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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了我妈妈的童年轨迹,再来说说我妈的童年与爱情吧……
小傻瓜的故事。
童年,我外公那时候喝完酒是要打人的,我外婆就协助我妈妈和舅舅藏起来。
那时候外婆每天早上要去卖菜,骑着那一辆自行车,是叫什么二八大杠的吧。
每个星期给我妈两块钱,就这样我妈还攒了在床头,不知道攒了多久……
那天外婆发现了,说她是个傻孩子。
上街去给我妈买了件棉袄。
其实我是觉得我攒钱肯定是要“干大事”,把我钱花了,我指定闹。
但是听我妈妈讲时,听起来这段故事就很幸福。
于是我只好默默听着。
我妈妈与我爸,他们的相遇,这要听我奶奶讲。
我表姑还是姨奶,记不清了。
在武汉开理发店,当时我妈妈是对面理发店的,站在门口一嗓子喊的老响亮。
当时我表姑吧,觉得这孩子不错,于是让我叔就上门撬墙角了。
说,妹啊,我多给你工资,来我这上班吧!
我妈一寻思,觉得行,所以就过来了。
于是,我妈认识我爸。
我爸那时候,当过兵,长的帅还很高。
听我妈说那时候,起床拖鞋摆好了,牙膏挤好了,积极的不要不要的了。
够甜了。
如果不是听我妈讲,我都不知道我那“混账”老爸还有那么当人的时候。
后来,我妈嫁过来了。
我外婆是不愿意的,因为远啊。
哪个母亲希望女儿远嫁?
我爷爷这边一分钱没出。
我妈妈怀我时,多吃两碗饭,我爷爷满村说啊!
后来,我妈每天就不吃那么多了。
生我时,爷爷说大医院贵,所以去的小医院,奶奶做不了主。
一两个小时的路,我奶奶总那么来回的走,省那几块钱。
可那天,我奶奶做完饭天应该已经黑了。
那天我爸跟别人去喝酒。
于是我妈一个人在医院生我……
因为是女孩,爷爷反正是能省则省。
我妈负债累累,生我的钱是借的,养婴儿要钱啊。
该出这份钱的人,谁都没给这份钱。
是我外婆亲自来了,几乎带了所有的钱给了我妈。这才撑到我能断奶,我妈就赶紧出去挣钱了。
写信的规格是我妈教的,因为我偶然间看到她给我爸写的信,可惜那时候信的内容是看不懂,只是影响了我以后写信的规格。
凡是写信开头必有两字:你好!
我记得我妈妈还画了个笑脸。
后来的故事,我爸出轨了,我爷爷奶奶不清楚,觉得我妈疑神疑鬼。
那应该是我妈妈生命最黑暗的时刻吧!
可惜那时候我不懂。
就记得那么两句话:
我看到那个女人坐在他车上。
离婚。
她那个时候天天哭。
我不懂,不懂为什么,更不懂离婚的含义。
我以为是结婚,只觉得这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那天放学回家,我奶奶拿着大扫帚扫院子。
我回来,她说:
妹啊,你爸妈离婚了。
我反正不知道,也不懂。
心大的不要不要的。
那年期末,我去考试,我妈赶上了我。
说:女儿,你爱妈妈吗?
爱。
那跟妈走吧!
可我还要考试。
不考了。
我考了,我们就走。
妈要走了,你不跟妈妈走,以后再也看不见妈妈了。
于是,我妥协了。
以前我不懂,以为那是威胁。
现在,我才知道,那几句话,她说的多么艰难。
我才知道,她眼里的泪,在我点头那刻生生收回了。
我才知道,她那时候一个人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
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