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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幻境之下:姑喜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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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车,然后深呼吸,向森林的小路走去。
  起初,她以为,这个怪物提多的巢穴,应该是这样子的:
  阴暗潮湿,蛛网密布,钟乳石成群,甚至会有一些人类的遗骨。
  然而实际上:
  干燥清爽,花卉遍布,钟乳石啥的压根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花藤,甚至会有一张木头桌子。桌子旁坐着一个浑身长毛,四肢细长,脸大牙尖,戴着面具的一只怪物。
  没错,坐在桌子旁的怪物就是提多。提多拿着几朵花,正在编织花圈。
  一个看起来会很凶猛的怪物居然会编织花圈,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景象,于是姑喜拿出摄像机,拍下了这一幕。
  由于她不太想被怪物发现,于是收起摄像机转身要走,这时提多突然回头,把姑喜吓得不轻。
  姑喜正准备撒腿就跑,但是她的召唤物却靠近了它。
  “喂,我的召唤物。你别靠近它。”
  “放心,我不会上伤害你和你的召唤物的,挑战者。”提多这时开口说话了,接着提多打开桌子的抽屉,拿出卡牌。
  “抱歉,我不打牌,我走了啊。”姑喜拉着她的召唤物准备走,但却被提多拦住了。
  “你不能走,之前森林之王伍德跟我说了,你是不是想问这片森林的由来。”
  “是的,话说伍德咋知道这啊?”
  “这你没必要讲究,你只知道巫婆赛璐璐的防范措施压根防不了代表森林的伍德的。赛璐璐这么做时防伤害伍德的家伙的笨蛋。”提多这时把卡牌放下,随后站在洞口,放大自己的身体堵住洞口。
  “好了,是时候跟你讲讲这片森林曾经的模样了。”
  那时候,森林比现在还茂盛。我提多,作为一个森林的保护员,和其他几位同事保护着森林。
  后来,我遇到了我的挚爱,一位喜欢花卉树木的花匠艾丽。
  我和她的恋爱可以说是很顺利。很快,她就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建了间温室,专门培养花卉和树木,作为我们爱的证明。
  本来这一切十分美好,直到那场火灾的降临。
  在那场火灾中,她为了保护世界上最珍贵的世界树的种子而牺牲,我为了救她,不顾他人劝阻,闯入温室,身受重伤。
  最后,那颗种子,被卡牌之神选中,成为了这片新森林的守护者——森林卡牌王伍德。我被巫婆救下,捡回一条命。但是代价嘛,如你所见,我失去了原来的模样,成为一只怪物。
  成为怪物后,我不再愿意接见我曾经的同事,躲进这个洞窟,成为了怪物提多。
  就算我是怪物,我也依旧喜欢我最喜欢的事物——花朵。在温室毁灭后,我来到温室的废墟,寻找着残留的花种,将这些花种种在我的洞窟前。
  你之前看到了吧,洞窟前的那片花海,那就是我的杰作。此外,我还有个树人朋友,经常当我的翻译来帮助我和挑战者沟通。不过现在他累了,睡着了,在花海附近的树海之中睡觉呢。
  “你的故事讲完了吧。既然讲完了,那我也该去下一站了。”姑喜正准备走,却听到外面有几个家伙开始嚷嚷。
  “哼,那帮破坏森林的家伙又来了呢。之前是想抓我,现在又想来我这砍树采花,这我可不会接受。”提多说罢,就离开洞窟,追那些破坏森林的家伙去了。
  “嗯,看样子这场森林之旅就要到尾声了,你说是吧,我的加里。”姑喜扭过头,对自己的召唤物说道。
  这个召唤物是个小树精,能够帮姑喜使用木系魔法,并为她提供视野和信息。更关键的是,它寄托着姑喜的愿望,那个愿望便是成为一名植物爱好者与环保主义者。
  当然,姑喜也清楚,自己必须帮这只怪兽一把,于是就和自己的召唤物加里用藤蔓原地捆住了这些破坏森林的家伙。
  她这么做后,提多显然不高兴,回头吼了她一声。
  “为什么呢?”姑喜十分不理解。
  提多随后就用自己锋利的爪子切开那些藤蔓,然后朝那些被绑的家伙大吼一声。这吼声如同老虎般凶猛,着实把他们吓一跳。他们又看到是一只怪物过来就纷纷逃跑。
  提多看他们都走了,就对姑喜吼道:“你这家伙,为什么干预他们。为什么用带有尖刺的荆棘捆住他们。他们不过是因为生计而做这些勾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嚯,因为生计?这可是那帮坏蛋做坏事被抓到后最常用的借口罢了。因为要让自己活下去而去盗窃破坏别人的东西,这有道理吗?”姑喜反驳提多,“你以为他们这么做真的就只是因为生计?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贪欲吗?”
  提多继续说:“给予坏蛋惩罚是对的,但也不能惩罚过度。就像这次,你居然用荆棘捆住他们,他们流了血受了伤,这在这个世界是不行的,严重的话会受到卡牌之神的惩罚。”
  “那不是荆棘,只是藤蔓罢了。至少让他们受点伤,不敢再犯,难道不对吗?”姑喜摸了摸加里的头说道,“有点羡慕你们的世界有个卡牌之神来当正义的天平,在我的世界,正义的天平未曾向我倾斜。”
  “那只能证明你一直在做错事。”
  “我到底哪做错了?为了我的爸爸能够在摄影比赛中获奖,我帮他拍了一个又一个美景并代替他投稿,我错了吗?为了我的妈妈不被极端的食肉者攻击,我站在网络前线,声讨他们,咒他们不得好死,我哪错了。为了我的弟弟不被校园霸凌,我把欺负弟弟的校霸狠狠地揍了一顿,我错了吗?最后,我还为了病入膏肓的闺蜜由佳莉,花光了家里的钱去治疗她,我错了吗?”姑喜说这段话时很明显被破防了。
  “那么,你爸获奖了吗?”
  “没,反而被判作弊取消比赛资格。”
  “那么,那些家伙还在攻击你妈妈吗?”
  “还在攻击啊!”
  “你弟弟还被校园欺凌吗?”
  “再也不了,不过他也不再理我了,说我是个暴力姐姐,怕自己被打。”
  “那你闺蜜病好了没?”
  “没有好,我不仅和父母闹掰,没拿到钱,而且闺蜜也没多久死了。为了保持她的灵魂,我做了个召唤物,把她的残魂装进去了。不过加里它似乎没说任何关于闺蜜的话,很明显失败了。对啊,失败了。”
  姑喜说完这些,想了想自己的遭遇,是活该呢还是不公呢,不就很明显了嘛。
  “你呀,做事太偏激。年轻人啊,就是不要太气盛太偏激。不然头脑一热,本来能好好解决的事现在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余地了。”提多像个老父亲一样教育姑喜,摸了摸姑喜的头安慰着快要掉泪的姑喜。
  “为什么,为什么在问题结束后我总能冷静地分析问题,得出最佳答案。但一到当时去解决问题时,我却无视最佳答案去以最笨的方式解决问题。”姑喜这时叹息道。
  “有的时候,最佳答案在紧急情况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何况,当问题真的来了,又能有多少人能想出最佳答案呢?”
  提多看了看附近的花,接着说道:“就如同那次火灾一样,我本可以和同事商量,以最快的速度灭这温室的火再救她。毕竟那时候温室的火情还不算太危险。也恰巧是不危险,我才冒进地进入火场解救我的艾丽。”
  姑喜:“那么你说火情不危险那不是应该能救吗?”
  “要是就出来的话,站在你面前的我就不是如今的样子了。”提多调侃她,继续说,“可我没想到,她居然被倒下的木梁压住了。为了救她,我花了很多时间。她屡次劝我放弃她,带着她怀里的种子离开温室,但我不听,依旧用力移开压在她身上的木梁。最后我成功移走了木梁,背着她打算离开时,火势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外面的同事不停地呼唤我,叫我快点离开火势及其危险的温室。可惜,我和她已被火海包围,听不到他们的呼唤了。
  最后,艾丽热的十分虚弱,轻轻地对我说了一段话:
  “就算我们葬身在火海中,一起死亡,也算是完美的结局了。但是,我怀里捧着的那颗世界树的种子,一定要保护好。”
  于是我,提多照做了,我和她拥抱在一起,用两人的身躯,护住种子。
  最后她死了,我也奄奄一息。本来我提多是会死于这片火海,但那颗种子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强行让我活了下来。
  在最后的最后,我成了怪物提多。
  姑喜听完怪物提多讲述自己的经历,不禁低头陷入了沉思。
  沉思过后,姑喜正打算和提多继续辩解呢,就被一个男的吵醒。
  “喂,姑喜,醒醒,你到底睡多久了。真是的,明明已经从幻境中出来了怎么还在睡觉啊。再不醒俺就来电锯的声音物理吵醒了。”姑喜睁开眼睛,侧身就看到韦达生在姑喜旁拉着电锯发出刺耳的声音。
  “好了,你醒了。那就等冷雨大人吧。她还在幻境里呢。”一旁的菲原说道。这时菲原身边的缩小版火焰圣鸟还插嘴:“主人,啥时候主人的主人才能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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