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2015年一个雨夜，深圳某建筑设计公司的大楼里只剩下了孤独的一盏灯。
　　李欣茹望着窗外被雨模糊轮廓的城市，不经有些感触。这样的夜晚，充满了野性和浪漫，危险的悸动在悄悄蔓延。
　　此时此刻上海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雨，付言看着这场下得不紧不慢的雨，出了神。末了，摇头失笑，打开了电视收看深圳台的天气预报。
　　偌大的房间里只能听见电视传出的声音：“今晚，我市将迎来长达一天的降水……”
　　他笑，笑得越来越竭斯底里，端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口饮尽。
　　2007——
　　晚自习时，教室里静悄悄的，时不时响起的“啧”显得有些突兀。
　　石芸看着练习卷最后一道大题足足半个小时了，也没能解出来。盯着眼睛都有些酸了，干脆就把手中的圆珠笔扔到桌角。
　　“欣茹，你写完数学练习卷了没有啊？”石芸终于忍不住扯了扯李欣茹的袖子，小声问道。
　　“你是想问最后一道大题吗？我也不会啊……要不你先做别的作业？”李欣茹也同样为这道题犯愁，这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答案来，索性就先放在一边做其他作业了。
　　“好吧。”石芸撇了撇嘴，只好作罢。
　　“晚自习下课前班长收一下练习卷，我改完明天讲评。”然而此时，数学老师突然从前门进来，拍了两下掌，大声说道。
　　“怎么这样啊，我以为明天才收，都还没开始写！”
　　“就是啊，前面的，你写了没有？”
　　“谁写完了的，借来看看！”
　　……
　　一时，整个班级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数学老师倒无心管纪律，吩咐完任务之后就离开了。还是班长喊了句“安静”，这才再次静下来，但每个人脸上明显是不满的神情。
　　李欣茹和石芸虽然写了，但最后一道题的答题区的干净在整张试卷密密麻麻的字体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犹豫了一会，李欣茹还是拍了拍付言的肩膀，问道：“你最后一道题写了吗？”
　　“什么？”付言没反应过来。
　　“就是数学练习卷最后一道证明题啊！”石芸代替李欣茹答道。
　　李欣茹轻轻地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写了啊，我帮你们捋一捋思路吧。”付言转过身来，用红色的签字笔在重要的条件下都画了线，边画边讲解道：“AB垂直CD，然后连接AD……”
　　石芸听得很认真，倒是李欣茹一直不在状态，视线总是在付言和试卷上飘忽不定。
　　“会了吗？”讲完后，付言还很细心地问了句。
　　正好对上付言的视线，李欣茹赶紧点了点头。石芸则是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伟大的数学课代表！”
　　“嗯，不会的再问我吧。”付言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样说，然后转了回去。
　　李欣茹这才收回思绪，然后看着自己试卷上遒劲的红字，脑子里却回忆不起来刚刚付言都讲了些什么，只好问石芸：“付言刚刚都讲了什么啊？”
　　幸好石芸也没问个所以然，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付言的说法。
　　李欣茹好不容易把最后一道题写完后，抬头看了看前面这个男生的后背，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