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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冲到我们面前用身体救了我们吗？还用猿狼保护我们......”
曹空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他妈，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你们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了。这些话可都是你自己说的，跟我没关系，我当时都他妈昏过去了，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啊，这地方也不是我要建的，是你们自己建的，跟我可没关系。你先别说这个，你先让开，让我过去。”
“不是，洛哥，你到底怎么了？跟大家在一起不好吗？你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大家一起想办法，现在你真不能走！还有，你要是把猿狼带走了，那些狒狒又来了大家怎么办？”
曹空城边说边往后退，在退到门边的时候悄悄把门反锁了起来，整个人靠在了上面。
“洛哥，你先冷静下来，你是不是之前被撞到伤了脑子？前几天你不还跟着我们给大家打气呢吗？怎么今天忽然就要走了？”
“你才伤了脑子，你全家都伤了脑子。小爷要走关你什么事，哎，我说，我要走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们好像也没多熟吧？你不会是要把我关在这里吧？”
陈洛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这让他越加狂躁，心中的劣性有点起飞的样子。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也有过脾气忽然爆炸的感觉，作为一个流浪家——他是这么说的，应该要有一个好脾气的，当然不是那种被生活磨灭了灵魂的样子，反正就是要以积极向上的眼光对待世界......
陈洛会试着回想从烂杂志上看来的平心静气的法子，然而，去你妈的好脾气，老子都要活不下去了谁跟你好脾气，这种想法常常会越来越盛。
“没有没有，洛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您是救世主......”
“救你妈的世主，你有见过这个样子去救世界的吗？行了行了，世界也不靠我们这一两个人去救，你也别把我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你他妈的赶紧给老子让开！”
陈洛忽然吼了起来，一股冲天的怒火让他想要毁掉身边所有的东西。
“猿狼！”他冲着外面吼了一声。
“轰！”似乎是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猿狼如同暴风一般撞开整个墙壁和窗户席卷而入，一落地就死死地盯着挡在陈洛面前的曹空城，嘴角上咧，露出流着涎水的锋利獠牙。从獠牙到曹空城的头，不过短短一拳的距离。
陈洛死死地盯着曹空城，眼中已经开始弥漫了些许血丝，只要他稍微动一动念头，猿狼就会一口把这个这段时间一直在它身边悉心照料它的人的头给咬下来。
门忽然被重推了一下，死死贴在门上的曹空城虚脱般地离开了门，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地，眼中的泪水在恐惧中打转。
一群人簇拥着撞开门挤了进来，带头的几个长者看到这副场景脸色都白了几分，但他们还是壮了壮胆子站到了曹空城面前。
他们是被门口的小护士叫上来的，她刚出门，一听谈话内容感觉不妙，就慌忙下去找人了。这么多天的相处给了这些人跟曹空城一样的自信，觉得陈洛和猿狼是英雄，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洛哥，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干嘛冲着一个半大孩子发脾气呢？空城做什么肯定也是为了你，为了大家好啊。”一个年纪颇大，头发，胡子皆白的老者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老朽这年纪就不该活下来，一直都是孩子们的拖累，要是能把这机会让给年轻人多好啊。可是老朽活下来了，也没想过去死，就想着哪天万一有妖怪再扑上来了，还能用这身体给孩子们挡个路。您说说，这里哪个老头子老太不是有得这想法？”
“可是现在洛哥来了，洛哥带着一身本事，降伏了妖怪，救了这么多人，我们就想，洛哥说不定就是那上天下凡的武星，救万民于水火的神仙，跟着洛哥我们真有把握能活下去。”
“现在洛哥你要走，那不管你去哪，我们都会跟着，哪怕我们用这老命，也肯定要帮洛哥多救几个人！”
陈洛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他只觉得头脑一片混沌。他在做什么？
他忽然很累，脑子像被抽空了一般，身子一软就坐到了地上，猿狼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乖巧地伏在陈洛身后。之前来找过陈洛的男孩赶忙进来把已经失去意识的曹空城给拖了出去。
“老，老伯，对不住了。”
陈洛嘴角有些打颤。
“我，我还是要走，但是猿狼就留下来保护你们了。这，这是抓猿狼用的阵图。”
陈洛伸出手，颤抖地要画着什么，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赶忙掏出纸和笔递到陈洛手里。
陈洛根本没看纸，信手画来，直画到刚刚在床上想起来的那地方才停下来。
“老伯，这阵图只是简版，能不能抓到妖怪全凭天意，你们带上猿狼的毛，那些狒狒就不敢伤你们了。小心试验，好生活着。”
陈洛伸手摸了摸身后猿狼的长嘴，猿狼似乎懂了他的话，低沉地呜咽了一声，用鼻子蹭着陈洛的手，额头上隐隐地闪烁着一个极其复杂的血色纹路。
“帮我跟曹空城道个歉。”
陈洛说完就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无神，身体软弱但步伐坚定地往外面走去。
刚巧抬曹空城出去的少年正往回来，还想把陈洛拦下来，边上一个老者摇了摇头，把他止住了。
“既然洛哥执意要走，我想以洛哥的身手，我等再跟上也是徒增累赘，不若等洛哥身体好些了再走不迟。”另一个老者说道，“洛哥现在这个状态，此时出去怕是大不方便。”
“老伯放心，事不出得。”
......
一处半塌的银行边上，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陈洛裹着身上湿透的衬衫缩在一处破掉的ATM里浑身发抖，满满的一层纸币把他包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颤抖停止了，他慢慢睁开眼睛，一点点清明出现在了眼中，他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恍惚，但睡在钱堆里还是让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小虚荣。
“娘咧，就说坏脾气不好，现在好了，嘛都没了，又变成个孤家寡人了。”
“也不知道曹空城被扭到的脖子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