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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荣晨与天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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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钧怔怔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荣晨,忽然生出了动手的念头,但想了想九年前那光影嘱托的话,只得将念头放下,将荣晨放在床上,自己则盘膝坐在床边沿,平静地看着床上如‘睡美人’般精致的小男孩,暗自嘀咕了一句:“不动手时的荣晨倒是可称得上漂亮,摊上这么个主子,真是......”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荣晨,却是灵魂都在震颤。
  “天道,始于人心,心之道,正天道;心外无道,道即本心。从道,心处混沌,道亦倒,心处空,道非道......”荣晨险些惊呆,这本玄宇天经所说的是心与道的关系,可自己却只理解字表之意,,内蕴的真意自己却是丝毫无法理解。
  荣晨心中始终有个秘密,那就是每晚睡觉时,自己的梦境始终是在同一世界中。当自己做梦时,自己总是身处一片黑漆漆的空间,黑暗中有一个金色圆球,只要自己触碰,意识便会来到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有着与自己世界完全不同的理念,完全不同的思想。这个世界里的人,本体的强弱之分可以忽略不计,可却有着更加厉害的头脑,这个世界的繁荣甚至让自己惊为天人。荣晨每晚做梦时,都会来这里暗中观察很多东西,虽然有许多东西自己一旦去查探就会立刻回到那黑暗空间,可仅仅从观察得到的那部分,也让自己受益匪浅。
  换句话来说,荣晨其实同时活在两个世界中,醒来时的本界与通过金色圆球观察得彼界。这是荣晨最大的秘密。凭借这个,荣晨可以说通达绝大多数事物,即便不能完全理解,可总有些有理有据的猜测。然而这次读这本玄宇天经时,荣晨却是丝毫没有办法参悟点滴。
  荣晨思来想去,决定将这本玄宇天经暂且放下,观察着此时自己身处的这片空间。放眼之处,皆为金色,淡金色的环境中,身前的那本玄宇天经的深金色的字非常突出,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不,等等。在玄宇天经深金色的字下方,有几行淡金色的字也在闪耀着,荣晨盯着看了许久才渐渐将这几行字看清小部分,写的是:**宝*转**道体,*阳草**花之**行,然......后面的字实在是看不清了,正当荣晨盯着看后面几字之时,忽然这几字淡化了,完全与环境融为一体。
  见鬼的!荣晨小脸上浮现出无奈与愤恨之色,只得自己拼凑,思来想去,似乎前半句是写阴阳宝体转阴阳道体。荣晨顿时一喜,连忙思索后几字的意义。忽然金色世界不稳定起来,荣晨的意识被金色世界意志排斥出去。荣晨拼命想再回去,可无奈斥力太大,只能看着自己的意识离那金色世界越来越远。
  呼!荣晨从床上弹了起来,将一旁盘膝修炼的陆钧吓了一跳,一口血险些喷出。陆钧愤恨地看了荣晨一眼,见自己这主子脸上阴云密布,顿时将埋怨连着嘴里的血一起咽回肚子里。笑着问:“少主,没事吧?”
  荣晨从床上起来,问道:“现在几时了?”
  “自少主昏迷,已有一个半时辰。”陆钧道。
  荣晨嗯了一声,看着窗外的漫天繁星。从怀中取出一小笛子吹响。片刻后一辆马车赶至,小青小莲将马车停好,躬身道:“少爷!”
  荣晨一挥手,示意陆钧跟上,不知是不是错觉,身上竟是闪过一屡幽香,荣晨皱眉,闻了闻身上,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说:“将该带的都带上,然后将这宅子烧了吧。”
  陆钧领命,将怀里的三阳草都交给荣晨,转身点燃一火把,依恋地看了一眼这小小的木屋,然后将火把丢在屋顶,转身跟上马车。
  一路穿行,荣府的嫡系公子的马车一路驶入正玄国都内,一路上,众多世家轿辇纷纷让道,半时辰不到,荣晨便出现在荣府门前。
  “娘!”一进荣府大门,便看见自己的母亲林氏正坐在前院的亭子里。
  林氏一见荣晨回来,连忙小跑过来,一把将荣晨搂进怀里,一旁的陆钧看到后,心中一酸,泪珠都险些掉下来。“晨儿,这次与七长老的赌约赢了吗?那七长老没有为难你吧。”
  荣晨笑着在林氏脸上亲了一口,从怀里掏出真正的婚书,交到母亲手里。林氏看过后喜极而泣,将荣晨紧紧地搂进自己怀里,泪水不断地滴在荣晨的脸上,荣晨舔了舔落在唇边的泪珠,笑着对母亲说:“好甜!”
  一旁的陆钧背过脸去,泪水小河般划过脸庞,拼命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让另一边的小青小莲一阵嫌弃。
  “晨儿。”林氏香唇不断地亲吻着荣晨的额头,脸颊,“你是我荣府的骄傲,更是我的骄傲!”
  林氏忽然看到荣晨身后的壮汉陆钧,这才尴尬地笑了笑,看着陆钧问:“您是?”
  荣晨拉起母亲的手,走向正厅,不以为意道:“我新收的侍卫,母亲,还是将这事尽快告知父亲吧。”
  林氏一听是个侍卫,便也不再看了,笑着摸了摸荣晨的头:“不止你父亲,还有我荣家所有族人,都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那些顽固的长老,昨天让我的晨儿受尽委屈,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天的表情。”
  “哈哈。”荣晨露出孩子该有的天真的笑容,“那定然是非常精彩的!”挥手让小青小莲带着陆钧退下,拉着母亲的手一起向深院走去。
  小青嘲笑了陆钧一句:“大男人一个,还哭哭啼啼的!”说完,陆钧原本哭得红肿的双眼立马换成一副愤恨的表情,死死地盯着小青。小青一怒,正准备教训陆钧一顿,小莲连忙拉住了她:“这陆钧也许是双亲都出了意外了。小青你别再奚落他了吧。”陆钧看着小莲,露出深深的感激之色。
  小青这才止住,哼了一声,甩过头向前走去。也不知是不是错听,陆钧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抱歉了。”黝黑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小莲看着这外表粗犷的汉子,又看了看转身离去的小青,银铃一般的笑声回荡在空中。
  而此时的正厅内,众人脸上都浮现着笑意,只有少数人面露异色。“哈哈哈!”主位上传来清朗的大笑声,家主荣正辉面含笑意,正一字一句地读着这封婚书,“......特将我玄极门掌门氏族柳氏嫡系孙女柳雪钰嫁与正玄国荣氏嫡子荣晨......两年后于玄极殿举办订婚礼,四年后,即玄极1032年正式成婚。”
  “玄极1032年?”荣晨思索,“玄极门自创立来才过了千余年?”千年间可发展到大陆一流势力,玄极门的自身实力自然不可小觑,怕是还有可迅速崛起一个门派的大机缘。
  “在这里,我们荣家也开一个资源分配会议。玄极门送来的彩礼,共有奇珍宝药十八珠,修行法三卷,秘宝两件。”荣正辉缓缓道。
  “什么?怎么少了这么多?原本不是灵药百株,修行法九卷,秘宝五件吗?”长老席中不少长老叫了起来。他们中有不少曾答应过给儿孙分配些许宝药的,原本百余株药草自然绰绰有余,而如今宝药不足双十之数,高层中都有人可能分不到,更别提那些地位稍低的族人了。
  “嗯?你们有什么意见吗?”荣正辉不满说道。
  一干长老虽然心中怨怒颇多,却都讪讪摇头。荣正辉满意点头,然后说:“宝药九株归荣晨,九株归我荣家,修行法由荣晨先行挑选修炼,三日后列入我荣家书阁,秘宝荣晨优先选取一件,另一件送入我荣府兵器库。”
  “家主!”三长老第一个站起来,脸涨得通红,“这事不妥!荣晨本就将入玄极门为婿,四年后,荣晨与柳雪钰成亲。荣晨在这四年里若是前去玄极门,奇珍宝药无数,家族中本就因荣晨之故减少了如此多的彩礼,荣晨仅一人,又对家族并无贡献,如此做法必然难以服众。”
  荣正辉脸色冰冷,林氏更是恨意充斥了整个人,眼中的怒火几欲将三长老焚为灰烬。
  “老夫附议!”“附议!”整个大厅都因为这次分配炸开了锅,仅有少数人赞成此次分配。
  “三长老。”大长老起身,“此次的彩礼,皆因荣晨一人获得,做人要懂得分寸!”
  三长老冷笑一声:“荣晨既然生于荣家,便自当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
  林氏忍不住呵斥:“荣梁!”
  三长老负手于身后,大义凛然道:“家主母是否过于偏爱荣晨了?我荣氏本代子弟近百位,即便嫡系仅荣晨一人,可如今荣家二代老人还有不少仍然健在,家主如此做法,岂不寒了老祖们的心?”
  荣正辉是个耿直的人,言辞上自然缺了些犀利,顿时瞪着三长老荣梁,却是找不到反驳之语。
  荣晨见状,摇摇头站起,冷冷说道:“三长老此言是否过于偏激?”
  荣梁鼻中哼出一口气:“你荣晨不过五代弟子,在这正厅上又如何有说话的权利?”
  荣晨轻轻一笑:“三长老这是铁了心要与我做对了?”
  荣梁怒火中烧,严厉斥责道:“你就是如此与我说话的?”
  “可笑。”荣晨不怒反笑,“何时乞丐向人要饭也能喝五幺六了?”
  “你说什么?你个大逆不道的孽畜!”荣梁气的白须根根竖起,“这等目无先长之人!家主,我希望这次的事能给我等一个说法!”
  一旁的大长老也劝道:“晨儿,你此言确实过了。”
  荣晨躬身向大长老倒了一歉:“方才之言是晨儿尚不懂事,口出狂言了。荣晨如今不过十岁,涵养尚浅,还请诸位体谅。”
  众人这才想起,这荣府嫡长子不过一稚子,如此之言便如同跟孩子抢玩具般可笑,顿时正厅里的喧闹声小了很多。
  “才十岁便如此口出狂言,不如关入族中大牢......”荣梁不依不饶。
  “荣梁,你想死吗?”荣正辉好歹是一家之主,虽言辞不足,但武力过人,又有家主之权,三长老当着他面如此说话的确猖狂了。
  “其实,我觉得三长老之言虽偏激,但荣晨方才十岁便出大逆不道之言的确是需要些管教了。”一直沉默的二长老开口。
  荣晨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环视着诸位长老,开口:“诸位长老,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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