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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只戒指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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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周家卫清悟火急火燎地回家,喊住刚下完馆子回来的茹娘子和李伯道:“家里剩下的客房有收拾好的吗?薛二娘要在咱们这住几日!”
  
  周家的宅子便宜,所以一直租得很满,两栋小楼都拿去给人做生意了,能出租的客房其实不多
  
  茹娘子咽下一肚皮的话,道:“上次做生意失败的那家子搬走了,才刚收拾出来,就住在那里好了!”
  
  卫清悟要单独盘问大女儿,听到家里有院子立刻清了清喉咙,转头看周玉珠:“你去帮真娘收拾行李,看看有什么没有的快点添上!”
  
  周玉珠也很想听,但现在显然支走薛淑真更要紧!便机灵地抱着薛家送来的行礼,拉着她往院子里跑:“里边有株大石榴树都要结果了,你肯定喜欢!”
  
  她拉着人还没有跑出门,眼角余光看到卫清悟已经将周润筠带进了房门,老远就能听到啪地关门声。
  周玉珠想也知道娘一定能将大姐问得干干净净。
  只可惜审问的结果不能有她的见证,无异于颁奖没有喝彩人,实在是她娘的遗憾!
  
  次日一早,周玉珠就起来被送去丽娘子宅子里念书,等回来哪里还有她娘的人影子在。
  周玉珠将装书的袋子往床上一丢,就跑出去问茹娘子:“今日又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吃饭吗?”
  “大姐在淼淼房里!”茹娘子没想到家里今日有这么多人,急着出门添菜,把她往房里推:“淼淼脚受伤了,今日你们三姐弟一起吃!”
  这两个双胞胎见面必掐,想起周润筠的事,茹娘子又忧心道:“你乖乖的不要跟淼淼吵架,你娘和爹就你们三个儿女,你们要互相扶持。女孩子嫁了人总要有娘家兄弟撑腰,不要跟你弟弟关系搞坏了!”
  周玉珠受教点头。
  “你听话!”茹娘子很满意:“回头给你买蟹肉馒头回来!”
  周玉珠严肃承诺:“谢谢茹娘子!”
  茹娘子看着时间,这才摸摸她的脸连迅速出门。
  
  周靖刚从河道里过来,穿着旧衣裳坐在凳子上,满身都是泥点子。
  周润筠在翻箱倒柜地找药箱,看到她就问:“药粉你放在哪里了?淼淼脚都流血了!”
  
  周玉珠让立花去拿药粉,自己凑过去看周靖的脚。
  周靖捂着不给她看:“男人的脚难道能随便给你们看吗!”
  周润筠才不管他,也不嫌脏就伸手拉开他沾满泥的手,招呼周玉珠过来:“哎呀,都有些胀得发白了。”
  
  周玉珠看星流毛手毛脚的,就取过来自己给他上,笑道:“不怕,以后有茧子就好了,爹磨出茧子后现在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流血了。”
  
  周靖被两个姐姐看了烂脚丫子吓得花容失色,忙摆手让立花和燕双出门,道:“也不嫌恶心,快出去,我自己会弄!”
  周润筠和周玉珠假装没听到,坐在旁边洗了手问:“疼不疼?”
  周玉珠看肉都白得要烂了!
  
  周靖摸摸虎将军的头说有它就不疼了。
  而且不去不知道,河道那么堵,如果不疏通完,夏天涨水立刻就能把民居淹了。书院里先生很支持他这项活动,还打算挪一日出来,带着所有学子一起来帮忙清理河道。
  
  周润筠觉得很好,看民间疾苦不算苦,自己亲自吃苦头才能感同身受,以后做官才能造福一方。
  周玉珠也很赞成,大力鼓励弟弟成才也是她的人生目标之一!
  
  “难道做官是想做就能做的?”周靖觉得自己够呛:“姐,我还是种地养你罢。”
  “说得好像种地就很容易一样,你有看不起农夫的嫌疑!”周玉珠立即指责。
  周靖不服:“我还没种过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天赋!”
  周玉珠还要说话,他却不想在念书和种地上纠缠,立刻转移话题看周润筠:“你们昨日出去干什么了,爹这几日连瓦子都不去逛了,日日愁眉苦脸的!”
  周玉珠也很好奇,看她:“昨日你送什么给薛礼了?”
  周润筠忍无可忍,一人给了一弹指在额头上:“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两人挨了这一下都痛得龇牙咧嘴,立即老实了不少。
  
  午饭时三姐弟一起上桌,只是不见薛淑真。
  周润筠看燕双:“二娘人呢?”
  燕双道:“二娘一早就回了娘家,说要吃过午饭再过来。”
  
  两家人走得很近,周家不在乎这种礼节的。
  而且今日茹娘子觉得周靖吃了大苦,特意下厨蒸了几条鱼给他们加餐。周玉珠问过一回,便边吃鱼边跟周靖斗嘴。
  她耳朵尖,还没放下筷子就听到茹娘子在外都叫了一声,抬头道:“又是哪个打秋风的来来?”
  
  周润筠咽下饭:“估计是,不过你不要管了,茹娘子会赶走的。”
  
  周润筠和周玉珠刚好背对门窗,只有周靖被下放在水口上挡风添菜。所以周玉珠一下就看到他脸色变了,忙停了筷子兴致勃勃地问:“淼淼,怎么了?”
  
  周靖没说话,只是嚯一下站起来走到两个姐姐身前,伸手就要关门。
  周玉珠要凑头去看,周靖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道:“姐,别去,是胡人!”
  周玉珠差点把碗都翻了。
  周润筠也吓了一跳,反手将两个人往厢房推。
  只是距离就这么远,几个人还没跑出去,就被闯进来五六个人团团围住。
  
  周玉珠被使女和大姐弟弟层层挡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前边。她数了数一共有六个人,里边五个都是满脸络腮胡扎着小辫子的番邦人。周润筠低声道:“是夏人。”
  
  周玉珠心凉了起来,立花和燕双脸色都变了。
  国家才在大夏手底下吃了败仗!如今夏人在汴京过得比本地人都痛快有钱,每年还要搬回无数岁币。
  周家肯定是惹不起的!
  
  周靖也觉得家里没有这个能力惹到夏人,他爹娘姐姐都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陀螺泥鳅,在外广撒千金结交朋友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挑战大夏国威。
  他拉着两个姐姐的手,狐疑道:“你们是来租房的?但我们家没有空房了,请回罢!”
  
  领头的是个汉人,一张瘦长脸,穿着衙役服饰,叫王武,闻言差点呛住,冷笑道:“薛淑真是不是在这里?”
  
  周玉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她犯了什么事,值得这么多人来抓她?”
  
  王武面色不善地在周家四处打量:“她的同胞弟弟薛礼诱拐大使婢女,如今需要带走薛家人去问问人在哪里!”
  
  周润筠忽然想起昨日的戒指和玉冠,勉强道:“那薛家人现在都在哪里?”
  
  王武看他们这样子不像是装的,暗道一声倒霉道:“当然已经羁押归案了,还能在哪里!”
  
  这不可能!就算薛礼真的拐了什么人走,也决不可能抓了薛家一家人!汴京的衙门还不至于这么霸道!况且他们家有一个在衙门办事的推官。
  周玉珠跟着看过不少律书,马上就要拆穿他的谎言,却被茹娘子一把按住。
  茹娘子虎着脸道:“你还不到十五岁,家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周玉珠被瞪得背皮子一麻,不敢说话了,只能站在周靖身边低着头听。
  
  李伯脸色如常,派人端来汤汤水水笑:“大人先喝口茶,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
  
  王武找了一上午人,脚早就酸了,闻言果然脸色好了许多,招呼几个同行的随从坐下吃茶。
  
  李伯不敢陪坐,只能站着同他说话。
  只是他老人家管了周三代周家庶务,口才实属一流,不到一盏茶工夫就把王武八代祖宗都套了出来。
  
  夏国大使花了五万贯买下关小楼,还替他脱籍从良。
  昨日中午,大使本来派了一辆马车去接他吃宴,没想到半途关小楼说要去看看在大使在汴京的新宅子。
  马夫拗不过只能送他过去,再扭头去接大使
  不想没有多久关小楼就不见了。
  
  如今大使勃然大怒,又花掉了五万贯家财,闹了个没脸,正急着找人出气。
  
  王武满城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关小楼。
  汴京人出行又不用路引,人一只要一走水路,那就是泥牛入海,上哪里去找?
  只是薛礼是最后见过关小楼的人之一。昨日中午还有许多人看到他与关小楼拉扯,怀里还有大使送给关小楼的墨玉冠和珊瑚戒指。
  王武找不到关小楼,只能把薛礼交上去。
  周玉珠:“关小楼的东西都带走了?他的珠宝何止五万贯,你都拿走还给大使好了!”
  王武简直要气笑了:“贵人难道还缺钱花?”
  况且现在哪还有戏班子?都一块儿被抓了,等问过没有嫌疑才能放人。
  周玉珠想起里边还有许多小孩子,脸也白了:“都关在衙门?”
  王武低头喝着茶笑:“等薛淑真一去,薛家一家团聚自然就能知道了。”
  
  去个鬼!
  周玉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衙门哪有这么好去,更何况现在明显做主的还是胡人。两个国家正是剑弩拔张的时候。薛淑真也是个清秀的娘子,去了还得了?
  她道:“人早上就走了,你要想抓人自己去找好了,我们家和薛家虽然是通家之好,但是也没有留人家出嫁女在家里住的道理!”
  
  王武看她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娘子,也不想把人吓得太过,就点点头坐在周家的椅子上道:“薛家在汴京只有这一个地方可来,她现在不在不要紧,等会儿准能等到她回来。”
  
  李伯知道不是自家出事,汗就去了一半,笑道:“大人且坐着歇脚,我这就着人将我家郎君娘子唤回来。家里几个小孩子哪是能办事的,她们连汴京御街都没去过几回!”
  
  汴京一个铜钱掉下来能打死十个七品官,王武虽然不怕周良,但以后他又不会跟着使臣去夏国,便不敢一点面子不给,只招呼几个同行的夏人大马金刀地占了周家的膳厅,点了一桌子酒肉大吃大嚼起来。
  
  茹娘子让几个使女出门寻人,将男丁都留在家中,上了好几次肥鸡肥鸭。
  那几个夏人吃得还不饱足,翘着腿点名正店酒楼的名菜,还唤了两个小娘子进来唱曲。
  李伯和茹娘子看着实在不像话,转身将三个小的往厢房里推,道:“没有你们的事!我没有说话,都不许出来!”
  
  周玉珠想戳开门缝偷听,可惜李伯熟知三个小贼心性,早将几个会议重地的窗户换成了琉璃的。
  不要说偷听,就连偷看都休想!
  三姐弟只能在座位上急得团团转。
  
  周玉珠和周润筠平日都要跟租客打交道,多难缠的人都遇见过,所以没有将这点赔笑酒菜放在心上。只是担心薛家人的安危,害怕这个时候薛淑真撞上枪口。
  唯有一个周靖怒发冲冠,转身就要取弓:“我们的地盘,怎么能让这些穿着汉人皮的异族人这样欺压!”
  他不能接受!
  
  周玉珠记得现代史书上记载的惨状,一把抢过他的弓,摇头道:“你就算把这些人打死,也换不回被他们抓走的人。还会引起外边的滔天怒火。我们家已经夹缝求生,前两年吃了败仗,搞不好以后连汴京都要夹缝求生。别人连衙门都不忍,难道会忍下一个衙内?”
  
  周靖叹了口气,他日日在学堂,知道的比周玉珠清楚得多,只是如今人欺压上门,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怎么能忍受两个老人在外奔波!
  于是他不能同意周玉珠,道:“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只等着爹娘回家来救吗?万一爹娘也没有办法呢?我们也要任人宰割不成!”
  
  周玉珠把弓放回墙上,竖着眉毛看他:“谁说不做?但现在我们不能动手!”
  
  “那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周靖血气方刚,素来是个行动派,当即反问:“为什么总是说要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行?等到汴京血流成河还是要等到薛家血流成河?那就太晚了!”
  
  “这还用说?当然是要等到把胡人驱除中原,等到我们也能有沃土养马壮兵,等到汉人能在他们的王庭里吃包子,才能像今日他对待我们一样还回去!”周玉珠见过现代史书的总结,嘴皮子耍起来打八个周靖都不成问题,背着手义正言辞:“你有这个能力摆平射杀来使的后果吗!”
  
  周靖当然没有,所以立刻士气萎靡,只是还心有不甘,站起来道:“你不敢去,我去!就是死了也比做懦夫好!”
  
  “你以为你这是勇敢,那就大错特错!”周玉珠冷哼一声,也拍着桌子站起来反驳:“匹夫之怒,除了让自己血溅三尺有什么用?别人高官厚禄,对咱们家不下于天子之怒!你干蠢事不要拉着全家!”
  
  周靖看周玉珠舌尖一转自己就成了匹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立即气运丹田就要再战。
  
  周润筠看着两个人转眼就掐成乌鸡眼,深呼吸,大喊一声:“不要再吵了!”
  周玉珠和周靖吃这一声河东狮吼,互相对视一眼都扭开头。
  看到周润筠的样子,周玉珠知道再吵下去,就要在家里英年吃耳光。
  周靖也如是想。
  
  三姐弟呈三足鼎立之势,在里边闹得鸡飞狗跳,三只猫在底下也弓起了背。
  立花几个看得几乎晕厥。
  什么时候了,这几个祖宗还在吵架!
  
  这是茹娘子从外边领了个人回来道:“想办法的人来了!你们都消停点!”
  三姐弟当场宣布休战。
  
  周玉珠探头一看。
  青袍翅帽,玉容白冠。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家半个故旧,与她刚刚泯恩仇的开封府推官容白。
  
  周玉珠眼睛都瞪圆了,问:“怎么是他!我爹呢?”
  茹娘子道:“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当然是容推官离家里最近,再说哪里有嫌救兵的!”
  
  容白站在她面前道:“不就是几个官匪臭流氓,不要怕。只要是在汴京的地界上,就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你们。”
  
  周玉珠有点担心:“薛家人除了薛二姐还没有找到,都被他们抓走了!”
  你只是一个小推官,跟我爹一样大的乌纱帽,能有多厉害?不要葫芦娃救爷爷,最后都没了!
  
  容白将总钻风抱起来放到她怀里,淡淡道:“他不过一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不要说现在薛家二姐没被抓走,就是抓走了,我也不会让他们在汉人的土地上一手遮天,欺压百姓。”
  
  周玉珠紧紧抱着猫,靠着已经坐立难安的大姐点头。
  容白看周小娘子这样惊惶,便起了一点好心肠,凑近她耳边小声道:“薛二娘已经被我按在容家,你进去喝一壶茶补补妆,等会儿出来就好了。你放心,就算薛家人被藏在三十三重天,我也给你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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