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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
顾给笑着摇摇头：“只是他名下所有店面其中之一家。”
“6.”
都知道陆妄不缺钱，几人也没跟他客气，点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
几人都是比较能吃辣的，吃了个爽。
顾给还是忍不住劝他们：“仅此这一次，从明天开始到高考完期间不能吃辣，不能吃凉，有什么问题及时说。”
陆妄撑着下巴歪着头，笑意晏晏，“顾老师，您这样好像老妈子~”
他故意拉着长调，满不正经，语调含笑，但是却不让人厌烦。
顾给把他的手边的酒拿开，换了一杯水，“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陆妄，你不长记性是吧。”
陆妄举手投降：“是是是，我不喝了，我不喝了还不行吗，师傅，别念了。”
近几年，陆妄嗜酒成瘾，吃饭的时候没有酒就吃不下去饭，必须得让人在身边看着。
陆妄有一搭没一搭吃着顾给夹给他的菜，一边支着下巴看着对面细嚼慢咽的戚宁。
在她把青椒偷偷放进江也盘子里的时候，突然咧嘴一笑，侧头对旁边的顾给说道：“你看她，像不像以前的乔舒。”
顾给正在替他剃鱼刺，闻言抬起头认真看了看，轻声道：“不像。”
没有人能跟乔舒相提并论。
“我觉得很像啊，乔舒当年也是这样，把不喜欢吃的菜偷偷塞给陈砚，她不舍得扔，就会强迫陈砚吃下去。”陆妄始终笑吟吟的，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顾给夹菜的手一顿，随即又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青椒塞进嘴里。
苦涩的味道在他嘴里弥漫开。
好难吃。
他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感觉，胡乱嚼了嚼，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难受的闭上眼睛。
陆妄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眼神里像是裹着刀子，语气快速又有些口不择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样子，顾给，是你活该。”
包厢里的灯光调成了暖光，黄色的灯光笼罩着顾给全身，同时把他脖颈处的青紫照得一览无余。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别发疯。”
陆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心里有一团怒火在叫嚣着发作，但是碍于有外人在，始终在强压着。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戚宁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暗戳戳对旁边的江也说道：“要不我们先离开吧，我感觉有点怪怪的。”
江也微微颔首，转而问她：“吃饱了吗？”
在看见她点头后，江也站起身，语气平淡：“顾哥，陆哥，我们先回去写作业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也不管旁边的林卸秦安有没有吃饱，一手一个，拎着二人的领子把他们往外扯。
顾给还没来得及拦他，四个小孩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顾给不想跟陆妄单独在一个房间，刚站起身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了回去，后背重重磕在了椅背，传来阵阵疼痛。
“我让你走了吗？”
后脑勺的头发突然被人拽住，顾给被迫仰着头，入目便是男人狭长的眸子里泛起的戾气，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男人亲昵的抚摸着他的脸，眼底却一片冰凉，“顾给，你乖一点，别惹我生气，这样对你我都好。”
顾给看着他，突然笑了。
“可是陆妄，谁又会听一个神经病的话呢。”
语气轻描淡写，却足以把男人心中的怒火一把点燃。
话音刚落下，顾给感觉拽着自己头发的手一紧，头皮也跟着一阵发麻，但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嘴角挂着挑衅的笑。
他落下轻飘飘的一句：“陆妄，你就是一个神经病。”
这话无疑于是给了陆妄当头一棒，他终究是没能压下情绪，眼珠血丝密布，额角青筋暴起，力气大的出奇，一个甩手把顾给狠狠掀翻在地。
“砰”的一声。
顾给的后脑勺撞在了旁边的茶几上，眼前徒然一黑。
他向来不是位逆来顺受的主，凭借仅剩的一丝意识，闭着眼摸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使劲全身力气朝着陆妄砸去。
陆妄没有躲，站在原地硬生生地扛下了这一下，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血染红了半边脸。
他歪着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顾给，偏偏嘴角还挂着笑，显得格外瘆人。
而顾给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陆妄敛起嘴角的笑，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把躺在地上的顾给抱起来往外走。
—
戚宁啃着冰棒：“我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点怪怪的。”
林卸没吃饱，跟秦安一人啃着一个汉堡包。
“我也这么觉得，还有，陆家二少看着真的好凶，听说他还有精神病。”
秦安咽下嘴里的生菜，“他就是陆家二少？高中的时候把一个女生逼得打胎的那个？我去，真的假的，看着也不像坏人啊。”
“至于打胎真假不知道，不过看起来精神确实有点问题，跟有狂躁症似的。”江也把戚宁剩了一半的冰棍给抢过来，三两口嚼碎，“快高考了，少吃凉。”
秦安啧了一声，“感觉他俩之间的关系有点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我感觉都挺狠的，不过看着顾哥更胜一筹的样子。”
林卸非常夸张的“哇”了一声，“秦安，你什么眼神啊，顾哥明明那么温柔。”
“你别跟我说话。”秦安面无表情：“林卸，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那你肯定是被蠢死的，那么显而易见你都看不出来，你的亲亲顾哥那么疏离冷冽的眼神你都看不见吗？”
江也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没想到你竟然能看出来，不容易。”
秦安怒把汉堡盒摔进垃圾桶里，“不要把我跟林卸这种智障相提并论。”
林卸tui了他一口，“滚你大爷的。”
夏天的晚风吹在身上暖烘烘的，就这一会儿功夫，四人满头大汗。
戚宁兜里的纸巾已经用完了，秦安用手背随意抹了一把汗，跳起来一把勾住林卸的喉咙，“林卸！你给爷死！”
四人刚从饭店出来的时候，秦安本来提议说要打车，林卸那个二货嚷嚷着夏天的晚风不热，吹起来很舒服，说很有意境，还给他整了几句洋气的词。
最后不知道跟江也说了什么，江也竟然也同意走着，戚宁倒是无所谓，少数服从多数，秦安被迫跟在他们身后。
四人为了早点到家，抄了小道，墙壁上爬满了翠绿的爬山虎，蔷薇绕着爬山虎蜿蜒而上，在晚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
风景是很美，在晚风的衬托下，也确实有意境，但是林卸也没告诉他们竟然这么热。
不止秦安想揍他，江也也蠢蠢欲动。
林卸看出了江也意图，手脚并用爬到秦安背上，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秦安，江哥要揍我，快跑。”
秦安巴不得有人替他揍林卸，想要把他从自己的背上扯下来，察觉到的林卸连忙道：“如果你能带我离开江哥的视线，我给你买乐高。”
秦安心念一动：“一言为定？”
“骗你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