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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说说。”短发女人瞥了王风一眼。
王风才刚张开嘴，身侧的男子却抢先开了口替他求情：“凌总，他只是个新来的，年纪也不大，能说出个什么来？那么多老资历老技术的专家都没办法，他再了不起也得锻炼个几年再说吧！”
“是该锻炼锻炼，不过，比起技术，锻炼品性更重要。来开会的都是个中高手，刘主管，你收进富力的人，你教教规矩，别总想着出风头。”
说罢，凌楠不再看他。
会议室内，气氛有些压抑，仍旧没人开口。
看着缄默的众人，凌楠敲了敲桌子，干脆点名发言：“徐强，你怎么看？不管怎么样先讲两句，别都不说话。
徐强是个长相严肃的中年男人，闻言斟酌着答：“我暂时无法确定，不过这青花瓶必然是明清时期之物，看样子估计就是一般的民窑，其他的嘛，我再翻翻资料。”
青花瓶上卷草纹随意不羁，看样子跟一般民窑没啥太大区别，甚至比起一般民窑还更加粗犷。
但从装饰纹、釉质色泽来看，基本可以断定是明清地方窑口的产物。
徐强所说，也正是在座大部分人的观点。
但凌楠却眉头紧皱。
明清地方窑……她也考虑过。
可明清地方窑的垃圾青花实在太过垃圾，何先生是什么水准的人物？会纠结一件地方窑口的垃圾？
【超级鉴定师系统正在启动。可使用工具：道破天机，使用时间：一刻钟，需消耗鉴定值60，是否购买？】
王风心底默默点击购买，霎时，有关这件青花瓶的一切细节都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我不同意，这哪里是明清时期的？分明是北宋年间所产！”
他盯着那瓶身，字里行间很是肯定。
王风初来乍到，态度又较为高傲，顿时引起在座之人些许不满，尤其是徐强，当即便反驳了回去：
“你乱说些什么呢！刘主管，这就是你新招的鉴定师？没大没小的！我的眼光，我的资历，富力这么多年都没人敢随便怀疑，他倒好，一来就当众跟我唱反调，呵，这口气我咽不下！”
凌楠烦躁地揉揉太阳穴。
她都没说什么，一个新来的跳什么跳？
虽然她并不认为青花瓶产于明清，可王风说的北宋更是不可能！
果真是个花架子！
“算了算了，讨论半天也讨论不出结果来，依我看，只能请求总部支援，让总部更高级别的专家来鉴定。”
凌楠见实在搞不出名堂，正准备拉外援，刘丽弱弱地开口：“凌总，何先生其实已经让总部看过了，总部也无法鉴定，所以何先生才广撒网，看看有没有机会碰上隐退高手。有人怀疑此瓶是仿制品。”
“怎么会是仿制？不能因为它身世复杂就说它是假的啊。”
“青花虽然是明清的主流，可青花的出现却很早，元代青花技艺便登峰造极了。那元代之前的青花呢？元青花不可能凭空出现，早在唐末期便有原始青花出现，宋代一些小窑口继续发扬光大，因为烧造少，所以现在我们很少见到。不信的话，自己去图书馆查查资料就知道了。”
王风认真地解释着，可这番话在其他人看来，无异于瞎扯。
【滴！超级鉴定师系统小助手：本次任务完成，鉴定值加500，目前鉴定值余额：1040点。】
破四位数了！
王风一阵兴奋。
其实找个工作做也有好处，至少做任务的机会大大增加，赚鉴定值会容易得多！
徐强满脸鄙夷：“啧，嘴上毛还没长齐呢，就急着到处显摆，就算锻炼个几十年也难成大器！”
火药味又弥散开来，凌楠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怒道：“行了，吵来吵去成何体统？鉴定意见一会儿全都交上来，我偏要瞧瞧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本事到底大成什么样！会议到此结束！”
“哎，哥们，你刚来，不懂这的规矩，徐强可是富力的元老级人物，炙手可热，之前还为富力带来了几名大客户，刘主管都得罪不起，更别说你！”
“哦对，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鄙人郑宇轩，请多多关照。”
说话者正是刚才帮王风求情的小伙儿，他笑得很亲切，朝着王风伸出手。
王风点点头，也伸手回握。
在这竞争激烈的拍卖行中，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威胁，能真心实意帮同事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即便得到了扑面而来的质疑，但王风并不在意。
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等他上交鉴定意见，富力所有人都会高看他一眼！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
会议当天晚上，何先生就给凌楠打去了电话询问鉴定进度。得知众人束手无策时，他不耐烦地怼了凌楠几句，而凌楠平日虽强势，但作为乙方却只能承受甲方怒火，默默听着，不断道歉。
深夜，她凌楠坐在办公室，一份份翻阅桌上堆积如山的鉴定意见。
刘丽敲门进入，眼中藏着期待：“凌总，怎么样，有满意的鉴定意见吗？”
“没有。”
凌楠疲惫地叹气，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苦笑：“开会时那帮人的表现你也清楚，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哪里能向何先生交代？简直是丢富力的脸！”
“要是把这堆废纸交给何先生，他绝对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并且以后再也不来富力做鉴定。”
想着，凌楠头就更痛了。
何先生位高权重，他一不高兴，整个分部都会跟着倒霉。
“凌总，要不咱别太苛刻，与其硬拖下去，不如稍微冒险尝试一下。我觉得新来的那位年轻气盛归年轻气盛，但说的挺不错的，您考虑考虑？”刘丽心情也跟着沉下来，试探着提议道。
凌楠冷笑一声，表情耐人寻味：“刘主管，你看人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虽然只接触了不到半小时，可王风给她的印象分早就成了负数。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连最基本的尊重前辈都做不到，还指望他能在古董鉴定这类极需静心的行业内有多大造诣？
“今天他的表现让我很不舒服，说实话，如果他不是你的人，我早叫保安让他滚蛋了。刘主管，话说到这儿，你明白我意思吧？”
跟王风有关的事，半个字也别在她面前提。
他不配做富力的鉴定师！
“凌总，要不……你先看一眼王风的鉴定意见？他曾经在节目上……”
“节目？都是导演安排的剧本而已，你真信？好了，明天就让王风走，其他没什么好说的。”