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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突遭“阴霾”,梦想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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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有阳光,也会伴随阴影。人生也一样,每个人的头顶上都会有飘洒的阳光,也会有盘旋的阴影。当阴影来临时,也正是自我沉潜扬弃、韬光养晦、磨炼意志的有利时机。
  我迈着沉甸甸的脚步,满脑子都是那中年妇女怀抱血淋淋儿子的悲惨场景,这时,“啪嗒、啪嗒”稀疏的雨点从天而降,头上、脸上顿时感到凉飕飕的。我任凭雨点打在脸上,并没有躲避和着急赶回去,仍然不紧不慢的返回到了招待所,雨点子虽大但稀稀拉拉的,也并没有把衣服全部淋湿。说来也怪,当我走进招待所的大门时,这稀稀疏疏的雨点子就停了下来,那些浓密的乌云也被风吹得消散亦尽,太阳公公又从西边天际露出了似乎有些尴尬的半张脸,随后渐渐的没落,没有了色彩。
  我走进房间所在的长廊,远远地看到有一台半新半旧的自行车停放在我住宿的门旁,我快步向住室走去,同时朝着室内喊了一声:“秦哥,你回来了?”室内没人应答,此时我也已经走到了住室的门前,看到门虚掩着、没有上锁,我顺便摸了一下自己的衣兜,见房门钥匙还在。我和一同参加培训班学习的**公社**村的秦哥2人住这个房间。房间内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我们个人更没有贵重物品,日常我们一般出去时间短时也常常是把门带一下,并不上锁,偶尔还会把钥匙忘记在室内,此时就得到前面的房子喊服务员来开门。我进屋后并没有看到秦哥的身影,也没发现有人进屋的迹象,心想,自行车不管是谁放的,反正也不影响进出房间,也就没有在意。
  进入房间后,我脱掉外衣晾在衣架上,然后洗了把脸,使自己清爽了许多,迫使自己暂时忘却了那悲惨的场景,便坐在桌子旁继续自己的写作。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约到了晚上8-9点光景,房间里突然闯进来2名穿公安制服和2名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一进门就挺严厉的问我“外面的自行车是谁的?”“不知道,有啥问题吗?”我回答道,“不知道?那咋跑你门前来了?”一名30岁左右的穿警服人员气势汹汹的质问。当时我头“嗡”的一声几乎要爆炸似的,突然有一种大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本来我就窝着一肚子的悲痛心情,火气一下就被引燃,“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还纳闷呢,你们爱问谁问谁去,没事请出去,我赶写稿子呢!”见我十分强硬,这位警服男也不客气的说:“招待所客人丢了一辆自行车,经查证就是这台,放在你的门前,而且车锁已被破坏,你得跟我们去派出所配合调查!”我强压愤怒,气冲冲地说“凭什么,我没时间,我再说一遍,自行车是谁的我不知道,你爱找谁找谁去!”“他们派出所办案也不容易,你还是配合一下吧,毕竟在你门前发现的,咱们不也有义务吗,再说走程序不也得去派出所做个记录吗。”招待所那位和我有些脸熟的同志很和气的帮腔,“是啊,还是请你配合一下,在这里我们向你了解情况也不合适啊,再说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就请耽误些时间去所里一趟吧。”始终没有说话的另一名年龄稍大些的派出所人员较为客气的说道,“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去哪儿都不怕,走吧。”我狠狠的瞪了年轻警服男一眼,从衣架上摘下上衣披在肩上首先走出了房间。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事情的经过,感到仍然是一头雾水,怎么也没想出个子午卯酉来。同时也考虑到派出所的同志的确是职责所在,况且当时各方面的规章制度又不健全,作风粗野、态度生硬一些是司空见惯的,作为公民,自己也有义务做好配合,想着,我心情也就渐渐的好转了一些……到了派出所,两位公安人员按惯例问了姓名、年龄和住址等情况后,特别问了我,晚上6:00到7:20分之间在做什么,有谁证明?自己就把5:40到招待所食堂吃饭,饭后直接出去散步及至发现车祸报警后等警察和救护人员到场,大约7:30分才回到招待所的情况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同时我强烈要求派出所必须去调查了解,然后给我出具证明,免的把我弄得不清不白的。
  听完我的叙述后,从两位公安同志那游移不定的眼神和未置可否的无言中我似乎感到了他们的一丝尴尬。迟疑了片刻,那位年龄较大些的同志告诉我:“我们会把你说的情况和要求如实向领导汇报,同时要证明你说的情况,也还得通过证据来证明。”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像现在到处是监控和摄像头,调取录像就会昭然若揭、一清二楚,可那个年代哪来的网络和监控啊!我沉默了一下,“你们完全可以去向交警部门以及我打电话的商店了解。况且当时现场还有那么多围观的群众呢,这些不都是最好的证据吗。”我不卑不亢但不失原则地说,“你等一下啊,我马上向领导汇报。”过了一会儿,那位到另一间办公室给领导打电话的同志回来了,“这样,关于你说的情况和要求我们会认真负责的,现在你就可以回去了。”“那起码得给我个说法吧,稀里糊涂把我找来了,不清不楚就这么让我回去了,我怎么有脸再回去?我就在这等着,等你们调查了解清楚给我个说法,再回去!”心情不好,余怒未消,我有些耍无赖的意思,“我们知道你感情上难以接受,但是毕竟自行车是在你的门前发现的,有人报警,我们就得出现场,而且也必须得对相关人员进行了解,不论如何,作为公民也都有义务配合我们弄清问题,你说是不是啊,还望你理解,再说我们对你并没有任何非难和指责,你也没有任何损失,我们怎么给你说法呢?这样吧,咱们就当散步聊天了,我们俩送你回招待所!”听了那位刚才去给领导打电话的同志诚恳而有些温度的话,我心里稍微舒缓了一些,是啊,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啊,我心里想着,就没有再执意为难他们,在2位派出所同志的陪同下,我回到了所住的招待所。
  第二天是周一,早晨我照常去招待所的食堂吃了早饭,见离上班时间还早,就先回到了房间。当我刚推开房间的门,就看到报道组的赵福禄科长和不久前刚任职县广播站编辑部主任的李晓红主任正在房间里等我。一见到这2位平时像兄长和小姐姐一样对我关爱有加的好领导,我立刻明白了,可能是两位领导已经听到了相关情况,才特意来等我的。果然,我刚进屋,赵科长就迫不及待的问我“昨晚究竟是咋回事啊,听说你被派出所找去了?”我心想,怎么这么快啊,赵科长和李主任都知道了,那么,政治部甚至**会的有关领导也肯定知道了,我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眼眶里瞬时涌出了泪花,几乎就要流淌下来,“我给领导脸上抹黑了,可我是无辜的,请相信我!”我将昨晚的遭遇和经过详详尽尽的向2位领导叙述了一遍。赵科长和李主任仍然和平时一样,以充满信任的眼光在耐心听着我的述说……赵科长还拍着我的肩膀“‘跌倒’了不怕,关键看能否有勇气爬起来,况且你不仅没有‘跌到’,而且还做了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呀”。李主任也深情地对我说“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一帆风顺的,这次真的没什么,这或许是你人生过程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前看,我们相信你!”响鼓不用重锤,他们2位真诚的安慰,使我郁闷的心情暂时得到了纾解,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一周后,随着学习培训的结束,6名学员将挑选出3名充实到专业通讯报道队伍。尽管赵科长费尽口舌为我争取,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在那个教条主义很有市场,甚至是存在某些“未知因素”的年代,亦未能说服个别领导改变其固执机械地坚持把我扣在挑选对象之外的意见。就这样,原本排在选拔首位的我被踢出了“圈”外,离我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希望化为了泡影。
  突遭不测,梦想破灭,事业仕途化为泡影,就像长了翅膀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我家所在的公社和全村,同时也在我的亲朋好友和同学之中传了开来。一时之间,“这下他完了,大好的前程和命运就此结束了”。更有甚者,过去一些见面就夸我、捧我的人,上赶着和我说话、和我套近乎的人,见了我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甚至有的距离挺远就躲着我溜边走了。
  我住的村与附近周围的许多村都很近,而且不少又是亲戚连着亲戚,走动也很频繁。在那个年代各村都有一些人对嚼别人的舌根,乐此不疲,一听到点捕风捉影的事就会添油加醋、喋喋不休,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甚至有些好管闲事的人还不无怜悯的向我父亲打听到底是咋回事,惋惜地说:“这么好的孩子白瞎了,唉!其实咱农民上边‘没人’也就只能和土坷垃打交道一辈子。”等等……
  因为父亲坚信自己是无辜的,对于本就毫无来头的事,一向耿直倔强的他也不想和这些人争辩,便对他们说:“孩子反正没做出什么丟人现眼的事,他自己的命运咋样也只有他自己把握,以后不管是种地还是做什么,路怎么走总是要走下去的,用不着别人瞎操心!”而我却对这种世俗的眼光和观念特别反感,尤其厌恶这种乱嚼舌根的世俗氛围。我心里在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清者自清、做好自己应做的才是当务之急,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同时暗暗发誓:必须跳离这种氛围,一定要“出人头地”,让时间和实践来证明自己……
  直到2年以后,当我再次接到已升任县某局副局长的李晓红主任的来信,才为我彻底解开了“阴霾”的谜底和真相……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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