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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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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九代目温和的态度让她觉得亲切,也许是加纳许的这句话起了作用,这让初来彭格列、并且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生活在这里的温娜丝生出了一点归属感。
  
  加纳许走后,温娜丝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行李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不过温娜丝并不在意。柯约戴把她的行李箱带走时就告诉她,他们要检查她带来的东西。就连她的小背包,也是柯约戴亲自检查过的。
  
  彭格列好严格。
  
  她带来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外,就是父母留给她的一个牛皮纸袋。
  
  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好后,温娜丝便跑到床上趴着发起了呆。
  
  她今天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这对于一个十岁的小朋友来说,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两个月前,温娜丝的父母遇害身亡。葬礼结束后,她就被一个远房的姨妈收养了。
  
  因为父母生前工作就很忙,温娜丝偶尔也会被拜托给这位姨妈照顾。
  
  所以温娜丝对新的生活环境很适应,姨妈一家对她也很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父母生前的仇家会找到她,还险些害了姨妈一家。
  
  在感到惊惶的同时,温娜丝想起妈妈曾经说过的话,于是便用她留下的联系方式找到了彭格列九代目。
  
  本来姨妈是要陪她一起来的,但温娜丝却在这个时候展示了超出同龄小孩的冷静和机敏:“我自己一个人去,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们跟Mafia有联系。”
  
  于是,温娜丝便踏上了这段一个人的“旅途”,来到了彭格列。
  
  眼皮逐渐变得沉重,困意上涌的温娜丝在睡着之前迷迷糊糊地蜷缩成一团。
  
  好想妈妈啊……
  
  ***
  
  一觉醒来,温娜丝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光线变暗了许多。
  
  她猛地坐起来,从窗户往外看出去,刚好能看到夕阳完全落山前仅留的一点边。
  
  但就在她发呆的空隙,那一点残存的橙红色的边缘也消失不见了。
  
  周围寂静无声,房间里又空又暗,这让温娜丝生出了一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了”的虚无感。
  
  她想也不想地跳下床跑出去,跑到走廊上之后发现外面也一个人都没有。
  
  好在她记着来时的路,沿着原路返回应该能找到九代目。于是她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稍微抬高音量问道:“有人吗?有没有人?”
  
  走廊空荡荡的甚至听得到回音,加上也没有开灯,这种略显恐怖的氛围让温娜丝多多少少有些害怕。
  
  她贴着墙壁缓缓地向前移动,拐角处却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有啊——”
  
  “哇啊——”
  
  温娜丝被吓的惊叫了一声,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钟后她才发现,吓唬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加纳许。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影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温和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责备:“你这样会吓到她,加纳许。”九代目笑呵呵地安慰温娜丝,“他喜欢逗小孩玩。”
  
  盯着加纳许看了一会儿,温娜丝向下撇了撇嘴角,迅速跑到了九代目身后,语气有些委屈:“我本来就有点害怕,你还吓我。”
  
  “哈哈哈,抱歉抱歉,”加纳许语气诚恳,“可以原谅我吗?”
  
  “给我吃松饼的话,我就跟你和好。”温娜丝板着小脸振振有词地说道。
  
  “看来你肚子饿了,”九代目伸手摸摸温娜丝的脑袋,“行李都整理好了吗,温娜丝?”
  
  “整理好了,我还睡了一觉,”温娜丝语气乖巧,“房间很漂亮,谢谢九代目,谢谢雷守先生。”
  
  “喜欢就好。”没有人会不喜欢可爱又有礼貌的小姑娘,九代目便牵着温娜丝的手往餐厅的方向走,“你先住着,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告诉我,或者直接跟柯约戴和加纳许说。”
  
  “我现在很需要松饼!”
  
  温娜丝像个小话唠,一路上小嘴都没闲着。
  
  九代目不像柯约戴那样觉得她话多烦人,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在知道她是自己一个人坐火车从乡下来到这里的之后,九代目还吃了一惊。
  
  加纳许诧异地问道:“你自己?不害怕吗?”
  
  “不怕啊。”温娜丝摇了摇头,“我觉得坐火车没什么好怕的。”
  
  “那刚才我逗你玩的时候你说你害怕。”
  
  “这不一样嘛,刚才都没有人,又黑乎乎的,很恐怖的!”
  
  这小孩能说会道的。九代目想。
  
  不过她看起来不怕生,胆子也很大,应该能很快适应这里吧?
  
  “温娜丝,”九代目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应该还在上学吧?在哪所学校念书呢?”
  
  温娜丝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姨妈帮我办了转学,但我现在不能去那所学校了。”
  
  九代目点点头:“我知道了。对了,你妈妈以前说过你在学钢琴,现在还在学吗?”
  
  “现在不学了,”温娜丝道,“钢琴在原来的家里不能搬走,老师也不教我了。”
  
  “这样啊。”
  
  得给这孩子安排一下这些事情了。
  
  ***
  
  九代目和加纳许就是专门来叫温娜丝去吃晚饭的。不过加纳许并没有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偌大的餐厅就只有九代目和温娜丝两个人,以及几个城堡里的女仆。
  
  “这次也没问你要吃什么,明天再给你准备松饼,”九代目眼神慈爱地注视着温娜丝,“快吃吧。”
  
  “好——”
  
  温娜丝确实很饿,但她也没有狼吞虎咽地吃。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来说,这样的餐桌礼仪已经算得体了。
  
  吃了几口之后,温娜丝抬起头来,歪着脑袋问道:“九代目,我可以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吗?”
  
  九代目放下手里的餐具,微笑着反问道:“你在家吃饭的时候,可以说话吗?”
  
  “可以的,”温娜丝点点头,“因为爸爸妈妈会问我学习和练琴的事。”
  
  “那你在这里也可以说,”九代目爽快地说道,“把这里也当成是你的家。想说什么?”
  
  九代目很少跟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有这样的交流,所以觉得还挺新鲜的。
  
  突然被这么问,温娜丝一时间也想不到要说什么。不过她转着脑瓜子,很快就想到:“你喜欢吃什么呀?”
  
  “嗯……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食物,你呢?”
  
  “海鲜焗饭!我喜欢加很多很多芝士!”
  
  看着温娜丝亮晶晶的双眼,九代目笑着转头,叮嘱女仆在明天的菜单里加上海鲜焗饭。
  
  因为说着话,这顿饭吃的比九代目平时吃饭的时间要长很多。不过他并不在意,等温娜丝吃饱了之后又认真问她:“温娜丝,你确定你要留在彭格列吗?”
  
  温娜丝试探着反问道:“我不能留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想再跟你确定一下,”九代目解释道,“你知道彭格列是Mafia……”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的。”温娜丝也很认真,“妈妈说,我们家族的人,生来就属于彭格列。我本来是想长大一点再来的,但是我很怕给姨妈和她的家人带来危险。对我来说,彭格列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大大方方地给出自己的理由:她要生存,现在需要彭格列的庇护。
  
  “看来你是认真考虑过才做决定的,”九代目不由得称赞了一句,“小小年纪就很有主见了。”他转过身去,指着几位女仆中最为年长的那位,告诉温娜丝,“这是玛蒂娜,以后负责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温娜丝转头看了一眼玛蒂娜,又转回来告诉九代目:“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九代目笑眯眯地说道:“但你毕竟还只是个小朋友,总有照顾不到自己的地方。”
  
  “我想吃松饼的时候就可以跟她说吗?”
  
  “当然可以。”
  
  谈话意见达成一致,九代目站起来:“你现在可以回你的房间了,温娜丝。玛蒂娜,你跟她一起。”
  
  玛蒂娜微微欠身:“是,九代目。”
  
  “那你呢?”温娜丝也跟着站起来,因为来的时候九代目牵了她的手,所以这次她也主动牵住了九代目,“也要休息了吗?”
  
  九代目语气无奈:“不行啊,我还有些工作要做。”
  
  “啊……当首领好辛苦哦,好多工作要做,”温娜丝也小小地叹了口气,“我妈妈也是,她都没有去过我学校的家长参观日。”
  
  思索片刻,九代目苦笑了一声:“如果我有小孩,我大概也没有时间去他的家长参观日。”
  
  “咦,九代目没有小孩吗?”
  
  “没有,不过我有三个侄子,改天他们来的时候再介绍给你认识。”
  
  “好——”
  
  ***
  
  第二天早上,温娜丝醒来的时候,敲门声也几乎同时响起。
  
  门外传来玛蒂娜的询问:“您起床了吗,温娜丝小姐?”
  
  “还没有,但是我醒了!”温娜丝急忙回答道。
  
  “那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可以的!”
  
  随后,玛蒂娜便开门走了进来。她的手上还端着一个银质的托盘,温娜丝很快就闻到了松饼香甜的味道。
  
  “是松饼!”温娜丝迅速下床,“这是我的早餐吗?”
  
  “是的,”玛蒂娜微笑着回答道,“九代目已经外出了,走之前让我把早餐给您送到房间来。他还让我告诉您,觉得无聊的话就在城堡里随便逛逛,不必拘束。”
  
  温娜丝好奇地问道:“九代目去哪里了呀?”
  
  “这我就不清楚了。”玛蒂娜将托盘放在了窗边的小圆桌上,“请快去洗漱吧,温娜丝小姐。”
  
  “我知道了!”
  
  目送着温娜丝小跑进洗手间,玛蒂娜正准备帮她收拾床铺,突然就看到她金色的小脑袋又冒了出来:“叫我温娜丝就好了,玛蒂娜。”
  
  看着温娜丝眨巴着眼睛,一副可可爱爱的样子,玛蒂娜忍不住笑出声:“好的,温娜丝。”
  
  这个小女孩,比想象中的要好照顾。
  
  吃过早饭,温娜丝看了会儿书,就开始了她的彭格列探险之旅。
  
  九代目应该也提前打过招呼,她走在外面的时候,城堡里的守卫都没有阻拦她,还会帮她指路。
  
  一上午的时间,她又在彭格列认识了不少人。
  
  温娜丝记忆力很好,在城堡里乱逛的时候也有意识地记下了路线,但这里实在太大,她七拐八绕,最后还是迷路了。
  
  ……这是哪里?
  
  温娜丝一边走一边努力回想自己来时的路线,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而且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守卫,她连个能问路的人都没有。
  
  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一条走廊的尽头。正对着她的是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看起来鲜少有人来的样子。
  
  这里已经是死路了,温娜丝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转身重新找路才能回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仿佛对她生出了吸引力一般,引导着她向前迈步,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进去看看。
  
  就在她走到门前站定,准备伸手开门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极具威压感的陌生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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