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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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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蔷从小就是好强的性格,她说一不二,偶尔执拗到令人发指。
  说要以后和他结婚,她就一直信奉着。
  可第一次真的为他心跳加速却还是逃不开那个情窦初开的年龄。
  
  小学升初中,两个人去了同一所初中,因为成绩都十分优异,老师为了平衡班级分数,把他们分开了。
  向蔷不在意,她打心底里认定季临泽是她的裙下臣。
  她经常去隔壁班窜门,活脱脱像个地痞流氓。
  她倚靠着窗户喊:“临泽,陪我去买水。”
  又或者大大咧咧站在门口朝他勾手指,“临泽,你作业本借我看看。”
  
  起初大家都懵懵懂懂,但是这个阶段是青春的分水岭,到初三时个头已经能和大人分庭抗礼。
  男生如抽了条,个子猛窜,声线变得低沉性感,那双打篮球的手指节分明,力量感十足,面孔中青涩未退,目光却坚毅了好几分。
  女生学会打扮自己后更是十八变。
  很快,大家私下开始评起校花班花。
  
  向蔷个性热烈分明,像只傲着脖子的黑天鹅,不太符合那会儿大眼娇俏的审美,大家一致觉得她顶多是个班花,校花非属隔壁那李琳琳莫属。
  校草自然就落到了季临泽身上。
  校花校草自古多暧昧,更狗血的是大家都知道向蔷喜欢季临泽。
  所以初三时,向蔷再来找季临泽时,那些皮猴似的男生叫得如狒狒一样,起哄声都不把老师放眼里。
  向蔷向来坦荡,她享受这种被大家默认的感觉。
  
  这天,已是初三下学期的四月,一模考试即将来临,刷题刷得暗无天日,课间,向蔷决定去找隔壁季临泽去小卖部喝杯巧克力奶。
  走廊寂静,大家都在努力,向蔷收起以往的张扬,慢悠悠地走到他的班级。
  他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
  一走近她发现季临泽正在教他同桌做题,他同桌就是校花李琳琳。
  她看了会,人生第一次觉得心里泛酸。
  怎么说呢,她很想掐死李琳琳。
  不过她当时还是有礼貌的小孩。
  她靠过去,出声道:“这么简单的题也不会吗?一模可怎么办?”
  季临泽和李琳琳一抬头就看到笑眯眯的向蔷。
  李琳琳空有一副外表,但也想在今年搏一搏,被向蔷这样侮辱,瞬间涨红了脸。
  几秒后,她哭了。
  季临泽没见过女生哭,向蔷从来不哭,所以他从来没哄过女生。
  他看看向蔷,再看看李琳琳,抓了抓头发,想冲进办公室问问老师做和尚需要多少分才行。
  向蔷拍了拍李琳琳的脑袋,“喂,哭什么啊,我说的可是实话,别哭了,起来做题啊。”
  人哭的更凶了。
  
  季临泽从后门绕出,拉走了向蔷。
  她看着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手,心里那点醋意没了。
  季临泽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不健康巧克力牛奶,点了点她额头说:“不是人人心里素质都像你这么强的,惹她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红颜祸水。”
  “我怎么了?”
  “他们说你们俩珠胎暗结。”
  季临泽喝了口水,目光掠过向蔷的后脖颈。
  她今天穿了件蓝色毛衣,里头搭了件白衬衫,衬衫领口没翻好。
  他拧好水,随手往边上的桌子一放,手勾着她脖子,把人拉到了眼前。
  他好笑的问:“会用成语吗?还亏老师说你的作文进了全市十佳。”
  他边说边慢条斯理的给她翻出领子。
  向蔷这会儿有一米六五,女生里个子算顶尖的,她也时常为自己有两条大长腿感到自豪。
  可为什么她只能到他胸口这儿呢?
  为什么他今天穿的黑色运动外套有种她从来没闻过的味道呢?
  像什么呢?
  像…….
  突然,她缩了下肩膀,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的手指碰到了她后脖颈的皮肤。
  季临泽狐疑的看着她,“你抖什么?”
  向蔷咬着吸管,纠结半响,十分肯定的说:“我发情了。”
  “……”
  季临泽闭了闭眼,生无可恋的再一次把她拖走。
  但无论走多远,身后小卖部老板震惊的目光似乎还跟着。
  
  到了教室分别时,向蔷想了想,叫住他。
  季临泽以为她是喝完了牛奶要扔垃圾,习惯性朝她伸出手,说:“给我吧,我给你去扔。”
  向蔷晃了晃喝空了的牛奶,递给他时,她说:“我想我有必要在这躁动的年纪提醒你一声,我们是有婚约的,并且我恪守本分,一心一意的坚持了有……五年了,对,五年了。希望你也能坚守住诱惑。”
  他背着阳光,轮廓挺拔而朦胧,向蔷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听他胸腔微震,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意味不明的说了声:“小屁孩。”
  说完,他揉了揉她脑袋走了。
  向蔷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摇头感慨,美色误人啊。
  
  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她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发春少女。
  季临泽的指尖,季临泽的眉眼,季临泽的喉结……他的一切都能让她轻易脸红心跳。
  
  中考过后的暑假,一个晚上,向蔷拎上两根绿舌头去找他。
  两个人一起在白玉兰树下吹晚风。
  他刚洗完澡,身上湿漉漉的,风里都是他好闻的气息。
  夕阳余晖剪出他的侧影,滚动的喉结万分性感。
  边上灼热的目光很难忽视,季临泽咬了口棒冰,伸手过去把人的脸摆正。
  他问道:“看我干什么?”
  向蔷嗦着绿舌头,忽的问道:“你说十年后我们在干什么?”
  “.…..上班。”
  “回答得有趣点。”
  “不怎么开心的上班。”
  “哈哈哈哈。”向蔷又问他:“那……三年后呢?”
  季临泽把问题抛皮球似的抛回来,“你三年后在干什么?”
  向蔷太了解他了。
  闷骚又贱兮兮的。
  她把软绵绵的绿舌头拿到他眼前晃,脸皮极厚的说:“三年后啊,吃了你。所以我正在努力练习。”
  一口冷冰呛住喉咙,季临泽猛烈的咳起来,咳得耳朵都红了。
  向蔷一边帮他顺气一边肆意的笑。
  她摸着他耳骨,歪着脑袋,故意问他:“你会对我脸红心跳吗?”
  季临泽把吃完的棒冰棒子扔在边上的垃圾桶里,转身拧开水池的水龙头,凉水洗面。
  他双手撑在水池台边缘上,水滴滴答答的从他下巴滴落。
  向蔷戳他腰,“吃个冷饮洗什么脸,你逃避什么。你到底有没有?”
  手刚碰到他腰,他条件反射般捉住她的手。
  那双张扬温柔的眼里多了几抹属于猎人的侵略味道,随着夕阳余光的翻涌,暧昧的情愫起起伏伏,都通过掌心的炙热传递给了向蔷。
  他恶劣的挑眉说,“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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