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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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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走着,曦泠的电话来了。
  “怎么了?”夜清嚼着肉,说话含糊不清。
  曦泠那边顿了一下,说道:“能回来吗?”
  夜清听出有些隐情,问她为什么。
  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争吵,又像是在收拾东西,总之把曦泠的声音衬托的又清晰又冷漠。
  “有事。”
  “怎么了?具体和我说说吧,这才多久没通电话,怎么就这个语气哦。”
  曦泠又等了一会。
  “不能回来……也无所谓,总之,你先忙吧。”她挂了。
  这一通电话让夜清心里咯噔一下,以往她打来电话撒娇做夹子时和现在截然不同,可即使如此,想在炎国马上到维多利亚还是太难了点。
  而且他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新炖好的肉很香,但也很腻,风凉了就不那么好吃了,剩了半袋子。
  夜清一边走一边把它撒给了路边的乞丐。
  是的,只要不远处那檐牙高啄的楼宇一日不倒,这城里的乞丐就一日不少。
  可是,那楼宇若是倒了,瓦砾也轮不到乞丐来拾取,只会被身强力壮的人拾走,再筑起新的楼台。
  “谢谢……”路边的老乞丐沙哑地道谢,他的眼中带着感激,但目光混浊无比,是时光的痕迹,也是风霜的啜泣。
  夜清没多在意这些人,他走到了道路的尽头,衙门。
  门口站着两个执勤的官,手执长枪,头戴官帽。
  “先生止步,闲杂人等禁止通行。”
  夜清嗤笑了一下,转身便走。
  这衙门里又说不定是早长莺飞二月天。
  王墨成又说不定就在这里面制订办酒宴的主意。
  当官的总是要避着点闲人,总是这样。
  他们总说人们不明真相,谁叫的声音大就听谁的,可是谁也没把真相告诉人们,而招兵买马鼓动劳力时,他们又是叫的声音最大的。
  有些可笑。
  不过有时候事情并不那么轻松。
  “王大人,你可得给我弄好喽,据我的调查,那人现在可就在这永安城里。”赵天敬捏着酒杯冷声道。
  王墨承知道赵家的实力,但他也是个地头蛇,语气上不甘示弱:“赵天敬,在这永安城里我查到的东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该有的结论我会给你,但更多的东西还请您自己有数。”
  赵天敬把酒杯一搁,回到:“王墨承,我敬你,叫你一声王大人,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原本你这永安城就是表面太平,我跟你说好话做好事,咱们还是双赢,你要是净想着给你那儿子找媳妇,耽误了我的事,可别怪我自己动起手来又伤了你家的事。”
  王墨承啧了一声,似乎是服软了,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该做的事我会做的,再说了都是对外,何必先跟自己人过不去。而且你现在忙着给女儿找大夫,也没精力顾东顾西的吧。”
  赵天敬见他语气软了,自然也就不再摆架子,点点头道:“是这么回事,前段日子又找了几个,说是有法子治,但是要么就是讲的乱七八糟的慢调,要么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手术,到目前为止也没人能给出个像样的法子。而且这会又要临出嫁,还好那小子是个男人,还没跟我们家翻脸。哎,也是上天惩罚我当年乱事一堆了。”
  “行了,哪有什么乱事,小辈不懂事自讨苦吃,还得咱们帮忙善后,谁家不一样呢,我那……算了不说了,来气。”
  话虽如此,王墨承其实是怕说了王柳笙要娶陈清钰的事出来后又惹的赵天敬不高兴。
  按理说,他们两家以后都是亲家,赵浮洺还要叫王柳笙妹夫呢。
  赵天敬本来也没道理和王墨承生气,毕竟他家的烂事本就和王墨承没什么关系,可他心里又急又气还有点嫉妒,难免说话有些不好听。
  王墨承也知道,因此他不会故意给赵天敬添堵,只是被他这么压着劲说话,心里也有些怨怼,两人都带着些泄愤的意味。
  正巧这时候陈尚云差人送了点东西过来,半路上遇到了从衙门绕回来的夜清。
  看着包装精致的东西,夜清抬眼问道:“送的什么啊?”
  “关你什么事,快让开,磕了碰了你可赔不起。”
  夜清看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倒觉得有些好笑,摆着手让了路,随后又悄悄跟了过去。
  跟着那人又回到了衙门口,听见他和卫兵说:“这是陈老爷孝敬王大人的东西,他应该打过招呼了”
  那俩卫兵互相点了点头,让他进去。
  紧张的气氛被突然造访都来客打破了。
  “什么东西”
  “回王大人,是陈老爷送上的礼物,为庆贺两家结交”
  “放到后堂去吧。”王墨承甩甩手。
  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礼物本身。
  王墨承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上,他已经不缺什么了,从察言观色的人变成了被察言观色的人,他挺开心的,很享受这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在意的感觉。
  在谈宴之外,在楼宇之外,在城市的边缘,还有着一些别样的面貌。
  大多数的工厂都建在这里,大多数的内外运输也在此终始,城市的外围大都是枢纽,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困于生计的穷人。
  每天的辛苦只为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工钱,只为了每天填饱肚子的馒头。
  但这些人并不会被关心。
  粗制源石驱动的工厂里,工人们每天都要被进行敷衍的感染检查,只要体表没有源石,他们就可以正常工作,因此一部分感染者会选择尽力掩饰自己的感染部位,除去一些实在倒霉的家伙——手脚或者脸上。
  穿着与这里的工人截然不同的男人轻轻打了个响指
  机床突然噔的一声卡住了,流水线上的工人弄不明白,只得上报给维修部,但没人察觉到坏掉的铣床上飘出了细密的源石粉尘。
  ——————
  他是否还在毁灭?
  当他看到三对不同遭遇,不同结局的兄妹时,似乎黑和白都并非答案。
  一步错真的会步步错吗?
  正如扣错子只有扣到最后一枚才会发现一样,你我在迈出几步时皆不可知。
  让它静静飘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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