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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在年代文里当厂长 / 011 改嫁堂弟

011 改嫁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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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兰慌了,要真是离了婚,往后谁挣钱给她买呢子大衣?
  
  只是汪解放铁了心——
  
  在家里你打打骂骂我无所谓,在外面你好歹给我几分面子。
  
  今天当着骆主任和全厂员工这么下我的脸。
  
  离婚!
  
  大不了他往后打光棍!
  
  油盐不进的人从高南雁变成了汪解放。
  
  肉联厂的员工也不好说什么,你看骆主任都没开口,他们有什么立场说?
  
  “你敢跟我离婚,我就告到妇联去!”
  
  “你就是告到中央去我也不怕!”
  
  结婚这几年,姜玉兰哪见过汪解放这般强硬?
  
  她彻底慌了,六神无主的拉扯着汪解放,却是被汪解放甩到一边去。
  
  刚巧撞到了打饭归来的南雁。
  
  始作俑者南雁半点不心虚——
  
  不知道缘由就来“打小三”,死鸭子嘴犟不道歉。
  
  如今也不过是求仁得仁,关她什么事?
  
  当然南雁才不会承认肉联厂的伙食好,她忙着去吃饭压根没空搭理这两口子。
  
  虽说食堂大锅饭也是常见的萝卜、土豆、白菜、地瓜,但有肉味啊。
  
  肉联厂最不缺的就是肉和骨头,肉是国家的要出口换汇,但骨头不用啊。
  
  稍微松点手,骨头上就能带着点肉片,炖上几锅汤,总比开水炖菜好吃。
  
  来到七零年的南雁被迫饮食清淡,如今看到土豆白菜粉条乱炖里的两片肉,比看到爸妈都亲。
  
  冷不丁的被人撞了下,亏得南雁反应快,不然这午饭怕不是都要孝敬土地公。
  
  姜玉兰看到南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小高同志,你帮帮我,咱们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离了婚你也得不了好啊。”
  
  谁说的?
  
  她可以看热闹啊。
  
  反正这梁子已经结下了,至于仇恨度两三分还是七八分,没啥区别。
  
  坐在那里的骆主任和吕师傅都在吃饭,显然没有插手管人家务事的打算,南雁轻轻挣脱,“我和汪科长又不熟,哪有本事帮您呢?”
  
  姜玉兰虽是病急乱投医,但也不傻,这敬词听得她脑壳冒火。
  
  “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
  
  正在剥红薯皮的吕师傅听到这话瞧了姜玉兰一眼——
  
  用寻死觅活要挟人,这是不是也太无理取闹了些?
  
  骆主任也皱着眉头,“小姜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跟汪科长两口子的事情,关南雁同志什么事?再这么胡闹我可不答应。”
  
  两口子关起门来随便怎么折腾,但姜玉兰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来闹腾的,是得吃点教训。
  
  今天是高南雁反应快,换作其他软绵性子的不定什么结果呢。
  
  骆主任不吃这套,当即把南雁给撇了出来,一嗓子喊来汪解放,“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回家解决去,别在厂里头折腾祸害人。”
  
  这话已经说的十分严重,就连汪解放也不好说什么。他是后勤科长不假,但这里坐着的是厂办主任,最接近厂长的人。
  
  汪解放缩头鹌鹑似的拽着人离开,总算让食堂少了一桩热闹。
  
  大家伙该吃饭的吃饭,有些个好奇的小心打量着这边坐着的南雁,似乎想从南雁脸上看到些愧疚之类的情绪。
  
  南雁毫无察觉,吃得正香。
  
  吕师傅也是斟酌了下这才开口,“别跟她似的寻死觅活。”平白给人看笑话。
  
  干饭人南雁抬起头来,“啊?”
  
  师傅刚才说的啥?她没听清楚。
  
  吕师傅说了个没趣,“吃饭吧。”
  
  把他每天都吃的咸鸡蛋放到南雁手边,“多吃点有力气,下午你先上工试试看。”
  
  这年代鸡蛋多稀罕啊,南雁哪好意思吃人的营养品?
  
  偏生吕师傅一眼瞥过来,南雁还鸡蛋的动作一顿。
  
  “吃吧。”骆主任开口道:“你师傅的一片心。”
  
  他当时看得真切,原本南雁就是小打小闹想要这两口子难堪下。结果汪解放求人却又口无遮拦喊了句“老驴”,南雁这次手段升级为寻死觅活,把这事闹腾的一发不可收拾。
  
  用了手段但并不讨人嫌,毕竟早些年自己也经常被人喊“骡子”,当时可没人给他出头。
  
  这师徒俩也是有意思——
  
  一个关心徒弟但嘴上不说,一个暗地里给师傅找回场子但并不打算邀功。
  
  也是一场缘分。
  
  这下南雁没再客气,“谢谢师傅。”
  
  她很自觉地把姓给去掉,又问起了下午的工作安排。
  
  骆主任好奇,“你下午不回家?”
  
  “跟我们公社的会计约好了,下午四点钟接我回去。”南雁笑着说道:“先熟悉熟悉工作,省得回头没头苍蝇似的给师傅丢人。”
  
  吕师傅听到这话想起了他原本给南雁的工作安排,“你去分割肠原料,要是做不来再换别的。”
  
  检查病变、剔除黏膜都是老手干的活,新手的话做分割或者清理更合适。
  
  清理工作有点重,吕师傅想着先安排南雁做分割,把这些肠原料分门别类的做处理。
  
  听着简单,但也需要些技巧。
  
  南雁聪明,应该上手很快。
  
  食堂的饭桌成了师徒俩传道受业的道场,吕春生指点细节这并不奇怪,这个分割加工区的五级工对待工作从来一丝不苟。
  
  倒是南雁能迅速理解到位还适时的问上一两个问题,这倒是让骆主任觉得这人天生就该在肉联厂工作。
  
  有天赋啊。
  
  饭后南雁主动帮师傅刷碗筷饭盒,连带着骆主任都清闲了一把。
  
  瞧着在洗碗池那边跟其他工人寒暄的南雁,骆主任一脸的笑呵,“咋样,这次我给你找的徒弟不赖吧?”
  
  吕师傅瞥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那是他这个徒弟聪明,能举一反三。
  
  和你骆长松有屁关系。
  
  ……
  
  小庄会计看着从肉联厂出来的人,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南雁拎着的几根筒骨上。
  
  上面贴着一片片肉,不像是供销社卖的那筒骨,能剔出指甲盖大小的肉片来都算你赢。
  
  “师傅说我头天过来,送我几根筒骨做见面礼,小庄会计你要不嫌弃,拿俩回家炖汤喝?”
  
  谁会嫌弃这个?
  
  乡下公社可不像是城里的供销社还能隔三差五的供应猪肉,一个月能供应一次就不错。
  
  公社的会计也馋肉啊。
  
  赶车的老刘叔也拎了条筒骨回家,小庄会计还特意交代了句,“别说是小高送的,不然回头她难做人。”
  
  能送你怎么就不能送我?瞧不起我是吧?
  
  这年头不讲道理的人多得是,才不管你难不难做人呢。
  
  南雁刚去肉联厂根基未稳,不能给领导同事留下爱占便宜的印象。
  
  老刘叔呵呵笑着应下,“晓得晓得,不胡说给娃娃添麻烦。”
  
  其实南雁倒也不怕,就算村里人不知道自己送肉这事,也少不了过来找她帮忙,毕竟大家都知道她在肉联厂工作。
  
  回来的路上,她连拒绝的说辞都想好了。
  
  从村口下了车,南雁看到村口张寡妇家门口的推推搡搡。
  
  那青年瞧着有几分眼熟,南雁仔细想了下,那不是林业的堂弟林建国吗?
  
  显然那俩人专注于对方,没留意到南雁往村里去。
  
  张寡妇家的门开开合合到底把人放了进去,南雁笑了下,拎着东西往家去。
  
  林家在村西头,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胡同口等人的林蓉迎了过来,“嫂子工厂里咋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年轻的女孩恨不得把南雁浑身上下扫描一个遍,生怕自家嫂子受了委屈。
  
  “没事。”南雁拉着人回家去,“我从厂里拿了点肉,让爹给咱们炖肉吃。”
  
  林蓉瞪大了眼,“你……从厂里拿的?”
  
  林家小妹就差把“偷东西这样不好吧”这话写在脸上了,南雁看的直乐呵。
  
  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她顺着林蓉的话说,“对呀,不然还能从路上捡的不成?厂里人都这么干。”
  
  “啊?”林蓉面色一紧,拉着南雁走到家门口的老榕树下,“嫂子咱不能这样啊,厂子是国家财产,咱不能当,当肉耗子!”
  
  这要是被抓到,得吃枪子!
  
  南雁看着一本正经的林小妹,觉得这小姑娘真太可爱了,“傻姑娘,这是我花钱买的,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人?”
  
  林蓉连忙解释,“不是,我就是我就是……”她不知道咋解释了。
  
  南雁看着急红了脸的人,“就是担心我做错事对不对?”
  
  对,就是这个理。
  
  林蓉小鸡啄米的点头。
  
  南雁揉了揉那小脑袋瓜,“放心,咱不占国家的便宜。跟我说说,今天公社开会都说了什么。”
  
  她当时赶着去县里,就听了半截,也不知道后面刘部长怎么处理的李家母子俩。
  
  提到这个林蓉兴奋起来,“四和叔说工作安排由组织决定,李家张口闭口说那是他们的工作,要李从坤指认到底是谁许给他的,他和马书记去县里头要说法去。”
  
  南雁挑了挑眉头,李老娘是个糊涂蛋,但李从坤不是傻子,不然哪能跟汪解放攀上关系让人给自己留意工作岗位呢。
  
  真要是指认了汪解放,李从坤就彻底得罪死了城里的人,他敢吗?
  
  不过刘部长也不是在较真,不过是借着这事吓唬吓唬李从坤。
  
  “就那个李老四当场吓得尿了裤子,说给妈和嫂子你磕头认错。”
  
  南雁在肉联厂和后勤的汪科长结了梁子,林家和前洼村的李大海家结了仇。
  
  挺好。
  
  甭管现在他们是什么凶神恶煞不好招惹的形象,起码不再是谁都敢来踩一脚,能省不少麻烦事。
  
  “四和叔说让李家整上一桌给咱家赔礼道歉。不过妈没答应,说不用这么麻烦,往后别再来说那些认干娘干儿子的胡话她就感激不尽了。”
  
  要是南雁,肯定让李家丢人还舍财。
  
  不过婆婆刘焕金做人留一线倒也没错,毕竟一个公社的,闹的太绝也不是个法子。
  
  走到家门口,林蓉忽然间想起什么来,“对了嫂子,三叔家过来人了。”
  
  三叔?
  
  南雁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林业的三叔林广粮啊。
  
  公爹林广田兄弟姊妹五个人,上头有个哥哥林广财,当年出去闯荡没了下落,将近三十年没跟家里联系,都说死在外面了。
  
  大姐林广金六零年的时候得病没了,南雁记得结婚前老高家说过这事,说林广金死的不清不楚,为了这事林广田还跟大姐夫家打了一架,断绝了往来。
  
  二姐林广银那会儿险些被她爷奶卖给老光棍,偷摸的跟着人跑了去干革命,建国后来了书信,说自己在东北那边安顿下来。
  
  之前林业去当兵就有这位二姑从中帮忙,只是好人不长命,林广银路过水库看到几个孩子溺水,她下水救人把自己搭了进去。
  
  林家上一辈的兄弟姐妹五人就剩下林广田和林广粮兄弟俩。
  
  但兄弟俩一向不对付。
  
  南雁不知道内情,但林蓉知道啊。
  
  当初大姑死的不明不白,爹妈去找大姑父要个说法,结果三叔一直捣乱,后来才知道当时大姑家的表哥准备说亲,大姑父担心这影响儿子的婚事就给了三叔钱,让三叔把爹娘劝回来。
  
  三叔跟大姑父一样,就不是个好人!
  
  林蓉觉得这会儿登门的三叔没安什么好心眼,但她到底年轻,没想到这位亲叔叔能说出这话来——
  
  “我这也是为咱们家好,让南雁改嫁给我们家建国,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然她回头带着那肉联厂的工作走了,哼,到时候你后悔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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