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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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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蔷的新家半年后装修完毕,挑选家具时,向蔷用她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拍了几张床的照片。
  在一个周末,她做完数量变态的试卷后再一次闯入季临泽家。
  林如梅和姜怀明对于她的‘不客气’习以为常,还招呼道:“蔷蔷,吃饭了吗?叔叔阿姨今天包了饺子,要不要吃点儿?”
  向蔷笑容明媚,点头说好啊。
  说完,她进了季临泽房间。
  他又在摆弄他的飞机模型。
  向蔷弹了下他的小飞机,说:“你的零花钱都花在这上面了,我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呢,你多买一个小飞机,我们的恋爱经费就少一点。男人到底不如女人痴情,哪像我,到哪儿想的都是你。”
  他刚组装好的机翼差点被弹掉。
  季临泽见她还要弹,无奈可耐的握住她的手,一直握着,另外一只手开始收拾桌面,把组装一半的模型推到里侧。
  他问她:“来找我干什么?”
  要不是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这话就显得太无情了。
  向蔷晃了晃他的手,掏出手机凑到他眼前,神秘兮兮道:“你看这是什么!”
  “床?”
  “真不愧是年级第一,真是太聪明啦!”
  “......”季临泽哼笑一声。
  “你喜欢哪个?”
  “不是放你房间吗,问我干什么。”
  “什么我房间,我的就是你的,以后这是我们要一起睡的床。”
  季临泽:“白色那个吧。”
  向蔷拉起他的手,在他手背落下一个吻,“你和我想的一样。”
  轻轻波了一下,像中世纪的优雅礼仪一样。
  她说完亲完就撒开手,愉悦的离开了他家。
  
  客厅里,林如梅叫住向蔷,“蔷蔷,不吃饺子了?”
  向蔷跑得很快,声音顺着风飘进来。
  她说:“阿姨,我回去一下下就来!就来!”
  
  姜怀明被逗笑,说:“这丫头,总是古灵精怪的。从小就喜欢往临泽屋里跑,跑着跑着怕不是要真嫁给我们临泽了。”
  林如梅的笑逐渐僵住,她慢慢抬起眼皮看了眼姜怀明,不太确定的问道:“那不都是孩子胡说嘛,他们两个......没有那种感情吧。”
  姜怀明还在乐,“那可不好说,蔷蔷那性格,说一不二的,我们临泽也很优秀啊,长得帅还学习好,人品也好,蔷蔷会喜欢他不意外的。想来真结亲,老向夫妻俩应该也没什么意见吧?哎哟,孩子长得很快了,我等会晚上再算算钱,结婚得花不少呢——”
  话还没说完,林如梅突然出声打断道:“不行!他们两个不行!”
  姜怀明在盛饺子,没明白,“怎么不行?你是觉得我们不如向家富有,怕老向他们看不上?”
  “不是,怀明,不是这样的。老向夫妻什么人,我嫁过来这么多年我心里清楚。但是这俩孩子不行,蔷蔷太好了,也太固执了,所以不行。”
  不知道是什么伤心事戳中了林如梅,她肩膀突然抖动起来,泪水从眼眶溢了出来。
  姜怀明抱住她,“好端端的这是什么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都听你的,这个家你做主。”
  
  那头季临泽倒在床上,耳朵边嗡嗡嗡的,被向蔷亲过的手背痒痒的。
  还有两年多一点点,快了快了。
  他告诉自己忍忍。
  
  但高中的少男少女们见识变得广阔,也有了自己的审美。
  在生长得越发俏丽动人后,个人的魅力再难掩盖。
  季临泽发现自己不仅要忍着向蔷私下大胆的挑逗,还要忍着她对着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男生笑。
  他有时候真是看不明白她。
  明明面对他时,风情艳丽,是活生生的早熟少女,怎么面对别的男生时像大脑缺了根弦一样。
  她读不懂他们的眼神吗?听不出话外音吗?
  
  向蔷当然都懂,她是故意的。
  就像故意装生气一样,故意气他。
  他不是笃定她吃定了他吗,没错,她是吃定了他,但不妨碍别人想吃她呀。
  她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和她预料的差不多,季临泽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偶尔她扭头去看他,她发现他坐在后排也在静静看着她。
  
  全市最好的高中,拥有着最严格的校规。
  男女学生之间如果来往太密切,可能下一秒班主任就会冲进办公室把人拎出来进行教育。
  所以上了这所监狱后,向蔷和他几乎不太说话,只是很偶尔的,看一眼,连挑眉都不敢。
  她怕自己的任性连累季临泽。
  万一被退学了,他以后怎么赚钱养家。
  
  但这个年纪,最会苦中作乐,他们总是能找到不动声色的办法去滋养情愫。
  喜欢向蔷的男生会把她的作文复印下来夹在语文课本里,会在体育课上故意把球往她那边踢,会抓住每一个时间空隙朝季临泽打探向蔷的喜好。
  喜欢向蔷的男生是季临泽的好兄弟。
  
  若要回忆这个男生,向蔷觉得连名字都不必提起。
  因为季临泽没忍住,快准狠的掐了这根暗恋的小苗。
  
  这一切都发生在高三下学期,最忙最疯狂的一个学期。
  向蔷是很会苦中作乐的。
  她把气季临泽当做自己的乐。
  
  那天体育课,四月底,出光明媚,学校给他们高三的最后一节体育课。
  班里女生头一回不再缺课体育课,都去了操场上晒太阳,畅想着两个月后自己的未来。
  向蔷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直很清晰,她会考上理想的学校,选到自己喜欢的专业。
  她也早就查过历年的录取分数线。
  她胜券在握。
  但为了不出岔子,她带着化学卷一起去了操场。
  她趴在军绿色的垫子上,拿书本当垫子写卷子。
  边上女生说笑,笑得跟黄鹂鸟唱歌一样。
  向蔷奋笔疾书,心情也不错,接着就被篮球砸了。
  砸中了她的小腿。
  没一会儿,那位好兄弟喘着气跑过来,连连道歉。
  向蔷咬着笔杆,写下一个答案后才抬起头,她看见不远处的季临泽在看他们。
  于是十分客气友好的对那男生说:“没关系。”
  男生捡起篮球,眼里布满了光,人像只逐渐膨胀的气球。
  
  他兴冲冲回到球场后,一脸舒畅的说:“来,临泽,今天打个痛快!”
  然后。
  季临泽打的挺痛快的。
  下课铃响起时,男生倒在地上,气喘吁吁,说:“你疯了,一个球都不让!”
  季临泽把篮球投进篮球收纳框里,他也早就汗流浃背。
  他说:“篮球和女人不能让。”
  “啊???”
  他没有和往常一样随着人流往教室走,而是走向了向蔷的方向。
  
  向蔷卡在最后一道题,和身边的同学说:“等我一会会儿,就一会会,等等收垫子。”
  写下解题步骤,算出答案时,季临泽正好走到她面前。
  向蔷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有事?”
  季临泽说:“坐起来。”
  向蔷收了纸笔,从垫子上坐起。
  季临泽单膝下蹲,握住她的脚踝,往自己那侧轻轻拉了一下。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散落的鞋带,慢条斯理的给她系好。
  
  向蔷久违的听到周围如同狒狒般的起哄声。
  
  她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季临泽,唇角一点点上扬。
  
  她没问他怎么来给她系鞋带,他也没说为什么要过来。
  
  风从四面八方聚来,平地而起,春日的光温柔缱绻。
  季临泽系好鞋带,抬眸。
  四目相对,向蔷终是没忍住,朝他扬了下眉毛。
  
  季临泽意味十足的看着她,抿着唇起身,拎起春季校服外套慢悠悠往教室走。
  
  人一走,向蔷周围的女同学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要知道,发光的人到哪儿都是发光的。
  他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到了高中依旧很受女生欢迎,可因为校风严谨和他自身那股冷漠劲,正儿八经告白的没有。
  
  向蔷向同学们简单解释了一下。
  说他们青梅竹马,从小认识,他刚刚可能是犯病了。
  
  谁会信。
  向蔷自个儿都不信。
  
  还有两个月啊两个月。
  她想,季临泽,你完了。
  
  美滋滋的走到教室门口,校园广播突然传来声音:“嗞——嗞——喂喂,高三六班,向蔷季临泽来班主任办公室一趟,速来。”
  教室里静了一瞬,纷纷看向两位当事人。
  
  去的路上,向蔷低声对他说:“等会就和班主任说,是你勾引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季临泽:“......呵。”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
  “初恋总得留点遗憾,我不会轻易忘记你的。”
  季临泽瞥她一眼,见她笑得比花还娇艳。
  他说:“我看你是巴不得全校都知道吧。”
  “哎呀呀,知妻莫若夫。”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老黄没让两人一起进去,先叫了季临泽。
  向蔷在办公室门口无聊的等着,看着天空中的飞鸟,她在想一个化学公式。
  
  五分钟不到,季临泽就出来了。
  向蔷惊讶了一下,见他面色如常,心安了,拍拍他肩膀说:“我也一会就出来,你回去吧,不用等我。”
  季临泽笑了下,“行。”
  
  向蔷进去时,老黄似乎受到了巨大冲击,整个人处于一种混沌中。
  向蔷天不怕地不怕,无论哪个阶段她都能和老师调侃几句。
  她说:“老师,您高血压犯啦?”
  “还贫嘴。”
  “季临泽说什么?”
  “是你来审问我,还是我审问你?”
  向蔷不说话了。
  老黄喝了口枸杞茶,镇定了下心神,说:“他说你们没有早恋。”
  “没了?”
  “没了。”
  向蔷笑笑,“行吧,我们确实没有早恋。我追他很多年了,他这人,定力强得很。”
  “住嘴!你想吃处分啊?”
  “您不会的。要不然怎么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不在。”
  “要不是看你们学习好,就该叫家长,我们学校建校以来从未出现过如此严峻的学生暧昧行为。”
  “哈......”向蔷笑了一声憋回去了。
  老黄摆摆手说:“下不为例,注意分寸,抓紧学习,未来就在眼前。”
  向蔷抬起下巴,眼里满是自信,“您放心,今年我和季临泽会让您大放异彩,五光十色,五彩斑斓!”
  “语文老师听见你这么用成语速效救心丸得吃一罐。”
  “哈哈哈。”
  向蔷踮踮脚,朝门口走去,拉开门时她停顿了一下,回头对老黄做了个wink。
  她说:“我和季临泽结婚时会请您的,记得红包要大大的哦。”
  老黄:“无法无天!”
  
  关上门,少女像只轻盈的鸟飞走了。
  老黄慢腾腾嚼着枸杞,蓦地,闷笑了一声。
  现在的学生不得了。
  
  季临泽是怎么说的?
  他说:“我们没有早恋,我们算着每一分每一秒,在等十八岁没有人能阻碍的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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