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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张静能放松1些,田甜将她扶到了1间会客室,让她在沙发上坐着歇1会,然后又给她倒了1杯水。刘黑塔趁着这个空当对秦朗道:“朗子,你可回来了,要不然啊,这张静就认准我了,死盯着我不放啊!”
“你们带她来的?”
“对呀!我和田甜到1中1查,就1个叫什么文浩的,就是她儿子,确实两天没上课。后来你又让我们问问金晓凯的情况,果然金晓凯也两天没上课。田甜建议我们连夜上门找张静。这女的1见我就疯了1样让我帮忙找儿子,后来我们就把她带回分局认尸体,结果她就彻底崩溃了!唉,其实换了任何1个妈妈看到自己儿子横死,估计都得崩溃。”
秦朗叹了口气没说话。他能理解张静的痛苦,当初妈妈从窗口1跃而下,他的崩溃比张静只强不弱。
十分钟后,张静的情绪稍稍稳定,但还是忍不住抽泣,两只眼睛似乎失去了聚光的能力,视线分散,显得整个人好像有些痴痴傻傻。
秦朗和田甜坐在张静对面,秦朗想了想,打消了自己问的念头,女人之间应该更好交流,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田甜明白了秦朗的意思,起身坐到了张静身边,轻声道:“张姐,您儿子的事情我们绝对会查底的,这个你放心。你也要保重身体,要不然万1跨了,怎么看到凶手受到惩罚呢?”
听到惩罚凶手,张静眼神1聚,猛地抓住田甜的手,颤声道:“对,对,我得撑住,我要看那个天杀的凶手死,看他死——”
说到最后几个字,女人的声音尖利如同鬼啸,整张脸变得狰狞可怖。
田甜的手被攥得生疼,微微皱了皱眉,但是并未往回抽,她知道这是张静在找依赖感,此时自己1个微小的动作,可能都会让她敏感到崩溃。
“张姐,”田甜声音尽量放松、柔和,“我们现在需要你的配合,只有了解清楚了情况,才能更好地抓到凶手。我想您是清楚的,对吧?”
张静点头,“清楚,清楚!”她又深呼吸几次,“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吧,只要是能帮我儿子报仇,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好。张姐,据我们了解,您儿子在学校表现有些不太好,是吗?”
张静恨声道:“都怪姜铁刚,他犯了法坐了牢,我们孤儿寡母受尽了别人的白眼,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文浩无论是在小学还是在初中,都被同学们议论,逼视,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呀!这对他太不公平了!他怎么能安心学习呢?”
“老师说他经常和同学发生冲突,是吗?”
“哼!”张静冷哼1声,“老师?他们只在乎学习好的学生,家里有权有钱的学生,哪里会在乎文浩这样的孩子?就算是文浩被欺负了而反抗,老师也只会指责他。你知道吗?他第1次和同学打架,就是因为1个同学说他是犯2代,他忍无可忍才动手和他打架。结果,就因为那个孩子学习好,爸爸还是个教育局的1个小领导,学校就只狠狠批评了文浩,还让我带着文浩到对方家里赔礼道歉,不然就要给他处分。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哭着求他跟我去道歉。他跟我去了,但是从那以后,他变得更暴力了!也不再听我的话,我再也管不了他了!”
秦朗和田甜感受到了女人无限的委屈和绝望,只能在心中1声叹息。
“那也就是说他和不少同学发生过冲突,有没有人报复过他呢?”
“当然有!怎么可能没有呢?但是他后来有了两个朋友,1个叫金晓凯,1个叫赵天兵,他们两个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家里都是有钱有势的,他们和文浩投脾气,帮他忙,后来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田甜微微皱了皱眉,因为在老师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和张静所说完全不同,在老师口中,姜文浩、金晓凯、赵天兵3个人简直就是害群之马,每天在学校里横行,被欺负的学生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1旦向学校反应,必然会遭到3人更为过分的报复。
1旁的秦朗也听出了问题,因为从张静邻居所说,姜文浩绝对不应该是面前这个女人口中的弱势1方。再加上前有陈菲亲身经历了他们的可恶行径的,后有金晓凯保镖的对他出格行为的描述,秦朗认定这3人绝对是校霸。当然,谨慎起见,还是要再到1中进行大范围走访的。
张静似乎感觉到了田甜和秦朗的质疑,抬手理了1下鬓角的乱发,继续道:“两位警官,我知道你们心里可能在怀疑我偏袒自己的儿子,可是作为妈妈,谁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好孩子,对吧?文浩他现在正是青春期,我承认他有时候有些行为出格了些,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呀!他的压力也很大,谁都知道他的爸爸是个犯人呐!还有,那金晓凯和赵天兵,他们两个家里条件都好,平时就玩得比较疯,文浩跟他们在1起,也受了影响的。”
张静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但是秦朗和田甜没再深究,因为作为妈妈,她这种行为确实是可以理解的。
田甜再次开口问道:“张姐,您儿子他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张静翻了翻眼睛,思考了1会儿,“我只知道他喜欢玩游戏,电脑游戏、手机游戏都玩!那个赵天兵也喜欢玩游戏,文浩经常和他1起去网吧包夜玩。”
“你最后1次和他联系是什么时候?他当时在哪?在干什么?”秦朗忍不住插了1句。
“前天晚上十点多!他那天下午又逃学,老师叫我去学校,说再不好好管他,他可能就快被开除了。我当时很生气,打电话给他说了他几句,他跟我顶了几句,就挂了!后来打了几个电话他也不接。直到晚上十点多,他才接了1下,让我别烦他,然后又挂了。当时我听到他那边声音很吵,应该是在网吧里。等到后来我再打电话,他手机就关机了。当时我还气得要死,却没想,没想到他”
张静又哽咽起来,田甜连忙抽出1张纸巾递了过去。
“张姐,知道他常去哪个网吧吗?”田甜顺着秦朗的思路继续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张静眼中闪过1抹惭愧,低头道,“我知道他经常去网吧,也试着找过,但是那么多网吧,我找不到啊!他也从来不跟我说。哦,对了,你们可以找赵天兵问1下,他应该知道的!”
“好,我们会去找他了解情况!”田甜点头道。
“金晓凯也失踪了你知道吗?”秦朗忽然问了1句好像完全不相干的话,张静被问得1愣。
“哦,我知道。他爸打过电话给我,问文浩是不是知道他去哪了。但他家那么有钱,孩子都有保镖护着,能出什么事?说不定就是到哪玩去了吧?”
“你跟他说你儿子也失踪了吗?”
“说了!”
“他说什么?”
“就说让我赶紧找,然后就挂了!”
秦朗眉头1皱,在金家别墅,自己提到姜文浩的时候,金可为明知道姜文浩也失踪了,却没有告诉他们。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个,是着急忘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他很想追问张静和金可为熟悉不熟悉,反复想了1下,还是决定先不问了。如果她们关系真的不1般,那自己再问这种和她儿子没什么关系的事情,恐怕就要引起她的警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