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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围杆外，陈正声也披了件雨衣，加入了人来人往的黑色河流。
姜凌看着朝他们走来的男人，瘦瘦高高的，虽然穿着雨衣却还是很单薄。面容清秀，棕栗色的头发。
陈正声介绍“这是我们警厅的小郑。”
姜凌点了头。
“明香姨进展地怎么样了”
秦明香正带着手套出来。
“小凌来了？”
“明香姨”她应了一声。
“陈队”
“嗯”
“情况怎么样”
雨点将干燥的土壤浸湿，深处的草籽在慢慢发芽。
秦明香的眸色闪过一丝不明“不怎么样，那三具尸体…体内有大量毒素。”
陈正声顿了一下“毒尸？”
“…我记得之前在西城也遇到过这种毒尸”
秦明香的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手上的手套也不自觉地往上提了提。
“对，南宁西城的毒尸抛江案，和今天的如出一辙”
“我怀疑是同一个犯罪团伙作案。”
陈正声陷入思考中。
一直默不作声的姜凌眯了眯眼，刚才秦明香的动作她一览无遗。
那些隐晦的动作与脑海里清晰的知识点碰撞。
（明香姨…你在说谎对么）
虽然如此，她还是不太能接受。
一向支持她鼓励她的明香姨，那个笑容温柔，和蔼亲切的阿姨，竟然会说谎。
她多希望这些都是无心之举。
但她绝不能徇私情。
这分分合合，是四条人命。
真真假假，是国家利益和人民的安危。
她眸色暗了暗，心情有些复杂。
枯黄的榆树叶子落下，溅满水花。雨下得淅淅沥沥，这些冤魂无法回家。
（明香姨…你怎么知道是——犯罪团伙呢..）
她朝秦明香那里看了一眼，想看看她现在的表现。却不想…与她“炽热”的目光对上。
她愣了一瞬，连忙移开眼。却不想黑色雨衣下秦明香的嘴角淡地有些可怕，那是疏离，忌惮，猜测，丑陋与恶毒。
陈正声正在应付徐梅，树下的黑色身影显的有些消瘦。
姜凌一咬牙走上前，他也刚好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他看向姜凌。
“陈叔..”
“明香姨在说谎。”
他的手一顿“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姜凌就知道他不信“是真的”
她没有无理取闹，也没有任性。她只是平淡地说出这句话。
但也证明了这句话的真伪。
陈正声赶紧把她拉到没人的地方。
“小凌，你记住，不管你明香姨有没有说谎，出于什么原因和苦衷，我们都不能随便给她定罪，知道吗”
“可是..”姜凌有些不解。
“没有可是，我们做警察，就得按法律来。法律规定没有证据不可随意拘留或诽谤他人，我们就一定不能干，明白了吗”
姜凌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这就是一个警察的信念。
一个无神论者的自强。
一个永远遵循法律的人民。
陈正声，永远都是她的偶像。
“嗯!”姜凌也应了下来。
天色昏暗下来，姜凌终于和陈正声驱车离开。
汽车尾气带起一阵灰尘。
寂寂的江面翻涌，月亮跌入东流。
秦明香从屋后出来，脸上神色不明，在黑夜之中尤其阴森。
她忽得扬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