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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纨绔子弟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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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阳郡,北燕十三州之一,位置偏中原,所以自古以来战乱较少,经济在十三州中乃是前三的存在。这里不仅仅是经济重镇,它还有一个极为尊贵的身份,统御北燕十三州的林家,主族就在这里。
  正是早摊之时,道路两旁都是往来的商贩和店铺,三阳郡北方是炎国习俗极浓的北望城,南方是圣朝的经济中心之一的朝歌,经历长久的磨合,三阳郡形成了独特的风俗,这里的早点更是不少文人墨客,贵族学子齐齐叫好的存在。
  林旋左手一提包子,右手一只烧鸡,啃得满嘴流油。身后,老仆刘国川一个劲的打哈哈:“哎呦少爷啊,你早上没吃饭饿着了是老奴不对,但是你也不能总是买东西不给钱吧……”林旋一脚将刘国川踹倒在地:“笑话,我堂堂林家少爷,这北燕十三州都是我的,我吃饭不给钱不行吗?”刘国川赶紧爬起来:“少爷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不等刘国川说完,林旋又直接在一个商贩摊上抓起两个烧饼就吃,那商贩刚想发作,却看到是林旋,肚子里的一口火当即咽了回去。刘国川赶紧点头哈腰:“见谅见谅,过几日我会将钱补上的……”商贩无奈地点点头,显然司空见惯。
  自从林望天封得北燕候到现在,林家已经在北燕十三州生活了二十多年。期间,林家更是以温文尔雅在百姓心中留下了好印象,让百姓明白了原本诸侯贵族也可以与民一心,可以说,北燕十三州是整个圣国最为安定的地方。
  但不想出了林旋这么个败家玩意……
  林旋出生的时候,其父林望天已经失踪半年之久,族中一切都由林望天的哥哥林琅代理,早几年才卸下担子,将一切都交给了林行。而林琅的妻子,林旋的姑姑宋清云对他可是宠爱的不得了,可以说要啥给啥。
  十二岁那年,只因林旋一句“我想练剑”,宋清云出黄金千两买来了整个圣国最贵的银铁和最有名的工匠。为林旋打造了一把绝世宝剑名为流云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到如今那把剑已经吃了三年灰。
  北燕第一纨绔,这是百姓对他的评价。
  手中的食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林旋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转身就要拿一个店铺上的酸梅汤。
  没想到林旋刚一上手,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嗯?”林旋的怒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待遇。
  “怎么?不让拿?”
  那人拿开斗笠,看着莫约五十岁左右,一脸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身上还有一种难闻的汗味,林旋保守估计这人起码半个月没洗澡。
  三伏天,半月不洗澡?
  “先给钱。”那人一开口,差点没给林旋熏晕过去。
  他嘴里的味怎么跟死尸一样?林旋当即决定不再与这人纠缠,再呆一会,怕是自己回家要泡一天澡。
  “得得得,我不要了。”林旋欲想抽开手,却发现被那人死死拽住。“你这什么意思?”林旋怒了,长这么大,只有他找别人茬,第一次被别人找茬。
  “不行,你摸了这杯酸梅汤,他就是你的了,给钱。”那人抠着鼻子,毫不在意形象。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林旋一拍桌子,引得周围的人全都望向这边。
  “知道啊,上一任北燕候林望天的儿子,这一任北燕候林行的亲弟弟,中原宋家宋清云的侄子。”那人满不在乎。
  “老刘头!”林旋大喝一声,吓得刘国川身体一颤。“把他给我痛打一顿,罪名就用对林家不敬!”刘国川这可为难了,眼前这老头虽说外貌不咋滴,但这一出手,他就知道是个修士。他竟然被派为当林旋的仆人,修为自然不弱,但眼前这人,刘国川似乎在哪见过……
  “愣着干嘛?动手啊!”林旋又是一脚踹的刘国川当场跪下。没想到刘国川当即嗑了个头:“修士刘国川拜见欧阳影大人!”
  “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旋一激灵。他早些天听闻他哥看他这些年不学无术,整日吃喝玩乐,要给他请个师父。这北燕十三州内,除了林家人,他叫刘国川打的,刘国川就没有不敢的。
  除非……
  “你,你,你这个糟老头是我师父?”林旋龇牙咧嘴,他本以为会是个美女师父啥的,再不济也要是个才子相貌,风度翩翩的人。
  这请的个什么玩意?
  欧阳影“嘿嘿”一笑,一团鼻屎不偏不倚地弹在了林旋鼻头。
  “你恶心不恶心!”林旋人都气炸了,管你是不是我师父,我打了再说。
  对准欧阳影脑门就是一拳。
  “你小子,早就听闻是个纨绔,今日一见。不仅纨绔,火气还不小。跟你欧阳爷爷走一趟。”说罢,大手一挥,一把抓住林旋,化为一道流风,消失在了街道上。
  原地,只剩一群懵圈的人们和跪在地下的刘国川。
  “得赶紧跟林行汇报一下。他妈的,还要把商贩的钱补上。”刘国川烦的直龇牙,快步离开了此地。
  不知飞了多久,欧阳影将林旋带到了一个山头,周围是连绵不绝的山脉。
  林旋落地第一件事找了个坑,“哇”地吐了一地。
  “你个糟老头子,是想弄死我啊?”林旋大口喘着粗气,带并未对欧阳影再做什么。再做点什么,说不定这糟老头子要一脚给他踹下去。
  欧阳影摸摸自己打成卷的胡须,冲林旋一笑,露出了他那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听说你小子对练剑有兴趣?”
  林旋擦擦嘴:“那真不好意思,你听错了。”
  欧阳影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剑:“那这是什么?”
  林旋定眼一看,正是自己的流云剑。“我的!还给我!”林旋一把扑了上来,抢了回去。
  欧阳影并未阻止,只是淡淡开口:“若你不想练剑,为什么要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我……我他妈乐意。”林旋有些词穷,抱紧了流云剑。
  其实关于练剑的由来很简单,十二岁那年,他随宋清云南下,去往了号称天下第一剑城的残阳城。
  残阳城,在城中不管哪个位置,只要你抬头望天,就会发现太阳分成了两半,宛如被人一剑劈开。历史上,残阳城也出现过不少震惊顺元的绝世剑客。
  比如那号称一剑可破百万军的谢东风,轻剑一弹,斩开千里长河,灭杀百万敌军。
  又比如那号称心中有意万物为剑的王沧天,手捻一根树枝,不知破灭了多少剑客的剑意。
  那些,都是传言成仙的存在。
  残阳城,修士之间的传说,无数剑客梦寐以求的圣地。
  就在那里,林旋见识了残阳城副城主何梦君和一位剑客的对决。
  何梦君手中的那柄黑白条纹的剑,给林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斩出的一剑,宛如游龙归天,剑气所到之地,气运停流,风止声息。那名无名剑客连剑气都未曾触碰,便自断其剑,黯然下台。
  林旋的身边,更是无数的剑客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头。
  他事后才知道,就何梦君那一剑,将成就无数观摩的剑客领悟剑意,成就剑之大道。
  回到北燕后,林旋当即决定要练剑。为的就是那一剑,挥出那惊世的一剑。
  只是三年过去了,他拥有了天下数一数二的好剑,但剑法,未曾精进半步。
  “小子,如果我能一剑让你折服,你可否拜我为师?”欧阳影开口。
  “你?”虽然林旋不懂剑,但看欧阳影这人模狗样的,一看就不是啥人物。
  “你比何梦君厉害?”
  “残阳城的何梦君?”
  “对,就是那个残阳城副城主。”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要是我去残阳城,那别说副城主,城主都得我来当。”
  林旋投来鄙夷的目光,吹牛也不带做梦的啊?
  “行,你吹我信,你要是能一剑斩出超越何梦君的剑,我原地拜师还给你磕头。”
  欧阳影哈哈大笑:“已经好多年没人给我磕头了,你这话说的我喜欢。记住了,我天下无敌。”
  林旋简直想给他一个大嘴巴。
  “你说你天下无敌,那,露一手呗?”
  “看好了小子,这一招,可与天齐……”
  林旋来不及反应,便觉得欧阳影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从一个邋遢老头,瞬间变为了一位逍遥自在的神仙。
  周天的气全部向他流转,衣袍纷飞,剑气大盛!林旋被劲风吹的站不住脚。
  欧阳影猛然从腰间抽出了他的宝剑,那是一柄浑身雪白的剑,白的耀阳,映射了太阳的光辉。林旋看看自己手中银白色的流云剑,突然觉得像个三流货色。
  欧阳影左脚定住,抽身,毫不拖泥带水,一剑斩出!
  一声音爆炸的林旋鼓膜发胀。那一道剑气,宛如神仙从高天之上挥出,不属于人世,宛如有一条银白色的巨龙自剑中奔出,威慑天地,山川齐鸣。
  这方天地再无他物,只剩那一剑。
  剑气横生八万里,一剑荡平世间意!
  那数百座山峰传来嗡鸣,宛如是对这一剑的敬意。百川在此叩首,这一刻,天地臣服!
  “轰”地一声,百座山的山峰爆裂开来,炸为无数尘土,散落四方。没有任何前兆,瞬间崩碎,未曾感受到气,但山川崩碎之地,剑意横生。
  “小子,怎么样……”
  不等欧阳影说完,林旋直接跪了下来,以头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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