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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家暗卫今天也毫无破绽 / 第36章 第卅五章

第36章 第卅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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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镇北军大营往西数里,是连绵山丘。其中最高的一处,山势巍峨,松柏苍郁。三面环水,向南一马平川,直眺京城。
  
  靖远将军方暮,便葬于此山。
  
  是日,秦忆安与方思宁上山拜祭,镇北侯携北地百余官员随行,场面甚是隆重。
  
  公主亲临,自有礼仪繁琐。待仪式结束,众人稍事休息。方思宁举步走到一旁,抬眸远眺。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碧空之下,群山负雪,道不尽的壮丽辽阔。眼界一舒,胸怀亦开,叫人心旷神怡。
  
  秦忆安缓步走到方思宁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眺望,亦为这景色所震撼。她长出一口气,笑问道:“姐姐是当真不回京城了?”
  
  方思宁点点头,“我已将奏章交予刘峥带回京城。来日朝堂陈奏,还请公主从旁相助。”
  
  秦忆安目露失落,道:“北地之事,朝中必有势力勾结。待我回京,少不得一场风雨。朝臣之中,不满我的人甚多。若有姐姐在身旁,我也放心许多……”
  
  这话听来柔弱,方思宁讶然转头,望向了这一贯“盛气凌人”的表妹。
  
  秦忆安也望着她,神色微微有些落寞:“我身为公主,惯以威势制下。文武百官,有诚惶诚恐的、有虚与委蛇的,忠诚奸佞,实难分辨。从小到大,也只有姐姐,能同我并驾齐驱。姐姐待我公平,不会让我,亦不会骗我。只是姑母和将军仙去后,姐姐便转了性情。一直以来,我故意跟姐姐争持,只是希望姐姐能重振精神,与我认真较量。我心中始终敬重姐姐,来日继承大统,也唯有姐姐有资格与我一起共治江山。”
  
  方思宁听完,不免感慨:“公主多虑了。朝中不缺谏诤之士,只要公主知人善用,自有忠臣良将辅佐。”她说到此处,微微停顿,又笑着道,“而我,愿同镇北军一起,为大晟驻守边疆,守天下宁安。”
  
  天下宁安……
  
  这便是大晟皇室的宏愿,也是父母寄托于她二人的希冀。
  
  秦忆安自知劝不动她,轻叹了一声,眼神又落向了将军墓旁的一片空地。六个新坟,亦供了香烛,墓碑上的名字秦忆安倒是眼熟。
  
  从来暗卫命如草芥,死后不过留一抔骨灰,放入魁夜司的后堂内。后堂终年冷寂,莫说香火,便连灯烛都是奢侈。卷册陈旧,潦草写明隶属、录着卒年。而今能葬在靖远将军墓旁,受百姓供奉,算得是有造化。
  
  难怪……
  
  秦忆安又想起之前那句“有忠臣良将辅佐”,一时感触良多:“姐姐驭人有术,我自愧弗如。”
  
  方思宁看了看那几个新坟,讪然笑笑,道:“哪里谈什么驭人呢。不过是任性而为,不守规矩罢了。”她走到坟前,抬手拂了拂碑上的纸灰,对秦忆安道,“庙堂之争,诡谲凶险,更甚于战场。公主身边,少不得出生入死之人。优柔悯恤,未必是好事。”
  
  秦忆安细细将话忖过,默默点了头。
  
  “不过呢,等公主登基,或可重立规矩。到那时,想如何施恩,全凭公主高兴。”方思宁回身,笑得灿烂,“我这里就先替魁夜司谢过公主了。”
  
  秦忆安笑了出来,她上前挽住了方思宁的手,道:“既如此说,到那时,姐姐一定要回京城,好好地谢我。”
  
  方思宁反握住她的手,答得坦诚而爽快:“好。”
  
  ……
  
  ……
  
  翌日,公主启程回京。
  
  待送完行,方思宁打道回府,心中甚是松畅,连步伐都轻快起来。
  
  她走回房间时,就见屋外立着数名暗卫。
  
  自上次之后,她便将陈慬召回房中养伤。为防他又不顾伤势到处乱跑,她的确下令“严加看守”,但这个阵仗多少是有些夸张了吧?
  
  暗卫们远远见得她来,忙跪下行礼。她叹了口气,一边喊他们起身,一边走进了房中。
  
  刚进外间,她的暗卫首领便已迎上前来,噙着笑跪身请安:“郡主。”
  
  都说了有伤在身,不必拘泥于虚礼……
  
  方思宁本想嗔他几句,可一见他笑,又没了这些计较。眼前的人换上了新裁的冬衣,披着貂裘,看起来又软和又温暖。她心思一动,几步上前,俯身一跪,伸手将他搂住。
  
  “哎呀,外面好冷啊。”她枕上他的肩膀,娇声抱怨。
  
  他敞了敞貂裘,将她裹进怀里:“郡主受累了。”
  
  她笑着,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身上染着药香,掺杂着一丝人参的苦甜。她嗅着这味道,问他道:“今日可好?”
  
  “属下已无大碍。郡主放心。”
  
  深沉嗓音,低低环绕在耳畔,满是引人沉溺的温柔。一时间,方思宁只想就这么抱着,一动也懒得动了。可偏在这时,她眼一抬,看见后头的床榻上铺着许多书簿卷册。再想门外那些暗卫,她隐约觉察出了什么,松了怀抱,退开些许,叹着气问他:
  
  “首领大人在忙什么公务呢?”
  
  陈慬自然不会隐瞒,一五一十地诉道:“听元护卫说,商会逆贼还有不少在逃。只怕这些人装作了寻常民众,藏身于街坊,潜伏在城内。若是挨家挨户地搜捕,一来耗时费力,二来滋扰百姓。侯爷正为此事烦心……”
  
  方思宁听到这里,明白了七八分:“哦,而魁夜司专擅侦缉,恰好能为侯爷分忧,对吧?”
  
  “岂敢称‘分忧’。既是属下力所能及,自然责无旁贷。”陈慬道,“也是凑巧,之前郡主命属下查过几人的身家,那时属下便整理了地图,排明了屋舍布局,更调取了全城籍帐。如今只将可疑之地划出,再暗中访查,少则十天,至多半月,必可将贼人一网打尽。”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方思宁已深知他的能耐。若无十成把握,断不会夸口轻言。如此想来,那时他说要彻查损害她清誉的话本,将编写之人全部缉拿,也是认真的啊……
  
  她满心愉悦,低头抵上他的前额,夸他道:“真能干!”
  
  “谢郡主夸奖。”
  
  陈慬的回答依旧恭谨,但声音里却隐有笑意。方思宁听在耳中,不免又动了心。她抿着笑,轻轻在他眼睑上落了一吻。他顿生慌张,长睫颤动,在她唇上扫出轻痒。她笑意愈浓,顺势又亲了亲他的脸颊。他尚未习惯这般亲热,多少有些羞怯,但却并不抗拒,更不提躲闪。他的反应,勾起她一心的佻达,她逞着兴,又啄上了他的唇角……
  
  满室温情,气氛正好,却听一声清嗽从外头传来,分外刻意。
  
  方思宁认出那是元祎的声音,少不得惊惶。转头一望,就见元祎正站在门口,神情很是沉痛。
  
  元祎的确深感沉痛:自家郡主“骄奢淫逸”,她算是管不了了。但每次都不关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方思宁从她的表情里体会出一二,讪笑着打马虎眼:“呀,姑姑怎么来了?”
  
  元祎平复了一下心情,换上冷漠的语气,对她道:“郡主借一步说话。”
  
  方思宁有些疑惑。她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人,就见他眉眼低垂,万般温顺,教人如何舍得松手。她笑了起来,索性对元祎道:“又没外人,姑姑但说无妨。”
  
  元祎一听,眉峰轻轻一挑。
  
  “公主那边又送了个暗卫过来,”元祎毫不犹豫地把话说出了口,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同情,“说是郡主指名要的。叫作,陈恪。”
  
  方思宁只觉头皮一紧。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
  
  她无声地悲呼,下意识地又看向了陈慬。陈慬也抬了眸,正对上她的眼睛。片刻对视,他偏开了目光,笑得无奈。
  
  方思宁也很无奈,更生出莫名焦灼。
  
  她咬咬牙,恨恨想道:
  
  秦忆安,你缺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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