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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尸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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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楚星河提出的要求,警方自然是全力满足。
  宁志杰当即下令技术部,马上调出找到尸体的地理位置卫星图。
  楚星河盯着卫星图看了片刻,然后开始在白纸上书写起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楚星河停下来,道:“从两起凶杀案抛尸情况来看,尸体是在南汇区附近找到。运用犯罪心理学简单绘制了一张地理画像,凶手应该是住在南汇区,或者经常在南汇区出没。从犯罪心理学来分析,连环杀手一般会在自己住所附近开始杀人,因为对地形环境熟悉,做案之后可以迅速逃离现场。随着经验丰富和胆子越来越大,才会逐步扩大自己行凶的范围。”
  “你是说这个凶手很可能是住在南汇区?”
  “不排除这个可能,凶手将死者的肢体抛到不同的垃圾站,而且两名死者的头部是放在同一个垃圾站,是巧合还是凶手故意这样做?如果是故意为之的情况,更能说明凶手对这个地方的环境非常熟悉。”
  “我不同意这个观点。”
  “说说看你不同意的理由?”
  “现在交通如此发达,凶手很容易将尸体放到任何一个垃圾站,这样做事完全有可能的?”
  楚星河笑道:“现在大街小巷都安装了监控,我们不妨站在凶手的角度去做考虑,如果拖着肢解的尸体长途跋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抛尸,会不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宁智杰是刑侦专家,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在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中,系列杀人案的凶手一开始确实是从自己比较熟悉的地方开始。
  根据法医提供的尸检报告,凶手没留下任何证据,一点毛发或肌肉纤维的证据也没有。
  楚星河对案情进行初步分析之后,道:“我可以去看看沈玉秋的尸体吗?”
  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他,这个年轻人难道还学过法医学?
  宁智杰眼睛一亮,马上吩咐法医组专家潘华,道:“潘华,你马上安排。”
  “好的!”
  宁智杰、卫东阳、潘华、还有三名刑警,一名法医助理,共计八人来到法医楼的停尸间。
  楚星河穿上法医专用的白大褂,进入尸检室,对沈玉秋的尸体进行检查。
  尸体还没有进行缝合,而且有大量的尸斑,由此推断出已经死了四到五天。警方接到报案后,经过三天的收集才全部找齐,也就是说警方找到第一具肢体的时候,受害者已经死亡两天左右。
  从抛尸的位置来看,凶手可以在同一天内完成抛掉尸体工作,但是却无法确定凶手是不是在同一天抛掉尸体的。
  这样密集的出没垃圾站,暴露的风险同样很大。
  尸体开始有轻微程度的腐烂,楚星河感到惊奇,现在可是炎热的夏季,只需一天就会出现大面积的腐烂。
  尽管今天才回国,但是他一直都在关注这边的天气情况。
  最近一个星期的平均气温都是38度以上,四天前的中午最高达到41度的高温,也就是说在接到报案的前一天,尸体是很有可能就被抛到垃圾站,这种地方细菌旺盛,同大量的垃圾焐在一起更容易发酵腐烂。
  如果没有防腐剂,这样的高温天气加上垃圾站的肮脏环境,只需一天就会腐烂,何况尸体的其他部位是经过三天的收集才找到的,而那些在垃圾站停留这么多天的肢体部位应该腐烂的更厉害,可是楚星河在尸检报告上没有看到有防腐剂的检查报告?
  “潘法医,尸检报告的所有结论都出来了吗?”楚星河询问。
  潘华道:“还没有,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什么问题?”
  “按理说如此炎热的天气,尸体的腐烂程度更厉害,如果没有注射防腐剂,不会保持的这么完好,我们正在进行药剂鉴定,但是目前并没有鉴定出尸体中含有甲醛成分,我们推测会不会是一种新型的防腐药剂。因为就算是甲醛这样炎热的天气也难以达到这样好的防腐效果。”
  楚星河点了点头,对尸体继续检查,死者脖子的断口非常平整,但皮肉外翻发白,显然是用一把极其锋利的刀斩下,双臂齐肩斩落,从手臂发关节处切口来看,先是被折断然后再用刀切断。
  两个大拇指被斩断,而且勒痕非常深而且清晰,由此推断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大拇指就被凶手用棉线捆起来,死后才斩下来的。
  楚星河检查其他手指,没有任何被捆绑的痕迹。
  他心里顿时有些疑惑起来,凶手如果只是为了制造独特的杀人手法,为什么不是在受害者死后斩下死者的大拇指,然后再用棉线捆绑起来,而是生前就用棉线捆绑两根大拇指?
  凶手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图?
  楚星河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继续检查,目光停留在两个被割掉的一对胸。
  用手测量,此外尸体身上有捆绑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是先绑架了死者,然后再将其杀死?
  尸体的内脏被掏空,只身下躯壳,前一具尸体也没有找到内脏。
  这些内脏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凶手杀人就是为了取内脏吗?
  “前一名死者的内脏也是被取走的,凶手取走内脏有什么用?”
  “我们怀疑凶手参与人体器官的倒卖活动,但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点。”卫东阳说道。
  楚星河没有回应,又对其他部位进行详细检查,警方最先找到的上身,他将前后不同时间找到的尸体进行对比,尸体的腐烂程度居然接近。
  几乎可以肯定凶手是个男性,到目前为止,如此变态的女性系列凶杀犯几乎还闻所未闻。
  从切口的情况可以判断凶手强壮有力,臂力过人,肢解手法娴熟。
  有的案子中,尸体被及时发现,警方得以准确地确定死亡的时间,这时警方又了解到了凶手干的另一件事。
  凶手并没有马上杀死她们,而是要让她们活着留一段时间。这些受害人要在她们被绑架一段时间后才死,这就意味着他得有个留她们的地方,有个地方可以让凶手秘密地干活。
  这也意味着凶手不是个游民,而是有一个居所,他有自己的窝,只不过是在某个隐秘的地方。
  从尸体的肢解程度和病理生理学判断,没有证据表明死者死前是否遭到**或其他的肉体伤害。
  楚星河一边检查,一边陈述自己的推断:“凶手熟悉防腐药物的使用,而且超出传统的甲醛范畴,肢解手法娴熟,可以将怀疑目标锁定在医生的相关职业群体!”
  此外,楚星河还推断出,绑架年轻女人的地点与凶手抛撒她们的地点之间有明显的联系。
  内脏被掏空,****破损严重,以这个凶手作案的缜密程度来看,就算他对两名死者进行过**,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这样一个变态杀人狂,不会对如此漂亮的两个女性的诱惑力而无动于衷。
  警方发现的肢体并没有衣物包裹,一年前那名跆拳道女生也是同样如此。两名被害者发现时都是裸体。
  楚星河暗暗叹息,这些死者也确确实实值得怜悯,遭到这样凶杀的人常常就是这样叫人可怜。受害人蒙受侮辱,经风受雨,还要遭世人漠然的眼光。
  楚星河此前也遇到过不少发生在室内的凶杀案,往往有这样的情形:有人见过被害者个人的一些讨厌行为,有的被害者自己就伤害过别人——打配偶啦,虐待孩子啦——这些人会聚到一起,私下里说,下场是死鬼自己找的。许多时候还真是自找的。
  宁智杰道:“楚博士,你给我们说说凶手的作案过程?”
  楚星河道:“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们往往对猎杀过程最感兴趣,以及在猎杀目标前寻找目标的过程。”
  “你认为凶手一年前杀死了那名23岁的女生之后,用一年的时间寻找目标,最终锁定了沈玉秋?”
  “这一年的时间,可以凶手除了寻找目标,还为了等待机会!”
  “等待机会?”
  “如果连续做案,这样风险太大,容易暴露自己,蛰伏下来等待时机这是明智之举。由此可见凶手很有耐心,当然也可能是第一次作案,需要一个适应和调整的过程。有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凶手的胆量会变大,接下来的作案频率会提高。”
  “必须要在凶手再次行凶前将其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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