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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助理把文件放到桌上。“老板，跟之前一样，医院监控查不到问题。”助理有些羞愧。
乔治桑眸色微变。
“还有齐小姐律师也再次拒绝交涉抚养权协议。”助理也替老板难过。
乔妲刚出生有新生儿肺炎，频繁需要住在医院，在一岁半之前，几乎是由乔治桑一个人照顾长大。
但是后来…
“齐圆的精神有没有问题？”乔治桑把文件放下。
助理摇头。
根据法律条例，抚养权的变更除非有一方存在严重失误。
然而目前他们没有证据，每次都仿佛有人将一切证据擦掉一样。
乔治桑走到落地窗前，冷声道：“除了给小乔的不动，先把其他的钱断掉吧。”
那就是要动非法律手段，逼迫齐圆让出抚养权来。
助理颔首，拿着文件离开。
*
此时正烈日当空，菜市场里也难得进来一丝风。
老板娘听到段钊言的话，倒是也不气，弯腰把地上的那堆废纸摞到一块，转头跟他说：“就是那个路易威登。”
段钊言淡笑。
乔妲仰头段钊言，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才叫：“哥哥。”
记性还不错。
段钊言指着耳朵，示意他听到了。
“认识啊？”老板娘一瞧两波顾客好像认识，有点惊讶，不过也没多想。
这一句话也算是问到了王洁，她哪里知道这男孩跟乔妲认不认识，心里正忐忑着急呢。
“不认识，不认识。”王洁立刻否认了，而后又看段钊言没吱声，才悄悄安心下来，赶紧催促老板娘，“你给我算算这两套裙子多少钱，我把钱付给你。”
“两件80，三件100，你不再多挑一套。”老板娘指着门口的招牌，也招呼了另一波客人，“店里清仓，随便看哦。”
王洁一听老板娘的话，算了笔账，心想着如果买三套的话，算下来也就是三十几一套，到时候她随便给齐双报个几百块一套，那这钱不都是她净赚的。
至于跟乔妲说话的男生，想来是来这个店里买衣服的人，那也不会是多显贵的人。
想到这些，王洁也不着急带人走了，把乔妲放在一边，继续去那堆清仓的货架那处翻挑，对老板娘说：“那行，我再挑一套。”
老板娘颔首，转头看向于舜华和段长瑞，“给谁买啊？”
段长瑞笑吟吟地指着段钊言：“给我外孙子买。”
老板娘：“跟我来吧。”
见段钊言不行动，段长瑞只能自己跟上老板娘去。
“哥哥也要买衣服吗？”乔妲仰头，看着段钊言。
段钊言想说不是，但是又碍于姥姥的存在，只能无奈地点头。
乔妲说：“小乔给哥哥买。”
还挺大方。
段钊言来了点劲，勾唇问她：“那你有钱吗？”
“没有。”乔妲有些失落，但也没泄气，“小乔有钱之后就给哥哥买。”
眼睛亮晶晶。
段钊言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点完头，又想起来上一回乔妲那套非富即贵的小裙子，再一看这个犄角旮旯的小铺子，不由得想得很多。
“你也来买衣服？”
乔妲眨巴着眼，对他说：“小乔的衣服都不见了，所以小乔要来买衣服。”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段钊言脑袋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但是嘴里还是干巴巴的一个“哦”。
乔妲没有听出来他话里的别扭，依旧晃着辫子跟他说着话。
“那小乔可以帮哥哥看衣服的哦。”
糯叽叽的奶音一下就戳中了于舜华的心，她急忙蹲下来，跟乔妲说话。
“哪来的小可爱呀，还能帮哥哥看衣服哦。”于舜华眼巴巴地看着她，恨不得赶紧亲亲她。
她和段长瑞，一辈子就一个女儿，段琦自小性格就调皮捣蛋，她也就没享受两天小娃娃撒娇卖萌的福，后来女儿结婚生子，又生了一个更叛逆的外孙，这个梦更是断了。
因此，今个一见乔妲，她这压抑已久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乔妲不认识于舜华，只能扯扯段钊言的裤腿，努着嘴问他：“老奶奶是说小乔是小可爱吗？”
段钊言把裤子又提了提，使坏地朝她摇摇头。
乔妲看他摇头，小嘴巴一合，失落地点点头。
“不是小乔啊。”
看到她委屈巴巴，但是又不能解释的模样，段钊言不由得轻轻一笑，只是，这一笑却直接惹恼了于舜华。
“小钊，跟小妹妹胡说什么的。”教训完段钊言，于舜华又把目光转向乔妲，“你叫小乔是吧，奶奶就是在说小乔是小可爱呢。”
乔妲又去看段钊言。
于舜华盯着他，眼神能够杀人。
“……”形势所迫也好，或者是其他心思也好，段钊言只能说，“行吧，就是说你呢。”
闻言，乔妲立刻看向了于舜华，奶里奶气地说：“谢谢奶奶。”
两个小辫子一上一下，于舜华的心瞬间就被这软萌萌的小可爱融化了。
“好可爱，好可爱。”
这波人说着话，段长瑞就拿着两件短袖回来了。
段钊言一看，他姥爷没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暗暗松了口气。
老板娘看在眼里，轻笑着指着里头的小黑屋，让他进去换上看看。
“你姥爷的眼光还不错，进去穿上看看。”于舜华建议道。
乔妲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段钊言半推半就，被姥姥姥爷以及一个半大的孩子哄到了小黑屋。
这头，王洁也在一堆花里胡哨的童装里又挑到一件高仿的货，还暗自窃喜，幸亏她儿媳妇教她认过这些品牌Logo，否则还怎么拿这些衣服回去糊弄人呢。
不过，说到根上，这事还是怪齐双，要不是她半点油水都不肯分给她，她怎么会打起乔妲的主意。
也是，随手就给一个孩子十来万的手镯，也不怪她想做点什么吧。
王洁喊道：“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抬都没抬头，继续整地上那堆废纸，“扫二维码就行，袋子在前台，要装的话得等一下。”
“给九十行不行？”王洁将镜头对准墙上的二维码。
“小本生意，不搞价啊。”老板娘立刻拒绝了她。
王洁一撇嘴，转了一百块，支付的电子提示音立刻响了起来。
“老板娘，旧衣服我自己收，不用你收啊。”王洁转身向试衣间走去。
老板娘一听，抬起来头赶紧跟她说：“试衣间有人，等一下。”
有人？
王洁立刻紧张了起来，想到刚刚她帮乔妲换衣服时，放在试衣间的那个镯子，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包里的假手镯，有点心慌。
她儿媳妇可是说那个镯子值十几万呢，早知道刚刚就直接把镯子换了，不会一会被那个男生给偷了吧。
正琢磨着这事，段钊言出来了，老板娘抬头看去。
深蓝色的POLO衫，配一条黑色轻便直筒裤，衬得段钊言整个人又书卷气又是少年气，一套价值不超过70块的衣服，硬生生给他穿出来了一种大牌走秀的味道。
“哥哥，帅帅。”乔妲毫不吝啬地表达着她的喜爱。
段长瑞很是自豪，摸着下巴说：“果然，小钊长相气质都随我。”
于舜华对他的意见不置可否，走上前给他理了理领口，问：“小钊，大小什么的合适吗？”
段钊言摇头。
“还行。”
话音刚落，就见王洁一把推开他，三两步冲向试衣间。
那些小孩脱下来的旧衣服还在原来的凳子上，王洁伸手一摸，什么都没有摸到。
手镯呢？
一想刚刚出来的男生，王洁想都没想，直奔段钊言，大喊：“臭小子，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镯？”
事发突然，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老板娘也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
“他，他偷了我的手镯。”王洁指着段钊言，很是生气。
一听这个指责，段长瑞不舒坦了，沉声说：“有什么证据啊，做人可别乱说话，诬陷人可得负责任。”
“不是他，还能是谁？试衣间除了他，就没别人再进去过了。”王洁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头，“不就是看我们手镯值十来万，一时见利忘义，把手镯偷偷拿走了呗。”
于舜华听着这个话，也有点不大乐意了，适才她想着这人是跟乔妲一起的，没跟她计较，听着这人说话越来越难听，这才开口：“你这人说话，没凭没据的，干嘛一口咬定别人是小偷啊。”
“老头老太太，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让这小子把手镯交出来。”王洁语气里充满着不屑。
想着来这个菜市场买菜的老头老太太们能有多高贵的出身，她的态度更是傲慢。
“不交出来东西，你们就别想走了。”
段长瑞搞了半辈子珠宝设计，性格一贯柔和，这会眼看这中年妇女态度恶劣，也气的不行，厉声道：“小钊，报警。”
段钊言轻笑，准备拿手机。
“报警什么？”王洁立即大叫起来，“不许报警，报什么警？”
“丢东西报警不是很正常吗？”段钊言语气平平。
“反正不许报警。”王洁哪管正不正常，一心想着阻拦他报警，一蹦三尺高，腰部的赘肉随着跳动也在上下弹动着，样子滑稽又好笑。
老板娘一瞅，就要闹到要报警的程度了，心知这不是小事，赶紧劝道：“要是特别贵重的东西，肯定得找警察啊。”
段钊言附和：“说得没错，有事就得找警察。”
谁知110的电话还没打通，王洁兜里手机先响了。
一看来电是齐双，王洁的心立马就慌了。
“喂，齐姐。”
那头的齐双一张嘴，就先把王洁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最后又问她带着乔妲去哪了，怎么还不回去。
王洁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只能把手镯的事情和盘托出，全部说给了齐双听。
“这个小子偷了东西还不愿意还回来，我在这要东西呢。”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齐双又说了些什么，最后王洁还是指着段钊言，一口一个小偷的叫。
“这个小偷年纪轻轻…”
“王阿姨，哥哥不是小偷。”乔妲小声争辩，把手摊开，里面正是一个手镯。
段钊言看她一眼。
哦，这小东西还会维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