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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潦草秘密 / 第 8 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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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门已经几乎掩盖不住苏宁菲的笑声。
  
  听完舒桥的遭遇后,苏宁菲显然觉得隔着微信已经不足以纾解情绪,连夜打的到了学校,甚至给舒桥的舍友打了电话,借睡两天她的床。
  
  舒桥无语极了:“所以你来就是为了笑的吗?微信60秒语音还不够你笑?”
  
  苏宁菲不仅没半点儿反思自己的意思,甚至点开了两个人的对话框,和自己之前发出来的60秒语音一起笑。
  
  整一个回音绕梁魔音贯耳。
  
  舒桥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满脑子的SOS。
  后悔,就是一整个后悔。
  为什么要讲给苏宁菲听。
  
  苏宁菲笑得肚子疼,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眼角还带了点儿泪花:“所以真的是商时舟吗?”
  
  舒桥不想理她。
  
  但苏宁菲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她跳下床,拉过椅子到舒桥的书桌旁边,撑着胳膊,眼巴巴地看向她:“我男神帅吗?和照片比呢?低分辨率是不是遮掩了他的美貌?他讲题思路清晰吗?下次上课能带上我吗?”
  
  舒桥:“。”
  你问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最后一句吧!
  
  她想了想,到底不想扫了苏宁菲的兴,捞起手机:“我问问看?”
  
  岂料苏宁菲猛地按住她的手,十分严肃:“不不不,我就是口嗨一下。桥桥啊,你不懂,男神就是用来远观的。接近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只负责围观。”
  
  她又缓缓扬起嘴角,补充:“和笑。”
  
  舒桥:“……”
  别说了,这朋友是做不下去了!!
  而且什么叫接近他的任务,这东西什么时候成任务了啊!
  
  苏宁菲围观心切,来得匆匆,啥也没带,这会儿被舒桥硬是压着做了半张卷子,就开始叫苦连天:“饿了!桥桥我饿了!我要吃宵夜!我要吃钵钵鸡!我要和阔乐!冰阔乐!”
  
  舒桥假装自己没听懂她话里的深意:“那我点外卖。”
  
  “不!我要去CBD那边!就是你没吃到被商时舟拿走他还付了你钱的那家!可乐要砸了商时舟车的红罐罐!”
  
  舒桥:“……”
  后悔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告诉苏宁菲!
  
  这个感觉直到她坐在钵钵鸡的店里还没有完全散去。
  
  苏宁菲对舒桥过分了解,就算舒桥拒绝去柜台,她也能准确无误地挑选出她的喜好,不一会儿就端着两个小桶过来了。
  
  顺便还开了两罐可乐。
  
  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就像是对她无声的嘲讽。
  
  “不是吧不是吧,还真不吃了?”苏宁菲捧着脸坐在她对面:“面对生活的痛,我们要学会戒断。知道什么是戒断吗?就是吃一口。”
  
  舒桥没好气:“吃吃吃,我看我不吃是堵不住你这张嘴了。”
  
  苏宁菲笑得幸灾乐祸。
  明显是在内心又回味了一遍舒桥这几天的遭遇。
  
  但这个笑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她笑着笑着,突然觉得自己腹部的右下方开始疼。
  一开始只是轻微的不适,但下一刻这种痛就像是浪潮一样席卷而来。
  
  “菲菲?”舒桥很快发现了苏宁菲的不对,她绕过桌子,撑住苏宁菲的身子:“你怎么了?”
  
  苏宁菲额头冷汗密布,脸色苍白,几乎说不出话来:“疼……嘶……”
  
  疼到这个程度,不能再等下去了,舒桥毫不犹豫地打了120。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在车上就已经对苏宁菲的情况做出了初步判断,等到了医院一拍片子,果然确诊为了急性阑尾炎,情况比较紧急,手术就安排在了第二天早上。
  
  苏宁菲的家人好巧不巧,报了个出国游的团,这会儿刚降落,就算连夜买回程机票,也得十几二十个小时以后才能回来,怎么都赶不上了。
  只有一个在邻市的姑父,紧赶慢赶能第二天来术前签字。
  所以舒桥就留下来陪床了。
  
  苏宁菲瘫软在病床上输抗生素,为第二天的手术做准备。这会儿痛感稍微降下来了些,她气若游丝地握住舒桥的手:“桥桥啊,这钵钵鸡,这可乐,果真是吃不得啊……”
  
  舒桥扔给她一个白眼:“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你。”
  
  “可实在太好笑了嘛。”苏宁菲仰面朝天,“谁能想到一个人短短两天里,能遇见这么多巧合啊。”
  
  苏宁菲喃喃的声音渐弱,入院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会儿又是抽血又是化验地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她早就累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舒桥反而了无睡意。
  她们来得急,什么都没带,她去洗了把脸,更精神了,左右无所事事,只能玩手机。
  
  鬼使神差地,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商时舟的头像上,然后第一次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背景图是一辆蓝色的车。
  车身上布满了与那日她用可乐罐误砸到的、如出一辙的贴纸涂鸦。
  却似乎有些微妙的区别。
  
  平心而论,比起那些广告和电视里常见的超跑,这辆车实在是朴素了许多,除了尾翼实在大得夸张,甚至就像是平时大街上随时可以见到的家用车。
  
  但她却莫名觉得,是不一样的。
  甚至和那天她与商时舟第一次见面时,他所开的那台车,也是不一样。
  
  就像是……分明有着同样的外壳,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内里。
  更有张力,更有生命力,像是什么蛰伏的巨兽。
  
  舒桥不太懂车,却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车。
  
  她继续往下翻。
  
  内容并不太多,几条转发的时事新闻,间或穿插着一些照片,无一例外都与车有关。
  
  无人机视角下,在并不平坦的长路上疾驰的蓝色车身有些虚化,足以可见捕捉的这一刻车速有多快。
  路边卡的机位里,尘土乱飞,隐约可以看到驾驶席里的带着头盔的身影。
  又或者是路边的风景,有的是从侧窗拍出去的,有的是前窗。
  
  夕阳,山峦,峭壁,悬崖,大海,星辰。
  雪原,草甸,砂石。
  
  并没有什么精心的构图,舒桥眼前却莫名浮现了一副画面。
  
  一手握着方向盘的青年随手捞起手机,散漫按下快门。
  不是为了给任何人分享,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下这一处的记忆。
  
  他来过。
  
  舒桥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比那一日所听见的声音更加爆裂的声响,她竟然就这样将商时舟的朋友圈从头翻到了尾,甚至还对着其中几张照片发了会儿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舒桥猛地抬头。
  
  带着莫名心虚地看了一眼苏宁菲,发现她并没有醒来,再看了一眼液体的进度,起身去护士站喊换液体。
  
  夜晚的医院也并不安静,时而有其他病房的□□声传来,家属与护士的脚步声轻却匆匆。护士站的墙上悬挂的指针已经转到了后半夜,还有病患在这个时候紧急入院。
  
  看起来也是和苏宁菲一样的症状。
  
  整个病区都只剩下了苏宁菲病房的隔壁床,舒桥隔壁床开灯安置之前用两张纸巾盖住了她的眼睛,见苏宁菲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来,她才松了口气。
  
  疼痛的时候,还是睡着了,时间会过得比较快。
  一旦醒来,想要再入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也抬眼看了一眼隔壁床,只看到了是一名年轻男人,并未多在意,只是拉开陪床椅后没多久,她就听到了隔壁床的呼唤。
  
  “妹妹,这位妹妹。”男人的声音带着虚弱和沙哑:“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舒桥这才发现隔壁床居然没有陪床。
  
  举手之劳而已,她去开水房帮忙打了水来,到底还是迟疑开口:“术前要禁八小时食水……”
  
  她说完才发现对方好像正在发语音,连忙停下,怕打扰到。
  
  头发微乱的年轻男人发送完语音,接过水,猛喝两口,嗓音明显舒展很多:“也未必我就要做手术,下个月我有个重要比赛,术后恢复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到状态。已经和医生沟通了,尽量保守治疗。”
  末了又添一句:“谢谢。”
  
  舒桥摆摆手,让他还需要什么的话随时喊她,便坐了回去。
  
  *
  
  客厅空旷。
  因为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而显得过分缺少人气。
  
  但很显然,房子的主人也没有任何想要为这里增添生气的想法。
  连盆绿植都没有摆。
  
  空调开得很大,将所有的热意都驱散。
  
  商时舟刚刚冲了个澡,头发还没吹,一手撑在盥洗台上,一手随意点开了柯易发来的语音。
  
  “我人生地不熟的我容易吗我?连个陪床都没有!想喝水都要拜托隔壁床的妹妹……但凡你有点良心都应该来看我!”
  
  声音干涩可怜却义愤填膺。
  商时舟的心里却毫无波澜。
  
  他嗤笑一声,正要回复点什么,却又带了点疑惑地皱了皱眉。
  
  然后点开这条语音,重新听了一遍。
  终于在柯易的声音之外,听清了另外一道轻柔耳熟的女声。
  
  “……术前要禁八小时食水。”
  
  商时舟的动作停顿在了原地。
  
  半晌,他头上未干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啪”地滴落到了台面上。
  
  *
  
  舒桥到底还是打了个短暂的盹。
  
  手忙脚乱大半夜,她也睡不踏实,稍微让瞌睡的意思过去,就已经早上六点半了。
  
  眼看苏宁菲还没醒,她去洗了个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再去走廊另一头的自动贩卖机,打算买包饼干和速溶咖啡。
  
  付完款后,电机转动,饼干和咖啡依次从货架掉落。
  
  舒桥正要俯身去拿,就听到一道声音带了点疑惑地在她身后响起:“舒桥?”
  
  她指尖顿了顿,多少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
  
  回过头。
  
  商时舟站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在晨光里向她看来。
  
  许是前一夜实在没怎么休息,舒桥站直的时候,眼前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伸手想要扶住自动贩卖机,以稳住自己的身形,抬手抓住的,却是商时舟的手臂。
  
  他的声音更近了一些,好似响在她的耳侧:“你没事吧?”
  
  这是他们之间的距离第一次拉到这么近。
  
  舒桥重新睁眼的时候,她的鼻尖前一寸就是商时舟的胸膛,他穿着简单的白T,肌肉的流畅线条透过布料映入她的视线里。
  
  这一刹那,连带着她掌心的触觉都被无限放大。
  她觉得自己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血液喧嚣流淌。
  以及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年轻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包裹她,带着某种她不太熟悉却十分好闻的气息。
  
  舒桥觉得自己的脸部有些升温。
  声音也弱了下来:“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缓一下就好。”
  
  她想要松开他,对方却似乎并没有这么快就放开她的意思,声音依然离她很近:“你怎么在医院里?”
  
  顿了顿,似是他看到她全须全尾,才继续问:“是家里人还是朋友住院了?”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舒桥如实说:“我闺蜜昨晚急性阑尾炎,家里人赶不回来,所以我陪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商时舟似乎在听到这句话以后,松了口气。
  
  “这么巧吗?”他笑了一声,终于松开她:“我也有朋友昨晚急性阑尾炎住院。”
  再抬了抬提着水果的手示意:“我来看看他。”
  
  舒桥“哦”了一声,就要继续去拿还在自动贩卖机里的饼干和咖啡:“确实好巧。”
  
  商时舟却轻轻按住她,先她一步帮她取了出来,递给她。
  
  “低血糖就不要弯腰了。”
  
  舒桥抿了抿嘴,接过来:“谢谢。”
  
  两人并肩往前穿过医院走廊。
  
  走了没两步,商时舟突然问:“你朋友在几床?”
  
  “8床。”舒桥说完,就看到商时舟突然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直到这个时候,舒桥因为熬夜而有些迟钝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个世界上的巧事,还能更多一些。
  
  商时舟和她在同一间病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昨晚隔壁床的年轻男人那么狼狈,她礼貌起见没有多看。
  
  而此刻,光线大盛。
  她终于看清。
  
  躺在苏宁菲隔壁床的,正是那天从商时舟副驾上下来的戴眼镜的男人。
  这会儿他依然不能下床,却还有力气和不知何时醒来了的苏宁菲搭话:“哎哟,可真是疼死我了。你们北江凌晨的火锅可真是吃不得!”
  
  苏宁菲还没开口,又听到了门这边的动静,侧过头,才要露出一个笑容。
  
  就看到了舒桥和一个外表过分优越又带着几分熟悉的男人,并肩站在病房门口。
  
  苏宁菲的所有表情和动作都僵硬在了原地。
  
  再倒吸一口冷气。
  
  偏偏隔壁床的柯易很是高兴地抬手挥了挥:“哦哟,真没想到时舟你这么大清早就来了!”
  
  转而又重新看向苏宁菲,继续刚才的话题:“诶对了,说说看,妹妹你是怎么发病的啊?也是吃引发的吗?”
  
  舒桥和苏宁菲:“……”
  说什么。
  
  要当着商时舟的面说,她是因为听到了舒桥和他的几次抓马相遇后的脚趾抠地,非要去吃那家钵钵鸡,然后边吃边笑到引发了阑尾炎所以被送到了医院吗?
  
  损不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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