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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月光轰鸣 / 第 12 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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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点头,声音很轻,“走吧。”
  
  杭敬承说:“上车,回家。”
  
  /
  
  几天后。
  某影视后期公司制作室。
  
  十几个人抱着笔记本围坐,电影片段播放结束,室内仅剩电脑屏幕光。
  
  “这一遍怎么样?”有人问。
  “我觉得挺好了。”副导演说。
  有人附和:“我也觉得。”
  
  施鑫跟杭敬承交换眼神,“成了。”嗓音嘶哑粗噶。
  杭敬承略一点头,“可以。今天就到这里吧。”
  
  所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可以下班了。
  
  有人路过门口,顺便打开顶灯,室内瞬间光明。
  
  “鑫哥。”助理像平常一样收拾好东西,叫住施鑫。
  
  施鑫看了眼正在穿衣服的杭敬承,“今儿你自己走吧,不用送我了,我去蹭杭老板的车。”
  
  “好的鑫哥。”助理应着,递给他一个小纸盒,“你的快递。”
  
  “我的?”施鑫摸了摸后脑勺,短短的发茬扎手,“我什么时候买东西了?”看见快递单上的商家名称,才恍然大悟,“哦,这个。”
  
  一扭头,杭敬承已经不见踪影,施鑫赶紧追出去,“杭老板——等等我——”
  
  杭敬承睨他一眼,脚步没停。
  
  施鑫厚着脸皮,“送我到地铁站就行,不耽误你。”
  
  “没听说你坐地铁有瘾。”
  
  “嘿嘿。”施鑫摸摸后脑勺。
  
  上车后,施鑫还是坐副驾驶,小眼睛四下打量一圈,小声:“今儿没礼物啊。”
  
  杭敬承只当没听见。
  
  施鑫嘿嘿笑,拆快递箱,顺便问:“哎,南影节要开始了,我记得你上个项目,那个《蓝色回忆》是不是入围了?我看今年那几个评委还挺吃贾侞那套日常性纪实风格的,嗯,有门儿。”
  
  “说不准,南影节现在也越来越注重商业性。”路上有点堵,车子行进很慢,杭敬承掌心捺着方向盘,往副驾驶瞥了一眼,“吃的什么?”
  
  “啊?”施鑫刚把糖块丢嘴里,摆正手里的塑料包装,皱着眉认字,“能......哦,龙,龙角散,润喉糖,我嗓子不舒服。”
  他平时在拍摄现场大喊大叫,练出来一个破锣嗓子,今天剪片时又抽了不少烟,咽喉肿得难受。
  
  “有用?”杭敬承问。
  
  “多少有点吧,我妹不是讲师嘛,之前天天说嗓子疼,我看她吃的是这个。”
  
  “哦。”杭敬承目光盯着前方变红的红绿灯,停下车,“给我点。”
  
  “你要这个干嘛?你嗓子也疼?”
  
  “嗯,刚发现有点疼。”杭敬承摊开手伸到施鑫面前。
  
  “这玩意挺贵的......好吧好吧,给你。”施鑫犹豫,选出一包放他手里,他没接,修长的手指掸开,顺便抽走施鑫腿上的箱子,大手一挥,丢到后座,不忘客气一句,“谢了。”
  
  被偷家的施鑫目瞪口呆:“你要那么多干嘛?你只是有点疼。”
  
  “有备无患,万一以后跟你一样呢。”
  
  施鑫哀嚎,“那我现在都这样了你不顾我的死活?”
  
  “再下一单呗。”绿灯亮起,杭敬承抬手换挡,“给你报销。”
  
  施鑫秒变脸:“谢谢哥。”
  
  过了一会儿。
  施鑫扭捏:“其实,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杭敬承问:“什么事?”
  
  施鑫这人能屈能伸,有事相求时姿态很低,看杭敬承见怪不怪的样子,知道他是早看出自己打什么主意了。
  
  施鑫嘿嘿一笑,“前段时间不是忙嘛,过年也没回家,施老头说想你了,叫你一起吃顿饭,顺便见见弟妹。”他顿了顿,有点埋怨,“你说你这么大个事,也不打声招呼就办了,老两口数落我好几天。”
  
  施家跟杭家算世交,施家父母从小喜欢杭敬承,施鑫又跟杭敬承在同一个行业,因此关系一直很近。
  
  杭敬承垂眸,沉思片刻,“是该见见。过两天挑个不忙的日子。”
  
  “O!K!就这么定了。”施鑫高兴,拿出手机,“我给施老头说一声。”
  划朋友列表时看见个狗头头像,他随口问:“典子最近怎么没什么动静?还换了个狗头,啧,丑死了。”
  不派对不泡吧,不像是秦典的风格。
  
  杭敬承想了想,“他那个初恋好像回国了。”
  
  “怪不得。”
  平时浪得没边,提到初恋就怂,确实是秦典能干出来的事。
  施鑫摇摇头,点开老施的头像,发消息。
  
  车厢内安静片刻,只剩发动机微微的轰鸣声。
  
  “小时候喜欢的人......”施鑫听见身边的人这么问,嗓音低沉,似是随口一提,“分开后感情慢慢淡了,如果再重逢,还会再喜欢上么?”
  
  “嗯......”施鑫抱着手机,慢慢皱起脸思索,“分情况吧,像典子那种肯定是放不下,但是大部分情况下,过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当年那种感觉了吧。又不是拍电视剧,男女主角都定死了,非TA不可。”
  生活中这么多变数,谁也不能确定自己在对方生命中扮演什么角色。
  
  “是吧。人生是向前流动的。”杭敬承淡淡,眼底情绪并无具象。
  
  施鑫敏锐地问:“你有情况?”
  
  杭敬承不动声色,侧颜在昏暗的灯光下近乎冷峻。
  
  “哦,不是你啊。”施鑫摸摸后脑勺,伸了个懒腰,“你说,当初你跟湉薇都没成,怎么突然就找个好久没见的结婚了呢......你怎么想的?”
  
  杭敬承:“什么怎么想的?”
  
  “就结婚啊,怎么想的,难不成是久别重逢,一见钟情,直接喜欢上人家了?”
  
  “没。”
  
  施鑫白眼,“啧。杭家逼你逼到这个份上了吗,就非得结婚,不然不放心呗。”
  
  杭敬承捺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清瘦修长,轻轻叩击边缘。
  
  “那这姑娘,你是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呗。”施鑫问。
  顿了两秒,没等到杭敬承的回答,他撇着嘴,满脸难以言说,“就一点感觉都没?”
  
  又等了一分钟。
  空气静寂。
  
  真没啊。
  造孽。
  施鑫摇头,托腮看向窗外。
  
  半晌,耳边传来低沉微哑的声音,“倒也不是。”
  
  /
  
  施鑫在地铁站附近下车,杭敬承停车时看了眼手机。聊天界面停留在陆敏跟他说今晚可能要加班,他回复说好。
  路过青城一中,下意识往灯火通明的教学楼望了一眼。
  
  行到车库附近,路边站了个人,身影很熟悉,杭敬承下意识留心,发现确实是自己想的人。
  
  为了那么点小事站在冷风里不回家,他真有那么可怕?
  
  杭敬承看向内视镜里倒映的人影,“吃过饭了吗?”
  
  “在学校吃过了。”车内开了空调,陆敏两只冻僵的手抄在兜里,渐渐回温,蜷了蜷,“你吃了吗?”
  
  外套口袋鼓起几个包,像有小仓鼠在里面跑酷。
  
  杭敬承眼底多了份笑意,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路,“嗯。”
  
  下车时他提醒陆敏拿什么东西,陆敏没听清,他没再重复,自己走到后排,将快递盒拿出来。
  
  陆敏好奇,偷偷多看了几眼。
  
  等电梯时,两个人并排站着,杭敬承撕手里的包装袋,发出吱喳响声,“学校刚开学就这么忙?”
  
  “我......”一会儿没说话,嗓子就被糊住,陆敏清了清嗓子,“咳。有个公开课......加上零碎的活,比较费时间。”
  
  “哦。”
  
  陆敏嘴边忽然多了个东西,下意识闭紧嘴巴。
  
  “张嘴。”杭敬承说。
  
  距离太近,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她抬眼看他,犹豫片刻,还是张开嘴巴。
  
  微凉的一小块,甜丝丝的,水蜜桃味,在口腔中浸润弥散。
  
  陆敏意外,“是......什么?”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含糊。
  
  杭敬承垂眸捏封条,“糖。好像是润喉的。”
  
  “哪来的?”
  刚才完全没注意。
  
  “抢的。”
  
  陆敏:?
  陆敏:......
  
  杭敬承顿了顿,看过去,知道她误会自己在胡说,解释:“真是抢的。”
  
  陆敏抿唇,点头说:“好吧。谢谢。”
  她胡说八道时也是这么真诚,她懂。
  
  杭敬承:......
  
  电梯叮咚一声,陆敏先上去,转过身看着迟迟不动的杭敬承,眼神表达疑惑,他欲言又止,跟上去。
  
  二九一个人在家憋太久,看到终于有人回来,立马开始唱:“错错错!石窝的错!!”
  
  陆敏赶紧将二九从笼子里放出来,小家伙展翅,绕场飞行好几周,嘴里叽叽喳喳,表示不满。
  
  “二九,该吃饭了。”陆敏抱着鸟粮轻声哄。
  
  “热恋↑的时↓候↓怎么↑捕~说!”
  
  二九愤怒地唱着土味的歌。
  陆敏尴尬地看了眼杭敬承。
  早知道不给它听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
  
  /
  
  晚九点。
  
  浴室水汽氤氲,干净柔软的手推开玻璃门,脚掌踏上大理石地面,走到盥洗池边。
  
  陆敏拿起柜子里的吹风机,插上电,在持续到轰鸣声中拨弄头发。
  
  手里做着什事,而不用动脑子时,很容易走神。
  陆敏想起刚才杭敬承给自己吃糖的瞬间。
  
  包装袋送到她唇边,瘦削修长的手指稍用力一捏,水蜜桃味的糖果就落入她口中。
  他垂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被头顶的灯丝丝映在脸颊上,神情显得很温柔。
  
  据说人的一生,其实只活在几个瞬间里,陆敏不知道这个画面是否算是她的瞬间。
  她只知道,彼时彼刻,时间确实有过短暂的定格。
  
  好像今天从他出现开始,她低落的心情开始缓慢回潮。
  他比她想象中要温和包容许多。
  
  思绪漫天飞舞着,头发不知不觉吹干,陆敏关掉吹风机,擦了点护肤乳,换上睡裙。
  出门前想起件事,她回头看了眼,头顶的灯似乎很久没有频闪了。
  
  杭敬承还没睡,看样子刚洗过澡,漆黑碎发散落额前,低着头看手里的iPad,里面在放某部电影。
  
  “收拾完了?”杭敬承抬眼,眼底纳入一丝欲.色。
  
  “嗯?”陆敏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嗯。”
  她慢吞吞走过去,视线捕捉到床头柜上的方形塑料包装。
  
  咚。
  石子砸进平静湖面。
  
  杭敬承勾手,叫她过去,她顺手关了灯,黑暗中,他摸索着,将脸埋在她颈边,似乎深深嗅了一口,温热呼吸扫过耳侧,有些痒,她缩了缩脖子,“明天早上没课?”
  
  她想了想,“有......”
  
  听见他冷哼一声,下一秒就被推倒,落入温软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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