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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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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凶手无意中见到了沈玉秋,之后便对沈玉秋产生了妄想,加上此人有极强的占有欲,于是制定计划绑架了沈玉秋,占有沈玉秋,最后将其杀死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妄想?”
  楚星河道:“没有预谋就没有动机,从犯罪心理学上说,任何可能影响到犯罪嫌疑人的因素都可能成为犯罪动机。比如今天天气不好,刮风下雨,造成一个人的心情很压抑,加上他最近生活、工作或者感情上遭遇了挫折,各种负面情绪叠加在一起,释放压力就成了一种必然。只不过,有的人选错了释放的方式,例如杀人!”
  卫东阳开始有些佩服这个冷静睿智的年轻人。
  楚星河盯着卫东阳,道:“卫局长有没有想过,凶手为什么要将死者的所有肢体都抛尸垃圾站?通过卫星地图的了解,在垃圾站附近还有许多更好的抛尸地点?”
  卫东阳一愣,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他措手不及,此前还真没有去想过。
  “也许是凶手觉得这些肢体都像垃圾一样肮脏,更准确的说,凶手觉得女人像垃圾一样肮脏!”
  卫东阳目瞪口呆,他忽然发现这个年轻人眼神之锐利,仿佛能够刺破午后强烈的光线直钻进对方的身体里。
  卫东阳望着他,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他躲开楚星河的视线。
  “下一站去哪儿?”刑警队的队长开车,楚星河与卫东阳都坐在后排。
  “拜访一下李雅楠的父母!”楚星河道。
  李雅楠是一年前那位死者。
  ……
  回到警局,楚星河与母亲和表姐通了电话,告诉她们自己在警局这边还有点事,让她们不要担心。
  楚星河面临一个关乎他命运的抉择,一个让他愤怒却又不得不妥协的选择。虽然是二选一,但是他别无选择,所以他来到了警局。
  今天刚刚回国,母亲姜燕婷、表姐姜菡菡都到机场去接他,可是刚下飞机,他就遇到一些始料未及的麻烦事,正因为这件麻烦事,他才来到警局参与这个连环杀人案的侦破工作。
  可是完成这个麻烦事之后,将会有比这个案子危险十倍的事等着他。明明很危险,偏偏他有别无选择。
  不仅他自己处境危险,他母亲和表姐也会受到威胁。
  因为这个原因,出于安全考虑,母亲和表姐都暂时不能回家,由警方将她们被安排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无后顾之忧的全力调查这个案子。
  现在唯一值得欣慰的事,经过几个小时的辛勤奔波,实地勘察,总算是有些收获。
  通关过对两名死者的居住地进行实地考察,又问与死者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和朋友,现在楚星河基本可以确定这个连环杀手的作案过程。
  通常情况下,罪犯不太可能前往他们不太熟悉的地方或环境中寻找犯罪机会。从目前两起凶杀案的情况分析,凶手应该属于跟踪型的捕猎者。
  这种类型的凶手会以自己的住所为起点寻找目标,在发现目标之后,他先进行跟踪,对目标的出行规律掌握之后,制定谋杀计划,提前在死者会经过的安全地埋伏,守株待兔。
  只要目标出现,就会想饥饿飞野兽一样突然发起攻击。
  今天他见过了李雅楠的父母,两人年纪不大,按两鬓斑白,显得格外苍老,显然女儿的死对他们打击实在太大。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对警察非常抵触,态度十分恶劣,女儿惨死至今,警方非但还没有查出凶手,就连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对警方办案能力的失望,以及女儿惨死的悲痛。
  楚星河是能理解他们的心情,耐心地与两人交谈沟通后,尤其在得知楚星河这边掌握了重要线索,很快就能破案,他们的态度终于缓和。
  两人主动告知女儿生前的情况,楚星河提出一些非常具有针对性的问题,从他们的回答中,对这个案子有力更新的认识。
  最后谈到彩色礼品纸的问题,两人在女儿李雅楠的遗物中找到了23张礼品纸,楚星河同样从中找到一张比较特别的礼品纸,上面同样有“地狱天堂”四个字。
  根据两人的回忆,这是女儿李雅楠在出事前的五天收到的。
  现在证明一件事,李雅楠和沈玉秋出事前都收到这些礼品纸。
  奇怪的事凶手居然准确无误的知晓两人的年龄。
  凶手与两人并非熟人,他通过什么方式了解到两人的年龄?
  如果凶手是医生,两人是不是到过医院看病,而他就是在为两人看病的时候得到了两人的信息。
  在一个完整的凶杀案的中,必然会有这样的几个问题。
  凶手遇到被害者的地点,攻击被害者的地点,杀死被害者的地点,以及抛尸或者藏尸的地点。要找到凶手遇到被害者的地点,必须先掌握被害者的活动范围,也就是说被害者经常会在什么地方出没。这点需要警方收集调查,最好能够锁定近两个月的活动区域,可以通过她的同事、朋友展开调查。
  宁志杰立即让副局长卫东阳安排人着手展开调查。
  现在楚星河需要做两项工作,一是制定出凶手出没的地理画像;二是制定出凶手的犯罪画像和心理画像,这样可以帮助警方缩小排查范围。
  之后他与宁智杰密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谈话的内容出来他们之外,无人知道。
  宁智杰给他安排了一个临时办公室,而他可以心无旁骛,全心全意投入到案子的研究中。
  他仔细整理了掌握的资料,现在他可以初步得出罪犯的画像资料,希望可以锁定罪犯。
  今天对楚星河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一天,从美国飞回国,原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不曾想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事,他现在感觉有些疲惫,完成手上的工作,便困乏的睁不开眼。
  宁智杰早就给他安排了非常安全的住所,上头已经特别交代,必须要不惜代价保证楚星河的人身安全。
  上面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也难得揣摩,只需将交代的工作做到无可挑剔便可。
  所以,在楚星河的房外都有人站岗守卫,就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
  早上八点钟,楚星河才起床洗漱完了之后,就有人给他送来了早餐。
  用过早餐,楚星河回到办公室,此时在他的办工作上堆放了一叠此案最新调查的资料,他用了一个小时翻阅完,便开始在笔记本上书写起来。
  宁智杰来到他办公室,询问他昨晚休息的情况,楚星河也简单的回答了。昨晚他也许太困的缘故,睡得特别深沉。
  两人闲聊了两句,宁智杰就直奔主题,“楚博士,凶手的犯罪画像进展如何?”
  “已经完成了!”
  宁智杰眼睛放光,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快给我说说!”
  楚星河道:“第一,调查全市的医院诊所,寻找一个年龄在30至40岁之间,偏瘦,短发,身高在168到175公分之间,习惯使用左手的外科;第二,这个人性格孤僻,没有妻子儿女,也没有女朋友,一个人居住,不善于与女性来往;第三,他居住在南汇区至少五年以上,平时喜欢穿黑色的衣服;第四,在他工作的办公室,或者家里有精美的彩色礼品纸;第五,外表和发型都非常整洁,是被领养的孤儿或者是单亲家庭,童年时期有过被母亲虐待的经历,他将对母亲或者养母的憎恨升级为对所有女性的仇视。第六,两名死者在死亡前的两个月必然找他看过病。”
  专案组的成员对这种近似于异想天开的猜测半信半疑,宁智杰却指示下属按照楚星河提供的犯罪嫌疑人特征进行搜索。
  第二天,警方通过一系列的排查,锁定了一个名叫翟家伟的外科医生,他在一家私人医院担任主治医生。
  警方兵分两路,一路是前往南汇区,翟家伟的家中,他家距离沈玉秋和李雅楠家大约三公里;一路前往直奔他工作的医院。
  翟家伟今年三十三岁,与楚星河给出的年龄符合,但他并未在医院中。
  警方迅速找来院长,原来在昨晚下班之后,翟家伟便有事请假两天,具体他请假做什么就不得而知。
  不过通过医院的医生护士陈述,翟家伟是个左撇子,警方还在他办公室的柜子中,搜出了一叠彩色的礼品纸。
  警方将这些纸送到警局给楚星河,通过识别鉴定,确实与在沈玉秋和李雅楠家找到的纸完全一样。
  在其中有三张比较特别的纸,上面都写了“地狱天堂”四个隐形字。
  从纸的数量来看,他似乎计划还要杀三个人。
  前往他家里进行逮捕的警察也是扑了一个空,不过在他的家中却找到了女性的衣服,以及吊着她们拍摄的照片。
  此外,在他家中还搜索出制作成标本的女性胸乳。
  通过这些证据足以证明凶手就是翟家伟无疑。
  如今两处都没抓到他的人。
  他是不是因为得到什么消息遁逃了?
  警方马上与交通局联系,出动所有警力,在各个交通要道拦截,一定要把他抓住。
  一个小时后,警方接到报警电话,沪杭高速公路上有歹徒劫持了一辆大巴,车上有四十二人,劫匪持有枪支武器,车上安装了炸弹。
  这个劫匪不是被人,赫然便是警方追捕的在逃罪犯翟家伟。
  他居然不是藏起来,而是明目张胆的实施绑架,简直胆大包天,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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