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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扶摇九重 / 第6章 第 22 章

第6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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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声,血池中的人慢慢半抬起头。在蓬乱的发丝之间,透出一只青中带血的兽性眼睛。
  
  这幅模样与之前的声音联系在一起,感觉愈发渗人了。奉扶摇条件反射地又去看那两条锁链,发现它们的上端都直接没入黝黑石壁之中,堪堪让自己镇定下来。
  
  照目前情况推断,她与苍昊留宿荷仙客栈的那夜,师宜风正在追杀辛芜。辛芜找不到她,应当也不会过多停留,更不可能告诉师宜风他想做什么。其后,辛芜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搞定了师宜风,才到神界去掳走她。
  
  故而,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在辛芜设法反击的时候,她与归重一起渡劫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师宜风是在下狱之前听说的。
  
  虽说如此猜测,奉扶摇还是留了个心眼。“你想说哪一朵白莲花?我可不认识你。”
  
  那只眼睛缓慢地眨了眨。“辛芜提起你时,活脱脱一幅觉得你被骗的担忧模样,没想到你却不傻。”
  
  奉扶摇听得愣住了。
  
  辛芜会在师宜风跟前提她?怕不是师宜风自己猜的吧?
  
  还有,辛芜觉得她被骗?这倒是有点可能,毕竟辛芜看起来半点不信任神界,还有简亦心这个前车之鉴。
  
  至于担忧……看辛芜这个我行我素的劲儿,还是算了。
  
  “我傻不傻,不劳你费心评判。”她最后开口,同时继续谨慎地打量牢里的人,“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闻言,轻轻地呵了一声。“我原先以为辛芜在犯傻,居然看上了一朵平平无奇白莲花。结果却是我小看了你,你根本就没把他放心上。”
  
  奉扶摇直觉这话怪怪的,听起来很像是她故意吊着辛芜。而且,不管是师宜风还是神后,一个两个都管她叫“平平无奇白莲花”……
  
  白莲花又怎么着?刨你们家祖坟了不成?她自嘲可以,被别人接二连三地嫌弃,那就是佛也有火啊!
  
  于是,奉扶摇也回给他一声呵呵。作为一朵擅长捞人、能帮就帮的白莲花,她对各种有求于人的氛围都很熟悉。“你不打算说?那我走了。”说着,她就抬起脚,还没两步就听到后头传来哗啦的水声。
  
  “站住!”追上来的声音就有点气急败坏了。
  
  奉扶摇停下脚步,回给他轻飘飘地一瞥。师宜风终于动了,往前倾身的动作带起一圈圈水面波纹,同时锁链嘎吱着绷紧了。
  
  接触到她的视线,师宜风半分血色都没有的薄唇也绷成了一条直线。“……带我出去。”
  
  打死奉扶摇都想不到是这种离谱要求。她半张开嘴,惊愕至极。即便师宜风现在可能实力不济,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不?他早就突破天枢境了,和她这种刚刚渡过天玑境雷劫的人可以相提并论吗?
  
  “……你从哪看出我有这种能力?”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师宜风现在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了,“我身上的锁链只有一个人能打开,而你有他的令牌!”
  
  奉扶摇之前就在疑心自己一路通行无阻是为什么,这会儿又听到令牌俩字,愈发匪夷所思了。“可他没给我任何东西。”随后,她举了举手里的赤铜灯座,“这还是我自己拿的。”
  
  闻言,师宜风上下打量她,眼神忽而变沉。“……真是你自己下来的?”
  
  因为满腹狐疑,奉扶摇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确实,畅行无阻不合理,辛芜有可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身上留下了无形的标记一类的东西,才没有触发各种机关。而师宜风这么问,早前无疑是认定她受了辛芜委托来刺探他之类。那些话暗讽她是钓系女人不是她的错觉,而是他觉得辛芜暗中在听,所以想要挑拨离间。
  
  想到这里,奉扶摇更费解了。“既然你一早就怀疑我,还要我带你出去?”
  
  “自到了这里之后,”师宜风冷笑一声,“你是我第一个看见的活人。”
  
  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奉扶摇的背后不由流下了冷汗。“除了辛芜之外,你也是我第一个看见的活人。”她忍不住道。
  
  从师宜风的毫无特殊反应判断,他对此并不意外。“辛芜让你住塔顶?”没等她回答,他就自己接了下去:“对他来说,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恩典?还求都求不来?
  
  奉扶摇差点没直接翻白眼。“我可没求这种东西!”
  
  原本她好端端在神界待着,莫名其妙就被掳来了好吗?而且,严格来说,这辈子他俩也就见过短暂的两面,根本不熟!至于上辈子?上辈子连真容都没见过!
  
  “你……”师宜风没忍住又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在魔界,辛芜可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
  
  奉扶摇忍不住反思了下自己,嫌弃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明显,以至于师宜风竟然会替辛芜说话。“我能问问,她们之中有人比辛芜更好看吗?”
  
  师宜风愣了一下,不明就里地摇头。
  
  “那不就得了?”奉扶摇撇撇嘴,“我可不想走出去被人问,你对象为什么比你还好看。”
  
  这一听就是玩笑话,但约莫是没听到过对辛芜无往不利的容貌如此直白的嫌弃,师宜风居然被逗乐了。“说得有道理!”他哈哈笑起来,然而动作抽扯到伤口肌肉,半路变成了痛苦的嘶声。
  
  与此同时,奉扶摇又感到了那种护罩被无形之物吹得摇摇欲坠的危险,赶紧再次凝神加强。等她重新回过神,就发现师宜风于乱发间透出的脸色愈发黑了,那些青色豹纹皮毛也黯淡不少。“这地底下……为什么有风?”
  
  师宜风正急速喘气,没有立刻回答。等到勉强缓过来,他才低声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往下面来?”
  
  老实说,奉扶摇觉得若是自己处在师宜风这个位置,应当是笑不出来的。她又想,假使辛芜真的在暗中观察,他也早就知道她不想待在此处了,说实话并没什么要紧。“我想找条路出去。”
  
  师宜风大概和她想到了一样的方向,诧异地抬头盯着她,这次两只眼睛都露出来了。“你这胆子是真不小。”
  
  奉扶摇无所谓地盯了回去。相比其他,她觉得阻止归重可能的发疯更重要些,毕竟神魔开战不是说着玩的。而且把力气花在这上面纯属浪费,他们应该集中精神对付简亦心。
  
  但师宜风显然理解不了这种深层的心理活动。他沉默了半晌,忽而道:“酆泉既是门,那自然有缝。有缝便有风,这很难理解么?”
  
  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然而奉扶摇是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说什么也理解不了风怎么能透过水吹过来。让她修仙可真是为难——生活不易,还要保命。“可我听说有风的时候绝捉不住风生兽,”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动对方哪根敏感神经,“你不就是……”
  
  好在,师宜风并没发怒。“你说的那是正常的风。风入风生兽,风生兽便能随风而走,没了气都能活过来。”他朝一侧努了努嘴角,“但阴气汇聚而成的风是不一样的。阴气入体,就别想什么随风而走了,没叫去半条命就不错。”
  
  他可能在苦笑,奉扶摇没能看清。因为跟着对方示意的方向转过眼睛,她才发现石壁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孔洞。牢房里的光线本就昏暗,她一开始又光注意人和血池,竟然没第一时间辨认出来。再仔细看看,她发现石壁根本不是黝黑,而是血色多年沉积而成的黑,红到发黑的那种。
  
  “……你跟辛芜有仇?”奉扶摇只能想到这么个缘故。
  
  她本以为会得到一个肯定答案,结果师宜风居然又被逗乐了。“你是天玑境吧?你这种人是怎么混上天玑境的?”他一边乐一边说,“我想要魔尊之位,他不想给,自然是各凭本事。如今是我输了,那我死在这里也是我自找的。”
  
  潜台词无疑是她太天真,奉扶摇没忍住抿起唇。所谓的各凭本事,便是趁辛芜闭关偷袭?所谓的自找死路,便是见到人便要她带自己出去?货真价实的不择手段和真假难辨的认赌服输结合起来,真是标准篡权者配置。
  
  话再说回来,倒比神帝那款伪君子讨喜。
  
  “你既然这么清楚情况,那也应该清楚我没带你出去的本事。”她干脆也摊了牌,“我自己都没办法呢。”
  
  师宜风注视着她,目光倏尔深沉。“说是这么说……”
  
  看他的眼神,奉扶摇就知道对方不信。不信的原因无非是,她全须全尾地从塔顶下到了狱底,以及她可以住原本只有辛芜住的地方。师宜风肯定觉得其中有可利用之处,他也不见得是错的,问题在于突破口在哪。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忽而一阵风起,牢房门前又多了一人。血色沉郁的长袍在黯淡的环境里更显阴森,那张脸却俊美无俦,仿佛自己会发光。
  
  “确实是我小看你了,扶摇。”辛芜笑眯眯地说,眼睛里却毫无笑意,“不过半天没看着你,你就能自己跑这里来?”
  
  奉扶摇委实摸不准这位大哥到底想做什么,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同时,她捕捉到了师宜风面上一闪而逝的惊讶。不知道是对辛芜的态度,还是对辛芜的话语内容。
  
  见她不吭声,辛芜便转向了牢中人。“让我猜猜,师大将,你该不会想叫扶摇带你出去吧?”
  
  “是又如何?”师宜风对此嗤之以鼻,根本没买账的意思。
  
  辛芜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是又如何’?”他轻声重复,“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敢利用扶摇、让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立刻让你——把最后一口气咽下去。”
  
  语音轻柔,然而满是威胁。师宜风回以嗤笑,扭头不搭理他了。
  
  奉扶摇愣在原地。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她被辛芜的狠话感动了,而是因为自师宜风说“是又如何”开始,她怀中就开始莫名发热。反应了好一阵之后,她才意识到那是藏无名之书的位置。
  
  啥意思,莫非无名之书能感知到师宜风要她帮忙?且不说这忙帮不帮得了,以前它可没发热这种动静!难不成它只看得上天枢境的委托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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