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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存在的实验 / 第一章 如梦初醒

第一章 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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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上线!”
  “设定时间已到,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2小时24分钟......”
  脑子里突如其来的传来了这句略带机器金属音质的女声。
  我在哪里?就像睡梦中突然惊醒般的恍惚,却又那么真实。一定是做梦了,思维仿佛处于一种低速运行模式,每每有一个意识,都像是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
  我只感觉到头脑发胀,浑身发冷,想挪动一下自己的腿,哪怕是脚趾轻微的移动,却怎么也感觉不到腿和脚趾的存在,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没错,除了腿之外,身体的其它部位同样没有任何的感觉。
  恐惧一下子如洪水般注入全身,如果身体能动,那现在的我一定会倦缩成一团,来抵御这彻骨的寒意。
  我紧闭着双眼,只感觉眼帘上有东西在流动,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水,抑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但应该是液体,至少这让我知道自己还有触觉。
  这种有节奏的流动感,就像是一种催眠,尤其是当我只有如此的感觉时,我慢慢地睡着了。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1小时29分钟......”
  又是这个陌生的女声在我脑子里莫名的响起,我在哪里?依然是这个问题,就像我又一次在梦中惊醒一般。
  很快我就开始意识到,这不是第一次醒来了,我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恐惧,让自己放松下来。
  和之前相比,身体开始慢慢恢复了部分知觉,至少能感觉到了手和脚的存在。身体表面皮肤也同样开始有了被一种被流体覆盖的感受。虽说是流体,但是知觉明显告知我,这不是水,更像是一种粘稠的胶水,但又没有胶水厚重的压迫感。
  浑身有一种麻痒的感受,我猜想可能是由于自己的惊恐造成身体的应激反应,而现在随着心情的平稳,机体开始慢慢恢复所导致的。
  同时身体体表不再感觉那么冷了,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自身体温的恢复,还是由于身处的环境被加温所致的,总之让我感觉舒服很多。
  我仍然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而此时,我突然想到我需要呼吸吗?我不确定之前我是否呼吸了,我小心翼翼的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很顺畅,并没有什么液体流入自己的鼻腔,然后又缓慢的向外吐了口气,依然很通畅,并不像在水中需要用力的感觉,我很诧异,但我也懒得去思考这是为什么。
  脑子里什么都记不得,我努力回想着,我是怎么会处于现在的这样的状态,空白......一片空白。只要一回忆头就很痛,就像被电击以后的那种刺痛感,我只能放弃,让自己大脑放空,归于平静。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55分钟......”
  这次我没有睡着,始终让自己保持清醒着的状态。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能够控制手和脚了,虽然动的很费力,但是手和脚的反馈信号清晰的告诉我,他们在动了。触觉也越来越清晰,我仔细的体会着,自己周围的环境,手脚所能触及到的地方都很柔软,但是动作起来会有一点阻力。由于只能轻微的移动,所以目前为止摸不到任何类似固体的东西。
  我只感觉自己处于某种介质之内,不像是空气,空气没有这样的压迫感;也不像是水,水的流动性更强。但是这种介质又同时具备了空气和水的特质,既能让我能呼吸,又有一种缓冲的流动感,我不再去思考这些了,脑子里一片模糊。
  我才停下思考,就感觉到了饿,非常饿——这是我唯一的感受,虽然我现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但是我相信现在肚子一定在疯狂的吼叫着。我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了,这种饿的感觉时我从未体验过的,或许是几天?我不知道,我完全想不起来。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又害怕外面的液体是否会对眼睛有所伤害,同时也害怕看到外面时的恐怖情形。只能依旧紧闭着双眼,暂时做一只鸵鸟。
  虽然脑子现在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思维,但对于记忆仍然像是一个能吞噬一切的黑洞,无法去窥视。但凡只要有一点想要去回忆的想法,所有的思维就会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完全地吞噬,没有一点点的信息的反馈。我甚至到现在位置,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34分钟......”
  女声出现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我的神经也越来越紧张。这种紧张来自于对于过去的未知,更是对倒计时结束后未来的未知。
  在这段时间里,我尽量不让自己去回想以前发生的事情,那对我来说除了带来痛苦之外,没有半点好处。虽然我不清楚半个小时候后会发生什么,但我还是努力去猜想现在和可能发生的状况。
  首先,我脑子里能“听到”类似倒计时的机器女声,我能肯定的是这个声音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设定时间已到”说明我身处在某个系统内,而这个系统被设定成一个倒计时把我唤醒或复苏。但这是谁设定的呢?我希望是我自己,至少我不至于害自己!如果是自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手和脚能摸索的范围又大了一些,但也只局限在手腕周围的区域,手腕以上到手臂部分依然还只有麻木感,无法动弹。我摸到了自己的大腿,这说明我的手臂是放在体侧的,而且是伸直的,没有任何弯曲。同时,通过大腿上的皮肤的触感,我的下半身现在是赤裸的。那我的上半身应该也是赤裸的,是的!我宁愿相信自己是全裸的,如果只是下半身裸体,这让我想到了变态。
  除了机器女声在大脑里不断的说话之外,我听不到其它的声音,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让我感到有一些欣慰,至少说明我是个活生生的生命体,而非什么机器生命体,但当我认识到这点时,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会想到机器生命体?什么是机器生命体?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21分钟......”
  倒计时慢慢流逝,我的身体状态恢复的越来越快,小手臂和小腿部分都能自如活动了。
  在我发觉能移动手臂的第一时间,我就把手探索了到了自己大腿的腿部。
  再此之前,我回想过我到底是男还是女,不过回报的只有头痛,所以我只能做设想。我希望自己是个男性,那这样万一有什么危险,至少我还能有点反抗或逃避的力量;如果是女性,那现在赤身裸体的样子,外面有人在看着我吗?我应该先挡着哪里呢?
  但当我摸到那里的时候,我只摸到一根扁平的管子连接着我的下身,从小腹一直延伸到臀部的后面,这是什么?这跟管状物,就像是我和某种设备相连接的通道,这让我立刻想到了脐带,难道是用来给我提供养分或是用于让我排泄的管道吗?
  但是我的脚和腿却一点也碰不到这跟管子,这让我很诧异。和我身体相连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又通向哪里?
  不过好在,由此可见,我确实是一个有机生命体,我又想到了这点,但这次,我并没有再往下细想。
  我只能期待着,再等会能去触摸我的胸部,以此来判别自己的性别,当想到这点时,我居然有了一些期待和莫名的兴奋!
  到目前为止,手脚还是触及不到任何类似边缘的物体,所以我依然无法知道我现在身处在什么东西内。
  各种未知,各种疑惑,让我恐惧,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额头在轻微的冒着冷汗。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13分钟......”
  我摸到的胸部,既不是丰满的柔软的**,也不是坚如磐石般钢铁胸肌,能摸到的只有骨瘦如柴般的躯体。现实总是比预期的最差结果还要让人抓狂,虽然我确定了自己是个男性,但是如此的身材或许还不如一个女性。
  现在除了脊椎还有少许的僵硬之外,身体的其余部位,基本都能够自由控制了。我能确定的是:连接我下半身的不是管子,而是只有短短的一段,就像一个U型的兜裆裤包裹着我的下身。
  管壁的外延很柔软,触感很像皮肤,所以我才没有感觉到难受。我用力拨弄了两下,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天生长在身体上一样,更不用说像把这东西从身体上剥离开了。
  我在脑子里勾勒着自己的身体外形,但是最终发现除了瘦骨嶙峋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其它的信息,没有参照和镜子,我也无法确定自己的身高和长相。唯一让我略感安慰的是,我没有发现自己有三条腿,四只手,或是尾巴,目前为止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的外形还依然是我意识中一个人的形态。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8分钟......”
  我紧张的情绪越来越强烈,究竟会发生什么?外面是什么在等待着我?而我又是谁?一连串的问题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着,就像一个无休止的链式反应,在我的思维核内不停的轰炸。
  而思维的黑洞依然存在,只要有一点点回忆的内容,就会立刻被无情的吸收进去,而接着就是一阵阵头疼。我只能再次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着现有的我所能掌握的所有的信息:
  我被包裹在一种未知的粘液中;
  我的周围至少在附近的区域,没有固体的屏障;
  我目前是赤身裸体,只有一个未知的“仪器”作为自己的遮羞布;
  我额头上没有自己担心的任何东西;
  我可以自由呼吸,虽然是在液态中;
  ......
  想到这点的时候,突然让我感觉到什么,我用力的思索着,我能在这样的液体中自由呼吸,说明这种液体是可以维持我生命的重要物质,对我是有益无害的。既然是这样,那如果我睁开眼睛应该是没问题的,更何况脑子里的系统女声一直在提示我“正在苏醒中“,这说明包裹着我的液体一定是安全的。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在脑子里痛骂了自己一遍,那么浅显的的问题,居然没有早点明白。
  而现在时间已所剩无多了。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5分钟......”
  我不假思索的睁开了眼睛,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光线很昏暗。事后回想起来这个举动也是极其愚蠢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眼睛有多少时间不处在工作模式了。猛然睁开眼睛,如果有强光或是炫彩的光线,都会对我的眼睛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只能说我的运气还不错,或者说让我苏醒的系统也想到了这点,提前对周围的环境做了恰到好处的处理,让我能有足够的缓冲来适应。
  我看不到任何的液体,眼前就像是被一层浓雾遮罩着,浓雾呈现出淡黄色,可视距离不会超过1米。
  我不停的环视着周围,可以肯定的是我所认为的液体,其实就是这种浓雾状的气体。当明白这点的时候,我张开嘴开始用嘴来呼吸,深呼吸,一口接着一口,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只有本能。
  全身的每个细胞都仿佛被激活了,充满了能量。之前的饥饿感也随着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慢慢消除,这厚重的气体仿佛就是一种生命能量,快速的补充着我的身体。
  我就这样沉浸在这样的呼吸中,享受着身体如释重负的愉悦。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3分钟......”
  只剩下3分钟了,自由的呼吸,让我不再有压迫的紧张情绪,虽然我仍然对我身处哪里一无所知,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应该是安全的。
  可能是刚才太专注于贪婪的呼吸,我这时才发现,当我吸气和呼气的时候,并不能让嘴边的气体状态有多大的变化。当我吸气时,可以看到气体的浓度有些许的变化,但很快又被周围的气体所补充,恢复到原先的状态。同样,我故意用力用嘴呼气时,也并没有让这些气体移动多少。
  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气体,密度要远大于我所知道的空气密度,真是奇怪的物质。由于可见度实在太低,我始终看不到我的脚下是什么,就像漂浮在空中的,这也证实了我对这种气体的判断,状态应该介于气体和液体之间。
  我滑动着双臂,用脚用力往下蹬踩着,做出游泳的动作。由于没有可参照的事物,我不知道自己移动了没有。前后左右划动了几次后我放弃了这样的举动,虽然这种“可食气体”补充了身体的能量,但由于身体机能刚恢复,才用力了几次,就已经让我喘不过气来,额头也冒出了不少汗。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2分钟......”
  我还是尽力让自己恢复平静,保存些体力,以应对倒计时结束后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开始用鼻子进行呼吸,希望让心跳恢复到正常的水平。
  我将身体慢慢的缩紧一些,让腿部一前一后的摆出一个纵向的马步,而手臂也举了起来,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窝着拳,一幅准备随时战斗的功夫架势。其实这点在之后我回想起来都觉得很可笑,因为在那样的情形下,我根本就不知道前后,而后来也印证了这点。
  “正在苏醒,剩余恢复时间1分钟......”
  心跳不由自主的在加快,手握的拳也越来越紧,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我心里默默的做着读秒......3,2,1......
  “已成功苏醒,身体已到达恢复标准”脑子里的女声又一次响起。
  身边的气体明显开始变得稀薄,能见度也开始变高,就在我想看清外面的时候,周围一下子灯光亮起,由于长时间在昏暗的环境里,突然的强光,让我不自觉地闭起了眼睛,同时左右手也不由自主的地护在了眼前。
  同时,我感受到身体在慢慢的下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侧身触碰到了一个固体,这是我苏醒后,第一次皮肤接触到固体,而且还不是我的双脚,是我整个右侧身体同时落在了上面。我的第一反应,是放下护在眼前的双手,用手撑住身体,让自己身体保持仰面,而不是侧身。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身体和手部支撑到的固体,其实是一种略带柔性的物质,表面略有点粗糙,单一的暗灰色。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地面的温度,这个温度略高于我的体温,当皮肤大面积接触时,还是感觉有点烫。所以,我手部一用力,立刻就站了起来,这次是真的站了起来,原来刚才我那个愚蠢的马步,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却是“平躺”着的状态。
  这时离倒计时结束已经过几分钟了,浓厚的气体基本已经消散殆尽,眼前也豁然开朗,在我眼前,距离我大概3米左右,是一堵和地面一样材质的4-5米等宽高的墙,我沿着墙面往上看,依然是同样材质的天花板。
  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第六感就强烈的预示着,背后发生了什么......
  我感受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和额头涌出的冷汗,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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