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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莫放春秋佳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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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话踩着泥巴,变幻着模样
  我伸出手去触摸,懒懒的风
  掉落在不知名姓的池塘
  让聪明的猴子,捞一篮惆怅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暖洋洋地普照着每一片土地,尽情地接受着人们的赞美、膜拜。一眼清泉从遥远的山间涌出,在大大小小的石头间、在错综复杂的沟岔间流浪,不断招呼着大大小小的泉眼,顶着牛蹄的踩踏、顶着车轮的碾压,不屈不挠地抗争着,凝聚成一条清澈的河流奔向无人知晓的远方。在小河流过的某个地方,两岸大山骄傲地耸立着,无数块突兀的大石头宣告着它的权威。石山之间、河滩两边,一棵棵白杨树骄傲地挺立着,虽然叶子开始发黄;一棵棵柳树尽情地摇摆着,柳叶依旧青翠可爱;一片片灌木丛随心所欲地点缀在河滩、山坡和树林里,红的果、黄的果透着酸涩的甜蜜。林荫下,一群男男女女欢声笑语、轻烟缭绕、肉香四溢,正宗的一派野营场面。
  张天顺和刘庆有走在河滩里,一边聊天一边寻找着奇遇,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姑娘。这几天两人迷上了奇石,连着在工地上捡了几天,还专门跑到一家奇石店去和老板请教如何识别石头、发现石头、加工石头。老板很有学问,也不吝赐教,他说这东西没有啥可保密的,有些时候完全是靠缘分,人是大自然的产物,石头也是大自然的产物,石落谁家都是有一定的定数。就如贾宝玉这块顽石,最后下凡到了贾府一样,这就叫“石缘”。又精心给他们指点了一些辨别画面石、景观石、矿石等技艺,让他们融入自然、陶冶情操,但别指望靠这个发家致富。刘庆有听着有些失望,张天顺却兴致更浓了,几乎每天抽点时间去捡石头,店里一楼角落里摆了几十块大大小小的石头,惹得吴梅兰骂他“不务正业”。
  上次杨经理请张天顺吃饭,只叫了赵经理、王总和他们公司的那两个女孩小孙和小周,说熟人好聊天。杨经理所在的公司名头很大,总部在外省,据说老板身价上亿,去年才进驻青海成立了分公司,杨经理就是分公司的负责人,小孙现在是办公室主任,小周是财务办主任。分公司去年拿了一个项目,今年又拿了两个项目,都是几千万的大工程,虽然有项目经理,但杨经理也是天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见了吧,这才叫大老板,我在老杨前面只算个开小摊主!”王总打趣地说。杨经理谦虚地笑笑,说老王客气了,若不是你帮忙,我们公司也打不开局面,现在都理顺了,以后弟兄们更要相互帮衬,好好大干一场。杨经理很器重张天顺,说如果愿意到他公司的话,他安排个好点的职位干。张天顺客气地说自己没那两刷子,公司里的事干不了,现在就想把专卖店生意做好。杨经理不再勉强,说想来的话随时可以找他。刘庆有在杨经理面前没有了那份点狂劲,也不多说话,只有喝酒时太显得依旧狂放。
  “小日本”当天晚上没有来电话,第二天中午才打电话给刘庆有。说是昨天晚上两个小兄弟跟丢了人,害得大家找了半晚上才找到姓陈的,扣在一个宾馆里了,今天准备好好收拾他。又说这几天没时间,抽空再约一下。
  前天“小日本”打电话给刘庆有和张天顺,说现在秋天了,外面景色美得很,请大家一块去野炊,把对象啥的都带上,必须人人有伴。张天顺不好拒绝,就对吴梅兰说关了店一块去,好好放松一下,天天在店里待着快长毛了。吴梅兰坚决不去,说关一天门得损失几百块钱,划不来。张天顺还要勉强,吴梅兰说你要去就去,我见你那些狗皮朋友就来气,没个正经的。张天顺便不吭声了。
  今天一共来了十七个人,其中有四对张天顺早知道:“狼狗”和宁宁、刘庆有和佳佳、蒋晓丽和她老公万青松,赵得传和他女朋友周芳。万万没想到还有一对:“小日本”和媛媛,而且“小日本”一见到张天顺就将媛媛拉到怀里、点阴阳怪气地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薛小嫒”。媛媛瞅了一眼张天顺,红了脸,十分不自然地说了声“张哥好!”张天顺心里一阵酸楚,但又很礼貌地说了声“是媛媛啊,好久不见”。“小日本”哈哈大笑着,说两个老情人见面也不拥抱一下,张天顺尴尬地笑着说拥抱就免了。“小日本”还要说话,让“狼狗”踢了一脚,骂他一天屁话咋这么多。
  刘庆有带来了“尕三”和“老五”,说两小伙跑路、干活,弟兄们好腾开身子喝酒。另外还有三个女的张天顺不认识,一个叫萍萍的是马明九他们娱乐中心的,二十五六岁;另外两个是蒋晓丽带来的,叫夏夏和薇薇,都是二十一二岁,说是某医院的护士,刚好蒋晓丽爷爷在那个医院住院,昨晚夜班,今天休息,邀请上一块来玩。马明九算了一下人数后,说咱们四个光棍三个美女,多出了一个男的,责怪刘庆有不早点说老大没带夫人来,要不就多带一个美女了。“尕三”和“小五”识趣地说:我俩就去打架挑水的,让两个美女都陪张哥吧。张天顺笑着说,我今天估计能遇到一个绝世美女,到时你们可别眼热。刘庆有不解地说这山沟沟里除了我们自己带的,哪还有美女?张天顺打了他一巴掌,指着河滩说:走,一会我带你去找。刘庆有恍然大悟,吆喝着有没有人去捡奇石,结果“小日本”说难得出来一趟,找啥石头,还不如打麻将舒服。
  大家先张罗着支摊子。“小日本”说他以前假期里经常在山里放羊,弄灶啥的在行,指挥“尕三”“尕五”抬石头,他和了点泥,一会儿就垒起了一个灶台。“狼狗”说他做饭在行,提着刀就去剁羊,说得提前把羊肉煮上。几个女的忙着洗菜、洗水果,在地上铺起了一大张塑料布。张天顺、刘庆有、马明九、赵得传四个人提了两把砍刀,拿了两把斧头,就去找柴。
  林间枯树残枝很多,四个大男人拿着家伙,使出砍人的劲道来,一会就弄了一大堆。借砍柴机会,张天顺悄悄问马明九,“小日本”怎么勾搭上了媛媛,是不是你俩拉的皮条。马明九嗫喻了一会,说这事咋说呢,媛媛她们就吃这饭的,谁来了都是客,“小日本”来了几次,包了两次夜,说是喜欢上了,动不动白天找、晚上找,逢人便说是他女朋友。张天顺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不好说啥,只能笑着说“‘小日本’这弄的有点尴尬啊。结果马明九说“媳妇是个人的,丫头是大家的,张哥你可别对这种女的产生真感情,别看‘小日本’说是她男朋友,你出钱,晚上她照样和你去睡!”张天顺说不会吧,“小日本”能答应吗?刚好赵得传也过来,隐隐听了他们的说话,笑着对张天顺说“你以为‘小日本’真拿他当女朋友啊,无非是想白玩!你等着吧,两个人能好上两个月就不错了!”张天顺说这个不好说,嫒嫒看着不像那种随便玩感情的女人。赵得传笑着说:“要不张哥晚上过来,我给你安排一下。”
  野营地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小日本”“老五”和蒋晓丽、萍萍正在打麻将,媛媛坐在“小日本”身后观战。“小日本”身边摆了一瓶白酒,还和“老五”、萍萍赌上了,谁输了牌既掏钱还得喝酒。
  “狼狗”肉也剁得差不多了,万青松和“尕三”帮着泡到脸盆里,准备将血水泡一下后再煮。宁宁和佳佳坐在河边大石头上,两个人正讲这两天培训班里的事,脚边放着一篮子菜。佳佳的培训班是宁宁帮着找的,也是她以前参加的培训班,不少老师都认识,两人有说不完的话题。
  夏夏和薇薇和大家不太熟悉,也没有共同语言,刚才听张天顺说捡石头,洗完水果后就在河边一边找石头一边打闹,正好捡上几块石头各说各的好,正争论不休,见张天顺他们回来,大呼小叫地迎上来,一边说“四位哥哥辛苦了”,一边拿着几块石头非要让张天顺鉴定一下。
  张天顺放下柴,看了一下,俩人拿的石头都不大,都是鸡蛋大小的画面石。夏夏手里有三块,一块有点像飞瀑,一块有点像青海地图,一块则像个美女拿着蒲扇,不由笑着说“我就知道这河边有绝世美女,夏夏已经找到了一个!”夏夏快乐得像只兔子,抓住张天顺的胳膊问她是不是有天分,说以后找石头时带上她。张天顺连声说“好”。薇薇有点吃醋地把手里的两块石头往张天顺眼前送,说看看她捡得好不好。张天顺看了一下,一块淡黄色,看着像头小牛,另一块通体乌黑,上面有七颗小白点,排布得有点像北斗七星的样子,不由感慨道:这一点要是再靠下面点,真的就是北斗七星了,说不定能值大价钱。薇薇高兴得连说英雄所见略册,她刚才起的名字就叫“北斗星”。
  两个女孩要让张天顺评定一下谁的石头最好。张天顺没法评判,说各有千秋,都特别好。然后拿着评点了一下,并把从奇石店老板跟前学到的知识讲给两个人听,两个人崇拜地看着张天顺,连声说“老师讲的太好了!”刘庆有说“玩石头他才入门,要是讲药材啥的,更是他的强项。”张天顺说我也就是门外汉,只不过天天和店里那些土特产打交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两人都是学医的,张天顺也算同行,很快有共同语言了,加上刘庆有一边撺掇,一人拉着张天顺的一只胳膊嚷着要拜师父。张天顺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也是听人讲的,还没悟透,咋能当师父。刘庆有笑着说美女要拜,你就收了吧,以后左拥右抱,通宵研究石头是怎样炼成的,多好!张天顺一脚就踢了过去,夏夏也和薇薇追着打他。刘庆有一边躲闪着,一边说:要不是我现在有佳佳,今天晚上就和你俩研究一下,造几个石头娃娃出来!
  四个继续捡石头,夏夏和薇薇像两只小燕子一样,一会跑到前面、一会落在后面,不时拿块石头让张天顺看看。刘庆有悄悄对张天顺说,这两丫头瞅上你了,要不今天晚上我订个宾馆,你办了,整个“双飞燕”。张天顺说你一天脑子里想啥呢,人家两丫头都是医院里的正式员工,不是娱乐中心的小姐。又说现在小吴管得紧了,以后晚上夜不归宿的事不能干了。刘庆有叹着气说一样可怜,现在佳佳晚上没我就睡不着觉,在外面多玩一会都不行。又说原来想着佳佳也是那种女人,想着玩完就甩了,没想到遇到宁宁后突然就变了样,现在咋看咋顺眼,感觉找到了真爱。张天顺笑着说我俩这年龄,也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再玩不动了。
  找了半天,满滩的石头,也没有几块好看的。夏夏和薇薇猴子掰包谷一样,捡一块扔一块。刘庆有突然说郭恩好久没见了,也不知这小子最近在忙啥。张天顺说人家正筹备开汽修厂的事,地点都已经选好了,正改造房子呢,叫我俩有空去参谋一下。刘庆有说这小子给我好久没打电话了,就光和你联系。张天顺说现在大家都忙,给我也好长时间不打电话了。其实郭恩已经到店里好几趟了,有时候晚上太迟了就不回去,住在“客房”里。因为新店离“王氏酒店”远,马天芸现在住员工宿舍了。郭恩不回去就叫她过来,四个人晚上吃烤羊肉或者打牌,动不动玩到半夜。
  足足捡了一个多小时,走出两公里多,“狼狗”打电话让他们回来,说是开锅羊肉好了,四个人只好折返。夏夏认了师父,就拉着张天顺的胳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以前休息时不是睡觉就是逛街看书,很少到外面出来接触大自然,今天特别开心,希望以后能够多出来几趟。薇薇说要抓紧时间学车,以后开着车多走遍祖国大江南北,赏尽人间美景。夏夏说你老爸是领导,有这条件,啥也不用你操心,我还得供我弟弟上大学呢。薇薇说那就找个大款嫁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夏夏说我才不喜欢那些大款啥的,我就喜欢找个喜爱的人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四个人边斗嘴边走到野营地。“小日本”五个人还在打麻将,“小日本”喝得满脸通红、脏话连篇。佳佳和宁宁正在吃羊肉,另外几个人正坐在草滩上闲聊,锅边一个碗里捞了四根羊肋条。“狼狗”说开锅肉时间不能长,再煮就不好吃了,让四个人尝尝他的手艺。张天顺四个人一人抓了一块,吃了一口,果然脆脆的、嫩嫩的,特别香。刘庆有和张天顺连夸“狼狗”手艺不错,宁宁找了个好男人。“狼狗”难得张天顺夸他好,得意地说以后结婚了,每天换着花样给宁宁做饭。佳佳听了就骂刘庆有一天光知道打打杀杀,洗个碗都不干净。刘庆有撇着嘴说“狼狗”也就是嘴上喊喊,有本事先学几个菜,啥时摆一桌让大家尝尝。“狼狗”说这有啥难的,下次我请大家到家里吃饭。夏夏笑着说她也喜欢做饭,以后大家有空了尝尝她的手艺。张天顺连声说“好”,这个必须去。薇薇说别听夏夏瞎扯,医院宿舍里不让做饭的。夏夏说偷偷地做,没人发现。薇薇瞪了她一眼,夏夏装作没有看见。
  “小日本”打麻将光是输,这会一连给萍萍点了三炮,气得一把将麻将桌掀翻在地,说不打了,今天他妈的背死了。萍萍追着快结账,说已经欠她一百二十块了。“小日本”赖着不给,说今天光自己一个人输,已经输了三百多块了。萍萍说那不管我的事,你欠我的还没还。蒋晓丽也说堂堂老总,好意思赖账。“老五”也连声附和,说还欠他三十块。“小日本”脸上挂不住,拿出钱包里仅有的一百零几块钱扔在桌子上。蒋晓丽和“老五”没敢出手,萍萍一把将那张“老人头”抢走了,说零钱就不要了,留给你当路费。“小日本”气哼哼地说不要了拉倒,还能坐两趟公交车呢。萍萍说你看我多仁慈,“小日本”走过来一把抓住她,当着众人的面狠狠亲了一口,说“老子输这么多,你陪着免费睡一觉才叫仁慈。”萍萍红了脸,嫌弃地吐着口水,连声骂着“畜牲”。嫒嫒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小日本”也耍流氓,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打了“小日本”一巴掌,说你咋这个德性,还是不是人?“小日本”输了钱火气正大、加之酒也喝高了,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说他怪不得老子手气这么背,原来妈的旁边站着个卖*的货,把一点好运全毁了。“小日本”这话太难听了,几个女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但又敢怒不敢言。嫒嫒被打得转了两个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小日本”上去又是两脚,说你他妈的还有脸哭,今晚把老子输掉的钱双倍挣回来。
  “王老三,你好点,还叫人玩不玩了!”“狼狗”看不下去,上去一把拉开“小日本”。“小日本”在家排号老三,小兄弟们叫“三爷”,“狼狗”经常叫他“老三”。
  “管球的多,老子打个*子也值得你管!”“小日本”一把推开“狼狗”,还要继续踢打嫒嫒。
  “差不多就行了!”张天顺怒火中烧,上前一把就将“小日本”拽翻在地。他最看不惯男人打女人,更何况嫒嫒和自己也有一夜之缘,一出手就使上了劲。
  “咋了?不就*了一晚上嘛,又不是你老婆,管得着啊!”“小日本”火了,爬起来挥拳就朝张天顺打来。
  张天顺火更大了,飞起一脚就将“小日本”踢翻在地。“小日本”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就要打,“狼狗”赶紧上前一把抱住。
  “放开,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亡,真他妈的把自己当老大了!”“小日本”还不依不饶,刘庆有和万青松赶紧上前拉住,一边骂他喝点酒就犯神经病,一边劝他打麻将输了钱但别输了人。
  张天顺还想动手,夏夏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尕三”、赵得传和马明九也赶紧上前拉住他,其他几个人则吓得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记住,不管你是谁,先懂得尊重别人!”张天顺轻轻推开拦他的人,朝小日本一字一顿地说,然后大手一挥:“没事了,弟兄们喝酒闹点事,很正常,来,开锅捞肉!”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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