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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捡到失忆琴酒后我闪婚了 / 第2章 贤内助

第2章 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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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性是一件奇妙的事。
  
  哪怕抛开其他不说,从我捡到阿银,到和他举办婚礼,期间不超过一个月。
  
  许多闪婚的夫妻结婚后都过得一地鸡毛,最初的激情褪去,各种矛盾纷纷浮现,导致闪婚又闪离的现象很普遍。
  
  我和阿银的婚姻却出乎意料的稳定,甚至越来越甜蜜。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快到了。
  
  前两年的纪念日没怎么庆祝,这次我想好好筹划一下,然而最近的工作实在太忙。
  
  连续加了一周的班,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二点。
  
  今早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轻飘飘的,乱作一团的大脑思考起了一个问题——
  
  我真的有必要拥有这份工作吗?
  
  另外一边的床是空的,床单也近乎冰冷,阿银每天都会比我起得早。
  
  他的作息规律令人费解,并不是单纯的早睡早起,有时他也会陪着我一起熬夜,但无论前一天晚上几点睡,第二天早上六点他都可以准时起床,好像温暖的被窝对他毫无吸引力。
  
  可怕的意志力。
  
  闹钟响了两次,被我按掉了,在第三次响之前,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大概是在厨房里做早餐的阿银迟迟听不见我起床的动静,索性跑来看看我怎么回事。
  
  赖床的愧疚和心虚感油然而生,我把头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他与我的眼睛对视了三秒,忽然叹口气,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然后拿起电话。
  
  “我帮你请假。”
  
  “……等等!”
  
  我垂死梦中惊坐。
  
  今年的调休我已经用完了,年假只剩一天,而那一天我是打算留给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我特地查过日历,今年的12月15号是周一。
  
  一番纠结之后,我认命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走向洗手间。
  
  阿银不知道我为什么改了主意,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回厨房继续做早餐去了。
  
  等我洗漱完,早餐正好端上桌。
  
  今天的早餐是虾仁玉子烧,金灿灿的鸡蛋卷裹着滑嫩鲜甜的虾仁粒,还撒上碧绿的葱花做点缀,看起来精致又可口。
  
  美味的早餐一定程度拯救了我糟糕的坏心情。
  
  由于之前赖床耽误了时间,我担心迟到,三两下解决了玉子烧。
  
  提着便当盒正要出门,身后的阿银突然叫住了我。
  
  我不明所以地转身,险些撞上他,他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低头贴着我的耳廓,在我耳旁道:“忘了这个。”
  
  接着,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我唇上。
  
  阿银对每天惯例的道别吻十分坚持。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走了。”
  
  “路上小心。”
  
  *
  
  堪堪踩着边缘线,在迟到前的最后一秒来到公司。
  
  今天是周四,惯例需要维护系统,再加上和即将离职的同事交接工作,整个上午我忙得团团转。
  
  离职的那个同事坐在我边上,名叫佳奈,她是主动辞职的,因为下个月她就要结婚了。
  
  日本社会相较传统,大多数女性都会选择婚后回归家庭,已婚女性出来工作的非常少见,更不用提我家这样“女主外,男主内”的家庭模式。
  
  记得某一回和同事聊天,有人问我老公是做什么的,我说他是家庭主夫,平时我在外工作,他在家料理家务。
  
  原本热热闹闹的聊天氛围瞬间凝固。
  
  大家都用一种不可思议又一言难尽的目光看我。
  
  我权当察觉不到。
  
  对于他人的眼光,我向来不会在意,毕竟日子是自己过的,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不过,我也并非从一开始就打算让阿银当全职主夫。
  
  日本的性别观念很畸形,法律只承认家庭主妇,给主妇缴纳社保积金和退休金,男人如果当家庭主夫是完全享受不到这个福利的。再来,我担心阿银一天到晚在家呆着,完全没有社交活动,会越发的与社会脱节,不利于他记忆的恢复。
  
  但由于阿银是个没有身份信息的黑户,各种资料都不齐全,简历上大片大片的空白,工作实在不太好找。
  
  即使我想帮忙也爱莫能助,我不清楚他的学历如何,以前是干什么的……我曾经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结论首先排除白领。
  
  就看阿银那身肌肉,不像是常年坐办公室的人会拥有的身材,体力劳动者的概率更大。而且他的肌肉纤维密度极高,身体甚至比一些身经百战的士兵还要强壮,一般的锻炼哪怕天天撸铁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需要长期进行某种高强度运动。
  
  我猜他要不是在烈日炎炎的工地上搬砖,要不在某家黑心餐厅当厨子。
  
  后者更有可能,还能解释为什么他做饭那么好吃,以及他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侧面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因为要一直颠勺嘛!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很心疼以前的阿银。
  
  再瞧瞧他失忆后被我养得细皮嫩肉的样子,我哪里舍得他再去过那种苦日子。
  
  于是我一时脑热,对他说,别找工作了,我养你吧!
  
  阿银倒是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很顺从地接受了我的提议。
  
  从那之后,他成了我的专属“贤内助”。
  
  说实话,有一个人帮自己打理生活的感觉简直爽得不行。
  
  早上不怕睡过头这种就不说了。
  
  家里永远是干净的,地板上找不到一根头发,我随手乱扔的衣服第二天就洗好,整整齐齐摆进衣柜里。
  
  因为我不会做饭,以前吃饭都是点外卖,有时太忙了干脆便利店买个饭团应付了事。自从有了阿银,每天我都会拎着一个三层便当盒去上班,第一层装主食,第二层装配菜,第三层装甜点。
  
  如果我有什么的想吃的,只要说一声,保准出现在下一顿的菜单里。
  
  昨晚我随口提了句好久没吃咖喱,阿银一大早熬了一锅香气扑鼻的咖喱,给我做了个豪华版咖喱便当,还在铺得满满的奶香芝士咖喱焗饭中埋了两颗流黄溏心蛋,让人想想就流口水。
  
  临近午休时间。
  
  同事们纷纷拿着便当盒去茶水间吃饭,只有一个人例外。
  
  佳奈坐在工位上,作为喜事将近的新娘,她却好像并不高兴,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忧愁之色。
  
  她把右手放在办公桌上,璀璨耀眼的钻石戒指戴在无名指,主钻光芒四射,看起来足有两克拉。
  
  佳奈发呆似地盯着自己的婚戒,时不时揉一下右手手腕。
  
  路过的同事见状,调侃她是不是戒指太重,把手腕给压累了。
  
  佳奈扯扯唇角,很勉强地笑了笑。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一直觉得手腕疲惫,仿佛有什么很重的东西压在上面。
  
  我知道。
  
  确实有东西压在她的手腕上,只不过不是戒指,而是咒灵。
  
  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那样和谐安定,事实上,诅咒几乎遍地横行。
  
  咒灵是一种普通人看不见的生物,由人类集体溢出的负面情绪创造,譬如打工人996、单身狗找不到对象的怨念,都会孕育出相对应的咒灵。
  
  而在人类之中也有不是麻瓜的存在,他们看得见咒灵,甚至可以使用咒力祓除咒灵,这些人被称为咒术师,拥有自己的术式。
  
  我就是其中之一。
  
  硝子也是,她的术式是很稀有的治愈能力。
  
  我们都毕业于一所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简称高专。硝子毕业后留在高专当校医,而我则因为同伴的死大受打击,选择退出咒术界,回去考大学。经过一年的备考,我顺利考上了东大的计算机系,按部就班地去互联网公司实习、上班,过着普通人的日子。
  
  其实之前和佳奈开会的时候我就看见有一只四级咒灵趴在她的手腕上,但我既然已经不是咒术师,即使看见了咒灵也不会再去主动祓除,以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我拿着便当盒站起身。
  
  走到一半,又折回来。
  
  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边垂眸望向坐在工位上的佳奈。
  
  她揉着自己酸涩的手腕,有一只长得像苍蝇的丑陋咒灵正趴在她的手腕上嘶嘶吐着舌头。
  
  “佳奈,我有话和你说。”
  
  佳奈下意识抬头望向我,与此同时,我指尖凝聚咒力,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她的右手手腕。
  
  咒灵瞬间消散。
  
  困扰自己许久的手腕好像突然不累了,只留下冰冰凉凉的触感,像雪落在皮肤。佳奈睁大眼睛,下一秒,我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新婚快乐。”
  
  我道。
  
  剩下半句话没说出口——
  
  帮你这个忙,份子钱我就不给了啊。
  
  ……
  
  午餐吃得很开心。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吃完午饭,我还没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就被领导找了。
  
  昨晚我给自己埋了个坑。我发现了几个代码小问题,但鉴于当时已经很晚了,系统又还能跑,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在项目日志填上了系统运行良好这句话。
  
  结果就在刚才,代码报了错,客户气势汹汹地拿着报表来兴师问罪。
  
  我只好紧急修改BUG。
  
  所谓昨天不努力,今天徒伤悲,一下午的时光我都在忙碌的工作中渡过。
  
  直到下班时间,我才改完代码,把系统重新运行的报表给客户发了过去。
  
  刚准备走人,领导又问我技术文档写完了没……
  
  经历这种种的摧残,回家的时候我仿佛霜打的茄子,蔫了。
  
  打开门,阿银一如既往的站在玄关等我。
  
  “欢迎回家。”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与平时不同的是,阿银接过我的手提包,看着我恹恹的样子,冷不丁冒出一句:
  
  “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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