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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
不得不说，这个代号还蛮合适的，少女还挺像mc之中的僵尸，绿头发，反应迟钝，表情木讷，而且死了又活。
唯一的缺点就是叫出来捞了一点，没有办法替代少女用来代指这位绿发的可怜女孩。
少女她本身也不知道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没有办法给出答案，好在她做过这方面的训练，于是她向佐佐木摇头。
像是研究动物行为学中学者的研究动物，由不得佐佐木乱想。
她该不会是过来复仇的吧……
“我要回去。”
说完就弯下腰，佐佐木分明站在下面的楼以上，却感觉比上面楼梯上的少女更高，不由自主地就向旁边挪动。
“等一下！”
然而佐佐木一下子拉住她。这么晚了，不能让她出去。并不是担心她吸引夜晚的坏人为民除害，而是如果被监控拍下来，再不幸被领导看到。今天早上刚报上去的击杀记录……没能存活二十四小时，就会被推翻了，AST上司的脸，也活不长了。然后就是从上到下一条龙的责罚，到最后狠狠地【落实】在她们这些基层战斗员身上，啊，这个可是算在她的KPI里的。
“你等一下，都这么晚了，你出去也不安全，来我家过一夜吧。”
大概对某些夜行人形生物才不安全吧。
但老板娘说了要她与自己在一起，但少女没有违抗命令的经验，陷入生命中第一次纠结中。
“我要去找她。”
少女还是觉得在老板娘面前突然消失不好，即使会挨打，她也用沙哑的声音拒绝佐佐木队员的邀请。
“明天，明天，不管是谁，我帮你找。”
少女没有拒绝别人的习惯，看到佐佐木如此强硬的话语，她立即缩了脖子。
身为实验体，她从小就被训练要服从安排，有时命令发生冲突，解释是行不通的，这类事件只能代表会受到惩罚。
久而久之，少女养成了在命令冲突时装作没听见的习惯，放空大脑站立不动，大多数时候命令者会彼此打起来，从而把她忘记。
倒不是佐佐木的话术起了作用，但效果是达到了，佐佐木向她招手，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公寓。
明明户型都一样，但比起混混的房间，她的房间却没有一点异味，如沐春风。
“你……你先坐，我去热便当。”
少女在沙发边缘坐下，然后就这么坐下。尽管厨房里已经传出来香味，她也不为所动。
如果佐佐木的吩咐是【你稍等】，她就会看到一个抵在厨房门前，恨不得把鼻子挤进门缝的少女了。
佐佐木将两份咖喱鸡便当端出来，在心里默默赞叹自己无比英明的囤积癖。
然而很快她就没有胃口吃了，进而后悔到底是哪一根筋搭错了买来了咖喱便当。
得到进食许可的少女立即扒进餐盘里开始拱，搭配上咖喱的颜色，简直就像是争先恐后地吃——猪食。
似乎不比那种东西好……
佐佐木无奈之下只能制止她。哎，这时候她脸上和头发上已经满是咖喱的颜色，本来像是绿水青山的女孩子，如今旁边开起来一家伐木场。
就像是多了一个智力有缺憾的妹妹一样的。佐佐木无奈之下帮她洗干净脸，一勺一勺地喂她。
而且好在是喂她，少女吃到一半就已经填满肚子，但她面对佐佐木的勺子依旧张开嘴，被她及时发现。
剩下的被佐佐木一个人解决，身为AST队员，饭量大些也算正常。
吃过饭，少女又被安排坐在沙发上。
佐佐木甩着手从厨房出来，看着陷入木头人形态的少女沉思。
精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忍不住去好奇。
“你的妈妈也是精灵吗？”
“是人类。”少女可以肯定这件事，因为实验室信息表里有登记。
“所以你其实是半精灵吗？”
“我也是人类。”
“啊？”佐佐木表情错愕，AST中长期灌输的内容之一便是不要对精灵有怜悯之心，她们都是人类的天敌。
“我是人类，能够担任实验任务。”
……少女对于佐佐木的话理解偏差有些大，毕竟因为意外而离开实验室的小白鼠，与自己逃脱的小白鼠是两种生物。
“讲下你之前的故事吧。”
佐佐木这样问道。
最初的记忆少女已经模糊，只记得自己在实验室中，被进行各种实验，到后来【成年之后】还演变成两用的实验材料。
AST的队员随着她沙哑的嗓音在荒漠中漫步，这是她迄今为止的人生。
只要有些情感的人都会动容。
“你……好可怜……但我要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脱离实验室了。”
“tuo——li？”
“就是你再也不是实验材料了，你自由了。”
“啊？”
没有想象中【freestyle】，绿发的少女像是电脑般死机，接着如同迷失在一个又一个米字路口中间，眼珠在眼眶中做起布朗运动。
她的意义就是实验与疼痛，佐佐木的话解放了她的同时，也将她从原本的世界观中剥离了。
所以那个时候开始，她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刺她，为什么给她喂饭，为什么要和她一起生活，为什么要*她。
“喂！喂！”
痛——佐佐木狠心掐了她一下，熟悉的感觉把她的理智拽了回来。
……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有疼痛的……不对，是新的实验吧，少女歇斯底里地自我催眠，终于让泛滥的洪水回到原有的水道。
“在成为实验品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这件事情她不记得了，至于原因，说来话长。
那还是圄于苦痛的第三年，那个时候她的大脑中还有母亲与父亲的温柔，在长期的折磨下，少女终于人格分裂，她看到了乐观，优雅，聪明像母亲一样的自己。她们的关系很好，在一日的程序结束后，少女会在自己的怀中痛哭以求慰藉。
直到有一天，少女分裂出的人格提出要替代少女忍受痛苦，少女欣然同意，然而等到她被温柔的自己叫醒后，少女看到她踩在椅子上，头伸进套索之中。
【文，世界上没有你的位置。我死时，会带走你所有的欢乐，所以请不要再创立无辜的灵魂代你承担了。】
温柔的自己踢掉凳子，所有离开父母前的记忆随着那个幻想中的心脏停止跳动而变得模糊不清，直到现在。
“原来如此——还真是可怜呢。”
“我，也该去死吗。”
“死亡都没急你不用急，你不是还要找人吗，没事就去睡觉，明天带你去找。”
“是……”
“这些房间你可以随便进，渴了就直接找水喝。”
佐佐木叮嘱道，同时指向厨房，算是告诉她位置，然而少女已经闭上眼睛，佐佐木只好笑笑，回到自己的房间。
少女这样睡去，而在整个公寓里，沾染蓝色颜料的人越来越多，蓝色的液体从一个门缝中流出，渗透到另外的门缝中，稍等一会，蓝色的液体又从另外的门缝中渗透到另外的另外的门缝中，像是死神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