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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失忆后松田说他是我男友 / 019:接手

019: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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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居久理下楼的时候,他站在阳光里像是一柄直立的刀鞘。
  笔挺而又深刻。
  
  “你是来给我送这个的?”云居久理接过药袋。
  
  他捏出烟盒,指尖拨开烟盒盖,咬着一根烟:“我回家拿资料,顺便帮你捎一下。”
  
  这个顺便……还真挺顺便的。
  这些营养素好像对她的身体没有什么特别帮助,所以云居久理也不太记得吃药的事情。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云居久理捧着袋子,抬首问松田阵平:“警视厅不是两点上班吗?你不着急回……”去嘛?
  
  后面的音节还没发出来,栗山绿就站在二楼窗口冲着楼下的两个人要吆喝。
  
  “松田警官?你是来找云居桑的吗?云居桑,你怎么不叫松田警官上来坐一坐啊?刚好我泡好了蜂蜜柠檬茶,松田警官过来休息一下吧!”
  
  这奇奇怪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栗山……你是在拉皮条吗?
  
  云居久理刚想说他不用,结果某位仁兄迈开长腿朝着楼梯口走。
  
  栗山绿站在楼梯口笑眯眯的迎接,冲着云居久理疯狂挤眉弄眼。
  “……”云居久理。
  
  “谢谢,我要加点冰。”他一点不客气的跟栗山绿说自己的喜好。
  
  会客厅在妃英理和云居久理的办公室之间。
  因为墙壁是玻璃制作,所以用百叶窗遮挡着,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隔壁屋的动向。
  
  栗山绿把柠檬茶放下就非常“自觉”的离开了,把会客厅的包间留给云居久理和松田阵平。
  
  云居久理其实有点抗拒吃药。
  她不是很喜欢肚子被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片填满的感觉。
  
  “下周还要去做催眠治疗,如果想尽快恢复记忆的话,就按照医生的要求来吃药。”
  
  他依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云居久理的身上。
  
  云居久理在松田阵平的监视下,老老实实的把三颗药送到嘴巴里,然后抿了一口水咽下。
  
  吃完了药,云居久理问:“你来多久了?”
  松田阵平扬首:“刚来。”
  
  云居久理可不觉得他像是刚来。
  他的衣服上有一股在阳光下站了很久的味道。
  
  云居久理慢慢的等着他把柠檬茶喝完,直到北村河从妃英理的办公室内走出来,松田阵平的柠檬茶都没有见底。
  
  气氛太奇怪了。
  云居久理感觉自己好像被松田阵平的目光扎了个透。
  
  她也不知道刚才自己和栗山绿的对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每天中午栗山绿都喜欢把她办公室的窗户打开通风,一楼和二楼的距离也不远。
  
  如果被听到的话……
  云居久理想了想,不然就直接把话说明白吧。
  
  屋内的人很纠结、屋外的人也很纠结。
  
  北村河推开了妃英理办公室的门,如丧考妣道。
  
  “妃律师,耽误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云居久理也没想到他们能聊那么久。
  
  看样子北村河应该是没有说服妃英理接自己这个案子的。
  
  这个案子云居久理很感兴趣。
  失忆之后为了能够尽快适应律师职业,云居久理通宵达旦的复习资料书。
  
  松田阵平还说过,他以前有一个朋友也和云居久理一样卷。
  
  云居久理还问过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成为警察界的高官,松田阵平笑眯眯的说“快挂了”,然后把云居久理气得够呛。
  
  小山医生说。
  多接触之前的环境能够促进云居久理尽快恢复记忆。
  
  能够选择最难考的司法考试。
  想必以前的自己应该也是很热爱这份工作吧。
  
  每一本书籍上面都有密密麻麻、详细到可以拿去做教课总结的笔记。
  
  云居久理也想要尽快渡过修习期、赚钱、当富婆、成为像妃英理那样在司法界有名声的律师。
  
  于是。
  抱着这样的目的,云居久理过去和北村河打了声招呼。
  
  但想要接案子,可不能直接跑到委托人面前明说“请把你的案子交给我来替你辩护吧”。
  
  如果这样说了。
  对方大概率会觉得这位修习律师小姐多少有点自以为是。
  
  所以……
  
  云居久理故作关心道:“哎?北村先生?千田由梨小姐不愿意给你作证你们之间没有关系吗?看样子还是要走到了上法庭这一步啊,真可惜。”
  
  北村河愣了一下:“云居小姐,你认识千田吗?”
  
  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说过自己的绯闻对象名字叫千田由梨吧……
  
  云居久理笑笑:“啊,不过我见到她穿着护士服,听医院的医生说九年前就在医院工作了。真奇怪啊,她为什么会跑到你的餐厅里当服务员呢?我应该没有认错吧?这里是不是有一颗泪痣啊?”
  
  她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角。
  
  北村河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她确实在眼底有一颗泪痣。不过为什么会变成护士呢?”
  
  “我想北村先生,您可能是被什么人算计了,要小心噢。”
  
  北村河那里还能走,赶紧跟了上来:“这都是云居小姐调查出来的吗?云居小姐是不是知道我被谁算计了?是花子吗?”
  
  云居久理嘴角上扬了一个足够温暖的角度:“我想——应该是吧。”
  
  北村河的眼睛忽然瞪大,脸色也在一瞬间从白到红。
  
  云居久理和北村河说的那些话,松田阵平都听到了。
  他也能明白云居久理的想法。
  
  云居久理想要接这个案子。
  
  还专门挑选妃英理不在场的时候,故意给北村河下了一个话套,让北村河对云居久理的话产生某种怀疑之后把这种对他人的怀疑转为对云居久理的信任。
  
  栗山绿没有听到前面的内容,她端着盘子过来给妃英理送柠檬茶的时候,听到北村河像是经历过深思熟虑地说道。
  
  “云居小姐,我找了那么多律师,要不然会问我一些有的没的、一副看我乐子的样子;要不然就是向我拖时间来增加咨询费用,你是第一个告诉我要我小心的,如果妃律师不愿意的话,你……你愿意接我的诉讼吗?”
  
  栗山绿瞪大眼睛,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修习律师接案子的。
  
  如果修习期间的律师上法庭,大概率会被对方嘲笑一番吧。
  
  云居久理站在屋内,表情“诧异”但还是跟着不卑不亢地说:“我只是一个修习律师,刚通过司法考试没多久,就连天平葵花章拿到手也不过一周而已。”
  
  她得提前给北村河打好预防针。
  
  所以,云居久理抬眸时眼底浮现澄光:“但我自认为我并不比其他律师差,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能接。”
  
  栗山绿眼睛睁得更大了。
  
  栗山绿伸手扯了一下云居久理,替云居久理着急:“云居桑!律师生涯中第一场官司,那可是在律政界相当于渡劫一样重要啊!要不然就打响名号、要不然就臭大街……离婚案很难打的!”
  
  妃律师应该不会同意吧……她虽然没见过妃律师输过官司,但知道一些律师在输了官司之后简直就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痛苦。
  
  所以很多律师人生中第一个案子,会专门挑选那种必赢的案子。
  
  云居久理一点都不着急,她语气平缓:“虽然修习律师也可以接官司,但没有人敢找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修习律师。修习律师不跟着老师过几十个案子也不敢轻易接,就是怕自己人生第一场官司输掉断送自己的口碑。但是我想要赚到钱,所以我不怕。”
  
  “……”栗山绿。
  
  栗山绿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松田阵平,很想让松田阵平说点什么来让云居久理理智一下。
  
  但是松田阵平什么都没说。
  
  云居久理像是估计激北村河似的,又跟了一句:“北村先生,你怕吗?”
  
  北村河的表情变了几番,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郑重道:“云居小姐,上次餐厅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忙,不然我们西索米其林自动退出今年的五星级评选。我个人当然也详细你的能力,但是……”
  
  栗山绿撇撇嘴,这是要婉拒了吗?
  
  北村河朝着云居久理伸出了手:“那么,就拜托你了,云居律师。”
  
  “!!!”栗山绿。
  
  云居久理同样伸过手去:“合作愉快。”
  
  *
  
  在听到北村河想要把这件事委托给云居久理的时候。
  妃英理也惊到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云居久理之前在北村河的餐厅里,帮过北村河的忙是前提;因为云居久理是妃英理的学生是其二;云居久理又查到了千田由梨的事情是其三。
  
  所以北村河一点不介意云居久理只是修习律师。
  
  在简单交流了一下案子之后,他们约好了明天在律所商谈细节。
  
  北村河前脚刚走,栗山绿就立刻跑到云居久理面前说:“这是一场必输的案子!”
  
  云居久理故作委屈:“栗山桑,你怎么诅咒我呢?”
  
  栗山绿直摇头:“不不不,云居桑我不是在诅咒你啊!你不知道!北村先生的案子为什么没人接,他之前可有过家暴的被逮捕记录啊!”
  
  云居久理没有什么反应,栗山绿又跟了一句:“妃律师不接不是因为案子难打,而是因为北村河因为殴打过他妻子的儿子而被逮捕过。他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入赘到很有钱的老婆家里的,他老婆之前的财产在结婚之前都做过公证了,根本不可能有一点分给他。”
  
  云居久理开口打断:“因为北村河和其他女性有亲密举动就要起诉离婚、坚决不和解的妻子,为什么在丈夫殴打自己的儿子的时候无动于衷没有提出离婚呢?”
  
  栗山绿微微一怔,思考道:“或许是那一次原谅了北村河,所以这一次没有办法原谅了吧。反正云居桑!趁着现在还没有签合同,不如你晚上的时候跟他说,你被妃律师安排去做了别的什么事情,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接他的这个案子了。把他推掉吧……”
  
  云居久理不慌不忙地继续准备明天要用到的合同模版。
  
  栗山绿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看向了旁边的松田阵平:“松田警官,您也觉得这不行吧……”
  
  云居久理也看了过去。
  她也想要听听松田阵平对自己做出这样行为的看法。
  
  松田阵平放下了叠在一起的双腿,伸了个懒腰。
  
  他看着云居久理,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
  云居久理被他那深潭般幽暗的桀眸注视着,好像自己刚才的那些小心思都被他洞悉了。
  
  他知道她想要接这个案子。
  别人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松田阵平伸手摘下被自己放在椅背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说:“既然这一脚‘油门’已经踩下去了,就看一看前面的风景吧。”
  
  云居久理微微舒了口气。
  得到了自己目前“监护人”的许可,多少还是有些开心的。
  
  栗山绿扶额:“出大事了……”
  
  松田阵平朝着门外走的时候,在云居久理的面前微微驻足,嘴角弯弯:“只要你别在法庭上被对方打的满头包,然后回家找我哭鼻子就好。”
  
  “……”云居久理。
  怒火值蓄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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