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混沌

　　“咦。”正在舒灵想要放弃之时，却是轻咦了一声。他猛地加大了眼中灵力的灌输，只见那玉坠中有着一颗颗略微凸起的东西映入了眼帘。“这是。。。文字！”舒灵心中一喜。当即想凑近点仔细查看，却在此时异变骤生，只见玉坠中陡然窜出一团白光，本来舒灵就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玉坠上，此刻强光骤起，舒灵只觉双眼一疼，接着就没了意识。
　　而从外界来看，舒灵依旧盘膝而坐，只是闭上了眼睛似在打坐一般，那团白光则悬浮于舒灵的眉心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灵才悠悠醒来。
　　他刚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四周一片漆黑，竟然出现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舒灵顿时心中警惕，努力回忆之前之事，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他只知道当时正在查看玉坠，接着就没了意识。
　　“对了，玉坠！”舒灵赶忙张开手来，可是玉坠早已不知所踪。舒灵眉头皱了起来。突然远处传来一点光亮，紧接着越来越亮，只听轰的一声，舒灵的意识支离破碎了。
　　“你终于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舒灵耳旁响起。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舒灵一听这声音竟顿时精神一震，彻底转醒过来。只见他此刻仍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就只有他所在的周围一小片地区才有这亮光，舒灵寻着亮光找去，方才发现发出光芒的是一本书，那本书赫然是书形玉坠的放大版！
　　舒灵目光一闪，慢慢朝着那本书走去，口中喊道：“是哪位前辈在此，可否现身一见。”结果其话音刚落，书本上方就有一团黑气溢散出来，从中更是发出桀桀怪笑：“如你所愿。”
　　舒灵望着那黑气心中一窒，暗道怕不是什么妖邪之物吧？不过他还是勉强微笑道：“不知前辈把我拘来所为何事，若是力所能及之事，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听闻舒灵的话，黑气一阵翻滚，接着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其内传了出来：“先天时代时，我曾立誓，能将我从此地救出者，我就度给他我的本源之气，可是那人却骗了我，不仅夺走了我的一丝本源还加固了我的封印。所以我在后天时代立誓，踏入此地者我必将诛之。”接着两颗猩红的眼睛就从黑气中露了出来。
　　舒灵闻之大惊，却仍硬着头皮道：“既然前辈刚才不杀我，看来后天时代过去了吧。”这所说是他的猜测，可是舒灵自己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毕竟他虽然不知道这黑气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先天时代，后天时代是什么时候，但既然之前不杀自己，此刻应该也不会。
　　果不其然，那两颗眼睛一闪就再次隐没到了黑气之中。那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错，后天时代进入此处的人早已经被我诛杀，而你是第三个出现在此地的人。”
　　“敢问前辈此处究竟是何地，我记得我之前可是在淬火洞的。”舒灵虽然暗自有猜测，却仍不禁问道。“你应该也猜到了这里就是那玉坠内，而你还在淬火洞里，不信你看看自己。”黑气答道。
　　舒灵闻言一怔，不过当他低头看自己时却是惊慌起来，只见其身躯成透明状，竟然完全没有实体。他刚要询问，那黑气就主动回答道：“你不必惊慌，不过是因为你的修为太低，根本不可能肉身进入此地，故而方才将你元神吸了进来，而不是因为你死了。”
　　“原来如此”舒灵暗送一口气，他在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才元神出体了，这可让他吓得不轻。
　　黑气见舒灵不再说话，却是又开口道：“好了，我拉你进来可不是来跟你闲聊的，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舒灵正暗自揣摩着眼前之人的意图，却不曾想其竟然自己说了出来，于是忙道：“不知是何交易，还请前辈示下。”
　　黑气又是一阵涌动，竟开始缓缓收敛，最后凝成了一只头长双角，背生四翅，虎头狗尾，六足无爪的异兽，身上更是长有一片片刻着繁杂花纹的鳞片。
　　异兽先是舒了个懒腰，才瞥了舒灵一眼道：“我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何时代了，可是观你修为如此低下，竟然不急先天时代幼儿的千分之一，可见外面早已天翻地覆了吧。”舒灵本来还在仔细听着，可没想到这异兽竟然一开口就先是说其修为怎么怎么不堪，顿时让他脸上火辣辣的生疼，不过他还是抱拳道：“不好意思，让前辈失望了。”
　　“不过不碍事，你的混沌之气还在，我们的交易依旧可以进行下去。”异兽道。“混沌之气？”舒灵不解，他虽不算刚入修仙界，可是却一直没去翻阅过什么典籍，哪知道什么混沌之气。不过那异兽也显然没管他知不知道，而是继续说道：“不论什么时代，只要是在此星球出生的修炼者，不论神魔，体内都会产生一缕混沌之气，这也是你们修炼的根本。”
　　“前辈所说的可是灵根？”舒灵一听，顿时觉得这异兽说的跟灵根很是相似。“哦，你们这个时代叫灵根吗？那就是吧”异兽不置可否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混沌之气，那就更简单了，我需要你的混沌之气。”异兽接着道。“不行，若是我把灵根给你，那我岂不是此生修行无望。”舒灵一听却脸色大变断然拒绝道。
　　“若是在后天时代我早就杀你取灵根了。”异兽脸上凶光一闪，“不过现在嘛，我都说了是交易，自然是两利之事。”“哦，不知是怎么个两利之法。”舒灵退后了几步道。
　　“实话告诉你，当初我被人凿开七窍，混沌本源之气尽散，本该消散于天地之间。可是不知为何我的一些本源精华被吸进了这玉坠之中，使得我能够苟延残喘。当然代价就是我再也出不去了，同时我的本源之气还是在缓缓流逝，我必须要得到补充，不然过不了多久我还是要消散掉的。”异兽似是在追忆，满脸的无奈和感伤。
　　“你是混沌！”舒灵却惊呼道。这混沌的传说他自幼就听父母讲过好多遍，更是被父母恐吓着去睡觉，不睡觉混沌就要来把你吃掉了。没想到此刻竟然真看见了混沌，而那传说中的混沌竟然还没死！
　　“没想到我这么出名。”混沌一怔，不过接着又名归正传道：“只要你我共用你的那缕混沌之气，由于你是此星球之人，只要星球不灭你体内的混沌之气就会源源不绝，而只要你不灭，我就可以得到补充，借以时日我定然能够恢复神通从这该死的地方离开。”说道最后混沌几个时代都未曾动容的面孔上都涌现出了激动。
　　“可是前辈还是没告诉我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前辈所说的星球是什么？”舒灵问道。
　　“我诞生于混沌之中，所以对于你们无法掌控的混沌之力我却可以掌握由心，也就是说你用混沌之气滋养我的同时，我可以帮你不断壮大它。”混沌看了眼舒灵道。
　　“你是说你能够改善灵根属性。”舒灵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要知道灵根好坏由天定的观念早已经深入人心，此刻竟然被他遇到这种能够逆天改命之事，顿时他的脸都因兴奋而红了。
　　“你别高兴太早，凡是有利有弊，混沌之气诞生于混沌，可是现在混沌已开，法则改变。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灵根越强大，越是遭天妒，更何况你这种逆天改命的。即如果你我合作，那么本来该在结丹期才有的天劫，你在筑基的时候就会出现。”混沌舔了舔自己的牙齿道。
　　“天劫？结丹期？这对于我本来就遥不可及。”舒灵摇了摇头，自嘲道。他现在连天劫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你同意了？”混沌闻言眼眸一亮。“还请前辈先告诉我星球是什么？”舒灵虽然内心激动不已，但是可不敢随便将灵根这种关系修炼前途的东西随意交给对方，于是岔开话题道。
　　混沌似乎看出了舒灵的犹豫，也没继续追问，而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由于之前本源之气散失殆尽，随之失去的还有我的大部分记忆。我只依稀记得这方世界之外似乎还有着一个更大的世界，而我就来自那里，而这方世界似乎就叫做星球，至于其他的却是想不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舒灵微微点头，不过心中还在犹豫。这时混沌又开口道：“你不用这么疑虑，你想想凭借你着极差的资质就算你不屑努力，你能够达到筑基期还是结丹期？你就甘心这么几百年后化作尘土？”“那不知前辈有什么方法能够共用灵根？”舒灵没有回答这问题，反问道。
　　混沌看了舒灵一眼，发现后者正凝视着他，当即心中一狠道：“既然你还心存顾虑，那就用能消除你顾虑的方法吧，我们签订生死契约。”“生死契约？”舒灵疑惑道。
　　“不错，正所谓天行有常，生死契约是一种融入天地法则的契约，一旦签订双方必须生死与共，若一方背弃，必将被抹杀在天劫之下。”混沌说道。
　　“既如此，那我就信前辈一次。”舒灵道，他确实不甘心就此放弃大道，也同样知道自己的资质极差，既如此不妨赌一次，而且他对这混沌所说之话虽不全信，但也信了七八分。
　　“好”混沌眼眸大亮。只见其周身黑气滚滚而其，在其与舒灵之间缓缓浮现出一张黑色契约书，接着他一口黑气喷在了上面，契约顿时一亮。接着他将目光瞅向了舒灵，舒灵见此当即不再犹豫，也喷出一口元神精华，顿时契约书光芒大放，接着就缓缓消失了。
　　而在消失的一刹那，舒灵顿时感觉到整个天地都窥视了自己一眼，接着他就感应到心神已经与混沌相连。
　　反观混沌这边，那异兽的形体已经重新化作滚滚黑气，而且颜色比之之前深了不少，从中传来混沌畅快的大笑。接着只见那团黑气光芒一闪，竟然直接从书上方飞了出来，在舒灵面前重新化作了异兽。
　　舒灵此刻也确实感应到了混沌无法伤害自己，当即向混沌抱拳道：“前辈。”而混沌则显得很兴奋，喃喃道：“我终于可以离开那书的范围了，第一层封印终于解开了。”
　　舒灵眼神一动，问道：“敢问前辈，那本书是何神物？”“我也不知道，自从我进来它就在那了，而且一个字没有。”混沌见舒灵问他，才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接着就不管舒灵竟直接隐没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
　　舒灵见此，当即走到书前定眼看去。确实如同混沌所说，一个字没有，可他明明看到玉坠之上可是镌刻满密密麻麻的文字的。
　　他感应到混沌并未走远，才仔细往书中瞧去。
　　然而当他定眼往书中望去时，异变再起。只见一个个豆大的字符忽然从一个字都没有的书页上纷纷冒出来，直奔舒灵的脑门而去。由于舒灵凑得近，那符文速度又快，瞬间就纷纷没入了舒灵大脑。
　　顿时舒灵只觉得脑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在舒灵的懊悔中他又没了意识，而这次是他元神的意识丧失！本来正在不远处快乐玩耍的混沌，在舒灵陷入沉寂的一刻，顿时神色大变，一声惨叫之后，也翻身倒在了地上。
　　外界，原本盘膝而坐的舒灵依旧双眼紧闭，可是细看之下却会发现其肌肤上开始出现一点点斑点，肉体竟然开始了腐败！
　　玉坠世界里，一道道金色光华自舒灵脑海中不断迸发出来，流遍舒灵整个透明身躯，又缓缓而回。这一过程持续了大约两个时辰，方才结束。
　　舒灵又做梦了，这次他看见了一个老者。那老者披散着头发，头上还长着一对牛角，人首蛇身，浑浊的眼睛中透着看穿一切的睿智光芒。那老者就那么静静坐在那里望着舒灵，而舒灵也这么静静望着他。
　　“原来真的会衰败到这种地步。”老者最终还是叹息地开口了。舒灵正要说话却发现他根本说不了话，只得这般默默站着。
　　老者也确实没等待舒灵的回答。只听他说道：“我秉承天地之志而生，长而为神，却终究破不开这一方牢笼，累及万世，真是罪过啊。”说罢，好一会儿都未再开口，似乎很是遗憾。
　　直到舒灵以为老者不再说话时，他却开口道：“既然选择是你，那我未完成的使命就交给你了。此书为我以八卦溯古之法，所创的先天九卷，也一并传授与你。切记你必须要前往天方秘境，到时候这玉坠会给你指引。”说罢，老者再也不看舒灵，而是喃喃道：“天地剧变，诸神黄昏，我真的错了吗？”
　　紧接着舒灵就觉得眼前的一切再次支离破碎，而他也悠悠转醒过来。
　　然而舒灵刚一起身，就发现一阵空虚感袭来，定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元神竟然只剩下薄薄一层了，顿时大惊起来，要是元神出了问题，那真的回天乏术了。
　　这时混沌也不明所以的醒来了，他瞥了眼舒灵道：“这是因为你的元神离体时间与你的肉体产生隔离所致，恐怕你不能再待在这了。”说罢，不等舒灵再说什么，就一口气把舒灵给吹飞了。
　　淬火洞内，舒灵一声闷哼，睁开了双眼。只是此刻他的脸色白的可怕，手臂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腐烂皮肉。舒灵眉头一皱，顿时闭眼运转灵力，慢慢的他的脸色才恢复起来，腐烂皮肉也重新开始生长。
　　“这元神离体的感觉还真奇妙啊。”舒灵睁开眼喃喃道，只是他现在心中一团乱麻，此次本来只想一探玉坠究竟，没想到竟发生这般离奇之事，先是混沌，后又有那神秘老者。舒灵摇了摇头，低头一看，发现玉坠正安静的被握在他的手中。当即他就将玉坠重新挂回了脖颈之上。。
　　开始回忆起那老者的话来。那老者让舒灵去的天方秘境他是丝毫不知道在哪，更不知道什么诸神黄昏了。舒灵内视脑海，发现那一个个金色大字依旧清晰的印在那里，如此看去舒灵是一个都不认识，可是当舒灵的精神力略一触碰，一股股信息就被其所接受了下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将舒灵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