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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和灭世魔头成了模范道侣 / 第22章 幻生·凡人戏子 十二

第22章 幻生·凡人戏子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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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瑜第二天睁开眼,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她现在的脑袋沉得像灌了二斤浆糊,不仅如此,还有一种类似于得了头疾的痛苦感受。
  
  这种情况下躺在床上只会痛苦加倍,于是当即起了身趴在窗棂上吹了小半个时辰的风,才终于感觉好受了那么一点。
  她拿食指揉揉发涨的太阳穴,心里警醒自己∶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一定要量力而行。
  
  宿醉后实在没什么食欲,沈瑜醒神了许久才端起案上一碗放凉的莲子粥,就着一小碟蜜饯吃了起来。
  这边她刚吃完放下粥碗,就收到楼归荑托府中丫鬟递进来的帖子。
  
  唔
  好像是个什么诗会。
  
  对于凡间的诗会她倒有一些了解,无外乎才子佳人诗文唱和,或以琴会友交流情感。
  参加诗会的一般都是些世家子弟和未出阁的贵女,谈古论今的同时还能物色一下未来伴侣。
  
  只不过,她好像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而且吟诗作赋她是样样不精,去了也没什么用,如果是什么炖鸡会、烧鹅会、甜果子会……倒还值得去瞧一眼。
  
  于是沈瑜只思量了一小下,就打算拒绝。
  她正要推脱,就听站在廊下等她回复的小丫鬟细声道,“我家小姐说皇城营卫的薛大人也会去,好像带了李公子陪同,特让奴婢同郡主知会一声。”
  
  沈瑜一愣,婉拒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阿越也会去?
  
  心下飞快思衬一番∶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可以让阿越跟着见见世面。若是他真遇到了互相心仪的好姑娘,也可以趁机撮合撮合。
  
  而且这么久以来,她好像都没发现孩子身边有什么桃花。
  一天到晚不是待在皇城营卫,就是围着她这个郡主打转,这样下去他几时才能寻得心上人收获幸福?
  
  想到自己进来观世镜的目的,沈瑜愉快的收下了请帖,对着站在廊下等着答复的小丫鬟道,“同你家小姐说,我晚会儿就到。”
  
  *
  
  秋风宜人。
  楼府里里外外的布置陈设都十分雅致,太湖石浮雕映着青瓦灰墙,光是回廊和水榭就十几道,看上去比她那空有华丽的郡主府有品位得多。
  
  沈瑜在侍女的牵引下寻了个位置坐下,一双眼睛在人群里寻觅起李时越。
  在看到苏言清的时候毫无准备的一怔∶她不知道这人竟也会来。
  
  而且看他坐的位置似乎还是主位,不仅如此,身边还有太傅千金楼归荑相陪。
  美人于侧频频耳语,惹人眼红。
  
  沈瑜暗衬∶难道这次的诗会只是一个幌子?
  楼府做东把世家子弟和贵女们攒到一起,其实是想给苏言清被老皇帝认回这件事提前造势,顺带给身边众人透露透露风向?
  
  然后她越想就越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等日后太子被认回,众人回想起今日诗会种种,难道不会知晓楼家和太子有不浅的情谊?若是太子妃出自楼家,也更让人理解几分。
  
  她的目光在那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身上转了转∶其实这两人待在一起的画面她在郡主府时看的多了,于是略略惊讶之下也很快平复。
  反观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周围的许多双眼睛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猜测着苏言清的来头。
  
  或许其中还有人认出他就是宫宴上那个献唱的戏子,但那又如何?
  大家都是人精,苏言清既然能得当朝太傅如此重视,自然有他的本事。
  在没把情况摸清楚之前,谁也不会胡乱多言。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沈瑜不太关心,她睨着一双杏眼四下环顾着,终于看到了人堆里的李时越。
  然后就没忍住皱了皱眉。
  
  这孩子怎么回事?
  来了诗会竟然也不知道打扮收拾一番,就连头上簪的也仍旧是那支脱色的木簪子。
  虽说金玉都是身外之物,但免不了有人拜高踩低,尤其是这种世家子云集的场合。
  
  她无声扶了扶额,而后有些庆幸的摸了下藏在袖中的白玉簪∶还好她早有准备。
  等下便寻个机会将阿越叫到跟前,把那支旧木簪子给他换下来。
  
  没想到下一秒,人群中抱剑而立的玄衣少年似有所感朝她望了过来。
  然后在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刻,原本还有些兴致缺缺的桃花眼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就见李时越俯身跟同席的皇城营卫大人说了什么,得了首肯后疾步朝她走来。
  
  得
  省得她找机会了。
  
  “平芜阿姐!你怎么会来?”
  李时越桃花眼亮晶晶的,看起来格外高兴∶他还以为又要很多天见不到郡主了,没想到这次老大不情愿来的诗会还有意外之喜。
  
  沈瑜叹了口气,冲他招招手,“你低头。”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只要是李平芜的话他就不问缘由的照做,当下十分乖巧的低下头。
  接着就感觉发间一松,那根脱色的旧木簪子被抽下,而后又被一支通透的白玉簪飞快固定住。
  
  李时越抬起头,不自觉的摸向了发间别着的玉簪,“阿姐?”
  沈瑜满意打量了少年片刻,笑声说,“前些日子在街边游逛时看到的,当时就觉得跟你很衬,倒是一直忘了给你。”
  
  “谢谢阿姐。”少年抿着唇似乎有些腼腆,玉白耳畔微微发红。
  
  那副过于容易满足的姿态让她感慨之余,忍不住嘱咐着,“等下别光顾着吃,也留意一下身边的姑娘,有心仪或者同你示好的姑娘一定要好好结识,别当睁眼瞎!”
  
  “阿姐……”
  李时越不情不愿的垂着眉眼,竟似有些委屈,“我不想要别的姑娘。”
  
  这是什么话?
  沈瑜微微蹙了眉不赞同道,“你不喜欢姑娘难道还喜欢男子不成?”
  
  “当然不是!”少年大惊失色的摇头,片刻又瓮声瓮气的说着,“阿越不想要别的姑娘,只想守着郡主府陪着阿姐,日后当个好将军。”
  
  那倒也不必,她还没有孤家寡人到需要耽误孩子的前程和姻缘。
  但这种事情强逼不得,说不好他下一刻遇到心仪的姑娘就会后悔同自己说的这番话了。
  
  当下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敷衍着推推他的胳膊,“好了好了,快回去吧。”
  
  *
  
  看着李时越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沈瑜转过头,却冷不防撞上了一道极冷的目光。
  苏言清不知何时朝着她望了过来,只是那目光实在漆冷得吓人,带着难言的失望愤怒,还隐隐透着点儿毁灭欲。
  
  这……
  沈瑜心下一惊,忍不住往自己身后看了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是看见以前的仇人了?
  好在等她再回过头时,那人已经收回了目光,刚刚那个不为人知的小插曲也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当下端直了身子专注起眼前的诗会。
  
  然后就发现。
  这诗会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无聊。
  
  先是世家子弟现场题诗,然后是才子佳人你来我往琴箫合奏。
  题诗环节沈瑜撑着下巴兴致缺缺,等到琴箫合奏时她才提起来一点精神。
  
  她以袖掩鼻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心下也有几分倦怠,以为这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诗会。
  没想到后头竟看到了些不一样的。
  
  其实打从她落座以来,就一直没搞清楚中间用木篱围起来的大台子是干什么用的,也不好意思像没见过世面似的拉着人问。
  直到一个蒙着黑布吊在空中的铁笼子被缓缓放了进去。
  
  然后她看到了打开的铁笼子里缓缓步出两只体型硕大,爪牙锋利的虎将军。
  
  沈瑜∶“……??”
  等等,玩儿这么大?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诗会吗?
  不是才子佳人吟诗作对,谈谈闲心嘛!怎么会有这种危险玩意儿?
  
  估计在座的也有和她一样想法的,就听周围很快响起几道带着惊讶的抽气。
  不过兴奋的也不在少数,她就听到身边一个贵女打扮的小姑娘兴奋道,“好大的虎将军!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围观兽斗呢!”
  
  沈瑜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真是天真无畏啊。
  
  许是见一个小姑娘都如此胆量,其他人更是不好意思再显露出什么惧怕的情绪,是以除了最初那几道低低的抽气声之后,再没听到其他的声音。
  
  沈瑜蹙眉望向斗兽台,心中隐隐有点不安∶她当然不是害怕虎将军,要是搁在观世镜外,她单手吊打两头都不是问题。
  可这是凡间,眼下她赤手空拳一点灵力也没有,若是有什么意外的情况……
  
  不过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或许是她多想了……
  呸!沈瑜咬着后槽牙,悲愤的发现自己是有一点乌鸦嘴的天赋在身上的。
  
  变故陡然发生,那看似牢固的木篱不知为何竟让缠斗中的虎将军撞开了一道裂隙。
  下一秒,诡异的寂静中爆发出一阵阵混乱尖叫。
  
  离得最近的是坐在首位的苏言清,和抱剑立在不远处的李时越。
  
  人群乱作一团,她好似看到了血的颜色逐渐蔓延开。
  两只虎将军,一头冲向了苏言清,一头则扑向了李时越。
  
  楼归荑尖叫一声,小脸煞白的抱住身边的苏言清
  然而还不待沈瑜细想胳膊处就猛然传来一股剧痛,她怒骂了一句,险些当场落下眼泪来。
  
  果然就看到另一边的李时越正被那凶残嗜血的虎将军死死咬住了胳膊,而少年本应锋利坚韧的长剑,不知为何竟断作两半。
  他用另一条胳膊紧紧勒住虎将军的脖子,却因为力量实在悬殊而显得艰难万分,那张明显失血的俊脸瞧起来十分苍白难看。
  
  因为和李时越痛感相通,沈瑜此刻疼得整个人都在打摆子。
  但她没有办法不向陷入绝境的跑过去。
  
  伸手夺过身边一个护院手中的剑,提着裙子不顾一切的向着难以支撑的少年跑去。
  本想速战速决,一剑刺死那凶兽。
  
  却被嗅觉敏锐的虎将军躲了过去,只划出一道细长血口,而且这不轻不重的一下反叫那躁动的凶兽挣脱开来。
  当即龇着凶恶利齿就要冲她撕咬上去,却在近在咫尺的一刻被身后满身污血的少年死死抱住。
  
  尖锐兽齿狠狠刺破少年肩头,李时越死死板着那虎将军狠命撕咬扭动的脑袋,鲜血湿透衣衫,他却无论如何不肯放手,“阿姐……快走。”
  
  痛感相通之下,沈瑜跟着重重一抖。
  
  关键时刻她不退反进,满眼冷意的咬牙将手中长剑狠狠刺入虎将军心脏!
  骤然,鲜血喷溅上她胸前衣裙和玉白脖颈,失去气息的虎将军应声翻倒在地。
  
  沈瑜扔了剑踉跄着上前,用力翻开压住少年的虎将军。
  她疼得唇瓣都在发颤,脸上也不知不觉挂满了泪珠,当下颤抖的伸出手去抱地上少年,“阿越……”
  
  不远处的地上倒着另外一头被射杀的虎将军。
  不过这只虎将军的死状就凄惨许多,不止有脖子上一道碗大的血口,背上还插满了玄黑的箭矢。
  
  而在惨死的虎将军旁边,苏言清攥紧手里滴血的短剑,注视着那劫后余生抱在一起的两人,一张脸惨白得可怕。
  
  ——为什么?
  
  兔子花灯,为他挥起的拳头。
  
  她笑着对他说,“我希望你明日比今日更开心一点。”
  
  “苏言清,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无条件爱你。”
  
  少年茫然攥紧滴血手中的短剑,漆眸之下是一张惨白欲碎的脸,双唇微微颤抖着∶
  
  骗子。
  
  那根簪子不是送给他的。
  
  她头也不回,跑向了另外一个人。
  
  甚至……
  不曾回头看过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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