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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浮云郁兮昼昏,霾土忽兮塺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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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郁兮昼昏,霾土忽兮塺塺。——《九怀》王褒
  “白榆你醒了阿,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还好吗?”陈陆山迫切中带着些许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还好,没事的陆山,不用太担心我,咳咳”,陆白榆咳嗽几声,不顾陈陆山担忧的眼光,勉力用手臂支住身子坐起来,半躺在陈陆山的怀中,看向乔曦,继续说道:“不用等我了,我这就来说明一下我遇到的情况吧。”
  陆白榆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说道:“不过我要先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我的记忆估计已经被敌人搅得乱七八糟了,我甚至分不清楚哪一些是我不该有的,就正如乔曦所说,S某的污染具有相互性,她在入侵我的思维的时候,不免留下一些信息在我的脑海里,不过我暂时没办法把它们分辨并剥离出来,所以我的表述不能作为完全的依据,咳咳咳……”
  楚常见陆白榆仍有些声音沙哑,从月华中取出淡水来,由陈陆山接过水杯,再递到陆白榆嘴边,陆白榆微微颔首,饮下几口温水,抿了抿唇,显得精神劲足了许多,开口继续道:“我能准确表述的,只有我产生幻觉之前的记忆。”
  乔曦此时已经拿起书桌上的毛笔,就着墙上的血迹和蘸了点剩余的一点残墨,开始在黄纸上作记录,说道:“嗯,你继续说,我在听。”
  “最开始,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我的记忆就产生了错乱,在来上学的路上,我就忘记了陆山给我发来的短信,还没等我疑惑起为什么我要这么早出发,才打算问陆山,我就已经把陆山给遗忘了。然后,当陆山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恶心和厌烦感,这是很不正常的,因为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会保持基本的尊重,我最多是警惕和防备,而不会是如此的不胜其烦和烦怒躁郁,所以在那个时候,我的污染指数应该是有了质的突变。”陆白榆顿了顿,又喝了几口水,继续补充道:
  “而就在我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时,强烈的错乱感麻痹了我的大脑,我估计我当时已经部分失去了自控能力,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S某拐进了‘处刑场’,然后大概就是像乔曦推理的那样,我一开始就精神压力拉满,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来自《囍》的唢呐声好险没有给我当场送走,但是我还是立刻循着声音打开暗格拿出播音机,按下了暂停键——”
  话到此处,陆白榆却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顾的记忆,脸色发白,浑身开始剧烈颤抖,嘴唇磕磕绊绊,想要说出什么,却又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符。
  陈陆山见状立刻抱紧了陆白榆,要用自己的体温止住陆白榆不停的冷颤,乔曦也当即打断了陆白榆,示意可以了,她已经给了很多信息,可以不用勉强自己虚弱的身体强行回忆那段恐怖的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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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安顿好陆白榆后,乔曦拿着手里的笔记,总结道:“根据陆白榆的证词,我们之前的两个推论都是成立的,那么唯剩下最后一句诗词仍是谜,我估计这也跟陆白榆被陷入幻境中的恐怖体验有关,而对于这台播音机——”乔曦颠了颠播音机,继续说道,“这台播音机本地就只录了一首歌,就是白榆说的《囍》。但是这首歌表达的主题,虽然也是男女之情与封建悲剧,但是总觉得还是跟《长恨歌》中的那句诗词有着微妙的距离,直觉告诉我,S某估计只是觉得唢呐很有压迫力,才会选这首歌在处刑场里播放的,应该不具备多少信息量。”
  “原来如此,明白了。”楚常点点头,称赞道。
  “那么楚先生,我有成功地证明我的能力吗?我可以继续参加这出剧目了吗?”乔曦扬了扬眉毛,有些得意的说道。
  “当然,有你的加入,相信事件会很快完结,乔女士。”
  楚常大方地赞同道。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陈陆山抱着又陷入昏迷的陆白榆,有些迷茫地问道,“白榆的状态需要有人照顾,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楚大哥、乔姐,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还是先——”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打断了屋内三人的谈话!
  那绝对在90分贝以上的巨大噪声不仅震得乔曦双耳发鸣,更是将整座建筑震得晃动,剩下三面本就不牢固的墙体更是摇摇欲坠,好似天雷引动,大厦将倾!
  忽的又是一声巨响,没等楚常将月华展开护住众人,接连不断的瓦砾就从四人的头顶上不断砸落,天花板就这样被猛地掀翻,露出了入侵者狰狞的容貌——是比之前遭遇的巨蝎相比更大更凶暴的怪物!
  此刻,它灰褐色的身躯正试图继续冲撞房屋,试图将猎物碾压在足下,而它那紫黑色的巨大剧毒螯刺更是如同野兽大嘴一般张开,其内竖起根根倒刺在不断蠕动,而在这丑恶造物深处,竟有一只猩红的巨眼缓缓睁开,将它那满是恶毒的憎恶视线投向这个世界,张牙舞爪般在空中狂舞,接着猛得顿住,死死地盯着这小盒内的四个猎物!
  乔曦被那道目光盯住,只觉遍体发凉,连皮质醇都失去了效力,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神经系统却好似冻结了似的,完全无法将让肌肉伸缩运动的简单反射传递到神经中枢,哪怕是最近也最简单最可靠的脊柱神经元!
  而那怪物可不会等待乔曦回过神来,两只重爪撕开纸一样的墙体,就要用刀斧一样势大力沉又无坚不摧的节肢利刃,狠狠向猎物践踏而去了!
  而只听“咣”的一声,楚常终于布置好了月华,银白的月光死死地抵住了灰色重锋的突袭,而不等楚常再做反应,“咣!咣!咣!咣!”只有一系列的爆闪的火花,照亮了巨兽迅猛连击的残影,也计数着这屏障究竟为其中孱弱的肉身凡胎们挡下了多少致命的袭击!
  但随着如同用力剐蹭黑板的刺耳声,这洁白的月华屏障也如玻璃一样炸开道道裂痕,快要如那不堪的老墙一样被巨兽如布匹一样撕碎了!
  好在楚常当机立断,最后拍下一道月光加固屏障,就立马连同第二回过神来的陈陆山,一个将乔曦背在肩上,一个将昏迷的白榆抱在怀中,是扭头就走,头也不回地狂奔!而果不其然,就在他们离开已是废墟的老房的瞬间,屏障就不堪重负,连同本就破碎的建筑一起,被一记记重压碾成了齑粉,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形态了!
  而不等乔曦等人躲在月华光轨中松一口气准备逃离,她们下方的大地便剧烈震动起来,是一只只巨蝎从地块中崛起,纷纷扬起巨硕的重爪,张开深渊般的恶毒猩红憎恶眼,要将这些想要逃离的猎物锁死空中,因为这区区9米的离地高度,完全在这些怪物的攻杀区间!反而是乔曦等人在空中难以移动躲闪,要被困死在猎手的猎杀范围了!
  危急之下,楚常试探性地甩出一道弧状月光,想试出这群怪物的防御阈值,可没等月光慢悠悠地靠近巨兽,巨兽便已随意抬起螯足,反手便将月弧击散了!
  这下楚常面色凝重起来,他又是划下几道光轨,增加队友们的逃生路线。向他们急速冲来的巨兽群落带起了阵阵狂风,吹得他衣袂不住飘摇,乔陈二人都面色煞白,他却神色如常,向二人开口道:“不要怕,稍后我会优先调动月华,接连展开数道联动光轨,你们将会在月华的保护下,如同不断变道的快列一样,以最莫测的路线,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你呢?!”乔曦冒着大风灌进喉咙,大声叫喊道。
  “呵呵,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活了这么久,自有办法应对眼下麻烦”,他只是温和一笑,声音却好似能直接传入二人的脑海中。
  “行了!且就退去吧!无需久候,某去去就回!”他神色猛得一转,大手一挥,乔曦和陈陆山只觉得眼前白光爆闪,比以往还要强烈数倍的月华便笼罩了她们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导弹般穿梭在蛛网似的光轨间,最终撞开一道空间裂缝,就此逃离怪物们的围猎绞杀了!
  而楚常此刻,则是似乎气力竭尽,身上的月华越发暗淡,甚至好似快要支持不住他在空中飞行。
  尘世凶兽们本就因猎物逃脱而不忿,见状更是得意地张开螯尾,显露出其上的丑恶眼球,肆无忌惮地以最狰狞憎恶的目光锁死楚常,好似要以千般手段,万般毒计来折磨啃食享用这可恶又罕见的心相者美食!
  在此时已远远逃遁在千里之外的乔曦等人眼中,只能见到本该晴空万里的大白天,却被层层乌云笼罩,好似连太阳都在如此黑雾中沉寂!如此骇人之景,正如《九怀》所写——是“浮云郁兮昼昏,霾土忽兮塺塺”!
  可这些诞生于‘黑夜’之下,空有兽心却无人智的愚蠢造物们啊,并没有足够的见识,更没有正确的对抗认知,全然认不出眼前这位看似虚弱力竭的心相者的根脚,正是落在最接近‘黑夜’,也最克制‘黑夜’的月相之中!
  “桀桀,楚小子,你看看你,终于想起你的影子里还有我的存在了是么?嘻嘻嘻……”分外诡异的,楚常的身后传来一道阴森的哂笑声,而他只是面色如常,手持长剑横在胸前,两指并拢作剑,轻轻一抹,便是璨银爆闪,荡气回肠,厉声喝道:
  “勿多言!孰我来哉,且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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