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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寒披星戴月,在月色中策马奔腾着,翌日,天刚蒙蒙亮,便已然到达滕河郡。
在牧寒的记忆中,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啊,竟有种想要落泪的感慨。毕竟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次,能够回来,已是万幸。
牧寒慢慢骑着马儿在街道上走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回响着。
“诶,这不是牧府的少主牧寒吗?”
路上有行人认出了牧寒,似乎有些惊讶。
“我不是听说他已经被妖怪杀害了吗?怎么...”
又有人想到了这两天的传闻,顿时心中疑惑骤生。
“这牧大少爷为何会如此狼狈?难道真的遭到了妖怪的袭击?”
......
行人的议论之声虽然轻微,但牧寒毕竟此时已经是炼气境三重的境界,五感敏锐,他们的话一字不差的皆数落入牧寒耳中。
“牧杰,哼哼,等死吧。”
牧寒从行人的口中已然明了,此刻的自己在他们心中,已然已经死去,并且,是被妖怪害死的。
哒哒哒哒哒...马蹄声儿急,牧寒加快了速度,行向牧府。
......
“牧府最近不接待客人,有什么事情过两天再来吧。”牧府的门卫小厮拿着扫把心不在焉地扫着同一片区域,闻听道马蹄声,头也不抬地下了逐客令。
“怎么,二牛,这牧府连少爷我都不能进了?”牧寒笑道。他认识眼前的小厮,名叫二牛,从小就在牧府打杂的,对牧府还是忠心耿耿的。
二牛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不禁浑身一颤,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去,那英俊的面容,熟悉的笑容,除了少主牧寒,还有谁呢?
“少爷!少爷你没死啊,太好了,太好了!”二牛激动地叫了起来,连忙跑了过去扶着牧寒下马。
“你这厮,说话真难听!”牧寒无奈轻斥一句,在他的印象中,这二牛对他还是很衷心的。
扶着牧寒下马之后,二牛看到他褴褛的衣衫上血渍琳琳,又瞧见他面色有些疲惫,虚弱,不禁开始低声抽泣,悄悄抹了抹眼泪。
“哭什么啊!我又没死!”牧寒见其竟然开始落泪,甚是不解。
“少爷,小的不知道您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肯定很痛苦,我心疼啊,呜啊啊~~”
二牛说着说着,哭声竟是逐渐放开。
牧寒心中瞬间一暖,几百年来,自己向来是独来独往惯了,前世作为大陆最强的修士,天下之人对其只有敬畏和恐惧,谁人敢跟自己交心?父母死后,再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自己,今日被一个扫地小厮关怀,顿时觉得有些温馨。
“别哭了!父亲在府中吗?”牧寒问道。
“嗯,在大堂中呢。”二牛立马停止哭泣回道。
“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就好了,认真一点做事!”牧寒说完,根据记忆径直走向府内大堂。
......
牧府大堂之中,坐着族中所有的高层,大堂之上,牧家家主牧松神情悲伤的坐在那,整个大堂之中,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哎,家主,我们已经寻了两天了,连寒儿的尸体都没找到,我等无能啊!”牧府的三长老牧霆叹息一声,自责道。
“都怪我,若不是我拉着牧寒堂弟去历练,我们也不会遇到妖怪,他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被妖怪所害,都是我的错啊,请家主责罚!”牧杰面露伤感,话语间全是对自己的责备。
“这也不能怪你,磨砺修为是好事,谁能想到会遇到妖怪呢,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大长老牧连天宽慰道。
“可是,这飞羽宗招生日还有半个月就要到来了,可谓迫在眉睫,寒儿本是我们牧家首选之人,可这...该如何是好。”牧府的大执事郝力行问道。
二长老牧云峰扫视了一眼其他人后,轻咳两声,回道:
“我觉得天晴侄儿可以担此重任,他资质上佳,修为比牧寒还高些,虽说年龄大些,但若是入了飞羽宗,得到道统真传,将来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是啊,我也觉得此时只有天晴是最合适的人选。”三长老牧霆应和道。
大长老牧连天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回应道:“承蒙各位对犬子的厚爱,今后我必然加紧督促他勤加修炼,定要拿下这飞羽宗的弟子名额!”
牧连天言语间,其实已然认定穆天晴是牧家参加招生比赛的人选。
“侄儿一定不会辜负各位叔伯的抬爱,半个月后定然进入飞羽宗!”站在牧连天身后的穆天晴心中早已乐了花,他等今日,已经等了好久了,进入飞羽宗的机会,谁都不能跟他抢!
“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家主牧松突然冷声说道,寒意十足的目光从大堂中每个人身上扫过,令他们不寒而栗。
“寒儿现在尸骨还未寻到,你们竟然有心思在讨论飞羽宗招生之事,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把不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
牧松越说越气,当即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一身先天境的气息尽数释放而出,压迫的大堂之下所有人低头不语,努力抵抗着这股迫力。
牧松,毕竟是牧家唯一一个先天境的强者,实力毋庸置疑。
“家主!我等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这飞羽宗弟子名额,对我们非常重要!要知道其他的几大家族尽数参加,谁家若是取得进入飞羽宗的资格,那今后在滕河郡,就是最强大的家族,我们牧家不得不将这件事放在心尖啊!”
大长老牧连天艰难地站起身来,看着牧松说道。
其他两位长老和执事闻言,纷纷点点头表示赞同。
牧松缓缓收回气息,他当然清楚大长老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了牧家?明明就是为了自己,若是牧天晴取得了飞羽宗弟子名额,那自己家主之位还有机会坐稳吗?牧连天肯定会找机会弹劾自己,篡夺家主之位。
但牧寒已死,若是牧家退出招生比试,更是会遭到全族人讨伐,牧松也不得不选上一人去参加。
若是其他家族夺得了弟子名额,将来又会对牧家不利,他人可以不在乎,树倒猢狲散,但牧家是老祖宗一手创立的,在他手中分崩离析,牧松自觉无言以对祖辈!
牧松左右为难,头痛欲裂,他第一次觉得做一个家主,真的好难。
“那你们把我牧寒放哪里了?”
正当牧松犹豫不决之时,大堂外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牧寒提着一把不知从哪拿来的短剑,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寒儿!(牧寒!)”
几乎所有人同时惊呼!但在牧松心中,却是充斥着喜悦!
牧松急忙走了过去,握住牧寒的肩膀,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见其一身褴褛衣衫,神色疲累,顿时炯目中竟然有些许泪花在闪烁。
牧松一直以来都是不苟言笑,气势威严,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够淡定沉着的去处理。在牧寒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牧松的眼泪,那份父子之情牵扯着牧寒的内心,涌起一股澎湃的感动。
“父亲,我没事。”在牧松开口之前,牧寒便是抢先一步安慰道。
“牧...牧寒,你...你不是死了吗!”牧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牧寒,结结巴巴地,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妖怪。
牧寒嘴角一抹弧线挂起,提着短剑朝着牧杰走了过去,问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死了呢?”
牧寒的笑容在牧杰眼中,显得那么狰狞恐怖,加之他手中闪着寒芒的短剑,吓得牧杰连退几步,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
“没...没死就好,看到牧寒堂弟还活着,我...我真心很高兴。”
在牧杰定身之后,牧寒迅速又是倾身上前,道:
“真的很高兴吗?只可惜...”
牧寒的笑容突然凝滞,转而变得阴冷,冷然而道:“你再也没机会不高兴了!”
牧寒的话音还未落地,手中凝聚了些许真气,短剑便是陡然抬起,径直刺进了牧杰的胸膛。
所有人都惊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杰儿!”
牧云峰怎么也没想到牧寒如此心狠手辣,他虽然明白牧寒这次活着回来,肯定会找牧杰算账,但任谁都不会想到,他竟然公然在大堂之上,刺杀牧杰!
在牧杰倒下之前,牧云峰稳稳扶住了他,前者瞳孔恐惧地瞪着,胸口鲜血止不住的流着,身体不断抽搐。
“牧寒!你为何如此残忍!”牧云峰咆哮着,双目通红!
“抓紧跟他说两句话吧,一会死透了,就听不到了。”
牧寒并没有在意牧云峰的怒吼声,淡然地说着,端起桌上的一杯温茶,啜了一口。
不知是不是被牧寒的话刺激了,牧杰突然间两腿一蹬,瞪着双眼死去了。
“畜生,还我儿命来!”牧云峰流下些许泪水,愤怒的火焰已经烧毁了他理智,炼气七重的强劲气息全部爆发出来,轻轻放下牧杰的尸体之后,突然跃起握拳砸向牧寒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