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贤妻如她 / 第21章 第 29 章

第21章 第 29 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第章/
  /
  油灯的火焰摇摇晃晃,给他俊雅的容颜带上飘忽不定的阴影,无端有几分可怖,明雪霁定定神:“宗郎,怎么了?”
  计延宗黑沉沉一双眼盯着她:“你想让我写名字?”
  “是呀,”明雪霁极力维持着镇定,“宗郎写了,我好照着写。”
  啪,灯花爆了一下,计延宗慢慢勾唇,凉凉的笑容:“然后你拿着这张有我签字的白纸,写和离书?”
  脑子里嗡一声响,汗毛霎时竖起来,他怎么会知道?!怕到了极点,紧紧捏着手里的纸:“没,没有。”
  有的。她就是这么打算的。她终归还是太笨,想了整整两天,才想出这么个笨办法,哄着他在白纸上写下名字,然后在空白的地方,填上和离书。
  “准备怎么拿到我的画押?”计延宗看着她,依旧是凉凉的笑,“趁我睡着了,用我的手指按?”
  “没,没有。”手指攥得太紧,出了汗,那张白纸揉花了沾得潮潮的,明雪霁扶着桌子,腿还是软得站不住。
  是的,是这么想的。趁他睡着了,或者他喝得醉时,中元节祭奠亲人,他念着冤死的父亲,心情总会很差,总会喝点酒,那时候拉着他的手偷偷按了手印,人不知鬼不觉。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谁都没有说过,连做梦都死死捂着嘴,生怕漏出来一两个字,被人发现。
  脑子乱成了一团,明雪霁喃喃地分辩着:“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计延宗慢慢推开桌上的纸,“真的?”
  他站起来,高高的身量,阴影被灯光拖着,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他脸上凉凉的笑容敛尽了,冷冰冰一张脸,他唤了声:......离?”
  “我早说过,计延宗不弃糟糠。”计延宗冷冷看他一眼,“若岳丈非要逼我做背信弃义的小人,那么跟素心的亲事,不做也罢。”
  不弃糟糠,他所谓的不弃糟糠,就是逼她做妾吗?似有火苗在腔子里燃烧,明雪霁紧紧咬着牙。
  “英哥你!”明素心哭着捂脸跑了出去,明孟元喊着她追在后面,赵氏呼一下站起身:“哎哟姑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有些事呢你大概不太清楚,她们姐妹两个说是姐妹,其实身份可是天差地别,从前我们照顾着大姑娘跟孟元的脸面,一直没往外说,如今到这个地步,也不能不说了。”
  她叹口气,催促明睿:“老爷,你快跟姑爷说呀!”
  明睿清清嗓子,一指明雪霁:“邵英,就是她娘,是跟我私奔来的,她是私生孩子,哪怕给素心做妾都不够!”
  血一下子冲进脑颅,在没反应过来之前,明雪霁已经喊出了口:“你胡说!”
  不是私奔,她听母亲说过成亲的情形,舅舅背着母亲上轿,邵家门上房上连船上都披着红绸:“我娘不是私奔,我娘跟你在海州成的亲!”
  明睿顿了下,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这个,随即大着嗓门骂了起来:“放屁,你知道什么?你娘就是私奔,我自己办的事,我还能不清楚?”
  “你撒谎,撒谎!”明雪霁喘不过气,愤怒委屈堵着喉咙,“我娘没有私奔,她明媒正娶,三书六聘嫁过来的,你污蔑她!”
  “死女子,”明睿怒极,扬手就要打,“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计延宗一把抓住,一张脸冷得像冰,“至少眼下,她还是我计延宗的妻子,不是谁都能打的。”
  “不,我不做你的妻子,我要和离!”明雪霁......嘶哑着声音叫着。活了整整十九年,她胆小懦弱,连说话都不敢起高腔,可现在她什么都不管了,她只要给母亲讨回公道:“我娘不是私奔,她家在海州,她是我舅舅背着上的花轿,你们这么污蔑她,敢不敢去海州找我外公,找我舅舅,你们敢不敢跟邵家人对质?”
  “住口!”计延宗呵斥一声。
  他盯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睛带着沉重的压迫感,让她习惯性地想要屈服,又死死撑住不肯屈服,他开始说话,正确的,印在书上的大道理:“为女子者,当贞静柔顺,不可口出恶言,为子女者,当孝敬父母,不可争执忤逆,为人妻者,当顺从丈夫,不可欺瞒违抗,明雪霁,你一样两样全都犯了,你简直,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他跟她讲过这个词的意思,罪大恶极,连杀头都抵不了罪过。腔子里那把火越烧越烈,明雪霁嘶叫着:“我犯了,我都犯了,你休了我,你杀了我!”
  计延宗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休想。”
  “你这辈子,生是计家人,死是计家鬼。”
  他起身离开,明睿几个吵嚷着跟在身后,咔一声反锁了门。
  明雪霁捂着脸蹲下,愤怒仇恨,头都像要炸开。
  他们不让她活就算了,他们还污蔑母亲。凭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敲窗户,明孟元在叫她:“姐。”
  “阿元!”明雪霁冲过去,语无伦次,“娘不是私奔,他们污蔑她,你快放我出去,我去报官,我去击鼓鸣冤!要么我去海州,去找外公,找舅舅,他们肯定能给娘做主!”
  明孟元诧异地看她:“你简直疯了!”
  他顿了顿:“大喜的日子,你消停点吧。”
  他似是怕她纠缠,快步......离开,明雪霁紧紧抓着窗户,强烈的愤怒和失望过后,身体发着冷发着抖,于漆黑夜色中,看见她漆黑的未来。
  他们会给母亲安上私奔的污名,他们会逼她做妾,她会无声无息死在后宅,生是计家人,死是计家鬼,成全他们的大喜日子。
  凭什么?
  油灯烧到了底,摇晃着,熄灭了。明雪霁在黑暗中打开箱子,取出藏在最底下的红衣。
  她的嫁衣。
  那个羞耻屈辱的早晨,自然不能算作他们的新婚,所以后来,他们另外挑了个好日子,办了个简陋的婚礼。
  两杯浊酒,一盘花生充作喜果,她给计延宗买了新衣,自己舍不得买,改了件旧的红衣当嫁衣。大红的颜色,绣着对鸳鸯并蒂莲,那么喜庆热闹,跟别人的婚礼,也没什么区别。
  现在,她要穿着这件嫁衣去死。大喜的日子,她用死,让他们喜不得。
  搬过椅子放在房梁底下,拿着绳子站上去。
  穿着红衣寻死的女人,据说死后会变成厉鬼,今天是中元节,鬼门大开,那么这厉鬼,应该更厉害吧。她活着是个没用的人,不能给母亲,给自己讨公道,那就变成厉鬼,一个个向他们讨。
  明雪霁打好绳结,套进脖子。
  离开,明雪霁紧紧抓着窗户,强烈的愤怒和失望过后,身体发着冷发着抖,于漆黑夜色中,看见她漆黑的未来。
  他们会给母亲安上私奔的污名,他们会逼她做妾,她会无声无息死在后宅,生是计家人,死是计家鬼,成全他们的大喜日子。
  凭什么?
  油灯烧到了底,摇晃着,熄灭了。明雪霁在黑暗中打开箱子,取出藏在最底下的红衣。
  她的嫁衣。
  那个羞耻屈辱的早晨,自然不能算作他们的新婚,所以后来,他们另外挑了个好日子,办了个简陋的婚礼。
  两杯浊酒,一盘花生充作喜果,她给计延宗买了新衣,自己舍不得买,改了件旧的红衣当嫁衣。大红的颜色,绣着对鸳鸯并蒂莲,那么喜庆热闹,跟别人的婚礼,也没什么区别。
  现在,她要穿着这件嫁衣去死。大喜的日子,她用死,让他们喜不得。
  搬过椅子放在房梁底下,拿着绳子站上去。
  穿着红衣寻死的女人,据说死后会变成厉鬼,今天是中元节,鬼门大开,那么这厉鬼,应该更厉害吧。她活着是个没用的人,不能给母亲,给自己讨公道,那就变成厉鬼,一个个向他们讨。
  明雪霁打好绳结,套进脖子。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