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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水浒外传之西门大官人 / 第三十章 激斗

第三十章 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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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去乌衣惊玉剪,翠黛攒来苦味甜。
  阿姐当年曾似此,纵他戏汝不须嫌。
  话说潘金莲在家恃宠生骄,寻事生非,整日夜闹的西门家不得个安宁。
  性极多疑,专爱暗中探听别人的动静。
  那个春梅,又不是个十分有耐心的。
  一日,金莲为些零碎事情不称心,骂了春梅几句。
  春梅没处出气,走到后边厨房下去,捶桌子拍凳子一副闹狠狠的模样。
  那孙雪娥看见,跟她开玩笑:“小骚蹄子,这是发春了!想汉子便别处去想,怎的在这里撒气?”
  春梅正在郁闷,听了这话,不一时暴跳起来:“是哪个无理取闹诽谤我想汉子?”
  雪娥见她真生气了,就假装没听见。
  春梅便使性子做几步走到前边金莲房里来,一五一十,又添油加醋,在金莲面前挑拨道:“孙雪娥还说娘叫大官人收了我,是俏一帮儿组团哄汉子。”
  金莲满肚子不快活。
  因为送吴月娘出去送殡,所以起床早了些,有些身子倦,睡了一觉,醒来走到园中亭子。
  只见孟玉楼风中摇曳的走来,笑嘻嘻道:“姐姐如何闷闷的不言语?”(笔者脑海里此时的画面却是电影《青蛇》里张曼玉和王祖贤摇着扇子儿扭着腰儿款款而来)
  金莲道:“别提了,今早累的不得了。三姐你去干嘛了?”
  玉楼道:“才从后面厨房里过来的。”
  金莲道:“雪娥与你说些甚么来?”
  玉楼道:“她没言语儿。”
  金莲心虽怀恨,口里却不说出。两人一起做了会儿针织女红。
  只见春梅拿茶来,喝完,两人闷得无聊,就放桌子下棋解闷。
  忽见看园门的小厮琴童走来,报道:“大官人来了。”
  唬的两个妇人着急忙慌收棋子不迭。
  西门庆才进门槛,看见二人穿的家居服都带着银丝鬏髻(jiuji),露着四鬓,
  耳边青宝石坠子,白纱薄衫儿,银红长马甲,挑线纱裙子,双弯尖俏,红鸳瘦小,一个个粉妆玉琢,
  不觉满面堆笑,开玩笑道:“好似一对儿粉头,也值百十万!”
  潘金莲说道:“俺们倒不是粉头,你家正有粉头在后边哩!”
  那孟玉楼抽身就往后走,被西门庆一手拉住,说道:“你往哪里去?
  我来了,你倒要脱身去了。说实话,我不在家,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些甚么?”
  金莲道:“俺俩个闷的慌,在这里下了两盘棋,又没做贼,谁知道你就来了。”
  同时上前替他脱了外套,说道:“你今日送殡回来这么早呢。”
  西门庆道:“今日斋堂里都是衙门里的朋友,天气又热,我不耐烦,就先回来了。”
  玉楼问道:“大娘子怎的还不回来?”
  西门庆道:“她的轿子也快进城了,我先回,派两个小厮接去了。”
  一面坐下。一面问:“你两个下棋赌些甚么?”
  金莲道:“俺两个自下一盘打发时间,平白无故的赌什么?”
  西门庆道:“等我和你们下一盘,哪个输了,就拿出一万块做东。”
  金莲道:“俺们没钱。”
  西门庆道:“你没钱,拿簪子典当给我,也是一样的。”
  于是摆下棋子,三人下了一盘。潘金莲输了。
  西门庆才要数子儿,看看赢了几颗,被妇人搅了棋盘,把棋子扑撒乱了。
  扭着脸儿走到瑞香花下,倚着湖山,恶狠狠娇滴滴的掐花儿。
  西门庆寻到那里,说道:“好个小无赖!你输了棋子,却躲在这里。”
  那妇人见西门庆来,昵笑不止,说道:“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孟三儿输了,你不敢找她,却来纠缠我!”
  将手中花撮成瓣儿,洒西门庆一身。
  被西门庆走向前,双手环臂抱住,按在湖畔山侧,深情而又炽烈地拥吻。
  不提防玉楼走到跟前,叫道:“六姐,大娘子回来了。咱俩一起过去打个招呼。”
  这金莲撇了西门庆,说道:“好哥哥,我回来和你答话。”
  遂同玉楼到后边,与月娘道了万福。月娘问:“你们笑甚么?”
  玉楼道:“六姐今日和大官人下棋,输了一万块,到明天要做东,请姐姐出去嗨皮。”
  月娘笑了。
  金莲只在月娘面前打了个照面儿,就走来前边陪伴西门庆。
  吩咐春梅房中薰香,预备澡盆浴汤,准备晚间效鱼水之欢。
  且说:家中虽是吴月娘居大,但常有疾病,不管家事。
  人情来往,出入银钱,都在李娇儿手里(财务总监)。
  孙雪儿单管率领家人媳妇,在厨房上灶,供应各房饮食(餐饮经理)。
  譬如西门庆在哪房里宿歇,或吃酒,或吃饭,做什么汤喝什么水,
  都要经过雪娥手中安排,做好后那房里丫头自往厨下去拿。此不必说。
  当晚西门庆在金莲房中,吃了回酒,洗完澡,两人歇了。
  次日,也是合当有事。西门庆许下金莲,要往庙会上替他买珠子穿发箍儿戴。
  早上起来,等着要吃荷花饼、银丝鱼汤,支使春梅到厨房说去。
  那春梅只轻“哼”一声就是不动身。
  金莲道:“你别支使她。有人说我纵容她,撺掇你收了,俏成一帮儿组团哄汉子。百般指桑骂槐,欺负俺们娘儿俩。你又支使她去厨房做甚么去?”
  西门庆便问:“是谁说的?你告诉我。”
  妇人道:“有什么好说的!盆罐都有耳朵,你只不叫她到后边去就好,另支使秋菊去好了。”
  这西门庆遂叫过秋菊,吩咐他往厨下对雪娥说去。
  约有两顿饭功夫,金莲已是把桌子放好了,早饭还不见拿来。
  急的西门庆暴跳如雷。
  妇人见秋菊不来,支使春梅:“你去后边瞧瞧那奴才,磨蹭个甚,是在后厨生根长脚了吗,还不回来。”
  春梅有几分不高兴,使性子走到厨房。
  只见秋菊正在那里等着哩,便骂道:“贼奴才,娘要卸你大腿哩!
  说你怎的就一去不回了。
  大官人等着吃了饼,要往庙会上去。
  你不回去急的老板在前边暴跳,叫我来看看你忙啥子哩!”
  这孙雪娥在边上不听便罢,听了心中大怒,
  骂道:“你这浪蹄子!马回子拜节--来了就可以了?哪儿那么多废话。锅儿是铁打的,饭菜也等慢慢儿的来,预备下熬好的粥儿又不吃,无端的想一出是一出要烙饼做汤。谁又不是他肚里蛔虫!”
  春梅不忿她骂,说道:“没的扯逼淡!主子不支使了来,哪个好来问你要。有或者没有,俺们到前边大官人那儿只回禀一声儿,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一只手拧着秋菊的耳朵,拖着往前厅走。
  雪娥道:“你们主子奴才的,别一直说话这等硬气,风水轮流转!”
  春梅道:“有时道使时道,你还能把俺娘儿两个怎么样了!”
  于是气狠狠走了。
  金莲见她脸气得黄黄的,拉着秋菊进门,便问:“怎的空手回来了?”
  春梅道:“你问她。我去时还在厨房里杵着,等她慢条斯理儿才开始和面。
  是我的不是,只对秋菊说了一句‘老板还在前边等着,娘说你怎的就不回去了?’
  倒被那小院儿里的孙雪娥,千奴才、万奴才骂了我恁一顿。
  说老板是马回子拜节--来到的就是!有的吃就行了还挑剔什么!
  只像哪个挑唆了大官人一般,预备下粥不吃,平白无故的要什么饼和汤。
  只顾在厨房里骂人,不肯做哩。”
  金莲在旁便道:“我就说别支使她去,人家本来就和她置气。
  说俺娘儿两个霸着你在这屋里,只要和她沾边人家就骂过来。”
  这西门庆听了大怒,走到后边厨房里,不由分说,便踢了雪娥几脚,
  骂道:“贼骨头!我支使丫鬟来要饼,你为什么骂她?你骂她是奴才,你如何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雪娥被西门庆踢骂了一顿,敢怒而不敢言。
  西门庆刚走出厨房外,孙雪娥对着来昭的妻子一丈青说道:“你看,我今日晦气!早上你也在旁边看着了,我又没曾多说什么。
  是春梅走过来凶神恶煞似的一般,大吆小喝,把丫头叫回去了,反在主子面前轻事重报,添油加醋,惹的大官人平白打了我一顿。
  我洗着眼睛,看这主子奴才两个一直恁硬气着,只是休要犯了错被我抓到!”
  不想被西门庆听见了,复回来又打了几拳,
  骂道:“贼奴才小贱人!你还说没欺负她,亲耳听见你还在骂她。”
  打的雪娥疼痛难忍,西门庆便回前边去了。
  那雪娥气的在厨房里两泪悲流,放声大哭。
  吴月娘正在上房,才起来梳头,问小玉:“厨房里乱哄哄的怎么了?”
  小玉回道:“爹要饼汤吃了到庙会上去,说雪娥姑姑骂五娘房里春梅着,被老板听见了,踢了姑姑几脚,哭起来了。”
  月娘道:“没见过这么办事的,雪娥也是的,要饼吃连忙做了给他送去就罢了,平白又骂老五房里丫头干什么!”
  于是支使小玉走到厨房,催促雪娥和家人媳妇忙造汤水,打发西门庆吃了,到庙会上去,不题。
  这雪娥气愤不过,就走到月娘房里就此事报委屈。
  不防金莲蓦然走来,站在窗外偷听。
  只见雪娥在房里对月娘、李娇儿说金莲怎的霸汉子,背地里无所不为:“大娘子,你还不知那贱人,说起来比养汉老婆还浪,一夜没男人也不成的。
  背地干的那些破事儿,正常人干不出来,她干的出来。
  当初在武家,把亲汉子用毒药毒死了,转头跟了老板进的府来。
  如今俺们也被她使手段压制了。
  弄的大官人乌眼鸡一般,见了俺们便不待见。”
  月娘道:“也没见你这么办事的,老五前边支使了丫头要饼,你好好打发给她便是了。平白无故又骂她干什么?”
  孙雪娥道:“我骂她没深沉没眼色。
  以前,这丫头在大娘子房里。碰到她不听使唤,俺没少在灶上用刀背打他,大娘子您尚且不说什么。
  眼瞅着今日轮到潘金莲手下,便骄贵到这等地步了。”
  正说着,只见小玉走进来,说:“五娘到门外了。”
  少倾,金莲进房,望着雪娥说道:“如果我当初毒死亲夫,你就不要叫大官人娶我回家,省得我霸着他,占了你的窝儿。
  论起春梅,又不是我私人的丫头,你气不忿,还让他服侍大娘子就是了。
  省得你和他置气,把我牵扯在里头。
  哪个想死了汉子再嫁人?
  如今处理起来也不难,等大官人回来,与我一纸休书,我走就是了。”
  月娘道:“我也不晓得你们的曲折。你们大家都少说两句罢。”
  孙雪娥道:“大娘子,你看她那嘴黄河决堤似的一般,滔滔不绝,随问谁也辩她不过。
  明明在汉子跟前嚼舌根,转过眼就不承认了。依你的话说,除了大娘子,把俺们都撵走,只留着你罢!”
  那吴月娘坐着,由着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只不言语。
  后来见骂起来,雪娥道:“你骂我奴才!你才是真奴才!”
  险些儿不曾打起来。
  月娘看不过去,支使小玉把雪娥拉往后边去了。
  这潘金莲一直回到前边,卸了浓妆,洗了脂粉,
  乌云散乱,花容不整,哭得两眼如桃,躺在床上。
  到日西时分,西门庆庙上回来,袖里装着四两珠子,进入房中,一见便问:“怎的了?”
  妇人放声号哭起来,问西门庆要休书。
  如此这般报告一遍,说道:“我当初又不曾图你钱财,自跟了你来。
  如何今日叫人这等欺负?
  这个也说我毒杀汉子,那个也说我毒杀老公!
  没丫头服侍便罢了,如何要别人房里丫头派来服侍我?吃人指骂!”
  这西门庆不听便罢,听了时,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
  一阵风走到后边,揪过雪娥头发来,尽力拿短棍打了几下。
  多亏吴月娘上前拉住了,说道:“大家都省点心吧!别老惹主子生气!”
  西门庆便道:“好贼歪剌骨,我亲耳听见你在厨房里骂,你还搅缠别人。
  我不把你腿打折这事不算完。”
  看官且听:要不是今日打了孙雪娥,管叫潘金莲从前作过的事,倒霉的一齐捅出来。
  正是:
  自古感恩并积恨,万年千载不生尘。
  当下西门庆打了雪娥,走到前边,窝盘住了金莲房中,
  袖中取出庙上买的四两珠子,递与她。
  妇人见汉子帮她做主,出了气,如何不喜。
  因此要一奉十,宠爱愈深。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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