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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薄情如她 / 第7章 点心

第7章 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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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施然放下手中话本,从窗户朝外看去,只见一袭红衣的徐乐菱站在院门口笑盈盈地朝她挥手。
  
  “徐妹妹,有什么事吗?”
  
  “我过来找姐姐说话。”
  
  徐乐菱今年十七,看起来是很热络的性子,进王府的第一日就过来跟窦施然打了招呼,姐姐姐姐的喊个不停。
  
  窦施然是公府嫡长女,继母虽然生育了不少子女,并未生活在一处。后来进了宫,也没得嫔妃跟她称姐道妹。
  
  遇到徐乐菱这般自来热络的,着实有些不惯。
  
  “我做了些松子糖,姐姐要不要尝尝?”徐乐菱杏眼桃腮,琼姿花貌。
  
  以她的才貌,即使遴选入宫,也是个中翘楚。
  
  她手里提着一个点心盒子,见窦施然应了,径直往屋里来。
  
  “松子糖是什么?”
  
  “我娘是姑苏人士,松子糖是她家乡的点心,很好吃了,姐姐尝一口。”徐乐菱说着,从点心盒里取出一小碟出来,摆在几案上。
  
  “徐妹妹心灵手巧,做出来的点心也别致,怎么不给王爷送去?”
  
  徐乐菱精心描了妆,显然不是准备出来闲坐的。
  
  也不知道跑到这里是卖什么药。
  
  “姐姐别笑话我了。”徐乐菱红了脸,坐到窦施然旁边,咬着嘴唇道,“姐姐知道吗?裴妹妹一大早就去陪王爷练武了。”
  
  裴映雪今年十六,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裴夫人会武功?”
  
  徐乐菱摇头:“她不会武功,不过她爹爹是武官,想来是懂一些的,我听下人说,她在演武场跟王爷相谈甚欢。”
  
  “是吗?”
  
  上次越王信誓旦旦的说,闲杂人等不能去演武场,这回倒是跟人相谈甚欢了?
  
  “姐姐,王爷正跟裴妹妹说得开心,我巴巴地带着松子糖过去,是不是不大好?”
  
  所以呢?
  
  窦施然看向徐乐菱。
  
  徐乐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想着,姐姐在屋里坐着看书也是无趣,陪我一块儿去给王爷送松子糖吧。”
  
  原来如此。
  
  这会儿裴映雪跟越王在一起,她要去送松子糖,本来也无法跟越王单独相处,倒不如拉上窦施然,好叫她没那么打眼。
  
  “前几日我去演武场,王爷说闲杂人等不能过去,我若过去,便是令王爷不快。”
  
  “姐姐。”徐乐菱挽起窦施然的手,将她从美人榻上硬拉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王爷把姐姐从演武场一路抱进书房,府里的下人全都看见了。”
  
  窦施然无言。
  
  众目睽睽之下,越王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体变化,抱着她当遮羞布,上哪儿说理去。
  
  看着徐乐菱羡慕哀怨的目光,她不禁对自己未来的处境担忧起来。
  
  裴映雪和徐乐菱都是拼尽全力想博得越王的宠爱,但越王很显然,不打算宠爱任何姬妾。这样一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进书房的窦施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现在徐乐菱愿意跟她交好,称姐道妹未尝不可。
  
  总比让她们俩称姐道妹一起来对付自己好些。
  
  更何况,现在越王对自己正猜忌着,徐、裴两位官家姑娘都对他热情如火,若是自己这个宫女对他毫无兴趣,恐怕更会惹人留意。
  
  “好,我陪你去。”
  
  徐乐菱大喜过望,一手提着点心盒,一手拉着窦施然就往外走,银瑶想给窦施然梳妆都没能拦住。
  
  春风怡人,出来走走也不错。
  
  方才在屋里妙语连珠的徐乐菱不说话了,一张俏丽的小脸绷得很紧。
  
  是在想等会儿见到越王要说什么吗?
  
  眼看着就要走到演武场,窦施然一抬眼,便见越王从前方走来。
  
  他走得极快,后头的裴映雪铆足了劲也跟不上他的脚步。
  
  “王爷。”窦施然朝他恭敬行礼,徐乐菱回过神来,赶紧跟着福了一福。
  
  越王迎面撞上她们俩,顿住脚步,眸光落在两人身上。
  
  徐乐菱跟窦施然的个子差不多,身姿丰盈可人,她一袭红衣,腰间缎带系出纤腰,看起来艳丽绝伦。见越王望过来,她脸颊泛起红晕,娇羞地低下头。
  
  反观旁边的窦施然,脸上一点脂粉也无,头上只有一支珠钗,身上着了一件宽松的蜜合色罗衣,遮掩了她的体态。
  
  不过,越王知道,她看着纤丽,抱在怀中却是极有感触的。
  
  若论丰盈,绝不输徐乐菱。
  
  况且她的腰又细又软,跟没有骨头似的。
  
  一想到这,越王的手掌心似乎又有触碰到了那种温热的感觉。
  
  “两位姐姐来了。”裴映雪见她们二人并肩前来,手里还提着点心盒子,顿时面露不喜,再一看越王,一双眼睛跟钉子似的钉在窦施然身上,愈发难受起来,赶忙道,“徐姐姐好像给王爷做了点心呢。”
  
  “嗯。”越王回过神,“什么点心。”
  
  徐乐菱忙捧着点心盒子上前,娇怯道:“王爷,这是我亲手做的姑苏名点,松子糖。”
  
  她忙活了一晌午才做出一碟,分了七八颗给窦施然,剩下十来颗都在锦盒里。
  
  “本王不喜欢这些甜腻玩意儿。”
  
  “是。”
  
  越王似想起了什么,望向窦施然:“本王记得,你是从宫中尚膳监出来的,怎么不见你做点心?”
  
  他又在试探。
  
  万幸,她这两日让银瑶把"岳萦心"的一切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于是柔柔回道:“王爷,我是在尚膳监做事,可我不会做点心,只会打理汤水。”
  
  “既在尚膳监,连道点心都不会?”
  
  窦施然面上笑意清浅,徐徐道:“尚膳监里四十多人,各司其职,各有所长,哪里轮得到我给主子们做点心。王爷尝尝我制的汤水吧,王爷既不喜欢甜腻之物,可以试试豆蔻汤、茉莉汤、青梅汤。”
  
  越王盯了她一瞬,用鼻子“嗯”了一声便从她身边走过了。
  
  裴映雪想跟上去,却被王青拦住:“王爷要处理军务,还请裴夫人留步。”
  
  见裴映雪一脸不甘心,王青赶紧道:“王爷还说,以后没有传召,三位夫人都不可去书房和演武场。”
  
  “啊?”这句话一出,不止裴映雪,连徐乐菱也傻眼了。
  
  越王不是在演武场就是在书房,不让她们前往这两个地方,岂不是压根见不到他的面了?
  
  她们二人自负美貌,可跟越王打过几次照面,也感觉得到越王对她们兴致乏乏。
  
  毕竟在王府之中,美貌并不是什么罕见的资质。
  
  她们呆愣在旁,窦施然只得站出来道:“有劳王公公提醒。王爷刚才说要吃汤水,我若备好了,该送去哪儿?”
  
  “既是王爷有令,夫人备好了,奴才们自然会通传。”王青说完,道声“奴才告退”,赶紧溜了。
  
  “我回屋了。”徐乐菱因为松子糖的事闹了个没脸,哪里还想站在这里,委屈巴巴地走了。
  
  “哼。”裴映雪打跟窦施然第一回打照面就如临大敌,话不投机半句多,自然没什么好说,翻个白眼跟着离开。
  
  窦施然挑了下眉,继续往前逛去。
  
  王府里人丁少,清净的地方很多呢。
  
  *
  
  “王爷。”
  
  书房里,秦子陵和梁成的确都等候越王多时了。
  
  只待越王落座,便各自呈报自己的事务。
  
  “属下收到线报,荻族知道王爷离开越州便蠢蠢欲动,这才半个多月已经有三四股骑兵骚扰村庄了。”
  
  越王冷笑:“不自量力。”
  
  “王爷料事如神,军中部署妥当,除了第一个被袭击的村子死伤了村民,其余村子都打退了荻族骑兵,还活捉了十余人,不过他们口风很紧,审问了七八日,也没审出什么来。”
  
  “他们无非就是想趁着夏天水草丰盈的时候从大漠里出来,审不出来也不打紧,按本王原来的部署推进就是。”
  
  “是。”
  
  越王看向梁成,梁成上前道:“属下上回派人去查探岳夫人的底细,已经有了回音。”
  
  “怎么说?”
  
  “岳夫人是江州人士,父亲有功名在身,可惜还没上任就重病过世,她和母亲在族中寄人篱下,几年后母亲也过世了。后来陛下登基,朝廷开始选秀。岳夫人才貌过人,被知府选送入京,不过陛下只册封了皇后一人,其余秀女大多送回原籍,岳夫人自愿留在宫中做宫女。”
  
  是在情理之中。
  
  她无父无母,退回原籍便任由他人婚配,不比留在宫中。做得好了能混个有品级的女官,既是一份体面,也能给自己挣份嫁妆。
  
  秦子陵感慨道:“没想到岳夫人生得这么美,竟是个苦命人,如今她能跟了王爷,也算是时来运转、飞黄腾达了。”
  
  “宫里的眼线也打探了一番,岳夫人初时在尚膳监,她长得漂亮,做事勤快,在尚膳监口碑极好,后来去了乾元宫,据说很得力。王爷知道的,乾元宫是铁桶一块,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知道了。”越王淡淡道。
  
  秦子陵的大嘴巴吧啦吧啦地继续往下说:“也没什么好打探的,岳夫人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怕是宫里也找不出来几个,皇帝挑她,就是因为她漂亮,肯定是想让岳夫人尽快给王爷生儿子。”
  
  越王斜睨他一眼,秦子陵干咳两声,不敢再嬉皮笑脸了。
  
  “继续盯着荻族的动向,”越王话锋一转,重新说起西面的军事,“现在他们派出来骑兵都只是虚晃一枪,一定要找出他们大军隐匿在草原的哪个地方,不能让他们走出草原。”
  
  他跟荻族骑兵交战多年,虽然屡战屡胜,但他甚至荻族骑兵的威力。
  
  一旦荻族骑兵冲出草原,即便最后朝廷获胜,但荻族马蹄下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的尸骸。
  
  要阻止这一切,就必须找出荻族主力隐匿的地方,在草原里解决战事。
  
  “那王爷,属下是不是先赶回越州?”
  
  主将和副将皆不在军中,难免荻族人会蠢蠢欲动。
  
  “再过几日。”
  
  “是。”
  
  正事议过,秦子陵和梁成齐齐告辞。
  
  出了院子,梁成看着秦子陵。
  
  秦子陵一头雾水:“你盯着我干什么?”
  
  “往后别在爷跟前岳夫人长岳夫人短的了。”
  
  “怎么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那是王爷问,我才说的啊。”
  
  梁成说话既有条理:“第一,岳夫人虽然是陛下赐的,但她毕竟是爷的女人,你极力夸她美貌过人,不合适。第二,现在府里好几位夫人,你怎知爷觉得岳夫人最美?”
  
  “可她就是最美的呀,”秦子陵小声说完,又道,“知道了,以后我不说了。”
  
  秦子陵见过裴映雪和徐乐菱,她们也很美,并不次于岳夫人。
  
  但岳夫人不一样。
  
  有些人,只要见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岳夫人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梁成说得对,岳夫人是王爷的人,再美也轮不到他夸赞。
  
  往前走了一小段,秦子陵又忍不住道:“老梁,你真不觉得,王爷对岳夫人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不觉得吗?”
  
  梁成认真想了想,那天在书房,王爷的目光的确在岳夫人身上停驻了不少,但目前为止,王爷对岳夫人都是提防和试探。尤其,王爷心里还有白月光,为了这道白月光,这些年王爷身边连个暖床的丫鬟都没有。
  
  所以他道:“不觉得。”
  
  “怎么会?”秦子陵无奈了。在他心里,王爷是文武双全的第一完人,他和梁成在文武方面各排在王爷之后。他还指望梁成能肯定自己的猜想呢,“你不觉得王爷很重视岳夫人吗?还让你去查底细,他怎么不让你查裴夫人和徐夫人呢?”
  
  梁成不疾不徐:“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裴夫人和徐夫人都是京城人士,知根知底,家世清白呢?”
  
  似乎……很有道理。
  
  秦子陵彻底垂头丧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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