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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凌总脾气一直都很大吗？刘主管兢兢业业的，也没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吧？”帮人说话的前提是弄清来龙去脉，王风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郑宇轩，问道。“员工私底下都叫凌总老妖婆，你觉得呢？”
郑宇轩答得很是自然，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现在看到的每一个人，百分百都被凌总训过，徐强也不例外。不过……凌总好像确实没对刘主管甩过脸色，这是头一回。没事儿，凌总就是对待工作太认真了，私下里人还是挺好的。”
王风又观察了下其他人的表情，个个都很平静，似乎此刻发生的只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凌总，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您先消消气，等冷静下来再考虑考虑好吗……”
刘丽百口莫辩，神色黯然。
王风昨日已经给凌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短时间内想改变凌楠的看法难于登天，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办到的。
凌楠冷笑：“刘主管大好人做惯了，难听的话说不出口也正常。既然你不愿做恶人，那就我来做！富力可不是菜市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待在这，就算是你，也不能破了富力的规矩！”
“大家都注意一下，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很重要！”
“王风，你……”
刘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在众人好奇复杂的目光下，凌楠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秘书便急匆匆地小跑推门而入：“凌总，不好意思，您电话响了。”
“有电话不会先帮我接？现在是开会时间，不敲门也就算了，随意闯入会议室，你想吃处分？”
凌楠正在气头上，对谁说话都不客气。
“可是凌总，这是何先生打来的。”秘书委屈巴巴地说着，“您不是说何先生的来电非常重要，无论您在做什么，都要立刻把手机交给您吗？”
“行吧。”
一听是何先生，凌楠脸色白了白，硬着头皮接下电话，一面滑下接听键，一面狠狠的瞪了眼王风。
何寒那人脾气狂躁得不得了，给她打电话，多半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如果只是骂两句还好，万一何寒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联合他那帮朋友打压富力拍卖行嘉州支部，那就彻底玩完了。
“何先生……”
“凌总，哎，你昨天送来的鉴定意见我看完了，其中一份意见书写得相当不错！”出乎意料的，电话那头，何寒喜上眉梢，声音都轻快不少。
凌楠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相当不错？
那些意见书她也都看过，完全是鸡肋，没有半点专家该有的水平。
凌楠满肚子疑惑，却又不方便直接开口问，犹豫着旁敲侧击地说：“所以何先生您现在的想法是？”
“鉴定费用我已经让秘书转过去了，放心，我和富力合作了这么多次，哪一次亏待过你们的？别的不说，钱肯定管够！讲实话，我之前也觉得这青花瓶出自金元的可能性大，谁曾想居然是北宋产物！”
“还好有富力的高手点醒我，否则我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何寒心情激动，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凌楠却听得一愣一愣的。
北宋？
将青花瓶和北宋联系到一起的，只有王风……
深呼吸两次强行让心情平复，凌楠小心翼翼的开口：“何先生指的是王风吗？”
“对对对，王风，真是一位奇才！这才配称得上是专家嘛！行，我这边要去见客户了，下回有空详聊！”
“嘟嘟嘟……”
忙音在耳畔回响，凌楠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王风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望着凌楠，好奇追问：“凌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继续往下说吧。”
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凌楠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心里很清楚，这会儿如果再找王风麻烦，下一个被骂的肯定是她凌楠：“咳咳，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工作做得不错，为了鼓励，特奖10000元！”
此话一出，包括王风在内的所有人都震了震。
尤其是刘丽。
郑宇轩讶异地别过头，从头到脚看了王风两遍，好像在看外星人似的：“我去，兄弟深藏不露啊？居然能让老妖婆亲口表扬，还发奖金，牛！”
其他人心里也多多少少存了疑惑，对王风的来历很是警惕。
众多复杂的目光下，王风神情自若，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比起这个，钱才是最重要的！
会议结束，王风刚准备回家，可还没走两步周蓓蓓就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朝他眨眨眼：
“诶，小帅哥，你怎么天天和那帮鉴定师混在一起？又不是同一个部门，工作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老妖婆为什么每次开会都带上你啊？”
王风沉默了两秒，答得很含蓄：“应该是出于对新人的照顾吧，还得谢谢刘主管，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很难进入富力工作。”
对于周蓓蓓突如其来的亲近，王风有些不适。
目前，他和周蓓蓓只有一面之缘，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事关系。
有些私事，他不想说。
周蓓蓓听王风提起刘丽，表情产生了几分微妙的变化：“刘主管给你开的后门？她是不是觉得你学历高，所以格外器重你啊？”
“呃，不是，我没读过大学。”
遗憾错过大学这件事，始终是王风心里的结。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实事求是嘛。
闻言，周蓓蓓睁大了眼睛，跟见了鬼似的：“连大学生都不是？你骗人吧！”
虽然学历并不是富力招聘细则里的硬性规定，但毕竟是数一数二的大拍卖行，一般来说，不是985，211出身的，连初试都不会过。
王风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刘主管刮目相看？
瞧他长得也有点小帅，难道他和刘主管之间……
“我骗你做什么？其实我高考考得不错，就是……哎！”记忆涌入脑海，王风不由得扬起一丝苦笑。
从小到大，他都是班里的尖子生。
高考后，他理所当然地收到了京都大学的录取书，可秦嫣然也同样考取了京都大学，为了替秦嫣然赚学费，王风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升学机会。
不得不说，原主真是个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