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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诗性智慧解读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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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周易》思维方式的诗性特征——比喻说理
  第十节:《周易》一书《恒》至《大壮》文里的比喻说理内容
  三十二、《周易》第三十二篇《恒》文,为君子讲述持守恒德,妇道规矩的道理
  (原文)
  “()恒,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
  浚恒,贞凶,无攸利。悔亡。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贞吝。田无禽。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振恒,凶。”
  (译文)
  “三十二、长久保持道德操守,通达顺利,不会有过失,更有利于未来,长久都有利可行。
  不能坚守道德操守,这是有害的,也没有什么利可图。(不守道德操守的以往那种做法)应当消除掉,若不能长久的保持品德操守,是要承受耻辱的,未来也是有危害的。如田猎不见了飞禽走兽,(那是没有存养的环境)。只有长久遵守道德操守,才是正道,是妇女之道,吉祥;而男人不受妇德的约束。若道德操守变动无常,是有灾祸的。”
  (解读)
  “恒”:长久,经常。本篇的题目内容是“恒、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
  这就是本篇的论题。是什么恒常的东西,能如此的带来如此之多的好处呢?即“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的诸多好处。那就是本篇里出现的“德”说。也就是“恒其德”,才能带来如此之多的好结果。本篇实则是为妇女树立道德之规矩。而本篇出现的两个“德”字,又是占《周易》一书里一共出现四个“德”字的一半。通过本篇对“德”字的表述的内容来看,这“德”是专为妇女而论,是为妇女而设,即妇女应遵守的妇德行为。这里的“德”不是针对男人讲述的品德修养。《周易》里讲述的“德”,与《尚书》里所讲的“德”不是一个含义,也与后儒所讲的“道德”指向的主体对象不同。《周易》里所讲的“德”是针对妇女而论。本篇的“恒”就是指妇女应永远坚守妇道之德。妇女坚守了妇德,才会有那么多的好处,即“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这就是本篇立论的内容。
  “浚恒,贞凶,无攸利。”
  “浚”:通假,意思是“止”,“退”。“浚恒”:意思是不能坚持道德品行。若不能坚守道德,其结果就是坏事情,自然是“贞凶,无攸利”的坏结果了。这开篇内容是从不能“恒其德”的不利一面来论述。
  “悔亡”这两个字应是一个段落内容。从字意上讲是“悔恨消失了”,这是承上段之意,既然“浚恒”是“贞凶,无攸利”的事情,而应遵守的是长久坚持道德操守。反对的是“浚恒”,即不能坚守道德操守。那么,跟着出现的“悔亡”,这是表示改变“浚恒,贞凶”的局面。“悔亡”之意,就是纠正了过失。
  “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贞吝。”
  “羞”:羞惭,耻辱。“吝”:吝惜,耻辱。本段是进一步强调,若不能长久坚持道德操守,那就会蒙受耻辱,对未来也是有害的。
  “田无禽。”
  本段是借打猎不见猎物来比喻事理。若没有了道德操守做规范,就如同田猎不见飞禽走兽。这里用“田无禽”来比喻失去了道德操守,就没有了固守人心的东西了。这是“不恒其德”的结果。
  “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
  “夫子”:男子,丈夫,老师。
  本段的意思是“只有长久遵守道德操守,才是正道,是妇女之道,吉祥;而男人不守妇德的约束。”这里的“恒其德”是针对妇女讲的妇德,而不是让男人遵守像妇女坚守的道德操守。不过这里并没有具体的内容,如妇德的内容包括哪些,没有说明。但后来却发展处一整套束缚妇女的礼教,如从一而终,而男人则可三妻四妾,并没有像妇女的那种道德上的约束。而本篇的“德”,就是给妇女设定的道德规范,不是针对男人而讲的道德理念。而男人若像女人那样守妇道,给出的判词是“凶”,这是有害的结果。这里反映了男尊女卑意识。无疑“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开辟了男女不平等理论先河。因为“男尊女卑”意识本是王权专制文化的基石。
  本篇里所讲的“恒其德”是指妇女应长久遵守的道德准则,这是先儒为妇女构建的道德规矩,妇女是不能逾越礼教规矩。《周易》时代之后,逐步发展完善对妇女约束的礼教制度。特别是后封建社会里的礼教制度,确如鲁迅先生所言,是“吃人的礼教”。这里所讲的“恒其德,贞,妇人吉”,是对妇女设立的妇德规矩,而不是讲普遍意义上的道德准则。因《周易》里构建的具有普世的道德理念是“孚”,而不是“德”。
  “振恒,凶。”
  “振”:变动无常。这最后的句子依然是强调遵守道德操守不能变动无常,否则其后果就是凶险的。
  本篇里出现的两个“德”,其意不是作为人的普遍道德价值理念所遵循,而是特指妇女遵守的道德准则,即妇女的妇德操守。这无疑体现了“男尊女卑”时代的文化与价值观,这说明西周时期凸显了男女不平等的社会现象。而这种“男尊女卑”意识正是农耕文化成熟的标志。妇女要保持妇道上的操守品德,而这种“德”,对男人(夫子)来说是不适用的。这种尊卑观念,也终于到后儒那里发展出“天尊地卑”的这种理念,而为帝王专制等级秩序制度服务所寻找出的理论依据。“天尊地卑”正是儒家倡导的伦理尊卑政治秩序的道德核心,而这一道德核心贯穿于后封建社会里两千多年的思想界。
  本篇里还有一段话,曾出现在《论语》里。即“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这句话。《论语》里有记述孔子的一段话,是这样的:“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不恒其德,或承其羞’。子曰:‘不占而已矣’”。
  这一段话,可分三层意思。第一是孔子引用南方人的话,即俗语说的“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这里的“巫”与“医”,都是为人服务的占卜师和巫师,巫医者。用现在的话说,这都是有特殊职业身份的人,所以,这些人一定要有职业道德操守,否则就成为了祸害人的人精了。因这些人若没有了职业道德,也就成了图谋人们钱财的便利捷径了。孔子这里引用南方人的常言来说明道德建设的重要性,而孔子的道德观是普世的。
  第二层的意思,是孔子又引经据典来进一步说明道德的重要性。这孔子引用的“不恒其德,或承其羞”,正是出自《周易·恒》文里的句子。这是说“不能如一的坚守道德准则,是会蒙受耻辱的”,孔子引用这句话是强调道德的重要性。但这句话在引用时,却没有指明出处。古代虽不讲版权,但按习惯,先秦的诸子文章有不少引用《诗》与《书》里的文章时,皆言“诗曰”,“书曰”。虽《论语》里没有按习惯上用“《周易》曰:”或“《易》曰:”。但这“不恒其德,或承其羞”,在孔子眼里分明是讲道德的道理文章,而不是什么卜筮的占辞。我们在另著“《周易》哲学解读”一书里,论述过孔子没有把《周易》看成是卜筮书,而认为是义理之书。然而,这《论语》里所引用《周易》一书中唯一一句话,却不点明出处。这说明在孔子的弟子眼里,《周易》是不上台面的筮书,故其弟子们在编篡《论语》时,才不讲出处。这也表明唯孔子看懂了《周易》一书的性质,而其弟子当然无法与老师的睿智相比了。
  第三层意思,是“子曰:‘不占而已矣’”。不占而已矣”是孔子晚年读《周易》读出的心得体会。“不占而已矣”反映了孔子对《周易》一书重要的认识突破。
  孔子的这句话应正确的解读应是:“孔子说:‘南方人有句常言,人若是没有了恒德,就不可以用他做巫医。’这句话说的太对了。‘人要是不能长久保持品德操守,是要承受其耻辱的’。孔子说:‘(人有了恒德),不但不去占卜,反而停止了(占卜这种事情)啊!”
  这才是意义完整的表述,也是孔子好《易》而得出的真实心得体会。道德彰显了,占卜也就停止了。
  先秦佚文帛书《易传·要》里记载伟大孔子所发出的理性声音:“德行亡者,神灵之趋;智谋远者,卜筮之繁”。“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义焉求吉,故卜筮而稀。”
  孔子既反对卜筮,又反对把《周易》当卜筮用。孔子认为《周易》是“夫《易》,刚者使知惧,柔也使知刚,愚人为而不妄,渐人为而去诈。”
  而《周易》里的《革》篇,也正是强调人有了爱的道德信念,占卜就没有了用处。以爱的普世价值观的建立,去取代占卜,就是《革》篇里的“未占有孚”的含义。《周易》是反对占筮卜问,而倡导的是“有孚”(爱)理念,来作为立国的根本。孔子是继承与发展了《周易》的哲学思想,也是把道德建设作为取代巫术迷信的倡导者,这是孔子的伟大一面。
  本文中的“田无禽”是个比喻。其意是“田猎却没有见到任何飞禽走兽。单凭此句是象征什么就不好理解了,但要给合上下句子之意和本篇的立意来认识就好理解了。这是寓意着若不坚守道德规范,即不恒其德”如同田猎不见飞禽没有任何收获和那种结果,这是隐喻。
  《恒》文如诗的句子:
  不恒其德
  或承之羞
  三十三、《周易》第三十三篇《遁》文,是为君子讲述功成名就,急流勇退的道理
  (原文)
  “()遁,亨,小利贞。
  遁尾,厉,勿用攸往。执之用黄牛之革,莫之胜说。系遁,有疾,厉;畜臣妾,吉。好遁,君子吉,小人否。嘉遁,贞吉。肥遁,无不利。”
  (译文)
  “三十三、隐退下来,亨通,也是有利无害的前景。
  隐退在后面,有危险,不可再继续下去,是没有好处的。待到拘捕时,用黄牛之皮做成的绳索捆绑,就难以解脱了。隐退在口头上,是有毛病的,招致危险。但要礼贤下士,可谓吉祥。喜好隐退,对君子是好事,而对劳动者就没必有。美好的隐退,前景吉祥。功成名退,没有不吉利的。”
  (解读)
  “遁”在古文里为“逃”,引申为“回避”。又当“隐去”讲。本篇里指“隐退”的意思。
  本篇所立论的是“遁,亨,小利贞。”这是为君子讲述的政治谋略。
  “遁尾,厉,勿用攸往。”
  “尾”:末尾。“厉”:危险。
  本段是说:“隐退晚了,就有危险,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这是说早隐退比晚隐退好的道理。在《周易》时代为何有了隐退的观念呢?自周人灭商建立起来周王朝,是通过宗法分封建立起来的家天下。(可叫“分家制”,一个大家庭,分成若干个小家庭。)正如《诗·北山》里描述的那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周王朝的统治体制是家长式的分封制。中国的先秦时代没有形成如古希腊城邦时期的那种奴隶主共和制。中国自成体系的就是“家长”体制制度。并且随着历史的发展,王权制度思想意识越来越加强,专制体制越来越强化。为了维护王权统治,越来越加强的是对百姓的控制。从西周初年统治者虽提出了“以德配天”思想,但没能看到如何落实施行“德治”的机制与具体措施。而最终解决下面的问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周公率师东征,用武力解决异己。从周初到西周后期,经过几百年的王权统治,王权统治的经验是越来越丰富了,虽然周王室逐步衰落了,而诸侯国却逐步强大了。但家长式统治并没有消弱,王权专制思想理论也逐步上升了。后儒学者认为忽视德治是造成王朝的衰落,诸侯时代是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殊不知,道德代替不了政治。后儒家把伦理道德看成是安邦治国的不二法宝。恰恰道德治国论是一种无法操作的口号论。道德治国论只能是统治者麻醉人民的精神鸦片。而在王权专制的历史里,人们不难从历史中,总结出如何规避专制中的政治风险。《周易》作者一样从历史与现实的经验上,看到政治上的风险。如何规避这种风险,《周易》作者给君子提出了隐退,来规避政治仕途上的风险。认为该隐退时及时隐退,才能避免政治风险落到头上。在王权专制里,古代思想家无法寻找到制约王权专制所造成政治仕途风险的良方妙药。而只有从“家长制”里衍生出的伦理道德思想,以此幻想约束统治者的行为。即让统治者有道德,而善待百姓。这就是民本论核心,实乃是道德治国的乌托邦。古代思想家们无法找到制约王权专制良策,但又看到王权制度里政治仕途上的风险,只能从经验上找出路。退隐就是成熟的政治经验。即在没有风险来临之前,就退出政治仕途。古代思想家无法找到制约王权专制的有效机制,而本身就没有产生过如何制约王权专制的思想学说。所以在专制的政治体制里,及早隐退成为规避仕途风险的有效途径。特别是后封建社会里被看做是规避政治风险的不二法宝。“退隐”观念在本篇里已经表述的淋漓尽致,已有了很成熟的政治经验。所以,在中国古代社会里,“遁世”思想是中国历史中的必然。
  “执之用黄牛之革,莫之胜说。”
  本段是通过风险的举例及比喻,进一步警示政治仕途上的危险随时都会出现。用绳之以身来做警示教育。“执”:捉拿,拘捕。“革”:去了毛的兽皮。“莫”:没有谁。“胜”:能承受,承受。“说”:通脱。
  本段的意思是“(若不及时的隐退)等到用黄牛之皮做成的绳索捉拿捆绑,没有谁能解脱的。”这是讲,待到风险落到头上一切就晚了。以此教育为官者,还是及早隐退下去的好。
  “系遁,有疾,厉;畜臣妾,吉。”
  “系”:挂,悬。“系遁”:意指退隐不能只挂在口头上。光在口头上说隐退,而实际贪着官位不行动,是有毛病的,即是危险的。“臣妾”:泛指下人,邑人。此句里的“畜臣妾,吉”,意指牧养与收拢人心,才不会有风险。
  “好遁,君子吉,小人否。”
  本段是一个转折,从正面来论述“遁”之道。“好遁”指喜好隐遁。本段是说:喜好隐遁,对君子来说是正确的,而对劳动的百姓来说是不可行的。这里的“君子”与“小人”皆是身份概念。“君子”是有国有家,有爵封的统治者。而“小人”则是被统治者。即劳动人民。那么“退隐”自然是针对君子讲的道理,对百姓来说,根本没必要,是行不通的事(否)。自然是“好遁,君子吉,小人否。”当官的退隐下去,就不再有政治仕途上的风险,而劳动者若隐退了,只能是不种地,不生产了,那岂不国将不国了,这就叫“否(pi)”。即行不通的事。
  “嘉遁,贞吉。肥遁,无不利。”
  “嘉”:赞美,嘉奖。“肥”:肥胖。引申为茁壮,粗大;又当肥沃,富饶讲。这“嘉遁,贞吉”是指美好的隐遁下去,前景吉祥。“肥遁,无不利。”这“肥遁”不是说把当官的养肥了,发财了,赶紧的退下位去,避免犯事。这“肥遁”应是指“功成名退”之意。这才是为官者隐退的最佳时机,不能老是贪着官位不放,等到犯事,引火烧身,那就不是“无不利”了。这就是为君子讲述的退身之道,实属政治谋略。
  这“遁”之道,也体现了解决官员终身制的问题。本篇所讲的隐退,归隐,是为了躲避政治风险的方法。本篇文章也为后世“道学”起了重要的影响。“遁世”思想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三千年专制下文人的精神向往,“遁世”思想在中国帝制社会里起过重要的调节作用。
  《周易》里这篇“遁世”思想之作,可算是“道学”的开山之作。中国传统是一个权力之国,人人无不崇尚权力。权力之巅是至高无上的王。中国古代文人在强大的权力恐怖制度里,既不甘心忍受暴政,又无力反抗,只有逃避。而道学思想实乃是文人学者,对抗权力与世俗的另类精神诉求,要逍遥与秩序社会之外,幻想无拘无束的世外生活。但本篇讲的是避开政治上危害与风险,与后来的道家所发展的“遁世”思想有所不同。道家倡导的是不入仕,反对出仕,提倡无为(不过《老子》里的“无为”之目的,则是更大的“为”)。《周易》所倡导的是积极有为,不过是在政治仕途上应早作准备,急流勇退。但本篇对后世道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堪称道家遁世思想的渊源,只不过后来道家发展了“遁”里思想。而道家所讲的是,大智若愚,外表装疯卖傻,而内心则是洞察秋毫。“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以至于形成后封建社会里崇尚道家思想,成为文人墨客的精神向往。或是寄居山野,吟咏林泉,成为志高身洁的形象;或是遁入空门,装成颠僧与疯和尚,以树立成世人心目中的智者与高人,口中不时说出点“偈语”,以显示与众不同或神秘无比,全然不顾社会的发展与进程的命运,也就可以故弄玄虚与欺世盗名。这正是专制文化下的扭曲心灵映照,与人格变异。而道教者,不是追求自我心灵上的真善美,而是妄想长生与成仙。而一些道教中人,又往往成为祸害世人的神巫与术士。道家成为古代神秘主义的大本营,道家思想成全了道教。也无疑成为帝王社会里文人精英被收容的大容器,一切失落的文人学者,都被那道学容器融化掉了自我。正因这“遁世”思想是来自于强大的专制权力社会下的压力,而分离出一种与世无争的人生活法。“看破红尘,遁入空门”,这是《红楼梦》启示的人世结局。
  现在学者把《诗》,《书》,《易》,《礼》称为中华元典。这种说法不错。也有一些学者把《易经》称之为中华文化的活水源头。这种比喻虽好,可惜没有给于《周易》,而是给于包括《易传》内容的《易经》。这“活水源头”不是针对《周易》而言,而主要指的是《易传》(“十翼”)。因为学者们多是引用《易传》里的内容说事理,特别是看重的是《系辞传》,认为《系辞传》才是真正的哲学,而说《周易》是卜筮之书。卜筮之书,就是巫书,怎能成为“活水之源”呢?那岂不是“祸水之源”了吗?所以那些称《易经》为“活水源头”者,是包括《易传》内容的《易经》,这就成了本末倒置。《周易》是先秦文化的源头,流出了后儒学的“十翼”,流出了“老庄”思想。《周易》里的思想即是先秦儒家的活水源头,也是道家的活水源头。而《易经》(《周易》加《易传》)则是后封建社会文化的活水源头。
  本篇《遁》中的“执之用黄牛之革,莫之胜说”是比喻。这是用“拘捕时用黄牛之皮做成的绳索捆绑,就难以解脱了”来寓意该隐退时而不及早的隐退,就会招至可怕的后果。“执之用黄牛之革,莫之胜说”是隐喻。这里的象征或暗示,都用的恰当,在王权体制下君子(贵族统治者)们若贪恋高官显位而不及早退隐,就会身陷牢狱或身首两异的后果。而“畜臣妾,吉”,这个比喻句子,就不好理解了。除这些比喻句子外,《遁》篇其它句子则如“赋”的手法描述。也是作者贯用对比的手*论说事与非。
  《遁》文如诗的句子:
  遁尾
  勿用攸往
  执之用黄牛之革
  莫之胜说
  系遁
  有疾
  好遁
  君子吉
  小人否
  嘉遁
  贞吉
  肥遁
  无不利
  三十四、《周易》第三十四篇《大壮》文,为君子讲述强大守正,免生悔恨的道理,即论述事物“强盛”的辩证道理
  (原文)
  “()大壮、利贞。
  壮于趾,征,凶。有孚,贞吉。
  小人用壮,君子用罔。贞厉,羝羊触藩,羸其角。贞吉,悔亡。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輹。丧羊于易,无悔。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无攸利,艰则吉。”
  (译文)
  “三十四、强盛壮大,利于守正。
  壮大强盛起来,是去征战兼并,那是凶险的。有爱,才是发展的好前景。劳动者利用的是体力,而君子利用的是智力。应于激励,公羊撞击藩篱,赢得的是角的强壮。坚守正道,才会吉祥,悔恨消失。篱笆被撞开不能阻扰,这是因公羊的角雄壮的像大车车轴中央与相勾连的钩心木那样坚固所致。不好的天气里,丢失了羊,没有什么懊悔的。强壮的公羊顶撞藩篱挂着了角,既不能退出,又不能通过,没有什么利可图。要经过艰辛的磨练,最终赢得的是吉祥。”
  (解读)
  “壮”:壮年,雄壮,强盛等意。本篇指强盛之意。“大壮,利贞”这是本篇的命题,意思是“大而强盛,利于守正。”这是立论“国家强大后,应坚守正道”的政治问题。
  “壮于趾,征,凶。有孚,贞吉。”
  “趾”:脚趾。“壮于趾”这是比喻,比喻事物刚刚发展起来。“征凶”:征战则凶险。“凶”也当凶恶残暴讲。“壮于趾,征,凶”意思是“强大起来却去征战侵略,是凶恶的行为”。作者是反对战争与强暴,而向往的是“有孚”,即“爱”的理念,体现的是国家间和平相处。在西周后期,形成的诸侯军阀势力,已是战争的策源。周人建立的周王朝起初同样是靠征战,兼并周边的小部族,才逐步壮大起来,才有了抗衡殷商王朝的能力。本段的后句“有孚贞吉”,是进一步强调“有爱,才是美好的前景”。这是在“壮于趾,征,凶”之后,紧跟着强调的事情。作者把“有孚”作为国家间应遵循的准则。即有了“爱”,国家之间就相互尊重和平共处。这是作者的美好向往。
  “小人用壮,君子用罔。”
  “罔”:指渔猎用的网具;又指骗取,欺骗等意。这里的“君子用罔”,而不是说“君子用的是欺骗手段”。这里的“罔”是当智谋,智慧,脑力劳动来讲,是对比“小人用壮”来讲;“小人用壮”其意是“劳动者运用的是体力”。这是说明由于社会分工的不同所造成。“小人用壮,君子用罔”,即反映了时代的分工,也反映了社会发展过程所造成阶级的出现,这正是人与人不平等的社会根源。“小人用壮”,即劳动者利用的是体力或力气,是出卖的是体力。而“君子”是管理“小人”的,所以“君子”利用的是智力。这里作者所讲的“小人用壮,君子用罔”只是体现了劳动者与管理者的分工不同,所发挥其特长不同。这不同于后儒孟子的“劳力与劳心”的那种认为。孟子认为的“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天下之通义也。”这是孟子为不平等制度唱赞歌,为王权等级制度寻找理论根据。孟子岂能认为“劳心”与“劳力”这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是个‘天下通行的原则呢’?中国古代思想家,为何是如此的思想呢?这是天道自然观的比类思维结果。像孟子这些思想家无疑是人民的敌人,而是王者的‘犬儒’(中国式圈养如狗而效力王权专制的儒学者)。孟子不遗余力的倡导王政(仁政),一心想兜售给诸侯王们去施行。那无疑于在对着猛虎说“你们别再吃那些动物了,你们去吃草吧”。王权专制者,无疑于吃人的猛兽。若不让猛兽吃人,只有人们团结起来,把吃人的猛兽给消灭掉,或约束好。孟子的那种仁政说教,在面对拥有至高无上而不受任何约束的手握权力的王者们,又有何意义呢?那是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啊!那些说教只能成为大一统帝王专制中的点缀,以愚弄百姓而欺世盗名巧立出的"贞节牌坊"。孟子也最终在后封建的黑暗社会里捞到了一个“亚圣”的称号。正是因为有了圣人的标榜,才扼杀了人性的自由,也才有中国两千多年走不出那黑暗的历史隧道。正如本篇里的“小人用壮,君子用罔”,到孟子时发展出“劳心与劳力”之说,实为王权专制制度寻找的理论根据。故我们对传统文化应理性的批判与继承。
  “贞厉,羝羊触藩,羸其角。贞吉,悔亡。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輹。”
  “羝(dī)羊”:公羊。“藩”:藩篱。“大舆”:大车。“輹”:车轴与大车相连的钩心木。
  本段是以公羊来比喻事理。本段的意思是“公羊撞击藩篱,赢得的是角的强壮。坚守正道,才会吉祥,悔恨消失。篱笆被撞开不能阻扰,这是因公羊的角雄壮的像大车车轴中央与相勾连的钩心木那样坚固所致。”本段有两层含义,一是用强盛的公羊撞击藩篱,来比喻强盛的国家应坚守正道,免生悔恨。即强盛的国家应守正,不可侵略与兼并。二是强盛的公羊用角撞开了藩篱来比喻一些强盛起来的诸侯,如何约束他们,不至于违反规则,或破坏规则的行为。所以跟着所讲的,是有点亡羊补牢的意思。
  “丧羊于易,无悔。”
  “易”:在甲骨文里当天气晦暗,指坏天气;也指发生了变化。本段直译是“丢失了羊,是发生了变化。又有什么后悔呢?”这是承上句之意的继续。这是“亡羊补牢”之意。即如何预防公羊撞击藩篱,造成后患,这是一种政治上的忧患意识。
  “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无攸利,艰则吉。”
  “遂”:行,往。
  本段还是用公羊撞击藩篱来比喻事理。在政治上的比喻,是与开篇内容相呼应。强盛起来应守正,征战是凶险的。而最后这段是比喻政治上陷入进退不能的地步。这是用公羊角撞击篱笆,而挂着了角,退进不能来比喻政治上陷入进退维谷的局面。
  本篇借用公羊的角撞击圈墙篱笆来寓意政治上的道理,国家(诸侯国)壮大,强盛起来,应属好事。然而因壮大,就有了冒险的想法与行为,就会出现征战。所以当强大起来,就应克制,培养守正之德,否则就陷入进退维谷局面。如同公羊角被篱笆挂着,既不能进,又不能退的被动局面。这里寓意的道理,无论“君子”对治国,治家,修身都有教育意义。
  本篇主要是用比喻说理,其中的“壮大于趾”,“羝羊触藩,羸其角”,“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輹”,“丧羊于易”,“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都是比喻。这是用生活中常见的,形象的事例来比喻论证本篇论题(大壮:即强盛)的辩证道理。特别是用形象的公羊角撞击篱笆的现象来喻示“强盛”的辩证关系。让君子明白如何把握壮大强盛局面。这种通过生活中的常见的浅显事例,来比喻阐明较为深刻而无法用语言表述的道理。
  《大壮》文如诗的句子:
  小人用壮
  君子用罔
  羝羊触藩
  羸其角
  藩决不羸
  壮于大舆之輹
  羝羊触藩
  不能退
  不能遂
  无攸利
  艰则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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