再大的困难也要一点一点克服掉，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更没有闯不过的“鬼门关”。也许是我对的下联和他说的上联对仗工整的缘故，他居然很信任地拍拍我的肩，夸耀俺老蔡是“好样的”。
　　因为“滚刀肉”的信任，属于“滚刀肉”管辖地盘的工作基本没遇上太大麻烦。临转移别处时，“滚刀肉”居然鬼使神差来给俺老蔡道别，居然说出个“此木为柴山山出”的上联。俺老蔡理解他的用意，意思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在我“滚刀肉”管辖的地盘发生的事情，你“怪才”到别的地方照样会遇到，只是在处理时可不能法外施恩，两面三刀，务必要一视同仁。
　　俺老蔡也不傻，承诺他“因火成烟夕夕多”，在剩下的群工协调工作中，不仅要借鉴这一成功经验，同时，还要给上级领导为你“滚刀肉”美言一二。这“滚刀肉”到底心有所悸，再提醒曰：“蚂蝗叮住鹭鸶脚，无血也不放！”意思让俺多加小心那些无事生非者暗中使坏。俺老蔡针锋相对一句“苍蝇撞上蜘蛛网，有命总难逃。”明明白白告诉他，那些跳梁小丑想美梦成真只能是痴心妄想，到头来一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这“滚刀肉”也算是情意中之人，工程结束后，居然要尽地主之意，为俺老蔡庆功洗尘。席间，他又故做玄虚埋弄道：世事如棋，天当棋盘星做子，舍我而其谁能下？
　　俺老蔡察言观色，觉着他无别有用心，也就顺水推舟送给他个人情：岁月如歌，地似琵琶路为弦，唯有柴贤弟敢弹！
　　都说俺老蔡是个“怪才”，而今，偏偏结交的这个朋友“滚刀肉”比俺老蔡还“怪”！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真应了那句常说不俗的俗语：好对好，赖对赖，弯刀对着瓢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