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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樱桃酒迎娶诸伏先生了吗 / 长野 三

长野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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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心空结第一次见到城川澈的时候,差点直接拔.枪。
  那是她来长野的第一个晚上,在信州运河的桥下。
  
  她记得这张脸,但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在之前那个被教团支配的村子。
  那个时候,城川澈是圣女的从者,名义上是照顾她日常的人,实际的作用是替祭司监视她,以免她做出不符合圣女身份的事来。
  
  ……所以这人怎么回事?和她一样是穿越者?还是什么情况?
  
  男人长得很高大,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那身富有力量的肌肉,显然是琴酒那样的武斗派。不过他的地位明显没有琴酒高,也没有她高。
  他面孔很俊朗,像是那种会在篮球场上打到忘我的阳光开朗大男孩,不过玄心空结觉得,在这个组织里的人,大概都会有那么一二三四副面孔,所以她不打算以貌取人。
  
  他单手搭在胸口,行了个不伦不类的骑士礼,十分客套地和她打招呼:“初次见面,樱桃小姐,我是朗姆先生派来给您帮手的城川,接下来的日子供您差遣。”
  玄心空结压制住了想要当场弄死他的冲动,说:“别跟我弄假客气这一套,我知道朗姆派你来是为了监视我的动向,我做什么都不会瞒着你,对你的要求只有两个,第一不能把我的消息卖给别人,第二我让你办的事情必须做到位。”
  
  “你能做到这些别的我都可以不追究,做不到我就跟朗姆说换人,你知道后果。”
  
  城川澈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容里像是有阳光的气息。
  “好的,我的主人。”
  
  “别用这么恶心的叫法。”玄心空结说,顿了顿,又补了句:“也别叫我樱桃,听着别扭。”
  
  *
  
  城川澈最后把对玄心空结的称呼定为了“大小姐”。
  这是玄心空结最熟悉的称呼,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和另一个世界没什么区别。
  
  她会因此想起那个世界的事情,想起那场背叛,想起那些荒诞的过去。
  这让玄心空结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满足感。
  
  一般的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会因为畏惧疼痛而小心翼翼地回避伤口,会将伤口隐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直到它慢慢愈合消退。
  但玄心空结不会,她在受伤的时候更喜欢重重地用手指按压上去,将创口撕裂,她会重重撕下覆盖在上面的结痂,一遍又一遍地感受那种疼痛。
  
  她能感受到的最鲜明的感觉就是疼痛,也只有疼痛让她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很遗憾,城川澈并不是和她一样的异世界的来客,她试探了很多次,但他的确不知道教团,不知道蒙初神,也不知道她。
  
  他的出现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一个偶然。
  玄心空结不太清楚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这样的偶然,毕竟在上辈子,她的世界太狭窄了,狭窄到她甚至没有见过村外的人——
  
  她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思考,因为当这个问题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脑内瞬间就闪过了这不重要的念头。
  于是她将这些想法放在了一边。
  
  当务之急是前往长野之后的部署。
  
  *
  
  如果是暗杀任务,两个人绰绰有余,她甚至可以派城川澈一个人冲锋陷阵,自己在背后安安稳稳地指挥调度。
  如果是交易任务,两个人也够用,毕竟背靠偌大个组织,熟练运用狐假虎威也不会出现太多纰漏。
  
  但问题是,征讨长野分部的任务和这种低端的任务都不同,它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攻城略地,是在人的经营范围釜底抽薪。
  就好像是古代两军对垒,她这边两个人去人家城门楼底下挑衅十万大军一样——讲道理,这么离谱的事情玄心空结只在小说里看过,就是那个军师一个人去挑衅对家十万大军的故事叫什么来着?哦对,草船借箭。
  
  呸,草船借箭都没她现在这个情况离谱,毕竟诸葛亮当时只是借着雾气骗了曹丞相点财产,也没说把人十万大军骗回手里。
  ……说起来,长野不是有个警察的外号也叫孔明来着?不然找那家伙帮自己借箭?
  
  玄心空结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滑稽。虽然警察的力量也不是不能用,不过那至少得等到她有自己的势力之后——没有足够的力量,想在行动中占据主导是很困难的,而她不想再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
  
  她得有自己的势力。
  
  想来想去,长野她最熟的地方大概就是教会福利院了,毕竟原主在那儿生活了整整十年。
  
  *
  
  她把城川澈撒出去,让他去了解长野各家企业的经营情况,自己则是连夜跑去了信州区。
  教会背靠着山,后面的半个山头被开发成了公墓,里面埋着真真假假的不少信徒。福利院就建在教会的边上,院子很大,里面也有不少建筑和设施,远看像是所中型规模的寄宿学校。
  
  这间福利院其实也是组织一手扶持的,里面的孤儿要么是组织成员家的,要么是组织制造出来的。
  十岁以前,孩子们会接受统一的学习和训练,如果在某个方面凸显出才能,就会被重点资助培养,如果没有,那么就会像是一般孩子一样长大,成为组织的底层成员,或者连这一点也做不到的孩子可能会被送进实验室,以另一种方式为组织发光发热。
  
  玄心空结在这里一直生活到了十岁,倒不是因为她的才能到那个时候才显现出来,而是因为那个时候负责福利院的组织成员喜欢虐待小孩,又害怕这批孩子出头,爬到他头上报复他,就死命地把孩子往下打压。
  天才这种东西原本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长野这块没什么人才组织也没觉出异常来。
  
  那个时候玄心空结不知道组织的存在,但她能感觉得到,那个神父在说谎,那个神父在畏惧孩子们的才能,他害怕孩子们的才能被人看到。
  于是她搞了个大新闻。
  
  她从孤儿院溜了出去,跑到了将棋馆,随便挑战了个职业棋手,赢了。
  这事一出,当时负责管理孤儿院的神父差点气疯了,把她抓回去之后关在禁闭室里关了几天,不给吃也不给喝。
  
  但没过多久,组织派来的“富商”就来到了福利院,把玄心空结接了出来,送去了美国。
  玄心空结不太清楚那个神父之后怎么样了,也不太清楚和原主一起生活的那些孩子们都去哪儿了。
  
  不过新闻上没看到教会和福利院废弃的消息,从外观看,这家教会也还在运营,这就代表组织并没放弃这个据点。
  只要这个据点还属于组织,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
  
  礼拜堂的灯亮着,光线透过玫瑰彩窗,在外面的地面上铺开一层斑驳的光影。
  玄心空结想了想,没有直接去孤儿院,而是踩着这一地光影,推开沉重的大门,进了教堂。
  
  空旷的走廊很安静,没有值夜的更夫,耳边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她穿过走廊,推开沉重大门,进了礼拜堂。
  礼拜堂的两边排列着长椅,尽头的讲坛前有一座圣母玛利亚的雕像,穹顶的吊灯散发着金色的光晕,照在雕像的面庞上,让她显得愈发慈悲。
  
  讲坛两侧有两排仿烛火的点灯,靠边摆放着一台巨大的管风琴。在讲坛中间,有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正面对着雕像,默默诵读着手里的圣经。
  玄心空结向他的方向走去,但男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作,直到将这篇经文念完,才合上手里的书,转回头。
  
  于是玄心空结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上下,头发打理得很整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镜链垂在颊侧。
  男人的五官并不算突出,只是或许是他站的位置光线很好,或许是因为他这身神父的装扮很能凸显他的气质,总之他看上去竟然也有几分圣洁的味道。
  
  玄心空结盯着那张脸看了半晌,才不确定地说出了一个名字:“……仁尾?”
  青年笑了,他从讲坛上走了下来,像是走入凡间的神使。
  
  他说:“好久不见了,阿空。”
  
  *
  
  玄心空结认识这个男人。
  他叫仁尾奈堂,也是这所孤儿院的孩子,不过他比她大了十二岁,在她有记忆开始,他就已经是一个少年了。
  
  印象中的他十分安静,学习成绩和格斗术都很一般,偶尔还会被比他小很多的孩子欺负。
  他好像很喜欢看书,经常去图书馆借书,但很多时候看不了几页就会被人抢走。
  
  玄心空结也参加过从他手里抢书的游戏,但她很快便觉得没意思了,因为仁尾奈堂从来都不抵抗,只会笑眯眯地和她讲这些书在什么地方吸引他。
  那个时候的玄心空结觉得这个人脑子不太正常。
  
  后来她就开始帮他从其他人的手里把书抢回来,果然阵营转换之后,游戏变得好玩多了,而仁尾也看到了他想看的书。
  
  仁尾考上大学之后就从孤儿院搬走了,之后他也没回来过,所以玄心空结就再没见过这个人。
  没想到时隔多年,昔日的那个被人欺负的少年居然成了这儿的管理者——虽然不是代号成员,但能经营这样一个基地,证明他在组织里绝对也有一席之地。
  
  看着仁尾奈堂的脸,玄心空结笑了,笑得很真诚。
  她说:哥,合作吗,失败就同归于尽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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