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O区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也没有闲人。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正是说的这种天气。
　　叶彼漂浮在空中，迷惑地望着脚下。
　　“早知道该让那家伙跟我一起走了……话说这么黑，这到哪儿了？”
　　没错，作为世界最强的替身，叶彼有一个天大的弱点：夜盲。
　　在黑暗条件下，叶彼几乎算是一个全瞎子。
　　“唔……那儿好像有热源？这年头还没到用烤火炉的时候吧，嗯……穿山甲今天都还没回来，看样子是去搞事了。那应该说是那儿。”叶彼抬手，长弓出现。
　　火红的弯弓闪烁着光芒，形成了一个满月的模样。
　　“……这招叫啥来着？算了，随便叫吧。火箭，上！”
　　红光一闪而过，下一秒，剧烈的爆炸从史氏集团处炸开。
　　轰——
　　“……啊，好像没打错。就是那儿。”叶彼挠了挠头，飞向战场。
　　这边叶彼这耍帅倒是完美了，那边前线的人却崩溃了。
　　“甘霖娘啊！谁他妈放的炮！刚刚逮住的怪物又特么出来了啊！”一个英雄咆哮道，抄着大刀绝望地冲了出去。
　　“十八，你倒是帮把手啊！”步独疏一本书拍向面前的怪物，一边退回后方。
　　“哎呀，不好意思，这些鬼魂好像不大喜欢火焰呢~”十八笑眯眯地耸耸肩，一脸无奈地说，“你知道的，召唤师要是没召唤出来就是白板啊，随随便便一个小怪物都可以干掉我的啊。”
　　“靠！前辈！帮下忙啊！”步独疏又将目光看向梁棉。
　　“那你是想好了要吃我的菜了吗？好啊，为了你们方便，我还把菜做成了丸子，为了补血，我还加了红枣进去的。反正我发动超能力只需要你们吃了我的菜而已啦，来，啊——”梁棉微笑着拿出了一坨屎……咳咳，一坨不知名的药丸，抓着步独疏的嘴就往里面塞。
　　“呜呜呜呜呜呜……（不是给我！哥您放了我吧！）”步独疏含泪自（bei）愿（po）咽下了那一坨枣药丸。
　　“OK，我以半妖的名义，赋予此人健康！恢复！”
　　好中二啊……梁棉如是想到。
　　没办法，谁叫那个死神当时给他的恢复口令就是这么中二呢……哈哈哈，他没杀了自己就知足跪安吧。
　　不得不说，如果排除梁棉的技能发动方式的诡异之外，他作为奶妈的支援能力算是一流的。
　　但至于为什么没人和他组队甚至是最后只能够走组织分配道路呢，也是因为发动条件。
　　要知道，一个混迹万年的半妖生肉都随便咬，怎么可能还会在意好吃程度呢……
　　于是乎，当所有人看到他做出来的屎……咳咳，菜之后，大家的反应都是吃了这个不会丢命吧……
　　“你们这群怪物！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步独疏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甚至是吓住了一旁的队友，正当他拿起书准备冲向怪物时，就被从天而降的某人踹翻了……
　　“突然爆发比较强大的力量，看来主谋就是你了……等等，这个脚感有点熟悉……你谁？”叶彼又踩了两下，问道。
　　“这个欠揍的声音，你不会是叶彼吧……”步独疏被踩得动弹不得，泪流满面。
　　“啊，你是步独疏？好久不见，但是没有想念。”叶彼终于放过了他，“原来是队友啊，抱歉抱歉，那对手是在哪儿？”
　　“那边……”步独疏指向战场中心。
　　“好的。马上就好。”叶彼弯弓拉向后方……
　　“等等，哥，反了反了！在背面！小心！”
　　“开个玩笑。”叶彼快速转身，弓箭射出，定在了怪物头上。
　　“嘭~”
　　“喵嗷！”怪物惨叫一声，头顶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箭却爆发出了强烈的火光，点燃了干燥的毛。
　　“啊这……是巨猫？这几天是和猫杠上了是吧。”借着火光和叫声，叶彼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然后……她看到了巨人……
　　“……打扰了。我不会是走错片场了吧。”叶彼侧身闪过巨人的一脚，地面震动，叶彼也借机跳到了巨人肩上。
　　拍了拍巨人的耳朵，叶彼一脸痛心疾首地说：“老兄，看样子你是实验体吧，那我们是同行了，说说看，你又什么怨言？让前辈我给你伸冤啊。”
　　“吼——”回答她的只有巨人的咆哮和愤怒的一掌。
　　叶彼像是什么也没做一样，拍了拍巨人的肩。
　　巨人却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一样，肩膀一沉，直接摔到在地。
　　钩锁快速缠绕在倒地的实验体身上，将他缠得动弹不得。
　　“我这是正当防卫，你醒了之后可别怪我啊。”叶彼遗憾地看着巨人，说道，“本来我接到某个小家伙的委托要来救你们的。现在看来可惜了啊，不过我也没想过完成委托。”
　　“喵嗷！”
　　“……忘了，还有你们。”叶彼抬手，还没等她做什么，旁边的英雄们便已经冲了出去，没几分钟就重新制服了巨猫。
　　不得不说，敢来前线的都没几个是弱的。
　　叶彼看向步独疏处，此时后者正躲在某半妖奶妈身后。
　　……当然，也有例外。
　　“所以说穿山甲这人跑哪儿去了。”叶彼有些头疼。
　　这次出来又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找人的啊。
　　气息一闪而过，但叶彼还是捕捉到了混在各种气息中的熟悉气息。
　　穿山甲被抓了啊……
　　弱鸡还敢跑这儿来搞事，真是……把她当做庇护伞了吗……
　　好吧，再怎么吐槽，这家伙还是她罩着的。
　　“话说叶彼居然还活着，不是说的人死了英雄徽章才会碎掉吗？”步独疏走了过来。
　　“你想我死吗？那真是可惜了啊，这次我没死成。”叶彼淡淡地怼了回去。
　　“你……我是在关心你好吗，你这样子还怎么继续聊天了！”步独疏气结。
　　然而，叶彼还是没有反应。
　　看到大佬没反应，步独疏又拍了拍叶彼的肩。
　　“喂，有啥……”
　　“别碰我！”
　　还没拍到，叶彼下意识将他直接撂翻在地。
　　“……啊，抱歉，我不大喜欢别人碰我。”将人打翻之后，叶彼才反应过来。
　　“叶彼！你又干了什么？！”王荆气急败坏地赶来，一把抓住叶彼就是一顿检查。
　　“等等，她不喜欢……我擦？区别待遇？”步独疏龇牙咧嘴地起身，看到王荆的动作连自己的伤都不管了，连忙制止。
　　然后，他便发现叶彼并没有任何反应，任由王荆检查。
　　“这次不是我。我是来叫穿山甲回家睡觉的。”叶彼不留痕迹地抽手，看向远方，“但现在他似乎被抓了。”
　　“我可不相信你们两个会出事，我是在担心你们发疯把O区毁了。”王荆毫不留情地反驳，“所以，你找到小龙了吗？”
　　“……你要是没来的话我已经去找了。净给我找麻烦，烦死了你。”叶彼翻了个白眼，指向一处草丛，“那边，这战五渣被抓了。”
　　顺着叶彼手指方向传来了史萧然无奈又带有一丝愤怒的声音：“这么快就找到我了，看来是来了一个侦察型英雄啊。都别动，不然我可不确定会不会手抖把他杀了。”
　　“老板，那您还是别犹豫，麻溜地把我干掉吧。犹豫就会败北啊。”龙渝倒是没有半点畏惧的反应，“我说真的，你要是再不动手的话……”
　　“那会怎样？”史萧然还没说完，叶彼已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小刀寒光闪过，王荆下意识喊道：“小野兽，停下！”
　　“啧。”血色弥漫，史萧然感到右眼一黑，手下意识一松，叶彼便一把搂过了战五渣人质龙渝，回到了刚才站的地方。
　　“这边就是你没命了啊……是吧，我的阿彼？”龙渝伸手按了按叶彼耳后，“谢谢了。”
　　叶彼黑发微微颤动，眼皮下垂，就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右手袖口上的点点血迹还是证实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叶彼，你……”
　　“没死，你提醒得很及时。再晚一秒他人就没了。”叶彼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掉刀上的鲜血，将粘上血色的手套摘下。
　　真脏啊……脏死了……
　　叶彼看着自己的手，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就算是看不到，但还是觉得好脏啊……
　　她抬起左手，用右手大拇指开始使劲揉搓，像是要搓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剩下的就交给王叔了吧，阿彼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了。”看到叶彼这个举动，龙渝立马抓住了她的手，眉头轻轻拧起，斥道，“阿彼。”
　　“……”没有反应。
　　“……好吧，小龙你先送她回去吧。这件事以后再说。”看到叶彼的反应，王荆也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不再说其他的话语，王荆仅仅是伸手想要摸一下叶彼的头。
　　但就在要碰到前的一刻，他又停了下来。
　　不行，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走吧走吧，以后别再搞什么幺蛾子了。别仗着他的面子胡搞。”王荆停顿了一下，说，“以前的话……至少说我还可以护住你们一下，现在，要是你们都搞不定我也没办法了。”
　　龙渝的表情一度十分精彩。
　　叔，你说的护着你……是指直接一枪崩掉阿彼吗？
　　作为叶彼的监护人（的同事），王荆还是知道她是彼这档事的。
　　当然了，作为人民警察，面对五年前那个发疯了的叶彼以暴制暴的反应，王荆他对待叶彼的态度也是和其他犯罪团伙的态度一样。
　　当然还是留了点人情的。
　　就像是在叶彼作为学生这个身份的时候，王荆是不会打扰的。
　　然而，要是叶彼是作为“彼”的话……嗯，欢迎你感受一下军用突击步枪的滋味吧。
　　所以说，饶是叶彼这种大佬，前期没有被罪犯打死，倒是差点被王荆给一枪崩死……
　　于是乎，叶彼每次看到王荆的第一反应都是先往后退一步……
　　至少说别在射程范围当中作死……
　　“好，知道了，王叔。”尽管说在内心如此腹排着，龙渝还是没有丢下自己优雅的仪态。
　　简单安抚了一下现在状态不佳的叶彼，龙渝便牵着她离开了现场。
　　“这孩子……还是没有丢下原来的执念啊……”
　　这边王荆在这里感叹人生，那边叶彼已经“活”了过来。
　　“演戏不错啊，比原来更加精湛了。”龙渝笑着看着嫌弃般猛地擦手的叶彼，“恐怕王叔还是以为你还患病呢。”
　　“洁癖算是一种病吧。”叶彼扔掉了手套，重新带上一副新的，“脏死了，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脏。”
　　“我说，咱们家都这么穷了，你能别再把沾到血的手套都扔了吗？这种洗洗还能用啊。”
　　叶彼整理手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开始慢慢动了起来：“沾上血了，就‘不干净’了。怎么也擦不掉了。不是洗不洗的干净的问题啊。”
　　她放下了手，看向龙渝。
　　月光倾泻而下，洒在英俊的脸庞上，鲜红的彼岸花在月光的洗礼下显得更加妖艳。
　　纯净明亮的黑眸无所顾忌地看着自己，像是一个天真的少年一样。但又在刺青的映照下又像是一个叛逆的青年一般。
　　薄薄的嘴唇微微颤动，却说出了骇人的话语。
　　“穿山甲，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那个碰了你也碰了我的‘脏东西’呢？”
　　“……这个可不好决定呢。阿彼，看你心情吧。”就算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甚至是担任过罪犯之都的区长，在面对处于偏激状态的叶彼时，龙渝还是有些许的恐惧。
　　尽管说她不会伤害自己。
　　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次日
　　“史氏集团CEO史萧然因为人体实验而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200年，受到伤害的实验体已由警方和英雄陆续救出，现在请将屏幕转至现场。”
　　“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在背后放炮的家伙的！丫的刚刚逮住了就又被放出来了！”某英雄A如此指控道，“这个放阴枪的家伙绝对是同伙！”
　　“我希望英雄协会今后不要再把奶妈放在前线了。特别是限制很高的奶妈。”某英雄B冷静地说，“我相信就算是没有奶妈我们也可以得到胜利。”
　　“要知道，超能力的发动本来就需要很大的限制，特别是医疗类超能力。但这并不是让奶妈不能上前线的理由。”某位风评被害的奶妈英雄如是说道。
　　“好的，现在让我们将镜头转向修筑工人们。请问你们对此事的观点如何？”
　　“请政府尽快将这些英雄收编，至少说别让他们在城市里随意使用超能力。”一脸核善的建筑工人说道，“虽然说因为他们我们的工资变多了，但这不是你们拆我家的理由。要知道，因为你们的存在，我的老婆孩子都差点因此瘫痪！请你们离开这里！”
　　“哎哎哎，别这样说啊。”一旁的工人拉住了他，对着摄像机笑道，“其实他没有恶意的，我们还是很感谢所有英雄为我们的家园而奋斗的。只是希望你们以后的活动能不能不要对建筑和围观群众造成过大的伤害。谢谢。”
　　“看样子平民对英雄的看法不怎能良好啊。那么，让我们再将镜头转向我们的刑警大队。您好。”
　　“这边再搜，痕检的跟上，小王干嘛呢！滚过来看着！这里的血迹为喷溅型，那么证明伤者受伤是因为大楼倒塌时碎裂的玻璃割裂而致。给医院说一声这事。还有……记者，现在是执法阶段，请勿拍摄录制。谢谢配合。”王荆一边招呼着队友，一边呵退一旁心痒的记者。
　　“就问一下嘛……你们那么辛苦的，我就提几个问题。”
　　“知道我们辛苦还来给我们找事干啊，别问他，最近他脾气不好。小心他一个不爽将你扔到警局喝茶去。”白铭紧接着便劝离了记者。
　　拍了拍王荆的肩，白铭一脸痛心疾首地说：“头儿啊，你就别发火了行不？人家小野兽不是没事吗，你还这样呢。”
　　“你看我现在像是生气吗？”王荆冷冷地看着白铭，“还有，兔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她不是原来的小野兽了。”
　　“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可爱你还天天带着她要吃的常用药……”
　　“白铭！”
　　“得得得，我不说了。反正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哥哥我先走了啊，你傲娇又不代表我傲娇。我去找小野兽了，你就把死者当做小老婆吧。行，我先走了。”
　　还没等王荆一巴掌抡过来，白铭便早已溜达了出去。
　　然而，一分钟后，他又灰溜溜地走了回来。
　　“怎么了？不是跑得挺快的吗？”王荆抬了下眼角。
　　“得了，刚刚接到狱警那边的消息，有人把史萧然那孙子劫走了。那边让我们马上过去啊。”白铭大手一招，“痕检的兄弟们跟我走，又有活干了。”
　　“啊……白二哥啊，我们才检验完这里的啊……”痕检的小伙子们一脸绝望。
　　“就想着为人民服务懂吗？你看你们王老大昨天晚上到现在了，都还没休息呢。小可爱们乖，事情搞定了今天晚上二哥我请你们吃加两个蛋的泡面！”
　　“得嘞！走着！二哥就是好！”痕检同志们就被加两个蛋的泡面给收买了，收拾收拾东西就跑了出去。
　　这边，史萧然坐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轻轻按压着被手铐铐得有点发麻的手腕。
　　“警察那边那个人在盯着。”司机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你们‘暗夜’组织做事我放心。”史萧然看着窗外，眉头皱起，“对了，你们能不能查到那个叫做‘龙渝’的人的底细。特别是他所谓的‘女朋友’。价钱好说。”
　　反常地，司机看了他一眼：“那个龙渝？”
　　“就是‘那位大人’的孩子。你……干什么？！！”
　　轿车惊险地从两辆大货车中间的缝隙穿过，司机才堪堪平复心情，但声音中仍然带有一丝颤抖：“你说的……是要调查他？”
　　“是，然后帮我杀了他们！这次实验就是因为这个龙渝才失败的！看他那个样子，是和‘那位大人’闹翻了。那么大人是不会关注他的。”
　　“……抱歉，史萧然先生，这个要求我们无法做到。并且，因为你说出了这个名字，我们会将我们原先的定金一律退还。”司机脸色发白，“只要是关于‘他’的，我们都不会插手！”
　　“你们！”
　　有人敲了敲车窗。
　　“您好，请问是史氏集团的董事长史萧然先生吗？”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问道，“这里有一份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要知道找你我找了好久的。没了您的五星好评我要被公司开除了啊。”
　　小伙子皱着眉，一半埋怨一半微笑着看着他。
　　史萧然一愣，反应了几秒，冷汗便顺着额头往下掉。
　　这里是……高速路啊！
　　司机猛地踩下油门，也顾不上违规行驶会遭到暴露的后果了，直接冲了出去。
　　要知道，被警察抓住顶多是罪加一等，再判个一百年而已。
　　然而，要是被他抓到的话……
　　“哎哎哎，开这么快干嘛？违反交通规则了。”不知发生了什么，车窗不受控制缓缓打开，小伙子麻溜地钻了进来。
　　寒风倒灌，强烈的气压几乎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慢下来。”
　　气压减弱，就算是司机再怎么踩油门，汽车仍然缓缓停下。
　　“大……大人……”到这个地步了，司机也知道再也跑不了了，身体微微颤抖着，祈祷着今天这位“死神”并不会关注他这个小杂碎的存在。
　　“你……你是谁？！”看着面前温和阳光的脸，眼角又扫到了司机绝望的表情，史萧然也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存在。
　　“哎？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替身啦。今天这个快递员有点忙，所以雇佣我来帮您送快递啊。”少年仍是笑着，像个小太阳一般，眼中却满是冰冷的杀意，“对了，我家老板请您去做做客呢，不介意吧？”
　　“我……我……”
　　“啊，我知道您不会介意的。放心，在去‘休闲’之前，我是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的。史老板，得罪啦~”
　　纤细的手指伸向那一张惊恐的脸，像是死神宣告死亡宣言一般。
　　“不……不……”
　　“至于你，‘暗夜’的小朋友。”打晕史萧然后，少年阴沉的脸转向司机。
　　司机颤抖着，不敢说话。
　　“抱歉啦，你的单被我截胡啦~”阴沉的气息一扫而空，阳光再次温暖了整个车厢。
　　少年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随手抛出了一袋硬币（说起来这个年代了还有硬币真是一件神奇的事啊）扔在司机腿上：“你没做太过分的坏事啦，所以我也不做任务之外的事情啦，这是损失费，请不要介意啦~”
　　“不……不用，大人，能……见到您已经是小的三生有幸了！”司机哪敢接受这个家伙的东西，哆哆嗦嗦地想要递回去。
　　“没事，这个只是钱啦，里面没放炸药那些危险物品的。好了，我先带这个先生走啦，你回去复命吧。要是有人怪你，就报我名字就好啦。拜拜，祝你好运~”少年笑着，带着晕倒的男人突然消失。
　　骇人的威胁感瞬间散去，司机一下瘫倒在座位上。
　　呼……好险啊……
　　幸好说他今天心情还好啊……
　　“滋滋……司机司机，怎么停下了？司机？收到请回复！”耳麦中传来了同伴的声音，虽然平时各不交流，但在这一刻却让司机感到倍感亲切。
　　“在，任务失败了。”
　　“什么？！你是遇到谁了？谁敢截我们‘暗夜’的胡？”
　　“啊，说起来你肯定不信，那个人是‘替身’。”司机苦笑道，“兄弟，帮我给大老板说一声，我没办法再帮他办事了。”
　　“你说你遇到了谁？替身？！是那个替身吗？喂喂？！司机，司机！”
　　滋滋的电流声闪过，耳麦在滑落，落到已经溃烂的手心中。
　　一小时后，十公里内的地区全部隔离，特种救援部队身穿防辐射服，将那袋闪烁着幽幽蓝光的铀封好，装入了防辐射装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