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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被偏执暴君继承了 / 第11章 父皇

第11章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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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柔枝悠悠转醒。
  
  那人还维持着原来的坐姿,修长无暇的手捧着书卷在看。
  
  睡了一觉,也不知是不是睡迷糊了,瞧他眉眼间竟然瞧出点过去的影子,心底里也生出丝丝古怪的亲近。
  
  眼看马车行驶平缓,就要抵达皇宫,她忍不住道:“殿下,可否听我一句劝?陛下他,是有许多对不住殿下的地方。可你们终归是父子,不至于走到你死我活那一步……”
  
  褚妄垂眸,“娘娘还真当自己是我母亲了?”他蓦地轻笑,“你不过是本王的一件战利品。”
  
  她战栗,轻轻呼吸缓解胸口的郁气,一字一顿坚持道,“褚岁寒,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身为中宫皇后,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对陛下动手。”
  
  “娘娘不是站在我这边的么?”他微叹,倒也不动怒,眼眸低垂,“还是说从一开始,娘娘就不是真心投诚?”
  
  卿柔枝只能绞尽脑汁来劝他:“殿下想要坐稳那个位子,弑父……不是明智之举。”
  
  他轻嗤,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我是为殿下着想,”卿柔枝道,“陛下政绩尚算清白,并无大错,他也许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是个好皇帝。”
  
  相反他才是谋反叛乱的那个——卿柔枝一悚,她竟然不自觉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褚妄垂着脸庞,似乎听见又似乎没听见,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窗外光芒洒在他脸上,衬得那张脸愈发欺霜赛雪,宛如一尊玉佛,外面镀上一层金边。
  
  在他眼里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天经地义。
  
  男人指尖慵懒翻过一页,似是漫不经心开口,“对娘娘而言呢?”
  
  他道,“算是个好丈夫吗?”
  
  丈夫?卿柔枝微感诧异,陛下,她的丈夫吗……
  
  “殿下,你会爱上一个伤害过你的人吗?”
  
  他指尖顿住。
  
  “爱?”
  
  也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爱呢?
  
  与他视线纠缠的一瞬,三年的光阴仿佛在彼此眼中飞逝而过。
  
  如果她选择帮助九皇子,那么势必,要失去卿家和太子。
  
  可她要保住太子,就势必,要舍弃他。
  
  这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卿柔枝道:“殿下,请你相信我。我从没有一刻是真的想要害你。”
  
  她眼眸平静地看着他,就算是对着他举起弓箭,她也做不到真的杀了他。
  
  他对她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褚妄笑了,他笑起来带点少年时那种惑人的纯真感,眼瞳黑白分明,沁人心脾:
  
  “我知道。”
  
  他跟她生来,就是不同的人。
  
  ***
  
  巍峨的宫门近在咫尺。碧瓦飞甍,雕梁画栋,绵延十里。
  
  大越皇宫,近在眼前。
  
  卿柔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还能活着回来。
  
  大越泰和十年,陛下第九子,临淄王带领亲信,重返皇宫。
  
  距离当年他被贬出京,已经过去整整三年。
  
  文武百官夹道跪迎。
  
  其中有一道目光,让卿柔枝感到如芒在背。但她并没有刻意去寻,她知道父亲此刻,必定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但,她已然顾不上了,也不想顾。
  
  是,她自私,可她不过是想多活一天,多喘息一段时日。
  
  她跟着这个即将成为大越新君的男人,一步一步,踏上通往大越正宫的长阶。
  
  他突然开口,嗓音平淡,“这三年来,儿臣流落在外,不能为父皇尽孝,实在是遗憾,母后不若随我去探望一番父皇吧。”
  
  “……”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对他父皇的仇怨。
  
  陛下寝宫,太极宫。
  
  御前总管高覆水拦住他们,只道陛下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
  
  “陛下是天子,想见谁,不想见谁,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陛下并未同意觐见,还请殿下止步。”
  
  “皇后娘娘,您擅自将临淄王带来此地,究竟是何居心?”
  
  一声冷哼,临淄王身后的一名锦衣少年当众“唰”地拔出长剑,指着高覆水:
  
  “堂堂大越禁宫,何时轮到一介阉竖放肆?”
  
  无法无天!这些逆贼,真是无法无天!
  
  高覆水肩膀一瑟,突然越过少年,冲他后方高声道:
  
  “这就是卿大人引以为傲的家风?这就是大人所教养出来的,一国之后吗?”
  
  卿汝贤跪于一众臣子之间,他双鬓斑白气度凛凛,身影醒目。
  
  闻言却敛眸无声。
  
  前夜,卿府家奴收到一件染血的冰蓝色外袍,卿母刘氏看过以后,当即晕死过去。
  
  他却猜到是临淄王对他的警告,因为与那衣物一同送来的,还有一瓶毒药。
  
  正是他亲手交给卿柔枝的那份。
  
  皇后,没有动手。
  
  她出卖了卿斐思,背叛了卿家!
  
  卿汝贤怒不可遏,却不能妄动,卿斐思的命还握在临淄王的手里。
  
  那是他们卿家唯一的香火。
  
  临淄王拿住了他的死穴!
  
  无人能挡临淄王踏进寝殿的步伐,即便是代表了圣意的御前太监。
  
  高覆水被慕昭用剑架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袍男人,旁若无人地踏进内宫。
  
  卿柔枝落后一步。
  
  高覆水费力挣脱,凑近皇后身畔:
  
  “娘娘……”
  
  此时的他完全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喘着气,佝偻着身躯,卑微地请求:
  
  “陛下这些年,待娘娘不薄。老奴恳请娘娘,务必护住龙体……”
  
  “老奴愿吞炭漆身为报。”
  
  卿柔枝没答应也没拒绝,莲步轻移,沉静地走了进去。
  
  内室烧着药炉子,到处都是浓浓的药味儿,炉子上煎着药,咕咚咕咚冒着热气。
  
  褚妄静立在龙榻前,即便笼罩在盛大的烛火中,也无法为他增添一丝温暖。他看上去苍白而孤冷,还有一种深深的寂寞。
  
  放下的明黄帷幔间隐约身影起伏,似一条沉睡的苍龙。
  
  正是褚妄的生父。
  
  当今天子,褚隐。
  
  卿柔枝心微颤,俯身低唤。
  
  “陛下——”
  
  她的手,被一只温暖削瘦的手握住。
  
  陛下,竟是醒着的。
  
  褚隐皮肤透着病色的苍白,眼窝深邃,浓密的睫羽半阖。眼尾几条浅浅的细纹,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皇后。”
  
  他的声音因病,失了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威严,透出几分人情味儿。
  
  “臣妾在。”她颤声。
  
  自从太子失踪的消息传来,陛下的身子便垮了。早年在战场上受的旧伤复发,一病不起。
  
  御医皆叹,听天由命。
  
  褚隐削瘦的手,轻轻一拍她的手背,这才慢慢将视线,移向那道笔直挺拔的身影。
  
  “老九,你回来了。”
  
  他声平如水,说完,便低低咳嗽起来,握住卿柔枝的手也微紧。
  
  卿柔枝扶着陛下坐起身来,轻抚他的后背,以舒缓他的痛苦。
  
  病痛折损了陛下的容光,却透出洗尽铅华的沉稳。
  
  九子之中,论相貌,最肖他的是太子蕴。
  
  最不肖他是褚妄。
  
  若说陛下是清淡如茶,褚妄便是那穿喉烈酒,看似冰冷清澈,实际辛辣烧灼。
  
  一口下去,能要了人的半条性命。
  
  “值此之际,不仅太子,就连父皇最为宠爱的女人,都不在身边照料,”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瞧着这对相互扶持的帝后夫妻,幽幽一叹:
  
  “晚景凄凉若此,着实令儿臣唏嘘哪。”
  
  褚隐却四两拨千斤:“皇后会去见你,是朕的旨意。朕大限将至,恐朝堂生乱,这才命皇后请临淄王回宫,主持大局。”
  
  卿柔枝骤然抬眸,没想到陛下会说出这番话维护自己。
  
  褚妄并不揭穿父亲的虚伪,只淡淡道:
  
  “父皇何日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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